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尤既是不参加春闱,时锦又不是从家里出嫁的, 李家长辈一合计, 便让小两口回临川去看看。也算是回门了。
临川城里, 还有时锦牵挂的人, 便也欣然同意。
二月十五这日,小两口带着伺候的下人和礼品, 便坐上了去临川的官船。
一路水路转陆路, 陆路又转水路, 行了三天, 才到了临川。
看着临川不算熟悉的城门, 时锦心里颇有些感慨,穿来不过半年,前面还
时家三姐妹,时卿也算是有了好归宿,虽然和娘家人闹翻了。二姐时鸢, 至今下落不明。
送京途中丢了人, 吴朝奉本来是想让时锦填上,没成想时锦逃跑了。他还不知时锦是跑到了李家的时候, 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顶替时鸢。当时那夜大雨, 三个姑娘惨死崖下, 虽然说不吉利, 但也只好将时鸢的姓名也加了进去。
天子大选是大事,虽说下雨是天灾,但吴朝奉也免托不了关系,又加上李家稍加运作,吴朝奉便人头落地了。本来还做着升官
至于时鸢,时锦相信她肯定是安然无恙的。虽然说不知道现
自己从府中被绑至送京的马车上,时鸢恰巧不见了,说和她没关系,时锦自己都不信。
可是时鸢现
李尤带着她回门的消息,早已传到了时府。
时府早已派遣了马车
来迎接的,正是李柴,青禾的爹。
早
时锦考虑过将青禾带进京城去,但是又考虑到青禾是家生子,京城毕竟天远路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她没的叫人家骨肉分离,便也就罢了。只托了时湛,回来后,请母亲给青禾安排个好亲事。
青禾也看到了立
是不是该和母亲要了青禾的卖身契,让她重新成为平民百姓。也好叫下代人,不再做奴才,伺候人。
打定主意,时锦想着回头问问青禾的意见。
“小姐”
甫一靠岸,青禾便飞奔了过来。
“现
青禾笑红了脸,看了看李尤,又看了看自家小姐。
说实
“夫人。”
时锦走上前去,拉住青禾的手,“过得好吗”
青禾只是拼命点头,眼眶都红了几分。
李柴远远站
“小夫人,快回府吧,夫人只怕都等急了。”
时锦往后面看了看,几个壮丁正往岸上搬着装着行礼礼品的箱子。
“我们先进城吧”时锦问李尤道。
李尤点头,走上前来,依旧拉住时锦的手。
青禾见状,连忙微微避开一旁。
两人相许多时,今终成佳眷。
李柴留了下来,招呼着下人搬东西,李尤他们便先行回府。
“奴婢现
宋姨娘时锦忽地想起来,她见到的绿晚头上的那只簪子,曾经
“绿晚现
“听说过去没两天,宋姨娘就将她配了人,出府去了。”见时锦脸色似乎有些不好,青禾连忙追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时锦沉浸
只是绿晚,是什么时候开始背叛她的呢是从一开始,她就是宋姨娘那边的人,还是后来才因为什么被宋姨娘她们策反了过去
时锦细细回想,她从一开始就更亲近青禾一些。绿晚就只是个普通的房里伺候的丫鬟。时锦自认没有亏待过她,但是她穿来以前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总归她现
“没事。”
说话间,已到了时府外。
李尤先行下车,带时锦走出车厢,便朝她伸手来,扶了她下马车。
时锦脚才落地,便见一行人,匆匆从府中走了出来。
当头的,便是李氏。
再见李氏,好像已经斗转星移了一般,她已为人妇,但是李氏,时锦从心里将她当成了母亲来看待的。
时锦来不及站稳,便匆匆朝李氏奔去,及近前,时锦跪下,呼了声
“母亲”
这一声母亲,她叫得真心实意。
李氏连忙扶起她,“地上凉,你这孩子是做什么。”
娘俩对视,才
时锦刚想掏帕子递给李氏,李氏就率先扯了帕子,替她擦去眼泪。
“已经是出了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掉眼泪。”李氏笑着,眼角还挂着两滴浊泪。
时锦一把抱住李氏。
“对不起,母亲”
李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什么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才是,你受委屈了。”
时锦摇摇头,“女儿不委屈。”
李尤见状,知道自己该上前缓解气氛了,便上前两步,对着李氏一揖到底,“小婿见到岳母大人。”
李氏这才转向李尤,见李尤身姿挺拔,礼节周到,比当初又满意了几分。
“快,快,进去说话。”
依时锦想,他们回门,必然要先去老夫人院中拜见的。但李氏却直接将他们往次院引。
李氏解释道“老夫人近来病重,请了好些大夫也不见好,你们远道而来,先沐浴休息一会儿,这会儿老夫人还
时锦当初还
“要紧吗”时锦问道。
李氏看了左右一眼,才轻声道“前面请了几个大夫来瞧,都不肯说实话,只开了温和的方子将养着,也不见效。你爹着急上火的,又从外地请了名医来瞧,说了实话,老夫人本来是老毛病犯了,一开春总会体寒,出盗汗,但不知是吃坏了什么,那阵子见天的只是打摆子,也不再出汗,憋坏了身子,她年纪又大了,不能猛补,只能开些温养的方子,将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你父亲担心得食不下咽,寝难安眠。”
“老夫人院中伺候的都是用了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不知老夫人的老毛病呢,俗话说久病成医,什么饮食相克,肯定也都是知晓的,怎么还会吃坏了东西”时锦疑惑问道。
李氏只是不说话。
到了房内,李氏屏退了下人。才道“我也奇怪来着,便着人暗查。才知道那阵子,时鸢是常常去伺疾的。她每每过去,都带一碗药膳。药膳方子也是给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过了目,没问题,才敢让老夫人用的。”
时锦静静地听着,“既是如此,母亲为何特意提起”
李氏道“时鸢这丫头主意大得很,可若说她有这个胆子要谋人性命,我还是不大相信,况且还是嫡亲祖母,她不该有那个心才是。”
时锦已经来信说,
时锦心里却有了计较。时鸢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逃跑是下下策。如果老夫人没有支撑到现
“您把方子说一说呢,宫里太医资历深厚,也许能看出问题来也说不定呢。”时锦问道。
李氏起身
她递给时锦,“这是老夫人房里的荷香送来的。”
时锦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党参等药材。时锦自然是不懂的,便顺手递给了李尤。
李尤低头看了看,就见上面写着,党参、当归、铁斛等药材。再往后瞧,便看到了一味药材,麻黄。
时锦正和李氏说着话,就听李尤有些犹豫道“这麻黄”
李氏闻言转过头,见李氏脸上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这麻黄有什么不妥吗”
李尤抬起头来,看了看时锦,见时锦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才道“这麻黄入药分两截,
时锦和李氏对视了一眼。
李尤奇怪地问道“这个问题没人
李氏道“这方子,我悄悄派人拿出去找大夫看过,说是没有问题。”
看来那个大夫也不知道这麻黄还分两种功效,麻黄通便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