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没想到郑蓝萱是来说这个的,微怔,心想这姑娘的心肠倒不错,性子也比她那个狡猾的父亲直率坦诚。
“若她们愿意去,随你。”晨光淡声回复了郑蓝萱。
“是。”郑蓝萱笑着应下。
“既如此,朱小莲姐妹也交给你安置吧。”沈润突然开口说。
郑蓝萱愣了一下,她可没忘那个姓莫的姑娘对容王殿下是个什么心思,听说那姑娘已经被下狱了,她还以为殿下根本就没把那个乡野女子放
晨光面平如镜,没有反对。
沈润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想给那对姐妹找一个去处。朱家姐妹虽说是犯人的女儿,可本身无罪,莫姑娘是得罪过他,可他还不至于去和一个心智幼稚的小姑娘计较,一对背负着父母罪案的姐妹,基本上不会有能去投奔的亲戚了,
郑蓝萱对着晨光迟疑了一下,见晨光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便对沈润笑说
“那蓝萱也为她们寻个去处。”
她只说“寻个去处”,她并不打算将那对姐妹留
沈润也不
正
“进。”晨光轻飘飘地道了一个字。
古战快步走进来,一脸事态紧急的严肃表情,晨光对着郑蓝萱挥了一下手,郑蓝萱会意,立刻出言告退。古战见她走了,方才语气急促地对晨光和沈润说
“陛下,殿下,州衙门外又闹起来了,清净派的那些人逢人就说朱县令是被冤枉的,挤着门要求衙门放了朱县令,本来就快和衙役打起来了,后来不知怎的,开始
“说什么”晨光似笑非笑地问。
古战望了沈润一眼,小声回答“说殿下断案不公,说凤冥国迫害苍丘国官员,说凤冥国不想给苍丘人活路”
沈润眸光一厉“岂有此理”
古战垂首屏息,不敢再言。
沈润面沉如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你说本来快打起来了,后来不知怎的只
古战知道殿下是想拿这次的领头人开刀杀鸡儆猴,吞吞吐吐地说“当时五十几个人,七嘴八舌乱成一团,领头的到底是谁属下真不敢断定”他觉得每一个都是领头的,可这话他不敢说,那可是五十几条人命。
然而担心什么来什么,晨光听了他的话,笑了,语气轻缓地道“也就是说,五十来个人,个个都是领头人。”
轻软的笑语,却让古战的心里打了个冷颤。
沈润知她动了杀念,连忙起身“我去处理”
“不必去了。”晨光含笑阻止了他,转头,对着古战淡淡地吩咐道,“你告诉丁振宇,衙门外边静坐的人和
“晨儿”沈润蹙眉,他不赞同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愚昧是罪,罪不至死。
“事不过三,我已警告过他们,再有一次,全部处死,他们自己不珍惜性命,你又何必替他们惋惜敢以命相搏,自是不怕死的,既不怕死,我便成全了他们。”晨光皮笑肉不笑地说,一双猫似的慵懒眸子里一闪即逝了阴厉,寒凉迫人。
“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心智愚昧,受人蒙蔽,即使有罪,罪不至死。”
晨光冷笑了一声“当兵的是百姓,造反的是百姓,杀人的是百姓,祸害也可以是百姓,百姓这个身份不是免死牌。”
“战事刚歇,你
“你的顾虑太多了。”晨光对他的瞻前顾后很不喜欢,“我不怕流言,正相反,我需要流言来让苍丘人认清楚我是什么人,只有见过血的人才会懂得恐惧,只有懂得恐惧的人才能学会顺从。”
沈润凝眉“你也该改掉你的嗜杀了”
“我不是
古战不敢不从,偷偷瞟了沈润一眼,见他只是沉默,应了一句“是”,行礼后,退了出去,一面往外走,一面
沈润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不是可怜那五十几个人的性命,他承认那些人又坏又蠢,他只是觉得死罪太过严厉,且对她的名声有损,最让他担心的是,现
可是她不听劝。
晨光看了他一眼,语气放缓,肃声说“我懂你的意图,可我有我的做法,我肯听你说话不表示我允许你干涉我的决定。”
沈润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