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食宴过去的第二天午时,初酒酒窝在榻上歇息,殿门被人推开,她懒洋洋地掀起眼帘,见是小葵又闭上。
小葵的表情与往日没有不同:“娘娘。”
初酒酒伸个懒腰,美人媚腰媚骨,无一处不叫人着迷。
“嗯?”语气懒懒。
“宣昭仪的婢女死了。”小葵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初酒酒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哦,死了…”
下一秒,她惊得清眸睁圆!即刻从榻中坐起。
“你说什么?!宣昭仪的婢女..死了?!”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小葵点头:“今日卯时,被太监发现在荒殿的井里。”小葵只敢告诉她有关于宣昭仪婢女的死讯,绝口不提婢女的死状极惨,怕吓到娘娘。
初酒酒:“!!!”吓得心肝颤,一时间思绪乱飘,各种猜测、阴谋论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小葵…你说我们会不会受…”牵连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花溪殿外响起敲门声。
初酒酒和小葵对视一眼,她连忙下榻,小葵把微敞的殿门打开。
李公公身后跟着两名太监,小兰和小晓神色紧张地候在一旁。
“柔妃娘娘,劳烦您移步太和殿。”李公公表情没有过于严肃,反而带着安抚的态度。
初酒酒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朝他点头:“劳烦您了。”
“柔妃娘娘不必担忧,此事有皇上在。”李公公暗示她,皇上不会冤枉她,请她放心好了。
初酒酒露出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谢李公公。”
【就是有他在才害怕…】
李公公:“…”皇上风评受害…
初酒酒和李公公走在前头,小葵合上殿门,直接在外面落锁。
小兰和小晓:“!”
“小葵姐?!你怎么把门锁上了?!”她们也要跟去太和殿的!
小葵站在门外没有吭声,如果娘娘真有难,她出来顶,没必要把小兰和小晓的命也搭进去。
太和殿里,众妃嫔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出。
寒楚金冠束发,高鼻深目,轮廓分明,通身明黄龙袍,肤光胜雪,似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他惯来喜怒不形于色,此事似乎并未让他起丝毫的动容。
殿中,宣昭仪还在哭诉着:“…皇上,求您替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婢女死得好惨啊…”
初酒酒坐在一众妃嫔之中,首次一句心声都不露,她有些吓到了。
“李公公。”寒楚冷声道。
“是,皇上。”李公公立刻领会,往前迈两步。
“宣昭仪的婢女被人发现在荒殿的枯井里,发现时人已没了气。”
寒楚锐利的眼神扫量一圈底下的妃嫔,似有节奏地轻敲扶手。
“可有查出是何人做案?”寒楚的沉音回荡在每位妃嫔的耳边。
“回皇上,暂且没有查出做案的是何人。”李公公毕恭毕敬地回道。
殿里再次陷入安静,众妃嫔噤若寒蝉,甚至没有几位妃嫔敢抬头,怕脏水会泼到她们的身上。
宣昭仪却情绪激动地指向妃嫔中的一人:“皇上!杀害臣妾婢女的就是欣美人!”
顿时所有的视线落在欣美人的身上。
欣美人错愕地抬头,很快又恢复平静,起身来到殿里,柔声柔气:“皇上,臣妾没有杀害宣昭仪的婢女,还请皇上明察。”
“就是你!你还狡辩?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昨天本宫刚杖责你的婢女,今天一早本宫的婢女便成了冤魂!定是你,欣美人!”
宣昭仪认定是欣美人干的,欣美人很平静地反驳:“既然宣昭仪知道这事极巧,嫔妾又岂会蠢到干出自露马脚的事情,再者,嫔妾无武力傍身,嫔妾的婢女又挨了您的杖责,此事往深了分析,与嫔妾毫无关系。”
众妃嫔皆点头,欣美人说得很在理。
初酒酒也开始在心里分析起来:【欣美人一个深闺弱女子,不识武,唯一的婢女又受了伤,确实不可能动得了有功底在身的宣昭仪婢女。】
那天宣昭仪婢女和小葵交手的那几下,足以看出宣昭仪的婢女应该有武功傍身。
寒楚瞥她一眼,不害怕了?
而宣昭仪不听欣美人所讲:“皇上,就是欣美人干的!一定是她!恳请皇上替臣妾做主啊!”
“嫔妾是冤枉的,还请皇上还嫔妾一个清白。”欣美人的情绪极其稳定,尤其跟宣昭仪比起来。
寒楚默不作声望着底下的欣美人,片刻缓缓开口:“宣昭仪,你说是欣美人杀了你的婢女,可有证人?”
宣昭仪哭声愣住,她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
“臣妾..臣妾…”她半天说不出接下去的话。
眼看着就要成为一桩悬案,丽妃此时说话了。
“皇上,昨日臣妾经过时,看见不仅欣美人在,柔妃也在其中。”丽妃不可能不趁机推一把,万一能把柔妃一并解决掉…
初酒酒:“?”
满头问号地指向自己:“本宫?”
众妃嫔纷纷看向初酒酒:她?你要说御膳房的膳食无故失踪,极有可能跟她有关,杀人?不可能。
就连宣昭仪看一眼初酒酒那空有美貌的傻样,想都没想,立即否认:“她没那脑子。”
初酒酒:“…”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丽妃是没想到宣昭仪会死咬欣美人,一点不配合,气得直接坐下,暂时做罢。
欣美人往丽妃的方向收回视线,眉间蹙起,低垂的眼帘里阴暗滋生。
“还请皇上明察,此事与柔妃娘娘无关,昨日柔妃娘娘不过是好心叫停对嫔妾婢女的杖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