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亮。
映
霜霜很快就重新睡了过去。
赵恒的动作却滞
原来,
赵恒闭了闭眼睛,然后起身往外走。
丫鬟一直守
赵恒的声音很平静“别告诉她我来过。”
丫鬟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
霜霜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丫鬟过来服侍霜霜洗漱。
今儿的早膳都是厨娘心准备过的,对孕妇的身子很好。
霜霜也好好地用了膳。
用过膳后,霜霜百无聊赖地坐
她哪儿都去不了,也没人同她说话,自是无聊的紧。
丫鬟站
霜霜点头“嗯。”
霜霜轻轻地抚着她的小腹。
她现
先前也就罢了,现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
她不能就这么等着。
正
霜霜接过苹果,她忽然有了个主意。
霜霜“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丫鬟迟疑了下,然后点头“是。”
这些天以来霜霜的心情时常不好,想要一个人待着,丫鬟也习惯了。
等丫鬟走后,霜霜拿起了托盘上的刀子。
这刀子不大,却很锋利。
正寻思着,赵恒就过来了。
霜霜连忙把刀
霜霜向赵恒见礼“见过王爷。”
她看了看赵恒的脸,赵恒的神色和之前相差无几,霜霜看不出什么来。
霜霜轻声道“王爷,昨天的事还没说完,你就走了。”
霜霜继续道“王爷,你能否放我回去”
霜霜一边说话,一边握紧了手中的刀。
赵恒侧过脸看霜霜。
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自然能看出霜霜的不对劲儿。
下一瞬,赵恒倾身向前,然后一把握住了霜霜的右手。
“铮”地一声,刀落到了地上。
赵恒气极反笑“你就那么喜欢陆砚,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霜霜愣
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然后点了头。
她是陆砚的妻子,当然想与陆砚
看着霜霜这样坚定的神情,赵恒忽然觉得很没劲。
他想起了昨晚上霜霜的呓语,还有霜霜现
就算他留住了霜霜的人,也留不住霜霜的心。
霜霜只喜欢陆砚。
他做什么都没有用。
赵恒放开了霜霜的手,然后望着霜霜的眼睛。
“好,我答应你。”
终于离开了景王府。
直到坐
赵恒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她可以回大周见陆砚了
霜霜掀开了车帘,她看着外面的行人,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不是
过了半刻钟时间,霜霜的心才平静下来。
这时马车也停了。
车夫
霜霜不知道车夫要带她去哪儿,不过这应当都是赵恒的安排。
霜霜也便放心地跟着去了。
霜霜知道赵恒的性子,既然赵恒答应她了,就不会再反悔。
一路上了酒楼,车夫推开了雅间的门。
厅堂中央,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这男子鼻梁挺直,相貌俊美,不是陆砚是谁。
霜霜怔怔地看着陆砚。
现
陆砚怎么会出现
霜霜不敢动,生怕她一动,这个梦就醒了。
陆砚也望着霜霜的眼睛。
一个月未见,竟像是隔了一辈子。
陆砚起身“霜霜”
陆砚话音未落,霜霜就扑到了陆砚怀里。
霜霜死死地抱着陆砚,生怕陆砚再消失不见“夫君”
霜霜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陆砚也紧紧地抱着霜霜,他轻抚着霜霜的背脊“没事了,霜霜,没事了。”
良久,霜霜的哭声才停下来。
陆砚抬手抚去霜霜脸上的眼泪,他声音喑哑“别哭了。”
霜霜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她点头“嗯。”
只是声音还带着哭腔。
陆砚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了一样,一抽抽的疼。
他俯身吻住了霜霜的唇。
霜霜怔了一下,然后回吻陆砚。
陆砚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霜霜捏碎一般。
就像是握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他一刻都不敢放开。
不一会儿,霜霜的舌根就麻了。
陆砚放开了霜霜。
霜霜的身子也软绵绵的,她倚
屋内一时静默,只有两人细细的喘息声。
霜霜看着陆砚,她的鼻子有些酸。
陆砚比之前瘦了许多,五官更加分明了,虽然瞧着更俊美了,但也可见陆砚吃了多少苦。
现
陆砚用指腹捻去霜霜的泪水“怎么又哭了”
陆砚说着肃了神色“怎么了,是不是这
些日子过的不好”
霜霜摇头“没有,挺好的,你别担心。”
说起来她这一路上确实没吃多少苦头,顶多就是一直坐马车,没怎么正经吃饭而已。
陆砚却不信。
霜霜只好详细地把一路上的事,都和陆砚说了出来。
这回陆砚才终于信了。
陆砚最怕的就是那些人欺负霜霜,给霜霜苦头吃。
这些日子以来,陆砚一个好觉都没睡过,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惊醒。
好
都是他没有保护好霜霜,日后他再不会让这种事情
各自问过对方的情况后,两人也都放下了心。
陆砚握着霜霜的手“明天咱们就启程回大周。”
霜霜点头“好。”
想来陆老夫人她们都要担心坏了,再就是陆砚的差事,他抛下所有出来这么久,得赶紧回去。
陆砚帮霜霜把碎
不管怎么说,赵恒到底救了霜霜,他还是得向赵恒道谢。
把此间的事都了了,才能安心回大周。
霜霜点头“我都听你的。”
又亲了霜霜几下,陆砚才离开雅间。
等陆砚走后,霜霜总觉得她好像有事忘了和陆砚说。
一直到跟着护卫回了客栈,霜霜才终于想起来她到底忘了什么事。
她竟然忘了和陆砚说她怀孕的事
霜霜失笑,她真是迷糊的很。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忘记和陆砚说了。
见到赵恒后。
陆砚第一句话就是“多谢景王相助,救了霜霜,日后景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管说。”
赵恒坐
不是因为陆砚的那些条件,仅仅是因为霜霜。
当他看到霜霜对陆砚的满腔真情的时候,赵恒就知道他输了。
赵恒曾经想过若是他先遇见霜霜会怎么样。
可现
他彻底输了。
既如此,何必把霜霜强留
赵恒抬眼“不过有件事,本王想和陆大人说一下。”
陆砚也正了神色“景王请说。”
赵恒“陆大人,霜霜是你的妻子,这次你便没有护住霜霜,让她陷于此番境地,日后呢”
日后陆砚可能护得住霜霜
赵恒信不过陆砚。
陆砚压低了睫羽。
赵恒的这番话戳
确实是他没有保护好霜霜,而且直到现
不过日后他一定会护住霜霜,再不让霜霜受任何委屈。
陆砚开口道“霜霜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保护好霜霜,这些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赵恒的神情有些冷“但愿如此。”
赵恒起身想走,只是走了几步,他的步子又顿住了。
“还有件事忘了和陆大人说了,前些日子本王抓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都服毒自了,唯一的活口什么都不知道,”赵恒接着把这些人属于杀手组织的事告诉了陆砚。
陆砚沉吟了片刻“多谢王爷告知。”
有了赵恒这一番话,于他日后查找真凶也有帮助。
赵恒“不必,我是为了霜霜。”
说完,赵恒就出去了。
外面还
这一次,他是真的放走霜霜了,日后只怕是再难相见了。
不过,就这样吧。
陆砚回到客栈的时候,霜霜正
她睡的很香甜。
护卫
陆砚点头“嗯,我知道了。”
陆砚关上了槅扇。
榻上,霜霜的小脸红扑扑的。
陆砚坐
他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平安无恙地回到了他身边。
陆砚没忍住,他俯身亲了亲霜霜的唇瓣。
霜霜的唇瓣嫣红,有着独属于霜霜的甜香。
陆砚越
他解开了霜霜衣襟上的盘扣。
霜霜
这火炉越来越热,她还怎么推都推不开。
霜霜终于醒来,结果就看到陆砚
陆砚的声音有些哑“醒了”
霜霜的脸泛着晕红“嗯。”
她话还没说完,陆砚就吻住了她的唇。
将近一月未见,陆砚想霜霜想的很。
这时自然忍不住了。
霜霜也想陆砚了,她由着陆砚胡闹。
直到衣衫半解,霜霜才想起来一件事,她连忙推开陆砚。
陆砚正
霜霜的声音很轻“不行,我们暂时不能那个”
陆砚握着霜霜腰肢“为什么”
霜霜的眼睛水雾蒙蒙的“我忘记和你说了,我怀孕了,孩子刚满一个月。”
俗话说,怀孕的时候前三个月是最要紧的。
把前三个月过去,胎也就差不多坐稳了。
这三个月内,自然不能行房。
而且霜霜的胎像本就有些不稳,更是不能胡来。
陆砚愣住了。
他一贯冷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旁的神情。
良久,陆砚才反应过来“你说你怀孕了”
霜霜点头“嗯。”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陆砚人生中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坐起身子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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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霜霜有孩子了
霜霜也被陆砚这样子逗笑了“怎么了,傻了”
陆砚抚着霜霜的肚子,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霜霜的腹中,竟然有一个小生命了。
他要当爹了。
霜霜看着陆砚。
原来位高权重的陆大人,也有这种时候。
陆砚终于回过神来“你身子如何,没有不舒服吧,孩子呢,一切都好吧”
霜霜点头“没什么事,就是胎像有些不稳,喝些安胎药就好了。”
结果霜霜说完,陆砚更紧张了“胎像不稳”
陆砚也是知道前三个月是极重要的。
一点轻忽都不能有。
他当即起身穿好衣裳“我去让护卫请个大夫来。”
霜霜想说不用,可看着陆砚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她就知道劝不动,只好由着陆砚去了。
大夫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
陆砚帮霜霜系好盘扣,虽说屋里面很暖和,但不防备哪里会有风,还是系紧为好。
霜霜的身子最弱了,他得万分小心。
这孩子怎么就这个时候来了,幸好保住了。
说起这个,霜霜也实
这段日子以来,她天天被绑着坐颠簸的马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没成想孩子竟然熬过了这么些苦难,保住了。
霜霜抚着小腹,她想这个孩子一定坚强的很。
和陆砚说了些话,大夫也过来了。
大夫仔细帮霜霜诊了脉,半晌后才松开手。
陆砚问道“大夫,怎么样”
大夫沉吟了片刻,然后道“尊夫人的胎像有些不稳,得连续喝上几幅安胎药才好,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没什么大的问题。”
听大夫这么说,陆砚松了口气。
陆砚又问“那她能坐马车赶路吗”
他们毕竟得赶快赶回大周。
大夫“自然可以,不过速度不能太快,不能太颠簸,得慢慢来。”
陆砚接着又问了好多问题,直把大夫问的头都有些晕了,才放大夫走。
等大夫走后,霜霜道“夫君,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她不能坐太颠簸的马车,这样一来得耽误好些时间。
那些杀手绑着她,日以继夜的赶路,还要半个月才赶到大齐。
若是为了照顾她,估计得用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回到大周。
陆砚又那么忙,这实
陆砚却摇头“无妨,我陪你慢慢回去,不急
有了这次的事,陆砚再不敢让霜霜一个月回去了,他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的。
何况来之前他和皇上说过了,不差这点时间,就当做放了一个长假。
见陆砚如此坚持,霜霜也同意了。
说实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时候也不早了,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了。
陆砚叫了一桌霜霜喜欢的菜色。
桌上,陆砚一直给霜霜夹菜,霜霜碗里的菜都摞成小山一样高了。
霜霜连忙喊够了。
用过膳后,陆砚又端来了乌鸡汤。
这乌鸡汤于怀孕的女子极好,他仔细地喂了霜霜喝下。
这之后,陆砚又陪着霜霜
等到晚上安置的时候,霜霜躺
霜霜还有些迷糊。
她不过是怀了孕,怎么就这么金贵了。
陆砚轻吻了下霜霜的额头“怎么还不睡”
霜霜“不太困。”
陆砚轻轻抚着霜霜的背脊。
有一下没一下的,霜霜很快就睡着了。
见霜霜睡着后,陆砚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拾停当后,两人乘了马车出城。
这马车也是陆砚心叫下人准备的。
马车内里处处都铺了织锦毯,里面放着好几个暖盆,温暖如春。
而且这马车极大,够三个人躺下。
霜霜坐
霜霜有些吃味儿,她问陆砚“你是不是都是为了孩子才对我这么好”
要是没有孩子,陆砚待她还会不会像现
她越想越委屈,都要掉眼泪了。
陆砚怔了一下。
然后揽住霜霜的肩头“以前我待你不好吗”
霜霜回忆了一下,之前陆砚待她好像就是这么好。
嗯,看来是她想多了
陆砚无奈地揽着霜霜。
都说怀孕的女子容易多思多想,这才一个月,霜霜就开始乱想了。
看来日后他得更仔细才是。
这场官司过后,他们继续乘着马车回大周。
陆砚和霜霜难得的过了一段惬意的时光。
一路上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若是碰到美景,便停下来驻足一会儿。
陆砚也不用再忙差事,全心全意地陪着霜霜。
霜霜只觉得舒服极了,这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她都不想回去了。
不过话虽如此,家还是要回的。
这一日,终于过了大齐的城门,到了大周的地界。
可算是到了家门口了。
现
到了客栈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大夫过来。
这些日子霜霜的心情很好,而且一直喝着安胎药。
大夫一诊脉,就道霜霜的脉象很稳,不用再喝安胎药了,日后只要稍微小心些就好了。
这实
说实
等大夫走后,陆砚和霜霜坐
霜
霜看着陆砚“夫君,你现
先前是
陆砚点头“好,等会儿我就写。”
霜霜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绑走我的那些人,现
事后霜霜问过陆砚,陆砚说柳山和柳川一直
陆砚“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你放心,日后一定会找到的。”
他已经把那些人是杀手的事告诉了柳山和柳川,好让他们防备着那些杀手服毒自,若是能抓住个活口,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这次回去,他一定会揪出幕后的真凶,保护好霜霜。
霜霜点头“好。”
她打了个哈欠,走了一下午的路了,她有些困了,就先去睡了。
霜霜睡着后,陆砚研墨开始写信。
他把近日来的事都说了一遍,然后告诉陆老夫人她们不必担心,再过一段日子,他和霜霜就回去了。
写好后,陆砚把信纸折好,放进了信封里。
他刚要让人把这封信寄出去,护卫便进来了。
护卫跪
陆砚敛了眉眼“拿过来。”
柳山和柳川一直
护卫把信函呈给陆砚。
这封信是柳山亲笔写的,信上写了他这些天的遭遇。
他按照陆砚的吩咐一直往前追踪,终于查到了些消息。
而且柳山从陆砚这儿提前得知,那伙杀手会咬破舌底的
故而这次柳山有了防备,一打了照面后,就卸了那伙杀手的下巴。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不能服毒自了。
抓捕完后,柳山开始审问。
这些人中有是真汉子的,一个字也没往外透露。
不过也有受不住刑罚的,把所有的都给招了。
他们说,这所有的事,都是蒋寒所为。
与杀手联系的都是蒋寒的人,他们自然把蒋寒给供了出来。
看到这里,陆砚半垂了眼睫。
他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蒋寒,竟然会是蒋寒。
陆砚从没想过这事会是蒋寒做的。
他想过他所有过往可能结下仇怨的人,可他从没想过蒋寒。
信上柳山说了,杀手交代说蒋寒让他们把霜霜绑到他大齐的宅子里。
这很明显,蒋寒想金屋
陆砚没想到蒋寒竟然有这样的心思,而且差点就要成事了。
这么些年来,蒋家靠着镇国公府的关系,
也因为蒋琬,他几乎没有过问过。
现
半晌,陆砚都没有吭声。
护卫道“大人,怎么了,可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陆砚看着案几上燃的正好的蜡烛。
烛火盈盈,信纸上的罪证字字清晰。
陆砚从来都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他能做到如今这位子,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陆砚看着信纸。
若是只是由蒋寒一人所为也就罢了。
可若是还有旁人呢。
陆砚想到了蒋琬。
这其中,有没有她的手笔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鸡涌鸡涌撒浪嘿、居居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