回家的路上,莲心将事情始末跟苏知微说了一遍。
原是一早,宝桃睡醒后去妹妹屋里,发现人不在,又问婢女,婢女说昨晚上就没有回来,还以为她在她这姐姐屋里。
一听这话,宝桃急了,忙带着院子里的人去找。不想竟在韩城屋里找到了,二人同盖一床被子,昨晚做了什么,自不必说。
宝桃一看这急了,非说是韩城强迫她妹妹的,一边哭闹一边打韩城。
那韩城脾气也不好,被宝桃抓挠急了,一巴掌挥过去,将宝桃打得摔到地上。这一下摔得结实,宝桃下面立时见了血。
“大夫赶过去的时候,胎儿已经滑落了。老夫人闻言,气得大骂韩城,如今要赶他离开江家。然这畜生闯了这么大的祸,却还还赖着不肯走。”
苏知微赶到宝桃那院时,江墨砚也刚从府衙过来。
见到她,竟是劈头盖脸的一句:“你怎么管理后宅的,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苏知微冷声道:“你不是说家中有婆母主事,要我少管事?”
“你是家中主母!”
“我现在是了?”
江墨砚瞪了苏知微一眼,而后气冲冲进院儿了。
苏知微沉下一口,随后也进了院子。
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一阵哇哇的哭声,再往里走,见是宝蝉坐在院子当间哭。
“老夫人骂我不知廉耻,可是他强迫于我,我有什么办法?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大爷知道,老夫人也知道,你们谁为我说过一句话?”
老夫人气得一直顺气,手指宝蝉,“你、你就是个脏东西,赶紧滚出我江家!”
“老夫人要这么说的话,我这脏东西可还伺候过您儿子呢,难道他就不脏?”
“你!”
“呵,你们江家那点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和女儿纠缠不清,还有脸说我脏!”
这话一出,老夫人直接气得翻白眼了。
江墨砚冲上去,一把扯住宝蝉,狠狠的甩了好几巴掌上去。
“贱人!我供你吃穿,你竟然爬别的男人的床!滚!现在就滚走!”
宝蝉到底是女子,力气不如江墨砚,被这几下打得嘴角都冒血了,“你玩完我了就想甩开我,没门!”
江墨砚一把将宝蝉推地上,又用脚踢了她两下。
“我放你走,你要不走的话,我就把你卖进杏花弄!”
听到这话,宝蝉吓得哆嗦了一下,脸都白了。
苏知微没听过这杏花弄,倒是莲心知道。
“杏花弄是年纪大的和那方面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去的地方,据说常有女子惨死在这里。”
苏知微皱眉,江墨砚真够无耻的。
这时韩城上前,说自己没有强迫宝蝉,倒是宝蝉一直勾引她。
“我勾引他?”宝蝉呵了一声,“大爷不知道吧,有几次你喝醉了,他就故意当着你的面强要我。他还说你是冤大头,替他养女人。”
江墨砚看向韩城,沉着脸问:“她说的是真的?”
韩城搂住江墨砚的肩膀,“咱俩什么交情,你信她不信我?”
江墨砚默了一下,“我自然信你。”
江母这下更气了,“砚儿,你少被这韩城灌**汤了,他都把宝蝉睡了,你还信他?”
“娘,一个女人罢了,他就算张口要,我也会给他的。”江墨砚道。
“你!”江母气的咬牙,“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娘,韩家哥哥还是有分寸的,定是这宝蝉勾引他,他一直没把持住而已。”江映画这时走进来道,同时她还睨了苏知微一眼,“说来大嫂也有责任,当初要不是她让宝桃伺候大哥,今日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苏知微听到这儿,实在觉得满意,这韩家兄妹果然两把好刀,帮她把江家搅和的更乱了。
她挑眉道:“你们吵来吵去的,有什么用,宝桃腹中孩子没了,江家的血脉没了!”
听到这话,江母更气,江墨砚也不说话了。
他可以不在乎宝蝉,但宝桃肚子里的确实是他的孩子。
“韩城,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宝桃腹中的孩子。”
韩城抿抿嘴,“我这不是失手了。”
“你一句失手害死我的孙子!”江母指着韩城,“你这个无赖,快滚出我江家!”
“老夫人,怎么说我也是您侄子啊,让我滚出家门,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韩城耸耸肩道。
“滚!立马就滚!”
“韩城,要不你……”
“大哥,娘糊涂,你也糊涂么,不过是一个宝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哪能跟韩哥哥比,他可是能助你重回仕途的人呢。”江映画走到江墨砚身边意有所指道。
“我跟齐王已经搭上话了,他还记得我,还邀我有时间一起喝酒呢。”韩城道。
江墨砚眼睛一亮,“果真?”
“我还能骗你?”
江墨砚只这一句便信了韩城,转头对江母道:“娘,此事您就别管了,我来做主。”
“后宅之事,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主,你……”
“我是这个家的男主子,自然能做主。”
江映画笑着走到江母身边,挽起她的胳膊,有些得意道:“娘,那孩子必定没出生,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而且您已经有了孙子了,往后多疼疼他就行了。”
江母一把推开江映画,“你、还有韩城,你们两个就是来祸害我江家的!”
“娘这样说的话,我可就太难受了,不过我不与您计较。还有您年纪大了,家里的事还是少操心,往毕竟还有我呢。”
江母听到这话,脸就更青了。再看儿子,竟在讨好韩城,跟魔怔了似的。
这个家里,也就只有苏知微是清醒的。
“知微,我累了,你送我回东院吧。”江母道。
苏知微叹了口气,装作无奈的上前,扶着江母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她又想起宝蝉来。
“宝蝉,你先出府吧,免得遭了害。”
宝蝉确实不敢再待了,当下应了一声,赶忙起身往外跑去。
来到东院,苏知微扶着老夫人坐到罗汉床上。
老夫人一连叹了好几声,“砚哥儿自丢了官以后,跟丢了魂儿似的,一心想重回衙门。那韩城早年和齐王有一点交情,便以此吊着砚哥儿,让他对他言听计从的。”
“这韩城可不是个良善之辈。”苏知微一边帮老夫人揉肩一边道。
“可不是呢,不行,我得再劝劝砚哥儿。还有一事,我得尽快给砚哥儿说门亲事,我瞧上吏部侍郎家的二姑娘了,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