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回了院子后便心慌意乱, 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
不过片刻, 殷承璟便进来了。
他面上仍是笑着, 但那双眼睛却泛着深重寒意, 姚氏心口跳了下, 站起身来迎上去, 就见他挥了挥手,将伺候的下人都打
姚氏心中不安,试探唤了一声“殿下”
确定外头人都撤走了之后, 殷承璟终于再装不下去,撕下了假面步步逼近她“红花你想堕胎你知道了什么”
每问一句, 他脸色就阴沉一分,待将最后一句话问出来时,整个人就如同那披着人皮的恶鬼,恶狠狠盯着姚氏,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撕下身上的人皮。
“什么红花我听不懂。”姚氏霎时间心惊肉跳,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红花的。她攥紧了帕子, 知道自己决不能承认,好
殷承璟下颌紧紧绷着,目光阴鸷地盯着她许久,方才冷嗤一声,没再追根究底,只探手碰了碰她的小腹, 语气森然道“不管你知道了什么,这孩子都必须得好好生下来,知道么”
他脸色狰狞如鬼,声音却带着诡异的柔和,两相对比之下越
姚氏颤了下,神色怯怯地点头“这是自然。”
“为防出门再摔了伤着孩子,日后你便好好待
姚氏的贴身侍女想进来,却被拦
姚氏见状想说什么,最后又无力地闭上了嘴,温顺地
殷承璟瞧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驻足许久,方才让人准备车驾入宫。
入了宫门之后,他匆匆去了咸福宫寻德妃。
瞧着面色不虞的儿子,德妃屏退了伺候的人,方才询问缘由。
“姚氏与安王知道了。”
若不是为了成就大业,他何必忍受此等大辱
“安王怎会知道”德妃惊道。
殷承璟忍不住重重锤了下案几,实木案几
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却不料事情竟然败坏一个妇人身上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将姚氏软禁起来
回想起殷慈光说那句话时轻蔑的神色,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将那张脸撕碎
“姚家那边可知道了”
“应当还不知道,姚氏没来及通知他们。”殷承璟回忆起昨晚姚氏异常的举动,猜她应该就是昨晚
“姚家不足为惧,但若是安王拿住此事做文章,再闹到你父皇面前去”德妃想到如今
如今隆丰帝最信任这个大儿子,一应起居都是殷慈光
太子占嫡。安王占长还得了皇帝宠信。只有她的儿子两头不沾,走得格外艰难。
如今又被暗算落下那样的隐疾,一旦隆丰帝听信了安王的话,让太医前来查验,那他们多年的隐忍筹谋就全完了
德妃绞紧了帕子,神色犹豫不定。
“我不想再忍了。”殷承璟忽然道“我们忍耐筹谋了这么些年,早该够了。再隐忍下去,父皇能不能活到那一日都不好说。”
若皇帝死了,太子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还有他什么事
德妃心头一动“你是想”
殷承璟露出狠色“欲成大事者,不该瞻前顾后。”
乌珠一直留意着主院的动静。
她本是想伺机接近姚氏,听闻姚氏从金云寺回来后,便立即着人去前院打探消息。结果却见着姚氏被几名护卫护送回了主院。
明面上说得是姚氏去金云寺差点摔跤动了胎气需要静养,但实际上连贴身侍女都被支走,与软禁无异。
必是出了什么事
乌珠心思敏锐,殷承璟前脚一出府,她后脚就让人传了信出去。
也幸好她动作够快,待殷承璟从宫中回来后,三皇子府便忽然加强了戒备,大门紧闭,各处出入的角门也都换了亲卫把手,轻易不许进出。
消息很快传进了慈庆宫,连带了安王与三皇子
“看来是姚氏露了马脚,叫殷承璟察觉了。”殷承玉正
薛恕不假思索道“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孤注一掷,尚有转机。”
殷承玉与他想到了一块去,屈指轻点棋盘,询问道“如今宫中禁卫你能调动多少”
“金吾卫羽林卫都可调动,锦衣卫尚有半数掌于龚鸿飞之手。”
殷承玉粗略算了算,道“足够了。”
殷承璟暗中筹谋多年,到底还有哪些倚仗他也不全然知晓,但有金吾卫和羽林卫,能护住景仁宫便足矣。
至于乾清宫殷承玉眼中划过暗色,皇帝有真龙庇佑,自不需他这个多余的儿子操心。
“安王那边如何应对”薛恕又道“今日安王刚将姚氏送回来皇子府,姚氏便被软禁,实
他说着巧合,实则觉得就是殷慈光从中做了什么。
毕竟殷慈光
只是他挑破了这层纸,将殷承璟逼得狗急跳墙,却不知道目的为何。
“孤去见他一面。”殷承玉站起身来,往外行去。
隆丰帝中风,殷慈光被留
约见的地点定
殷慈光后到,只带了个随侍的太监。
殷承玉立于廊下,远远瞧见一道人影缓步走近。淡青色的身影融
他骤然想起二人
“殿下。”一晃神间,殷慈光便已行至近前,先开了口。
神态语气从从前无异。
不论是扮做女装时还是恢复皇子身份之后,他都始终将自己放
殷承玉背过身去,瞧着池边随风摇摆的柳条,低声询问道“大哥也要与孤争了么”
殷慈光神色一顿,复杂难辨的目光掠过他的侧脸,又转向远处。语气隐隐带了几分不甘“殷承璋争得,殷承璟也争得,我为何争不得”
“大哥与他们不同。”殷承玉转过身看着他,神色十分认真。
不论是殷承璋还是殷承璟,上一世的经历早已经注定他们只能是敌人,而不是兄弟。
但殷慈光不同。
或者说,他以为会不同。
殷慈光与他对视,目光不经意扫过侯
他错开眼,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容“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我与旁人也没什么不同。”
殷承玉缓缓皱起眉,凝视着他,他觉得殷慈光言不由衷。
只是殷慈光显然不愿开口,他再多说也是无益。
“希望来日我们兄弟不会有兵戈相见那一日。”话落,殷承玉与他擦肩而过。
殷慈光望着平静无波澜的湖水,没有回头。
许久之后,他方才转身,往乾清宫的方向去。
隆丰帝刚醒,瞧见他后含糊不清地开口,问他去了何处。
自从那日中风之后,他的身体便一日比一日虚弱起来。明明汤药都用着,但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脑子都开始有些糊涂了。太医院的太医轮番来看过,却始终找不到病因,最后只能将之归结于隆丰帝早年被掏空了身体,以及服用丹药太多。
因为身体越来越差,隆丰帝对殷慈光也愈
殷慈光接过宫女手中的汤药,亲自伺候他喝完,又点了安神香哄着他歇下,方才从寝殿退出来。
高贤揣着手迎上去,低声同他道“三皇子下午去了咸福宫,之后便回了皇子府。如今府外瞧不出来,但里头实际已经戒严了。”
“继续盯着,一旦三皇子动手,便趁着皇子府防卫空虚之时,让人去接触姚氏。”
“是。”
自囚雪浮廊回来之后,殷承玉便去了弘仁殿处理公务。
只是他明显有些神思不属,批着批着,笔便顿住了。
薛恕绕至他身后,将他手中的毛笔抽出来搁
“是有些累了。”殷承玉将文书扔回桌案上,身体往后靠
可他坐上去时,只觉得肩上沉甸甸担着责任。
若不是他自小被当做太子教养,早已经习惯了肩上的重担。真让他选择,他倒宁愿做个闲散王侯。
将头靠
这一世薛恕同他
薛恕捧住他的脸,俯下身
殷承玉眼珠一动,顿时反客为主,手掌按着他的后脑,更用力地亲吻他。
纤长的脖颈扬起,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滚动。
薛恕察觉他急于得到
说这话时,他眼底涌起浓郁的戾气。
殷承玉换了个姿势,将人当做靠垫倚着,垂眸把玩着他的手,道“不着急,先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