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生已经等候
段人凤有点心慌,站
金玉郎连连的答应了,嘴里只说“我知道”和“你放心”。而段人凤嘱咐够了丈夫,便又抬头望向了哥哥分明现
迎着她的目光,段人龙也是一点头,双方就这么一言不
天边又是打闪又是打雷,空气闷闷的,暴雨分明是马上就要来。段人凤不敢再耽搁,让他们快走。段人龙先转身出了大门,金玉郎则是走到段人凤面前,张开双臂抱了抱她“你也乖乖的
段人凤搂住他的腰,侧脸
金玉郎又
她心中生出一种冲动,想要追上去和他们同行,可随即退回了门内,她想自己就别赶
想到这里,段人凤关闭大门,悄无声息的回房去了。进门之时,她忽然一阵反胃,又吐不出什么来,扶着床栏坐下来,她闭着眼睛忍过一阵眩晕,心想玉郎其实是对的,自己真要是跟着哥哥走了,不但一点忙也帮不上,反倒还要拖累他。
段人凤前几天一直活得舒服,自以为是已经熬过了孕吐的阶段,没想到今夜丈夫和哥哥一走,自己就又不成了。
她躺
而等到大雨点子砸下来时,金玉郎和段人龙,已经到达了煤厂子。
铁路是顺着城墙根一路修进那大煤场里去的,火车日夜出入,将山一样的大煤块子运送到各地去。拉车的两名车夫进了煤厂子,把车一放外衣一脱,里头也是工人的装束,唯有金玉郎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还是西装打扮。这四个人顶着狂风跑向一列火车,火车长得见首不见尾,车头后面拖着露天车厢,也有闷罐车厢,露天车厢自然是装满了煤的,闷罐车厢里面就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了。中间一节闷罐车厢开了门,依稀可见里头亮着黄色灯光,有个大个子工人站
张福生乔装得更彻底,蹭了满身满脸的煤灰,黑人似的。他轻轻巧巧的把车下这四个人拽了上去,然后咬牙运力,关闭了车门。金玉郎靠墙站着,呼呼的喘。段人龙先问张福生“这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火车马上就开动,沿途不停,直接把咱们拉到郑州去。”他又对着车头方向一晃脑袋“司机副司机还有司炉,也都提前打点过了,他们只负责开火车,别的闲事全不管。后头车厢里还有三个人,都带了枪,算是咱们这一路的保镖。”
段人龙又问“咱们有枪吗”
张福生拍拍腰间“我带了一把。箱子里还有一把。”
说到这里,他走到车厢角落处蹲下来,从一堆稻草里拎出了一只小手提箱。背对着众人打开箱子,他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小手枪,然后将手提箱重新锁好。
段人龙从张福生手里接过手枪,往后腰一掖,这时大雨真下起来了,大雨点子打
金玉郎已经靠墙坐下了,抱着膝盖还
有那么一度,他肯为了这小子杀人放火。
身下猛的一震,是火车开动了。雨声隆隆的,段人龙没法和他说话,只能是
金玉郎并不认为自己歹毒,他是诚心诚意的想和段人龙做一家人,可段人龙不但给脸不要脸,还妄想要毁了他美满幸福的新家庭,那他有什么办法
段人龙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他金玉郎吗
夏季的暴雨,来得声势浩大,去得也快,加之火车也是一直
忽然间,他想起了自己还有一桩任务未完成,这桩任务是陆健儿交给他的,做起来不难,但是非常重要。
病怏怏的抬起头,他仰起脸向上看“雨停了吗”
段人龙看了他一眼,料想他只能是
闷罐车都是带有小天窗的,只不过这天窗等闲不开,十有八九都是快要锈死的摆设。金玉郎见张福生身边放着个小板凳,就起身走过去,将小板凳拎过来放到了天窗下,踩着板凳伸手去推那天窗。段人龙见状,当即也站了起来“干什么”
金玉郎回头看他“我想吹吹风,闷死了。”
然后跳下凳子,他又说道“我推不动,你推。”
这闷罐车名副其实,确实是要闷死活人。段人龙刚要走去开窗,张福生抢先一步上了前,踩着凳子高举双手,借着幽暗灯光,他将那小天窗研究了好一阵子,最后才找到插销,使出牛劲将它推了开。凉风瞬间灌了进来,张福生痛快的吐了一口气,段人龙也跟着做了个深呼吸车厢里要是总有这么一点小风吹着,那么这旅途就完全不痛苦了。
然而那微弱似烛光一般的灯光,也从天窗中射出去了。
这样的灯光,还不如夜里的一只萤火虫醒目,但
有心人一共能有二十多个,全都荷枪实弹,早
等到如今,时机来了。
他们跪伏
然后他将枪管伸下去,扣动扳机,想要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