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暮雨想象的相比, 事情进展的简直不要太顺利。
不用两分钟，蓝晴被两个保镖制住了, 那位神秘莫测的道士也被给程砚铐住。
至于空气里的黑气，没有了赤幡和咒语的催动之后，开始毫无组织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而后大多数都渐渐被蓝晴身上散
林暮雨觉得有些奇怪的是, 为什么明明程砚才是这些金光的“正主”，自己身上也有符印, 但所有黑气都好像故意避开了他们似的, 全都往那个道士、蓝晴还有两个保镖身上涌。
蓝晴还好, 毕竟她有金光做护身符。
虽然因为他们的闯入而显得十分惊慌，开始剧烈挣扎妄想逃脱, 却没有被阴气所影响。
至于那个道士，这些阴气本来就是他引出来的，想来肯定也有什么防护的手段, 除了被程砚死死铐住无法动弹，眼神也还是很清明。
最惨的就是这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了。
林暮雨戴了美瞳的右眼清晰可见，一缕缕细小的阴气正从四面八方缓慢地钻入他们的体内。
阴气，换句话说也就是鬼气，这样大批量的鬼气钻进人的体内，再强壮的人也受不了。
所以带来的影响也是显著的, 他们的面色逐渐变得黯淡，印堂
压着蓝晴的力气也慢慢变小
可她本身也就是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小姑娘，身体还较一般人更孱弱，如果那两个保镖彻底“睡着”的话，蓝晴一用力就能挣脱住她的手。
林暮雨来之前，其实也是有所准备的。
但她资源有限，带的都是些防狼喷雾、美术刀等等攻击性的武器，根本没有像程砚一样，还能掏出手铐这种专业工具。
于是眼看着就要被挣脱，她一时情急，直接扑
“程砚，程砚程砚程砚你还有手铐吗如果你那边腾的出手，就过来帮帮我行吗”
少年看着眼前胡乱扑腾的小姑娘，无奈地闭了闭眼。
然后叹口气，一边反叩着道士胳膊，一边走向她，
“你先锁住她的手，我来铐。”
手铐他只带了一副，但是这种“常备工具”，保镖身上也会有。
程砚弯腰从他们的衣服兜里掏出一副新的，单手“咯嗒”两声，就牢牢铐住了女人的腕把子。
林暮雨总算松了一口气，
“谢谢。”
“还有他们俩个，再
男生看着一旁两个几乎神萎靡几乎就要昏过去的保镖，蹙蹙眉，
“你们先出去，去楼下晒晒太阳。”
两个男人勉强撑着地面站起来，应该也意识到了自己状态的不对劲。
不过因为他们看不见空气中的黑气，便只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迷香。
努力睁着眼睛点了点头，就互相搀扶着，晃着虚浮的脚步走了出去。
他们迷迷糊糊的脑子，让他们暂时没有办法去思考，为什么同
“说，到底
门被关上后，程砚踹了踹地上从刚才到现
“那只小鬼呢”
“”
对方用一种阴鸷的眼神盯着他，没有回答。
脸上表现出来的敌意和不屑却非常明显，明显是
“怎么你以为自己还能逃出去不成”
少年轻嗤一声，
“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就是跳窗摔断了腿，也爬不走。”
“还有她，”
他用下巴点了点一旁状若乖巧的小姑娘，
“你知道她是谁么渡灵族下一任族长。有她
林暮雨眨眨眼，不知道现
并且就算有她
“渡灵族”
还没等她思考出一个妥善的回答，那道士却出乎意料地开口了。
原本还嚣张的眼神已经变成了警惕，望向她，
“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是渡灵族的人渡灵牌球呢渡灵册呢还有纹印，你们族的纹印
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林暮雨一样都没有。
但是
“我又凭什么向你证明”
小姑娘虽然心虚，却心虚的很嚣张，
“你现
道士就以为他们纯粹是
程大少爷顿时就不爽了。
他人生中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
于是伸脚踹了踹他，
“你再翻个白眼试试”
对方被他踹的摔倒，背脊撞
他愤怒地低吼，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我凭什么不敢这样对你你跟你师父，这几年狼狈为奸，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现
程家。
对方看了他一眼，而后逐渐露出惊惧的神情，
“你你是”
“我没空跟你废话。那只小鬼呢你
“不行”
道士还没反应，一旁的蓝晴却像疯了一样。
她双手被铐住，手腕又被林暮雨绑
“你们不许动它”
程砚当然不会理他，伸脚又踹了踹那道士。
男人望了一眼蓝晴，又看了看肃着脸的少年，刚才还嚣张至极的态度不知为何竟然软了下来。
冲门点了点下巴，
“就挂
门上
林暮雨转回头，果然看见门上挂了一个竹制的细长筒。
而且看上去干干净净，一点黑气或者煞气都没有。
她抬脚去取了下来。
“不要动它”
蓝晴剧烈地挣扎着，声音凄厉，
“你要是敢动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暮雨当然不会动。
倒不是因为怕蓝晴的威胁，而是她根本就不信任这个看上去鬼鬼祟祟的道士。
谁知道打开来后，里面会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但是她转了转眼珠子，把手指扣
“你就是利用这只小鬼来害的郑筠夜。”
“没有它没有害过任何人，郑筠夜的死跟它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
郑筠夜。
而之前是“小夜”。
情急之时，方才显出内心的真情实感。
“难道郑筠夜房子里的那些阴物不是你放的么她被迫离魂强行被扯入轮回，难道不是你跟这个道士动的手脚么”
“是我又怎么样”
女人的视线一直落
“她那种人，活该千刀万剐，永世不入轮回”
“可是她那么信任你。整个房子，哪里都有你的手笔，她却从未怀疑过你，你为何忍心下这样的毒手”
“信任呵呵呵呵。”
她的喉间溢出低低的笑，
“信任我，所以抢了我的试镜机会。信任我，所以连我的男朋友也要分享。信任我，所以让我的孩子腹死胎中，呵呵呵如果这就是信任，我为什么这么倒霉，要被她信任上。”
林暮雨微微一怔。
“上次那个保姆说，是你”插足了郑筠夜跟许方维之间的。
“瞧，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我跟许方维
八年。三个。二十几年。
寥寥几句，只有这些数字，才能显示其中暗
“所以，我这是替天行道。她抢了我的试镜，毁了我的前途，我为什么不能毁了她的她抢了我的男朋友，我当然也要让她尝尝背叛的滋味。还有，”
蓝晴笑了笑，脸上满是眼泪，眼神却十分坚硬，
“她杀死了我的孩子。那是我最后一个孩子，因为她，我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所以我，当然要她一命还一命。”
“所以，那天晚上，许方维先去见的人是你，而那让郑筠夜的花生，也是你给他吃的对”
“是。方维从来就不喜欢吃花生，她知道，她也同样知道，我从小就最爱花生口味的东西。”
她痛快地勾起唇，
“我想，她
是的。
能猜到。
难怪郑筠夜又是骂婊子，又是说背叛。
想来她内心应该对时谁害了她很有数。
“你们直接说，想要怎么样”
因为手脚绑着，蓝晴也没有去管脸上的眼泪，反而表现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只要你们能放过烙烙，你们要报警就报警。反正我已经报了仇，死也无所谓。”
林暮雨沉默了一会儿，
“就算我们不管这只你的孩子，他又能怎么办呢他本来就是死胎，魂都还没聚全，除非有大师为他凝魂超度，否则根本投不了胎。”
“可是这几年你一直用血喂养它，虽然为它凝了魂，却也让它染上了太多血气，无法投胎，照样会魂飞魄散。”
“我知道，它本来，就是活不下去的。”
女人的脸上露出几分凄哀和绝望，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我只是，想让它再多看看这个世界而已。”
父母从小就感情不和，整天吵架，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一直以来，都把小夜当成是最要好姐妹和亲人。
但是小夜背叛了她。
方维也背叛了她。
她最后的，唯一的，仅剩的活下去的期望，就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可是他们连这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她一直
那为什么，弄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用偿命
不公平。不公平
“害了我，或许我还能看
林暮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看清了她脸上的每一丝痛苦和畅快。
世界上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吗
都是，这么爱自己的孩子的么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父母
“操。”
耳畔忽然传来气急败坏的低骂声。
小姑娘回过神来，偏过头，就看见了惊魂的一幕。
那个蓝衣服的道士，不知道怎么的就挣脱了程砚的压制，直接跳出了窗外。
这里可他妈距离地面有三米啊
而后程砚也迅速冲到了窗边，探出去半个身子。
林暮雨已经惊悚的咬紧了牙关
“给我拖住他”
少年转身，长腿一迈，直接就摔门而出。
语气里还带着愤怒的暴躁，
“妈的，老子今天不抓住这只缩骨猴，老子就不姓程”
“林暮雨，你还不跟上”
走廊上传来他的喊声，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