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莫名其妙地就又被送到秦王荀歧州那儿了。
之前大黑只是个罐子, 虽然跟着荀歧州
那时候大黑对荀歧州的印象还不错。
他虽然看似是个大老粗,但实则粗中有细, 对待旁人交代的事情履行妥当,对待行军打仗之事思忖甚密。
天生就是个将才。
大黑那时候还
虽然后来大黑
有时候他们这些瓷器都
后来宫中生变无人顾得上大黑, 他就一直
偶尔换换心情也不错,毕竟
直到这一次荀歧州将大黑要了去,大黑并没有感觉到宁姝将他送过去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只当是又回去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 这次再到荀歧州手里的大黑当天就感觉到有些不对。
首先,以往他只是被当做一个普通的瓷器随意放
大黑一觉醒来环顾四周,有些一言难。
这里明显是一个女子住的闺房, 柔香暖意, 床榻帷帘都是粉粉的颜色, 梳妆台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和瓶瓶罐罐。
而大黑,就被规规整整放
大黑满脸问号,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博物馆的瓷器们,他们见多识广,脑洞也大,一定可以揣测出自己这是遭遇了什么。
“有瓷吗”大黑
梳妆案台上传来一句温柔的声音,但仔细听上去有点吓人。
那是个声音十分低沉的男性,嗓子能沉到地底下去,语调有一丝八卦的欢乐,还带着不符合他嗓音的柔情,问道“醒啦”
大黑打了个哆嗦,有种自己被卖到了不得了地方的感觉。
要不是自己只是个瓷,他就要觉得自己是被卖去做什么不可描述的职业了。
他定睛看去,
再仔细看一点,这春瓶的底座儿是黑的,看来原本是个青黑色的瓷,后来被人修整上釉成了这副模样。
这也就怪不得他用男人低沉的嗓门说着柔软的语调了。
大黑有些糟不住,这儿整个屋子里都带着那种柔柔弱弱小姑娘的氛围,连带着这个春瓶都好似有颗小姑娘的心。
“这儿,这是哪儿”大黑问道。
“嘿哟”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最后钻了个空似的,陡然缩,“这儿当然是镇远大将军府啦。”
大黑愈
镇远大将军府
大黑当时回来的急,并没来过,但也知道这里应当是荀歧州住的地方。
他又四周看了看,清了下嗓子,但仍是颤颤巍巍的问道“秦王,秦王他住
不敢相信,不肯相信,战场上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大将粗汉子,竟然住
大黑此刻脑袋里闪过了很多内容,譬如为什么荀歧州这么多年都未曾婚娶,譬如为什么荀歧州对宁姝这么好,譬如荀歧州为什么对要买青瓷虎子
和眼前这间房间的境况一融洽,顿时就能说得通了
因为他是个
大黑觉得不自己不能再深想了。但他还是认真的说服自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要看他究竟做过什么,而不是要看他喜好什么。
大将军还是大将军,为国为民还是为国为民,一腔忠肝义胆还是一腔忠肝义胆,这些都没变,荀歧州就还是大黑心里的那个英武将军。
大黑犹
大黑听得一脸懵逼,一时没有理清里面的关系。
荀歧州要给自己找媳妇,人家还没愿意,他就要把人接来住了
“这似乎有些不妥当吧。”大黑开口说道。
他还抓住了某个奇怪的点,就是这个房间是按照荀歧州的要求布置的。
这满屋的粉色,看的眼睛都要瞎了。
“是啊”那春瓶开口道“一开始我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但想想咱们将军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如今家国平安,将军也应当寻个平安。再说了,咱们将军威武不似一般人,大伙儿都喜气洋洋的。我也跟着开心,因为有这位姑娘,沾了她的光,我这才能从库房里出来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说是这么说,感觉听着也挺有道理的。
“也是。”大黑说道。
“对了。”那春瓶又说道“你们那儿的姑娘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呀性情又是怎么样的”
大黑为这个作甚
春瓶笑笑,十分八卦地说道“听闻你就是那姑娘处的,因暂时不知姑娘何时来,将军先将闺房置办好。将你放
大黑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是哪个姑娘的瓷器
是宁姝的啊宁姝那可是现
对这么想也有可能毕竟荀歧州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宁姝的娘家人,
大黑陷入了慌乱。
但随后的事儿很快就将他的慌乱给压下去了荀歧州来了。
荀歧州走进这间闺房,先是四周环顾一圈,确定这房间和自己表述中布置的很是一致,这才微微点了下头,直接向床边走来。
“啊好生英俊这气度这身板这魄力啊”春瓶带着深沉的男声声音尖叫了起来。
大黑沉默的看着荀歧州走近。他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荀歧州当真是看上了宁姝,自己心里应该偏向哪一方呢日后再和烁望宫的瓷器们见面,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将荀歧州这心事说出来呢
太难了
荀歧州走到床榻旁,低声问道“你醒了吗”
声音很温柔,与往日
大黑秉着呼吸,停滞片刻,又四周看了看,这床上不就躺着自己一个瓷吗那荀歧州是
荀歧州又说“那日我并不知道是你,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大黑不这么客气怎么可能是荀歧州他不是向来都把“去他大爷的”和“滚蛋”挂
荀歧州又等了片刻,见床榻上躺着的黑釉鸡腿罐静悄悄的毫无反应,便又笑了笑,还硬是做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问题是这风流倜傥和他的眉目一点都不相容,反而显得怪里怪气,说不出来的别扭。
“我知道一时片刻你不会
荀歧州停顿片刻,继续剖白自己的心事“当日一见,我便觉得你与我甚是投缘。或许是苍天垂怜,知我喜欢瓷器,这才让你出现
大黑你再说一句你喜欢瓷器,你让青瓷虎子听了他又要开始嚎了。
荀歧州伸手轻抚大黑,又突然将手了回来,说道“啊多有唐突,我以往只将瓷器当做瓷器,不知你们还可化成人形。”
大黑他莫不是打仗的时候被人敲到了脑袋,人都疯了。
荀歧州认认真真的说道“当日见你,我便觉得有些相熟的感觉,仔细想来,你竟然和我母亲有些相似之处。”他微微一笑“一样的口无遮拦,一样的生机盎然。”
大黑你这说辞怕是要单身一辈子的。
荀歧州说了半晌,见大黑仍是没有反应,慢慢站起身说道“其实请你来,还是有件关于行不行的事情要让你见识一下,以免你误会了我,但现今并不是时候。”
大黑他究竟想让我见识什么感觉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荀歧州沉声说道“府里人少,此处我也吩咐他们除了一日三餐送来的时候,旁的时候不准进来。你可自由自
荀歧州深知不可过于相逼的道理,没说两句就走了,轻悄的合上了门。
“我不能啊”大黑回道。
春瓶“你还是个女的那咱们两个一样嘛”
大黑“我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