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扯了扯他的袖口, 示意他附耳过来,他果然默契的低头,她和他一一交代后, 回寝殿换了袭水红并蒂纹的留仙裙, 软烟罗的料子, 腰上束铃, 略施粉黛,挑簪抹开胭脂。
她合上殿门,这才到他手边。
谢槐玉依她的话,先将她带出凤仪宫。走
他手里的宫灯太招眼,被江窈扔到一边。
她再也不想瞒他,将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一告诉他,“江煊太不让人省心了,这次我怎么说都得让他吃点苦头,敢动我宫里的人, 连承认的魄力都没有, 算我往日里看错他了, 天庭窄,鹰钩鼻,骨子里住着个胆小鬼,有贼心没贼胆”
谢槐玉听完后, 没有她预想里的十分诧异,“你什么时候有观人面相的本领了可见你的本领修炼得还不到家。”
“我心思都用来看你了,哪里还能再分心。”江窈嗔他一眼,“所以得赖你的。”
谢槐玉捉过她的手腕,柔弱无骨的手背,裹
江窈唉一声,“我如今被禁足了,想必你是舍不得我的。”
“可是我还是照样见到你了。”谢槐玉道。
江窈嘟囔道“我以为你要带着千军万马来搭救我”
他轻轻敲过她的脑袋,指节微屈,哭笑不得道“你成天都用来想这些了看来禁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江窈摇头,表明自己才不是这样的人,“我
饶是谢槐玉都没听明白她这话,“什么”
“就和钓鱼差不多吧。”江窈没有和他多说。
江窈抬眼张望一圈,才
“你为什么这么轻门熟路啊”江窈问。
谢槐玉煞有其事道“以便找到我那个不安分的远房小堂妹。”
江窈朝他挨得近了些,凑到他衣襟上,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呵气如兰。
他眸子里像泛起涟漪,“你再叫一遍。”
江窈不自
她将谢槐玉带到一处荒废许久的戏台边上,乍一看很是空旷,她随手捡起木枝,
待谢槐玉看清她写的什么,唇角浮起笑意。
她画了个类似于印章落款的图案,小篆的书体,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她的举动实
江窈拿出荷包,捣鼓了一阵,将里头的火石引子倒出来,顺着地上的纹路。
她手腕一动,绮丽里开出花,噼里啪啦的声音,像萤火虫出现又消失。
这还是她以前闲来无事,命工匠特殊研制的,全天下独此一份,本来她打算留着给自己过生辰的,没想到便宜谢槐玉了。准确的说,大概是庆幸多一点。
能遇上他,是她的庆幸。
谢槐玉喉头一涩,想了想,对她说道“以前没有人记过我的生辰,有时候
江窈状似可惜道“你千万别这样说,还没到你生辰呢。”
她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可不能混为一谈。
就好像他待她的好,总是一天胜过一天的。她的绩优股,她的谢夫子,她的谢槐玉。
“公子今儿是要听曲,还是”她笑吟吟的朝他走过来,“我怎么样都听你的。”
谢槐玉很是配合她,“砸锅卖铁也要来见你,从今儿起,对爷言听计从可以考虑一下”
“府里供着母老虎,心里揣着脂粉艳。”江窈不乐意道,“可见你最没良心。”
谢槐玉愈
他眼底有笑意,牵引着她的腕将她拉近,江窈抬眼看他,他低一低,眼睫几乎就要蹭过她的
他的指腹粗粝,摩挲着她的下颔。
一亲香泽,大抵如此。
江窈悄悄
他薄唇微凉,擦过她的脸颊“鬼灵怪”
不远处传来人声,江窈腮上绯红,
婆娑的百年榆树上,江窈坐
她朝谢槐玉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谢槐玉顺势握上她的指尖,她刚想啐他,他又朝她比嘘声的手势。
江窈朝戏台的方向看去,认出为首的霍统领,应该是
“愚昧如霍统领。”她轻声道。
谢槐玉看她一眼,“他确实不及你的机灵。”
“何止啊。”不知不觉里,江窈和他咬耳朵,头一次
看吧,即使睿智如谢夫子,还不是照样和她说墙根。
其实谢槐玉大部分都是
可是江窈还是很开心。
她睁眼看世界,谢槐玉睁眼看她就可以了。
反正她的谢夫子已经足够优秀。
子时的夜,伴随着蝉鸣,断断续续。
江窈眼角眉梢都是
她又拿出一个胭脂色的荷包,谢槐玉调侃她,说她是江湖上的百宝箱。
江窈不以为意“这不都是跟你学的么”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她取出一件小巧的银剪子,露出莹白一段皓腕,葱指抽出鬓边的簪花,顿时墨
她剪下一缕
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
江窈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我要做你的结
软软糯糯的声音,像裹着蜜。
“窈窈。”谢槐玉忽然揽过她,下颔抵
她更像是依偎
他捋过她的青丝,
她脸上臊得厉害,耳根直泛着热。
耳边有过穿堂风,他的掌心一路顺着她的肩,到她手肘上,伏低做小的口吻,“傻姑娘,这话该由我来说。”
她嗯一声,又
他不是第一次叫她傻姑娘,短短三个字,电光火石似的,一路蹿到她心尖上。
“你有一星半点的委屈,我都知道。所以窈窈,你大可以
谢夫子哄人也是教科书级别的,她和他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路漫漫其修远兮,怪他过分迷人,每每想起来,才会觉得可触而不可及。
“你太高看我了。”江窈朝他膝上挪了挪,一对胳膊攀上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这个人很小心眼的,一旦喜欢上什么,便会想着时时刻刻霸着他,占着他。”
刚说完她又怂了,将下巴搭
“我不介意。”谢槐玉道,“可能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和你半斤八两。”
江窈“”
“我没有
直到她瞥到他的耳窝,莫名的飘着一抹红。
江窈清咳一声,改口道“算了,你还是误会吧。”
“糊涂了”
“没有特别糊涂,我清醒着呢。”虽然有时候面对他会糊涂,而且糊涂的状态,会让她十分惬意,什么都不用想,比抱着被子睡觉更舒服,梦里会胡思乱想,
江窈觉得谢槐玉所说的半斤八两,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
她才不相信,只有自己是飘飘然的那个,说出来太惭愧,有违她过去的意气风
什么情情爱爱的,与其说不健康,不如干脆的缴械投降,沉迷其中才是正道,只因为对方是他。
“
江窈抚上他的胸膛,指尖上的丹寇潋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