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好半天周瑛才理解绒晴的意思, 当即就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跟慕凌婉换回来了？！”
绒晴疯狂的点着头。
周瑛眼睛骤然就是一亮，高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 总算换回来了我的妈耶, 鬼知道这些天我过得什么日子, 谢天谢地, 这样我就安心了！”
绒晴看着周瑛双手合十拜天地的样子就想笑, 她其实也很高兴，别说周瑛了, 她这好几个月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现在总算回归正轨了！
“周瑛姐, 你刚刚说夫人？她是……”绒晴好奇的看着她。
“夫人就是慕凌婉的妈妈啊。”周瑛调整了心情，对绒晴解释道：“慕凌婉的妈妈是公司最大的投资人, 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做生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一大清早就带着一群人来医院了，把我都吓了一跳。”
周瑛拍了拍胸口, 看着绒晴说：“幸亏及时换回来了，别人能看错, 当妈的肯定不会认错孩子, 不是我对你没信心，如果是你的话肯定骗不过夫人的。”
绒晴闻言也认真的点了点头，觉得周瑛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与此同时，病房里坐着两个人。
慕凌婉正坐在病床上，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镜子, 眯起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昨天她还在酒店睡觉，今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周瑛在她身边忙来忙去。
生了病的身体忽冷忽热，手脚还都没有力气，嘴巴又干又苦，还没等她来得及跟周瑛说两句话的时候，女人就带着助理秘书挤进了病房。
她从镜子中收回目光，看向坐在自己病床前的人。
“妈。”慕凌婉平静的叫了一声。
杨可雯抬起眼皮瞧了自己女儿一眼，女人妆容精致，半长不短的头发只比肩膀要高一些，烫的是大花波浪卷，眉眼之间和慕凌婉有几分相似，但又显得凌厉许多，冷不丁的一瞧会让人觉得她很凶，很难接触的感觉。
事实上，杨可雯也的确是这样的性格，霸道总裁当惯了，对谁都是一副看下属的眼神。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周瑛没照顾好你吗？”
“没有。”慕凌婉头疼的说：“昨天拍大夜戏着凉了，跟周瑛没关系。”
“是吗？”杨可雯轻轻的说：“那我怎么听说你原本的两个助理都被你打发去做别的了，家里保姆和保洁也不要了，只请钟点工。”
慕凌婉皱眉，说：“我最近想清净清净，不想身边有那么多人围着。”
杨可雯却说：“是因为那个叫绒晴的姑娘吗？”
当了好几个月的‘绒晴’，听到这个名字慕凌婉还浑身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但在杨可雯的眼中那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我看那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就是家庭条件不太好。”
慕凌婉和绒晴俩人恋爱曝光的时候，漫天都是绒晴的资料，杨可雯也看了，家庭条件不能说不太好，只能说非常差，学历也不高，大学都没有毕业，看着也不像是聪明的样子。
之后俩人参加的综艺杨可雯也看了两眼，那姑娘性格冷冰冰的，看谁都是一副厌世脸，就好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杨可雯并不太喜欢。
慕凌婉靠在枕头上平静的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是我很喜欢她。”
杨可雯瞧着她，又说：“也是，你都那么出名了，家庭条件已经不重要了，她家就算再有钱也没有我们家有钱，主要是那姑娘的性格我不喜欢。”
慕凌婉偏头看着她：“她怎么了？”
“脾气不好，心眼也小。”杨可雯回想着说：“你们的综艺我看了，那姑娘脾气又大，看谁都不顺眼，你在做饭的时候她连手都不搭一下，像个祖宗一样坐在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领导。”
慕凌婉：“……”
杨可雯又说：“而且我看着就像是你巴巴的往上贴，人家根本就对你没兴趣，和许清她们互动比你都多，知道的以为你俩是情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债主。”
慕凌婉：“……”
她咬着牙说：“也没有吧？我觉得她挺好的，而且做饭的时候也帮忙了。”
杨可雯冷笑一声：“就剥个蒜，这叫帮忙？她连碗都不洗，对你能好吗？”
慕凌婉受不了了，她觉得自己扮演绒晴的时候没那么差啊，怎么到杨可雯嘴里就变了味呢？
她难道真的是这样？
看到闺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杨可雯也不继续说了，只是看着慕凌婉说：“你啊，想谈恋爱我不拦着你，但那姑娘我觉得不行。”
慕凌婉头疼的说：“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杨可雯斜了她一眼，起身说：“行，我就不在你面前说你女朋友的坏话了，只不过都这个点了，她还没来看你？”
慕凌婉这才反应过来，她都醒来好一会儿了，那绒晴应该也醒了才对，她不会突然跑进来坏事吧？
得给绒晴打个电话。
正当慕凌婉去摸手机的时候，病房门就被敲响，随后门被推开，周瑛和绒晴站在门口，齐刷刷的看向了慕凌婉。
慕凌婉和绒晴四目相对，绒晴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慕凌婉立刻心领神会。
“哟，来了啊。”杨可雯刚倒了一杯水，走到病床前递给慕凌婉说：“来了就别站着了，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周瑛连忙带着绒晴进了屋，然后对慕凌婉说：“事情我都清楚了，绒晴都跟我说了，你们三个人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周瑛说完这话就连忙跑了，绒晴和慕凌婉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都没说话。
杨可雯瞧了瞧绒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笑眯眯的问道：“绒晴小姐是吧？你看起来比镜头里漂亮多了。”
绒晴局促的起身：“谢、谢谢阿姨夸奖。”
“坐下坐下，站起来干嘛，显得我欺负你似得。”杨可雯笑容满面的说：“我刚刚还跟凌婉说了，你们两个很般配，上镜也好看，我家凌婉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
慕凌婉瞥了她一眼，觉得这女人真的是好不要脸，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绒晴却信以为真，红着脸紧张的说：“是吗？凌婉……都没跟我说过。”
杨可雯意外的看着小脸通红的绒晴，坐直了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她说：“来，坐我旁边。”
绒晴看了看慕凌婉，看她没说什么就局促的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了杨可雯的身边。
杨可雯很自然的握着绒晴的手，对她说：“第一次见面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不如中午一起吃顿饭吧？正好也带你去看看公司里的人，听说你已经是凌婉旗下的艺人了，那同事之间你也得认识认识。”
绒晴连忙说：“可、可凌婉还病着，我想在病房里照顾她。”
最主要的事两个人刚还回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哪有空去见公司的艺人。
慕凌婉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对杨可雯说：“妈，我饿了，你能不能去帮我买点早餐？小晴应该也没有吃吧，我们可以一起吃。”
杨可雯听出慕凌婉话里的意思，这是嫌自己在这碍事了。
“行。”她无奈的站了起来，对慕凌婉说：“我去让人给你们买点包子和粥，你还生病应该吃些清淡点的，小晴喜欢吃什么啊？我让人去买。”
杨可雯很自然的称呼让绒晴紧张起来，她连忙起身说：“我吃什么都行，那个……我去买吧，我刚来的路上看到有早点摊儿了，就在医院门口。”
“路边摊多不干净。”杨可雯嫌弃的说：“你们都是公众人物了，不能吃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我让人去店里买，有一家凌婉常吃的早点，离医院也不远。”
杨可雯拿起自己的包，对慕凌婉和绒晴说：“那我先去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回来。”
慕凌婉知道，她这是点自己呢，画外音就是只有半个小时的聊天时间，让她有话抓紧说。
等房门关上，绒晴才松了一口气，她扭头看向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慕凌婉，凑过来坐下，说：“我刚刚应该没有说错什么吧？”
慕凌婉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没有。”
“那就好。”绒晴高兴的看着她，黑眸闪着光，她对慕凌婉说：“我今天一觉醒来就换回来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慕凌婉摇了摇头：“不清楚。”
这次换回来的契机有点微妙，慕凌婉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偷偷亲绒晴的那一口，此刻心跳都有些快，连忙偏头说：“不过换回来了就好。”
“对。”绒晴重重的点头，“换回来就好，这样咱们就不用一直绑在一起了。”
绒晴这话说完，就察觉到慕凌婉的脸色一变，她抬头看着对方的目光，心中不知为何就是一紧。
“怎么？”慕凌婉蹙着眉问她：“你很不喜欢跟我绑在一起？”
“没有。”绒晴连忙解释：“我就是随口一说，你那么忙，天天跟我在一起肯定也很困扰吧，而且我演技也不好，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更别提慕凌婉的那群粉丝，到现在还有一些真爱粉跑她微博私信骂她呢，绒晴现在都不敢随便点开了。
慕凌婉心中憋闷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就是很不喜欢绒晴跟她说这种话。
跟她在一起怎么了？
跟她在一起有吃有喝有资源有流量，到底哪里不好？想和慕凌婉绑在一起的人多了，凭什么绒晴就那么嫌弃？
慕凌婉越想越气，以至于脸都气红了，看着竟然多了一丝血色。
绒晴局促的看着她，恬着脸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刚从周瑛姐那边听说，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
慕凌婉不想搭理她。
绒晴又说：“那你现在难不难受啊？本来应该是我生病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都已经这样了，道歉有用吗？”慕凌婉靠在枕头上说：“好在只是发烧，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好，倒是无所谓。”
“嗯，那我从明天开始就守在你病床前，好好照顾你吧！”绒晴笑着说。
慕凌婉看着她笑，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但笑完就觉得不对了，纳闷的问她：“你今天要干什么？”
“我……我那个，有点事。”绒晴捏了捏自己的袖子，说：“这四个月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当初我突然失联大家肯定很着急，我也得给我爸打个电话，还得给他寄点钱，然后宿舍那边也有我的东西，我想去收拾一下。”
听着绒晴絮絮叨叨的，慕凌婉就无奈的打断她：“行，我知道刚换回来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让小屈陪着你吧，她你用惯了也顺手。”
“那你呢？”
“我现在都下不了床，当然只能在医院躺着了。”慕凌婉说话的时候还觉得浑身发软，双手双脚软的像面条一样，瞧着绒晴说：“晚上你再回来吧。”
“嗯！”绒晴重重点了点头，看着慕凌婉说：“谢谢你，我忙完就回来，肯定得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慕凌婉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绒晴就问道：“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路上看到了可以给你带，又或者你想吃什么，我收拾完东西回一趟家里，给你做了带回来。”
看到绒晴很自然的说‘家里’，慕凌婉微微挑了挑眉也没戳破，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嘴角想了想才说：“上次你弄的南瓜粥就很好喝。”
绒晴连连点头：“好，那晚上就给你做！”
半个小时后，杨可雯就带着早点回来了，慕凌婉躺在床上像个大爷，绒晴忙前忙后的给她喂早点。
毕竟雨是自己淋的，现在她活蹦乱跳的，慕凌婉倒是躺在床上，怎么想都是她的锅，所以伺候得倒也贴心，杨可雯则坐在一边喝着买来的皮蛋瘦肉粥，在绒晴和慕凌婉的身上瞟来瞟去。
吃了饭，医生又过来量了一次体温，比昨天还降温不少，但还是在烧，建议继续留着观察一下。
杨可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早早的离开，只安排了一些助理秘书留在外面，帮忙照顾慕凌婉，周瑛看医院人那么多酒也去忙了，原本慕凌婉想让屈小婧跟着绒晴去宿舍收拾一下东西，但绒晴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出门会比较自在。
在楼下绒晴又看到了慕凌婉的粉丝，非但没有少还多了很多，每个人都在花坛那边坐了一排，手中或者抱着灯牌或者抱着鲜花，安安静静的在楼下等着。
绒晴也挺心疼，最近降温降得厉害，她担心这些姑娘们再冻感冒了，还是给屈小婧打个电话，让她下来跟粉丝们见一面。
在医院门口随手打了一辆车，绒晴坐在后排报了要去的地址后，师傅就开车离开了医院，还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着绒晴，好奇的问道：“那个医院是不是有明星啊？”
绒晴一愣，微微把口罩往上提了提，说：“有吗？不知道啊。”
司机师傅又说：“应该是有的吧，我女儿是那个慕凌婉的粉丝，今天早上还跟我说她生病住院了，好像住的就是这个医院。”
绒晴点了点头：“哦。”
司机师傅又看了她一眼，问道：“我看你挺眼熟的，你也是明星吧？”
绒晴干笑了两声：“没有，我就是过来给人送东西，怎么可能是明星。”
“哈哈也对，可能是我认错了，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你长得实在是漂亮。”
“嗯，没事的，师傅你认真开车吧。”
“好。”
等到了地方绒晴连忙就下了车，她头也不敢回的往小区里面走去，恨不得把帽子和口罩都焊在脸上。
进了小区单元门，绒晴才松了口气。
不一定司机师傅认识她，但她以后出门肯定得小心一些了，或许可以学着其他明星一样配个车，这样或许就能方便很多。
等电梯的时候绒晴还琢磨着不知道门锁有没有换掉她的指纹，她的那些东西都放在宿舍里还没有搬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扔掉。
其他的还好，绒晴想把以前粉丝送给她的那些小礼物都拿回来，虽说不值几个钱，但毕竟是粉丝们的心意，那些可是最开始支持她的原始股民们送的，上次周瑛过来拿东西的时候只带走了证件，其他的全都留在了那里。
绒晴站在门口看着宿舍的指纹锁，还是决定试一试，手指放上去没多久就‘叮’的一声开了锁。
看样子自己的指纹还没有消。
今天是训练日，宿舍里很安静，原本绒晴以为没有人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卧室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绒晴好奇的走了过去。
AG的宿舍是租的一栋小高层，绒晴住的地方是个三室一厅的房间，一共住六个人，大卧室住三个人，次卧住两个，稍微小一点的小卧室就只能放下一张床，所以是很受欢迎的单人间。
而绒晴就住在两个人的次卧。
她缓缓走过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动静才把门推开，就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正从床上下来，看到绒晴的时候也睁大了眼睛。
绒晴看到她就很开心，热情的叫着她：“君君！”
叶君君没想到绒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还以为是同宿舍的其他人回来了，看到绒晴穿着低调，带着口罩和帽子一时之间还没有认出来，等她出声叶君君才反应过来这是谁。
她看着绒晴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沉默的盯了她半晌，眼中是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绒晴一愣，抓着手中的帽子就待在原地，她看着叶君君下来倒了杯水，背对着自己也没有回头，一时之间也挺尴尬。
“我……我来收拾东西。”绒晴看到对面自己的床铺上的东西还是好好的，被褥甚至都是自己那天出门前叠起来的样子，桌子上也摆放着东西，都是她熟悉的位置。
绒晴看着四个月没来的宿舍，房间一尘不染，证明叶君君每天也都有好好打扫。
叶君君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着眉平静的说：“嗯，那你收拾吧。”
说完，叶君君就拉过椅子坐下，低头摆弄着手机。
绒晴不解的看向她，以前两个人同进同出关系很好，失联后绒晴还用原来的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有事要处理暂时不回来了，然后就被周瑛换了手机。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换回来，昔日的好友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样子，着实让绒晴感觉到难过了。
“君君，你今天没有去练习啊？”绒晴还是强硬的找了个话题，问低头玩手机的叶君君。
叶君君手指微微一顿，说：“前些天我崴脚了，Ava姐就让我先在宿舍休息。”
绒晴关切的走过来问道：“那你现在没事吧？去医院看了吗？有没有好一点？”
叶君君闻言就赫然抬起了头，看着绒晴就开口问道：“你在这假模假样的说这些有什么用？是又打算立什么人设吗？”
“君君？”
“我不想跟你讲话。”叶君君深深蹙着眉头说：“你现在飞升了，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人，其实这些东西你大可不必亲自过来拿，随便叫个助理过来收拾一下都可以，或者让AG里的谁给你送过去也行。”
叶君君说：“你是不知道，现在团里拍你马屁的人有多多，她们恨不得当初没跟你搞好关系，得知你需要帮忙肯定会非常乐意。”
绒晴眉头也皱了起来：“君君，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叶君君愣了愣，偏过头不去看她，背着身子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针对你的，我只是觉得咱们的确不是一路人。”
她叹了口气说：“从你给我发条信息就消失开始，我就知道咱俩还是不一样的。你忙着你的事业，忙着和慕凌婉上热搜上综艺，都抽不出一分钟时间来回我的信息。”
绒晴一惊，才连忙反应过来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因为……因为……”
叶君君看她：“因为什么？”
绒晴抓着帽子，低声说：“对不起，这件事情要保密的，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叶君君失望的扭过了头，偏过头不去看她：“没事，我本来也不指望你能说什么，东西你慢慢收拾吧，我去外面透透气。”
第52章
叶君君这番话让绒晴心中就是一紧, 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叶君君，猜到对方大概是对自己格外的失望吧。
其实绒晴也能理解叶君君的感受，如果双方互换, 叶君君突然和一线明星官宣在一起, 然后就对自己的信息不再回复, 她其实心中也是有疙瘩的。
会猜想对方是不是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碍眼了, 是不是和自己多亲近就会妨碍她上升的路。
想必，叶君君当初也是这么想她的吧。
得解释一下。
绒晴想了想, 才抬脚走到叶君君的身后, 放下手中的帽子对她说：“君君，虽然具体的事情我不能说,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我只是被要求更换了手机和号码, 以前的东西全都不能用了，你瞧, 这是我的新号码，微信也只有四五个人。”
叶君君偏头看了她掏出来的手机, 发现真的就如同绒晴所说, 上面的联系人少得可怜。
“他们……为什么要你换手机？”叶君君也意识到绒晴似乎真的不是故意不理自己，开始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绒晴见她理会自己了心中就很欣喜，拉过椅子坐在她面前说：“具体的我真的不能讲，我签了协议的，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所以我又可以回来找你了。”
叶君君狐疑的看着她, 认真的想了想才心领神会的说：“我知道了，你不能说就不说, 总之……现在能回来就好。”
虽然不知道绒晴说的是真是假，但绒晴都这么说了，叶君君还是选择相信她一次，看绒晴的目光也缓和了不好，甚至还跟她道歉：“对不起，刚开始对你态度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绒晴笑了起来，主动的凑过来抱着她说：“我怎么会生气呢？本来也是我不好，这么久没跟你联系，你肯定也很难过吧。”
叶君君回抱着她，鼻子酸酸的。
绒晴和叶君君俩人抱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要互加好友，绒晴还跟她说了自己这几个月的事情，听得叶君君都瞪大了眼睛。
“你现在已经名气大到司机师傅都能认出来了吗？”叶君君攥着手机惊奇：“好厉害啊。”
像她这种小爱豆，除了圈子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人认识，而且就算是圈子里的人也不会认识最底层没有人气的小糊豆，所以她们出门逛街采买什么的连口罩都不用戴，直接出门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听绒晴这么说叶君君就觉得好神奇，感觉是自己接触不到的社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来了，我就姑且当我现在出名了吧~”绒晴得意洋洋的冲叶君君笑。
叶君君也跟她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绒晴关切的问道：“是团里有人欺负你了吗？”
“也不算欺负吧，就还是跑腿抢镜之类的，反正这些年习惯了，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叶君君说：“主要是……Ava姐前几天找我谈话了，说……想让我退团的事情。”
绒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Ava姐要你退团？”
“其实她跟我说的也没有错。”叶君君看着绒晴，捏着衣角说：“在团里就属咱俩的人气最差，现在你离开了AG也和慕凌婉在一起，以后发展的肯定会更好，但我不一样，我的人气一直在团里垫底，按照规矩半年前我就应该被淘汰的，Ava姐现在才跟我说这件事，我觉得她已经很给我机会了。”
绒晴皱了皱眉：“可是……”
AG是靠人气形成消费的爱豆文化，会出专辑，会出唱片，会出各种各样的小卡周边，这些全都是要消费者去买的，像以前大粉头为了给喜欢的人打榜会一口气把对方所有的周边都买下。
就算不是什么大热的爱豆，也会有一两个忠实的粉丝，只要能钓住一两个有钱的土豪砸钱，排名也不会难看。
但像绒晴和叶君君这样没人气又不会来事的小爱豆，每次出这种周边专辑都只能垫底。
AG不养闲人，每个季度都会进来新鲜血液，合同两年一签，采取的是末位淘汰。
绒晴自然也是清楚的，她只是心疼叶君君，原本以为两个人见面就会好起来，却没想到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君君，不然……我去问问慕凌婉吧？”绒晴试着说：“她公司旗下也签了很多艺人，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收留你，只要你还留在这个圈子里总有出名的那一天。”
叶君君却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一行。”
“怎么会呢，你那么好看。”
“但好看不能当饭吃，不跟粉丝互动的话，他们粘性不会太高，更别提消费了。”
“那……如果你来拍电视电影呢？”
“可这些资源哪里能轮得到我呢？”
“唔……”
绒晴也开始发愁，娱乐圈表面看着光鲜亮丽，但其实她知道只有顶尖的艺人才会有钱赚，断层式的收入让其他小演员望尘莫及，那么多小演员都没有戏拍，叶君君一个新人哪有什么资源，就算换了个圈子肯定也过不了多久就会淘汰。
叶君君看着绒晴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反而自己去安慰她，握着对方的手说：“好啦，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不在这个圈子里了又不代表我要回家种地。”
绒晴抬头看着她：“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叶君君说：“嫁人吧。”
绒晴：“啊？”
叶君君笑道：“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挺有钱的，吃喝不愁，哥哥努力又聪明，以后家产肯定是他继承，那我肩膀上又没有压力，大概率就只能嫁人了。”
“商业联姻？”
“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是强强联合。”
绒晴有点听不懂了：“君君，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要结婚了啊？”
“哪有那么早。”叶君君放松心态，对她说：“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男的，准备见面试着认识一下，对方刚回国，家里条件也跟我差不多。”
“相亲？”
“嗯，相亲。”
叶君君眼睛一亮，对绒晴说：“正好你回来了，那后天的相亲你就陪我去吧，我第一次相亲还挺紧张的呢。”
绒晴也瞪大了眼睛：“可我不会相亲啊。”
“哎呀。”叶君君打她：“是我相亲，你就坐在旁边跟我参谋参谋，看看那人怎么样，又不是叫你替我相亲。”
绒晴松了口气：“那就好，吓我一跳。”
叶君君忍不住笑了起来，抱着绒晴说：“你都有慕凌婉了还要去相亲啊，她要是知道不得吃飞醋？”
绒晴说：“她才不会。”
“嗯？”
“啊，我是说她人很好的，不会乱吃醋。”
叶君君点了点头，说：“我看你们的综艺了，她看着人的确蛮好的，很照顾你。”
绒晴：“……啊，嗯，对，人挺好的。”
叶君君好奇：“拍综艺是不是也有台本啊？你怎么演的跟你以前不一样啊？性格都变了呢。”
绒晴汗都下来了：“综艺肯定是有台本的啊，不然那么多怎么可能都是真实的，唔，先别说我的事情，你是后天相亲吧？地方定了吗？是吃饭还是逛街啊？”
叶君君立刻被转移了话题：“定了一家西餐厅，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去逛街，至于他去不去的就不知道了，觉得合适应该就会陪我们逛街吧。”
“嗯，也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退团啊？”
“就这几天吧，我还没有跟我爸妈说，说了他们肯定立刻开车把我接回去，再等等，目前还在走合同，看Ava姐什么时候找我。”
“好，那……”绒晴看了看自己的床铺，笑着说：“那我先收拾东西，把这些能带的都带走，好多粉丝送给我的小礼物我都很舍不得呢，正好都寄到凌婉家里。”
叶君君也过来帮忙，一边收拾一边问道：“诶，那个慕凌婉对你好不好啊？”
绒晴：“挺好的啊，很会照顾人，心思也比我细，什么都为我着想。”
“真好，她在综艺里看着的确人不错。”
“嗯……我们赶紧收拾吧，就先别说综艺了。”
“嗯？嗯，好，我去拿个箱子。”
两个人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收拾好了东西，绒晴直接交了快递上门打算同城送过去，忙完后就叫了俩人最爱吃的外卖在宿舍里吃，听着叶君君说着这些日子团里的事情。
“夏依然被封杀后听说去做了网红，混的不咋样，都知道她脚踩好几个大哥，土豪们也不是傻子，生怕她给自己戴绿帽子，现在她就自己弄了个直播间，跟那些油腻中年男人聊·骚·暧昧，也挺惨。”
“团里刚开始骂你的人挺多，现在都改变方向了，每个人都说你好，还有想通过我联系你的，但很可惜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当然就算有我也不会给她们，鬼都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肯定想借着你往上爬，要我说这个圈子不混也罢！”
叶君君吃完了面前的炸酱面，看着绒晴还在啃那个烤玉米，就感觉俩人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四个多月前，她们就是这样会趁着休息的时候点外卖，然后一起吃。
“那说好了啊。”叶君君眸子闪闪发光的看着她：“后天，你陪我去相亲。”
绒晴啃着玉米忙不迭的点着头，比了个‘OK’的手势。
***
和绒晴的忙忙碌碌相比，慕凌婉几乎是睡了一整天，头昏昏沉沉的，身上还忽冷忽热，医生过来检查了两三次还喂了药，吃完药的慕凌婉更是倒头就睡，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天都是橘红色的，她浑身无力的躺在病床前朦胧间就看到有个人在她床边，慕凌婉微微蹙着眉低声喊道：“小晴……？”
那人走过来在慕凌婉面前晃了晃手，叉着腰说：“你真烧傻了啊？我是许清啊，你欠我三万块钱还记得吗？”
慕凌婉看清楚了病床边的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不要乱讲话。”
许清笑的开心，拉过椅子做坐在她病床前还翘着二郎腿，端起旁边切好的水果就开始吃，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听说你生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咋回事啊？拍个戏也能把自己拍高烧，我听周瑛说你躺着睡一天了，那你晚上还睡吗？”
慕凌婉觉得眼睛疼，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说：“不知道。”
许清又问道：“小晴呢？没在旁边照顾你？”
慕凌婉说：“她是我女朋友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哎呀就是问问嘛，你也可以问姜姜啊，我是不会瞒着你的。”
“我不问。”
许清闻言就撇了撇嘴，放下盘子说：“现在没有摄像头你就开始不装了是吧？在综艺里演的那么平易近人，我还以为你被夺舍了呢，就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换了灵魂，还偷偷摸摸问了你几个问题呢。”
慕凌婉抬起眼皮斜了她一眼，说：“我今天生病了，心情不好，脑子很疼。”
“行，我知道你是觉得我话多，那我少说一点好不好？”许清哄着病床上的人说：“我的演唱会已经定好了，下个月在奥体中心开，你要不要来啊，给你准备最前排的位置，让你看看我帅气的英姿。”
“得了吧，我不想看你。”慕凌婉拒绝完又想起绒晴似乎喜欢她，犹豫了两秒钟才说：“不过看你那么想让我去，就把票给我吧。”
“噗。”许清笑起来：“就你还用票啊？刷脸不就行了吗？再说我怎么可能让你从观众通道过，你肯定是从员工通道直接过来的。”
慕凌婉觉得头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天色就问道：“几点了？”
“五点多了，怎么了？”
“没事，就问问。”
慕凌婉从桌子上拿过手机划开锁屏，看到绒晴和自己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去片场的时候，两个人换回来后手机也换了回来，好在只是个聊天工具，上面没有什么能泄露的秘密。
“哟，”许清瞥了一眼聊天界面，笑着说，“一睡醒就急着找老婆啊？你俩关系挺密切啊，如胶似漆。”
“少贫。”慕凌婉点开输入界面敲打着屏幕，还不忘回许清一句：“我只是问问她什么时候来医院。”
早上绒晴说要出门去拿东西，慕凌婉猜想就算搬家现在也应该搬完了吧？她走之前还说要给自己熬南瓜粥，也不知道放没放在心上。
许清瞧着她拿着手机敲敲打打，就靠在椅背上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在演唱会上跟姜姜告白啊？”
慕凌婉瞧着屏幕的手就是一顿，抬头看着许清就皱眉：“你疯了吧？在那么多粉丝面前告白，你不怕你的那些粉丝们会冲上来撕了你？”
许清笑道：“没那么夸张吧，我又不是爱豆，就是个实力唱将，也从不立什么单身人设，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我和姜姜在一起了，我只是想趁着那天是她生日，给她个惊喜。”
“你不会就是为了她生日，办得这场演唱会吧？”
“嗯呐。”
慕凌婉看着自己的好友，想到在综艺里她和姜姜亲密的模样，很难相信以前那个爱玩吉他的杀马特现在竟然也要为了女朋友在演唱会深情告白。
恋爱真的会让人冲昏头脑。
“理智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要是在一起还好，不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你的黑历史。”慕凌婉点她：“你总不能每一个演唱会都要念自己现女友的名字吧？”
“怎么会，我和姜姜关系很好的，而且我俩都在一起多少年了，她要是不喜欢我早就跑了，还能陪我那么多年吗？”许清得意洋洋的冲慕凌婉说：“反正我心意已决，你一定要过来给我做个见证，到时候我还要你上台帮我说两句话呢。”
“别。”慕凌婉拒绝她：“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千万别把我也拉上，我现在是病人，我需要休息。”
说完，慕凌婉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展示给许清看：“你瞧，小晴要来找我了，你如果有点眼力见就赶紧离开吧，省的被粉丝堵。”
“无情的女人啊。”许清倒是不屑，依旧是那副耍无赖的样子说：“正好我好就没见到小晴了，她来我跟她打个招呼。”
慕凌婉看撵不走她也无奈，拿回手机看着上面绒晴发来的‘已经到楼下了’，敲着屏幕回复道：【好】。
绒晴拎着自己刚做的奶油南瓜粥过来，一推门就看到许清坐在病床前抱着胸和慕凌婉聊天，俩人听到动静就齐刷刷的回过头，许清冲她招了招手：“嗨，小晴，好久不见！”
绒晴很意外的看着她，眼睛都是亮的：“许清老师！你怎么在这啊？”
许清笑着说：“刚好在附近，听到凌婉生病了就过来看望看望，顺便告诉她我要开演唱会的事情。”
“演唱会？”绒晴眼睛亮的就仿佛是射灯，看的慕凌婉眉头一皱，就看到绒晴把手中的饭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凑到许清身边激动的问道：“在哪里开啊？票什么时候抢啊？我能去看看吗？”
许清意外的看着她：“你喜欢听我的演唱会啊？”
绒晴连连点头：“喜欢，你之前出的每一张专辑我都听，我是你忠实粉丝。”
“是吗？在节目里我都没看出来你那么喜欢我。”
“啊，节目里因为要避嫌，所以就没有表现出来。”
“避嫌？”
“也没什么，许清老师不用在意，就是你的演唱会……”
慕凌婉看着俩人聊的热乎，自己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绒晴从进门到现在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光顾着和许清在那套近乎。
什么‘每一张专辑我都听’，什么‘我是你忠实粉丝’，说这些话也不嫌脸红？
慕凌婉冷着脸对绒晴说：“既然这样，不如趁机会让许清给你签个名吧。”
许清意外的看着她，满眼都写着‘吃醋啦’三个字，但是绒晴非但没看出来，甚至还觉得慕凌婉这话说的有道理，连忙开始摸包里的东西，尴尬的对许清说：“不好意思许清老师，我没带纸和笔。”
许清都乐坏了，她看着慕凌婉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一下子就黑了，笑得都想去死，但还是强撑着嘴角对绒晴说：“没事，以后想签随时签，咱俩什么关系，还那么客气干什么。”
“嗯，好。”绒晴笑得眉眼弯弯。
慕凌婉坐在床上看着俩人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看着绒晴那双明亮的眸子是看着许清的就格外难受。
凭什么？
这个只会唱歌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吸引绒晴的？
她也曾经给绒晴唱过歌啊，怎么没见她亮着眼睛看向自己呢？
许清这人真的是烦死了！
慕凌婉心情很不好，她黑着脸看向已经开始介绍演唱会要怎么安排曲目，冷冷的说：“那么晚了，你是不是得走了？”
许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纳闷道：“太阳都没完全落山呢，怎么就晚了？”
慕凌婉眼睛像刀子‘嗖嗖’的就射过来，许清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对绒晴说：“对，对对对，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家姜姜会担心的。”
绒晴眼神中泛起了失望，但想到许清也挺忙的就点头：“好，那许清老师路上小心点，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是啊，我自己开车呢。”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医院门口估计会很堵。”
许清觉得背后的刀子嗖嗖嗖的插满了自己后脑勺，要是再跟绒晴聊下去估计自己就彻底跟慕凌婉绝交了。
但是很奇怪啊，许清以前怎么都不知道慕凌婉竟然是那么爱吃醋的人，这才跟绒晴交往多久啊，就连和别人说话都不让了，那要是结了婚，简直不敢想。
许清临走前站在门口对慕凌婉说：“你一定要记得来我演唱会啊，就下个月，你得看我跟姜姜告白呢。”
慕凌婉不耐烦的皱眉：“知道了，你快走吧。”
许清挥了挥手就戴着墨镜离开了，绒晴目送她进了电梯才回头走进病房，顺手把房门关上了，一回头就看到慕凌婉脸色难看的看向自己，满眼的怨愤。
“怎么了？”绒晴凑到床边好奇的观察着慕凌婉的脸色，然后主动贴上来，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试了一下，在慕凌婉惊讶的目光中收回了动作。
“好像是退烧了。”绒晴笑着对她说：“你恢复的可真快。”
慕凌婉只觉得额头刚刚和绒晴接触的皮肤烫烫的，她不自觉的偏过头，低声说道：“还好吧。”
说完，她又看到桌子上的小饭盒，坐直了身子拍了拍面前的小饭桌，认真的看向绒晴：“我饿了，你饭呢？”
第53章
绒晴做的奶香南瓜粥味道格外好, 细腻粘稠，喝起来还有一股浓浓的奶味，又不会让人觉得甜腻, 就很合慕凌婉现在的口味。
睡了一天, 慕凌婉也觉得累了, 坐在床上一边喝粥一边听着绒晴说今天的见闻, 说道要去陪叶君君相亲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忽闪忽闪的像个小灯泡。
慕凌婉瞧着她，发觉自己好像从没有真正看到过绒晴露出这样的表情, 俩人刚认识的时候就互换了身体, 现在总算换回来了，越发觉得绒晴脸上的表情生动。
像是太阳, 又像是盛开的迎春花。
慕凌婉瞧着瞧着就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很多, 连忙低下头去喝快要见底的粥, 甚至还把最后一口给喝完才罢休。
绒晴意外的看着她，说：“没想到你那么喜欢喝, 那我明天再给你做？”
慕凌婉擦了擦嘴，不置可否：“嗯, 多放南瓜。”
俩人就这样随意闲聊着, 基本上都是绒晴在说，慕凌婉在听，偶尔会回应两句，但大多数都是绒晴在絮絮叨叨，两个人吃了水果又看了电视, 但谁都没有去替那个问题——
都换回来了, 那假扮情侣的游戏是不是也要结束了？
慕凌婉没有去想这件事情，绒晴也不知为何没有去提, 其实她今天和叶君君聊天的时候就想说俩人的关系，但考虑到慕凌婉的身份，万一叶君君说漏了嘴就麻烦了，所以还是憋在了心里。
可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不提就不代表不存在，她和慕凌婉原本就是因为分不开而扮演的假情侣，现在恢复原样了，迟早是会分开的。
不是在今天，也是在明天。
绒晴抱着毯子放在沙发上，暗暗琢磨如果慕凌婉不提的话，那就等明天她来提吧。
慕凌婉心肠好，没有立刻抛弃自己，但绒晴也不是傻子，自己什么样的身份？和慕凌婉在一起一点帮助都提供不了，俩人分手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是一想到要分手，绒晴心中就不知为何憋闷的难受。
慕凌婉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绒晴正看着沙发上的毯子发呆，她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关心道：“怎么了？”
绒晴扭头看向她。
其实这几个月下来，慕凌婉都快要接受自己长着绒晴那张脸的样子了，现在猛地一看还以为她在照镜子，心中就是一跳。
“你洗澡了啊？”绒晴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就震惊的说：“你还发烧呢，你怎么可以洗澡？”
“今天躺床上流了一身的汗，加上你生病的时候也是一身汗，在不洗澡我都臭了。”慕凌婉平静的说。
“那也得忍忍啊，万一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没事，我现在觉得洗个澡更舒服。”慕凌婉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对她说：“帮我吹吹头发吧？”
绒晴眨了眨眼睛：“医院里有吹风机？”
“早上周瑛给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带过来了，应该在那个行李箱里。”
“我去找找。”
绒晴把行李箱打开，看着里面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除了吹风机和换洗的衣裤以外，还有小靠枕、手机支架、罐头、手套、护额、发圈之类的小玩意，绒晴在里面拿出吹风机，就跑到慕凌婉身后给她吹头发。
‘嗡嗡’的噪声在两个人之间传递，绒晴站在慕凌婉的身侧，指缝间是她黑色的长发，温热的风一吹就四散开，然后再乖乖巧巧的回来。
慕凌婉的头发细软，却又很茂密，能看出来是经过精心保养的，但天生的也占很大一部分。
以后也会有人给慕凌婉吹头发吗？
会是什么样的人？
漂亮吗？
男的女的？
慕凌婉也会跟她在微博上公开吗？
绒晴想着心中越发的难受，像是憋了一口气，却怎么都没办法吐出来，她一个陌生人也没有权利对慕凌婉说三道四，或许今晚就是最后的温存。
头发吹了好久，慕凌婉都感觉自己头皮都要干了才让绒晴住手。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慕凌婉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绒晴，对她说：“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着？
绒晴好奇的扭头看着她。
慕凌婉犹豫了片刻，才说：“到时候跟我回去，咱们之间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绒晴拿着吹风机的手就是一紧，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要和自己分手了啊，然后在分手之前谈谈相关的问题，绒晴都明白，官宣的时候轰轰烈烈，那分手的时候就得低调处理，不然很影响慕凌婉的声誉。
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绒晴悬着的心就彻底死了，心态也放松下来，给慕凌婉喂了药之后关了灯，在沙发上背着身睡下了。
慕凌婉看了一眼绒晴，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
明天找个机会问问绒晴吧。
问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假戏真做。
原本睡了一天的慕凌婉以为自己晚上会很难入睡，但结果她睡得格外的快，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而绒晴也以为自己会心神不宁的想很久，却没料到闭上眼睛再一睁开，天都亮了。
绒晴揉了揉脑袋，看着头顶医院的天花板就觉得浑身难受，这沙发质量不行啊，怎么睡一晚上自己就难受成这个样子？
“唔……”
绒晴躺在床上觉得天旋地转，浑身还没有力气，手无力的抬起搭在额头上，感觉浑身都好烫。
该死，她不会被慕凌婉传染发烧了吧？
绒晴艰难的坐起来，想看看慕凌婉的病情，却发现她现在睡的不是沙发，而是病床，而扭头看过去，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绒晴：“……”
不可能吧。
绒晴琢磨，一定是自己昨天晚上睡相太差，把慕凌婉急走了。
但睡相再差能从沙发挤到床上吗？
绒晴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所以立刻躺下闭上眼睛，决定先睡个回笼觉。
但身子不舒服导致绒晴始终睡不着，而且早上六七点门外就开始有人走动，声音虽然不打但也不小，绒晴就更睡不着了。
沙发上的人似乎是醒了，她从沙发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衣着，此刻似乎也愣住了，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话，目光一直放在平躺在床上的绒晴身上。
绒晴无奈的睁开眼，扭头看着自己那张刚睡醒的脸，就觉得眼前一阵有一阵的发黑。
为什么！
不是已经换回来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慕凌婉呆了好久，她眼睁睁看着绒晴从床上睁眼，委屈又愤怒的瞧着她，然后她的眼眶就红了，被子一掀就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慕凌婉也觉得饿头晕乎乎的。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绒晴的心态终于稳定了一些，慕凌婉才起身走了过来，看着蒙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的绒晴，无奈的伸手拍了拍，对她说：“一会儿护士就要查房了，起床吧。”
绒晴一掀被子就坐了起来，把人拉到床上问道：“昨天不是换回来了吗？为什么今天又变成这样了？我还没给我爸打电话，我还什么都没有去做……”
眼瞅着绒晴又要哭，慕凌婉无奈的坐在病床上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先冷静点，我们再想想办法。”
绒晴难受极了，抱着慕凌婉就开始哭，以至于周瑛一推门就看到俩人在床上抱着的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打扰了慕凌婉和绒晴的‘好事’。
“这一大早的，你们也避着点人啊，搁医院呢。”周瑛赶忙把门关上，带着早点走过来对绒晴说：“凌婉啊，抓紧起来吃饭了，今天上午咱们就能出院，然后你先回家，我回头把合同给你拿过去。”
“合同？”慕凌婉皱着眉头看向她：“什么合同？”
周瑛一愣，连连摆手说：“哦，不是小晴你的合同，是凌婉的合同，之前代言签了但照片视频一拖再拖，正好你们换回来了，就赶紧把那个拍完，不然给对方印象太差下年就不好续约了。”
绒晴换回来本来心里就难受，一听到自己还要带病给代言拍照，‘嘤’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周瑛脑袋上冒出了个问号，看了看趴在床上哭的‘慕凌婉’，又看了看眼神和表情格外冷漠的‘绒晴’，昨天刚刚死去的记忆突然又涌现了出来。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不是吧？
难不成……又回到解放前了？？？
***
等绒晴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三个人才围坐在病床前，绒晴坐在床上双目无神，慕凌婉坐在她左边，周瑛坐在她右边。
慕凌婉脸色也很差，周瑛更是目光在俩人身上扫来扫去，困惑的问道：“为什么啊？”
绒晴抽泣：“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明天越好和君君一起去相亲的，呜。”
慕凌婉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着眉头问她：“你去相什么亲？”
“不是我相亲，是我陪君君相亲。”绒晴坐直了身子解释道：“之前没有联系她，她都生气了，我昨天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她，约着明天一定会去陪她相亲，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办？”
绒晴瞳孔震动：“我昨天还跟我爸打了电话，他说会抽空来这里看我，现在可怎么办？！”
周瑛闻言就站了起来：“千万不能让你爸来，不然可不全露馅了吗？！”
绒晴自然是知道，好在爸爸没说具体什么时候来，但总归是有这个打算，她也得提前防备。
“而且，我还答应了许清老师要去看她的演唱会。”绒晴觉得心好累。
慕凌婉不悦的说：“演唱会什么的无所谓，不去看都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什么我们两个又换回来了？”
“这也是我想问的。”周瑛好奇的问俩人：“你们为什么会又换回来？”
绒晴红着眼眶摇了摇头，然后扭头看向慕凌婉：“你知道吗？”
慕凌婉心中一震，强硬着偏过头低声说：“我也不太清楚。”
其实，慕凌婉心中似乎有了个想法。
当初换过去，是在剧组拍摄的时候俩人一起落水，然后在水中慕凌婉看绒晴不会水，就凑过去渡了口气。而昨天换回来时因为绒晴在剧组拍了一夜的戏，发烧住院之后慕凌婉偷偷亲了她一口。
怎么看触发条件都和以前慕凌婉测试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个‘正式拍摄’的条件。
慕凌婉心中开始不安，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直截了当的告诉绒晴，如果说出来了，那绒晴肯定会疑惑慕凌婉为什么会亲自己，那到时候她应该怎么解释？
不小心？
这得多不小心才会直接亲到绒晴的嘴唇，怎么想这个理由都太蹩脚了。
绒晴还在那沉浸悲伤中，倒是周瑛看出慕凌婉的不自在，微微眯起了眼睛，趁着绒晴洗漱的时候把慕凌婉拉到了一边，低声询问道：“凌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慕凌婉老脸一红，不去看她的眼睛：“没有。”
“连我你都要瞒着吗？”周瑛脸色严肃的看着她：“你知道这件事情不解决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慕凌婉沉默下来，她自然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耽误了小半年的工作了，代言的拍摄也一拖再拖，前两年规划下来的业务也没有办法好好地做。
娱乐圈是个更新换代很快的地方，新鲜的少男少女一茬一茬的冒出来，慕凌婉如果没有固定的作品输出很快就会被世人遗忘，而跟着她的那些艺人和员工也会为生计发愁。
慕凌婉现在不是小明星，她身后牵扯的员工众多，她如果搁浅，那公司那么多人的饭碗都会完。
周瑛的目光让慕凌婉心虚，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谈了口气，跟她实话实说。
周瑛听完眼睛都瞪大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问她：“你为什么要亲绒晴？”
慕凌婉抹不开面，沉着脸说：“这你就别问了。”
周瑛明白，饶有兴趣的看了慕凌婉一眼，满眼的欣慰，但又没有直说，而是对慕凌婉说：“我明白了，那我今天去问问大事，看他那边怎么说，你……”
她看了看慕凌婉，又看了看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绒晴，说：“你们俩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先把你们送回家。”
绒晴心情正失落呢，闻言点了点头，浑身难受的去旁边收拾东西了，慕凌婉看了周瑛一眼，示意她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周瑛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出院之前医生还特别隆重的带了一整个科室的人过来给绒晴送行，最后还抱着花跟医生们拍照，整的好像领导参观一样，鬼知道绒晴当时难受的都想吐了。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上了车后即使周瑛开的已经很缓慢了，老太太遛弯都比她速度快，但绒晴还是难受的头晕恶心，慕凌婉看她实在难受就开了一点窗户通通风，然后把人轻轻的搂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绒晴难受的要死，根本就没有在意俩人的动作是否暧昧，如果是平常周瑛早就看的挪不开眼了，但自从知道慕凌婉偷亲绒晴的事情，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以前可以当成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现在成真了，周瑛连话头都不敢起，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把车开到了家，放下人和行李就忙不迭的开车溜了。
绒晴站在家门口头晕乎乎的，咳嗽了两声问慕凌婉：“周瑛姐干嘛跑那么快啊？”
慕凌婉不敢回答，拖着行李箱对绒晴说：“别管她，先回去休息一下，你嗓子疼吗？医生说如果嗓子疼让你多喝热水。”
“嗯，不疼，就是身上好难受。”绒晴往家走去，无奈的甩了甩膀子：“这都第三天了还那么难受，也不知道你第一天是怎么撑过来的。”
“也还好吧。”慕凌婉打开门说：“我那天就一直在睡觉，刚开始的确难受，但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就好多了。”
“那你好厉害，我难受的都睡不着。”
一进屋绒晴就直往楼上跑，她回到客房就一头扎在床上，难受的哼哼唧唧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慕凌婉靠在门口瞧着她，说：“那你休息一会儿，中午我看能给你弄点什么。”
绒晴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说：“我不想吃水煮豆芽了，能不能来点有味道的东西，我想吃点辣的和甜的。”
慕凌婉顿了两秒，点头同意了。
所以午饭的时候绒晴吃到了这两天唯一的一顿麻辣烫，吃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觉得还是当个普通人安心，不用天天吃水煮豆芽。
吃了饭发了一身的汗，绒晴冲了个热水澡又爬上床睡觉了，慕凌婉给她关上门，才看着周瑛五分钟之前给自己发的信息：【现在有时间通话吗？】
慕凌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确定门窗都关上后才拨通了周瑛的语音通话。
“凌婉，”周瑛很快就接通了，她抱着手机说，“我刚从大师那边回来，跟他说了关于你的事情，他说要跟你见一面才能确定，你这两天有空吗？我安排他来一趟家里。”
“暂时先不用来家里。”慕凌婉说：“被人看到了估计又得传的风言风语，等哪天我有空亲自去一趟吧。”
“嗯，你这样说也对，那就先忙完这阵子吧。”周瑛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车里的合同，说：“那代言那边的怎么办？昨天我以为你已经恢复了，和她们提了一嘴，恐怕再推脱下去真的不行了。”
“代言还好说。”慕凌婉沉声道：“等绒晴的病好了，《春华月色》最后一幕拍完，就可以安排代言的拍摄了，反正也只是平面照片而已，看不出来什么的。”
“好，那我这边就去安排了，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确定好了档期再通知你。”
“嗯。”
挂了电话慕凌婉瞧着外面已经掉光了的树枝开始发愁，手扶在窗台边悠悠的叹了口气。
***
第二天一早，绒晴就早早爬了起来。
慕凌婉看着她在柜子里挑衣服就皱着眉走了过去，无奈的说：“相亲我去就好了，你怎么还陪着一起去？”
昨天晚上绒晴跟慕凌婉说了很久，慕凌婉才同意今天去陪叶君君去参加相亲局。
这是绒晴第一次求她办事，慕凌婉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答应下来，却没想到绒晴竟然也要去。
“可我得跟着去啊。”绒晴咳嗽了两声，皱着秀气的眉头看着她：“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这话说的慕凌婉心中暖暖的，但她也知道绒晴很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尽量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抬手摸了摸绒晴的额头。
还是有点烫。
“你病着就别出去了。”慕凌婉哄着她：“叶君君的照片你给我看过了，具体的也说了一晚上，我都记住了，你不用太操心，更何况相亲是他们两个，我只要在旁边吃饭就行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你一个人去不太妥当。”绒晴愁容满面的说：“君君跟我关系很好的，我怕她察觉什么，万一……万一露馅了就麻烦了。”
慕凌婉却说：“这几个月我觉得我对你也算了解了，只是简单的吃个饭，不至于会被识破。”
话虽如此，但绒晴还是担心，所以无论慕凌婉说什么她都要跟着，慕凌婉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给她找来了帽子口罩和墨镜，浑身上下都遮的严严实实的，保证出门不会被人认出来。
等忙完了这些，慕凌婉自己就简单的戴了顶帽子和口罩，拿着绒晴要吃的药就和她一起出门了。
在车上，绒晴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慕凌婉掰了一颗清热化痰的含片塞进她嘴里，看她不咳嗽了才给她把口罩戴好，又贴心的为她系上安全带。
绒晴嘴里含着冰冰凉凉的含片，看着慕凌婉贴近了她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但对方很快就把安全带系好，坐直回去发动了车，绒晴只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柠檬香味。
那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慕凌婉和她都很喜欢，此刻闻着车上那股很淡却又很好闻的味道，绒晴莫名的紧张起来，似乎才意识到两个人早就已经熟悉了，连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叶君君定的是一家西餐厅，位置就在市中心的购物中心最顶层，约得是中午的午餐，上去之前慕凌婉先定了个位置，才对绒晴说：“一会儿你就在旁边坐着，我给你点了一份简餐，吃完我们就回家。”
绒晴难受的偏头咳嗽了两声，拉上了口罩虚弱的冲她点了点头。
第54章
叶君君早就来到了餐厅, 此刻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相亲对象还没有来，她频频的看向电梯间, 终于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叶君君眼睛一亮, 就坐在椅子上冲她挥了挥手, 慕凌婉瞧见她还辨识了一下, 这才转头对绒晴说：“你跟我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吧, 那样会自然些。”
绒晴点了点头，压低了帽子和她一起走了过去。
“小晴。”叶君君站起身走了过去, 看着全副武装的绒晴楞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说：“这位是……慕小姐？”
绒晴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好友伸出了手：“你好。”
叶君君受宠若惊, 虽然她已经知道慕凌婉是绒晴的女朋友, 但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连忙握住了绒晴的手说：“你好你好，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正好有位置我们一起坐吧！”
现在相不相亲的已经不重要了，大明星才是最重要的。
“不了。”慕凌婉不着痕迹的把两个人的手分开, 对叶君君说：“我在旁边也定了位置, 她留在这里也不方便。”
绒晴偏头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对，我会打扰你们的。”
“这样好吗？”叶君君紧张的看着她，生怕自己怠慢了这个大明星，琢磨了半晌才说：“那好吧, 那慕小姐就随意。”
绒晴深深的看了叶君君一眼, 冲她说道：“祝你相亲顺利。”
叶君君一愣，才笑了起来：“好的。”
服务员带着绒晴去了不远处的一个桌子落座, 叶君君也凑到慕凌婉身边撞了撞她的肩膀，惊奇的说：“你女朋友态度真好啊，和网上流传的不一样。”
慕凌婉抬起眼皮看着她：“网上都怎么流传的？”
叶君君说：“就说慕凌婉脾气不好，爱耍大牌，动不动就给人使脸色，说她出入都得两个助理陪同，去哪里都得清场。”
慕凌婉抱着胸评价道：“都是谣传。”
“也对。”叶君君认真的点头：“你女朋友看着人还蛮好的，她竟然能陪你来，对你还挺好。”
慕凌婉微微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叶君君奇怪的看了慕凌婉一眼，她瞧着自己好友的眉眼和姿态，总觉得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那样，但总觉得气质上好像有了什么变化。
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绒晴这边落座后就点了一些小食和沙拉，她现在身子不舒服，头晕乎乎的，能来已经是费很大的力气了，此刻也没有心情吃什么东西，抱着热水在那拼命喝。
她看到慕凌婉和叶君君坐在了位置上，两个人正闲聊着什么，慕凌婉的眉眼低着偶尔说上两句，看上去气氛还挺融洽。
没过多久，绒晴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士走了进来，叶君君也站了起来跟他打着招呼，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这才落座。
绒晴眨了眨眼睛，掏出手机给不远处的慕凌婉发信息：【这就是相亲对方？】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慕凌婉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绒晴给她发的信息，而此刻那个男的已经开始自我介绍了。
男人看着25、6岁的样子，西装很合身，瞧着应该是量身定制的，来之前应该是刚做了造型，慕凌婉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啫喱水的味道，而且男人还喷了香水，整个餐桌都围绕着一股木质的芬芳。
慕凌婉抬眼打量了那男人一眼，微微眯起了眼睛，也很快回复了绒晴：【是】
“我上个月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是什么高材生，就是一普通大学的研究生，本来想继续读博的，但是我妈说我读那么多书还是得回来帮忙做生意，所以就让我赶紧回来了。”男人语调轻松，看着面前叶君君自我介绍完，又忍不住瞧向旁边的慕凌婉。
“不好意思。”男人看着慕凌婉，说：“我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啊不要误会，我是说小姐你很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
慕凌婉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摘下帽子说：“我是明星，你见过也很正常。”
男人看她摘掉帽子就想起来了，激动的说：“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慕凌婉的女朋友是吧？”
慕凌婉瞧着他：“我难道没有名字的吗？”
男人很尴尬，他似乎记不得绒晴的名字，叶君君连忙插嘴打了个圆场，对男人说：“你眼神真好，她叫绒晴，以前是我室友，今天过来陪我相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男人脸颊红润，瞧着慕凌婉说：“能和绒小姐坐在一起我很荣幸，你们看看想吃点什么，今天这顿饭我请客。”
慕凌婉紧紧盯着那男人，没有说话。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慕凌婉点开就看到绒晴的回复：【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慕凌婉靠在椅背上，听着男人风趣幽默的话，叶君君似乎对他很满意，笑得格外开心，她想了想还是对绒晴说：【他不合适】
正当绒晴看着慕凌婉发来的那句话纳闷，想问她为什么不合适的时候，慕凌婉又发了一句：【他是个gay】
‘噗——’
绒晴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给吐了出来，连忙抬头看向叶君君那一桌，就看到男人风度翩翩教养良好的跟面前的叶君君聊天，还体贴的给她底纸，吃饭切牛排的时候也是斯斯文文。
绒晴连忙抱着手机回复：【不可能吧？他看着挺正常。】
慕凌婉说：【你信我还是信他？】
慕凌婉：【我见了那么多人，是人是鬼我怎么可能分不清楚，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绒晴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君君要受骗的啊，你得帮帮我】
慕凌婉：【要我搅黄这场相亲？】
绒晴：【唔，也不用现在搅，你多暗示暗示君君，她是个很单纯的姑娘，你不告诉她她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慕凌婉：【好吧】
她放下手机，就听到男人已经开始跟叶君君讲自己在国外的见闻，慕凌婉听了一耳朵就开口问道：“石先生在国外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吗？”
男人微微一愣，回头看着慕凌婉说：“没有，我在国外只想着学习和生活，从没有交过女朋友。”
叶君君也好奇的问道：“一个都没有吗？其实有也很正常，现在谁还没有个前任呢。”
男人很严肃又认真的对叶君君说：“我保证，我在国外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往过，我可以对你发誓。”
叶君君心中一紧，害怕自己误会人家了，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要是觉得冒犯了我很抱歉，我……”
慕凌婉打断了她，又问男人：“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面前这个叫做‘绒晴’的女人气场很可怕，就仿佛一眼洞穿了他的内心一样，此刻听到她这么说男人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一副很大方的说：“没关系，我知道绒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但没交往过女朋友，并不代表没有交往过男朋友吧？”慕凌婉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男人，莞尔笑道：“石先生，你说对吗？”
男人愣了半晌，脸上的表情一点点龟裂，他知道自己这次的相亲又失败了……
和慕凌婉那边不同，绒晴这边孤零零的坐着，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她刚开始以为对方是过来吃饭的客人，等越来越近了绒晴才发现不对劲。
她抬起头，就看到明乔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以非常自然的态度坐了下来。
“真巧，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明乔坐下来的身姿挡住了慕凌婉那桌的情况，绒晴虽然很好奇但注意力还是被面前的女人吸引了。
“是你？”绒晴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出来陪人逛街，正好看到你在餐厅里，就过来打了声招呼。”明乔单手撑着脸颊，对绒晴笑道。
绒晴回过头就看到有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进了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到绒晴在看她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她们其中一个是我新片的投资人，另外一个是审核局局长的女儿。”明乔笑着冲她们挥了挥手，又看向绒晴：“听说你的新剧也拍完了吧？要不要过去聊聊天，说不定审核好过呢。”
绒晴微微蹙着眉，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明乔的眼中带着一丝意外，顿了两秒钟才道：“听说你生病了，还没有好吗？”
慕凌婉生病住院的事情在圈里圈外都传开了，明乔自然也是知道的，此刻看到绒晴全副武装，咳个没完，心中也是一紧，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医生怎么说？”明乔把水放在她面前，又说：“既然病了，为什么不在家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绒晴咳了好久，稍微缓了缓劲儿才抬头看着她：“没什么事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要是把病气过给你，还不知道你的粉丝怎么说我呢。”
明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撑着脑袋笑道：“如果能帮你分担一下，把病过给我，我也会乐意的。”
明乔这话说的绒晴猛地咳嗽了一分多钟，咳到最后脸都憋红了才稍微压下去了一些，她连忙喝了一口水，虚弱的说：“我们的关系似乎还没有那么好吧？”
“是吗？”明乔翘起了二郎腿，瞧着她看了好久，才很无奈的说：“都那么多年了，其实我们也没必要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我其实还是像跟你和好。”
和好？
绒晴瞧着面前的女人，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当初慕凌婉坐在车里跟她说的那些事情绒晴全都记得，她虽说和慕凌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能感觉到对方人是真的很好，想必当年对明乔应该也是一样的好。
但为什么她要做那种事呢？
离开慕凌婉，对她真的有好处吗？
绒晴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不是慕凌婉，没有经历过对方的痛苦自然无法代替她做决定，所以绒晴还是抱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转头看向了窗外。
“你的朋友在等你。”绒晴说：“别让她们等着急了。”
“没关系，她们会理解的。”
“她们会理解，但我女朋友却无法理解。”绒晴很无奈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明小姐，我在跟我女朋友约会，你在这不太合适吧？”
明乔的眸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她眼中满是震惊，却又立刻变回了刚开始那副平静的模样。
“是吗？”明乔坐直了身子看向她：“你跟那个绒晴当真是情侣？”
绒晴心中一惊，没有去看她的眼睛：“不然呢。”
明乔笑了笑，没有戳穿。
绒晴心里很不好受，她总觉得明乔这个人心思很重，想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会摆在脸上，甚至可能还得坐在一边端着咖啡，看着你一步一步往她挖好的坑里去。
绒晴跟这种人合不来，也不喜欢。
她越过明乔的肩膀看向慕凌婉那一桌，也不知道发生了，男人竟然已经离开了，慕凌婉把手搭在叶君君的肩膀上低声说着什么，然后站起身就打算带着她过来，却在起身的时候看到了跟绒晴坐在一起的明乔。
慕凌婉明显愣了一下，叶君君此刻察觉到她的动作，不由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慕凌婉皱眉，快步往这边走来。
绒晴咳嗽的厉害，看到慕凌婉走过来差点要把肺咳出来了，明乔也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压力，回头就看到慕凌婉黑着脸朝她走了过来。
“绒小姐，你好啊。”明乔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依旧坐在椅子上起都没起来，冲来人挥着手说：“好巧啊，竟然能在这见到你们。”
“你怎么会在这？”慕凌婉问她。
“跟朋友约会。”明乔示意绒晴看向那边。
慕凌婉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一个是明乔最大的投资人，今年应该39岁的资本家，对方一直对明乔有意思，追了她很久，但明乔始终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另外一个是审核局局长的女儿，老来得子的独生女，嚣张跋扈却又爱护有加，是明乔的忠实粉丝，但凡她的剧这姑娘总是会让自己老爹给大开后门。
今天竟然好巧不巧，遇到了这两人。
慕凌婉微微眯起了眼睛，大概猜到了明乔最近的打算，她手头肯定筹备了一部新片，目前跟这俩人处好关系，打算随时抢自己风头。
她回头悠悠的看了明乔一眼，这可真是从自己手下出去的，用的套路都一成不变。
“真巧，我们也在跟朋友约会。”慕凌婉对明乔说：“我们有点私人的事情要聊，明小姐方便回避一下吗？”
明乔挑了挑眉，这次她没有逗留，而是扶着桌子起身对绒晴说：“你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去看你。”
绒晴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看了慕凌婉一眼，慕凌婉表情淡淡的，等明乔人走远了才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叶君君说：“坐。”
叶君君看到明乔就很激动，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失败的相亲局，坐下来就看着明乔的背影问道：“小晴，那是明乔吗？她好漂亮啊，比电视上的还要好看！”
慕凌婉听了不太爽。
绒晴咳嗽了一声，示意叶君君不要在慕凌婉面前夸奖明乔好看，叶君君听到‘慕凌婉’咳嗽才想起俩人是死对头，赶忙改口道：“但仔细看我觉得也没有那么好看，还是慕老师最好看，本人好看，上镜也好看。”
慕凌婉听完表情才松了一些，斜眼看了叶君君一眼，说：“那当然。”
叶君君却好奇的问道：“慕老师，明乔刚刚找你是说什么啊？你们在聊天吗？”
慕凌婉也想问。
绒晴喝了口水压了压发痒的嗓子，说：“没聊天，刚说了两句你们就过来了，具体的也就是互相打了个招呼。”她说完就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问道，“相亲相的怎么样了？那男的……”
“那男的是个gay，和前男友分手后回了国，现在家里想让他相亲结婚继承家业，所以就同意跟我见面。”叶君君伤心的说：“你说现在同性婚姻也合法了，为啥还要有必须男女结合才能继承家产的古老思想？”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算是吧。”
叶君君瞧了慕凌婉一眼，说：“是小晴偷偷告诉我的，不然我真的察觉不出来。”
她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非常为女孩子着想浑身香喷喷干净漂亮的男人不喜欢女人，虽然这男的在被戳穿后很果断的道歉，但叶君君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友提醒，她可能真的要跟这样的人交往了。
“这不就是骗婚吗？”叶君君气得骂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绒晴觉得她这地图炮范围有点太大了，苦笑着安慰道：“没事，这个不行再相下一个，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爸妈了吗？他们得知道。”
“等我今天回去就说。”叶君君斩钉截铁的说。
聊完了那个臭男人，慕凌婉也不想在这个餐厅待了，她怎么看不远处的明乔怎么碍眼，甚至觉得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她心里不舒服，最后第一个提出要离开去别的地方吃饭。
叶君君也不想在这个餐厅待着，她已经决定要把这家无辜的餐厅拉上自己的黑名单目录，下回饿死都不回来这里吃，听到慕凌婉说想换个地方吃饭，她立刻自告奋勇的做了东，带着俩人去另外一家花园餐厅吃饭。
等明乔抽空回过头的时候，绒晴那桌早就换了人，她的眼神微微一晃，很快就收敛了起来，继续跟面前的两个人谈笑风生。
***
和大师见面，是在一个星期以后的一个周末，慕凌婉借口出去办事情，和周瑛一起来到了那家看着像模像样的道观。
依旧是那个穿着红色道袍的道长，他看到慕凌婉和周瑛就把两个人都请到了后面的房间里，亲自给她们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慕凌婉的面前。
“神魂不一，缘主的事情，贫道早已听闻。”老道士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慕凌婉，神神叨叨的对她说：“这件事情很复杂，缘主还得与我娓娓道来。”
慕凌婉也没有不耐烦，和他说了一下这几个月的事情，老道士听了之后就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慕凌婉总是觉得他说话做事神神叨叨的，真的很想反手给他道观举报了。
在道观里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慕凌婉又在老道士的陪伴下上了三炷香，祈求这件事情能够顺顺利利的解决，老道士把人热情的送出了门，甚至还朝她们深深鞠了一躬。
等回到香火前，老道士看着慕凌婉刚刚上的那三炷香，其中左边最长，中间最短，右边中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旁边的徒弟看见了就开始翻手机中的图解，凑到老道士身边说：“师父，这是……恶事香啊，刚刚那位缘主……”
老道士白了他一眼，走过来亲手把中间的那一炷香提起了一些，和最右边的保持平行，指着那三炷香说：“这样不就是消灾香了吗？年纪轻轻的，不要那么迷信，就算是恶事香，不还有老道我吗？”
徒弟挠了挠头，看了那三柱香，连忙跟着师父跑了。
此时慕凌婉还在跟周瑛走着山间的石板路，她闻了闻自己外套上的味道，感觉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燃烧后泡着符水的味道。
怪怪的。
“好了，别一脸嫌弃。”周瑛抱着胸对她说：“这个大师挺灵的，要不是我出的钱多，我们还见不到他呢。”
慕凌婉原本想说自己不信这些，但又想到自己来都来了，总不能连自己也骂上，干脆就闭上了嘴。
周瑛看着她的脸色就说：“刚刚大师交代你的，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慕凌婉说：“大师说我身边有小人，让我回去后找药引子，然后头朝南的睡三天，之后还有啥来着？”
“多跟绒晴亲热。”
“……”
慕凌婉头疼：“多亲热是怎么亲热？”
周瑛瞧了她一眼：“你以前怎么跟她亲热的，就接着亲热呗。”
慕凌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总觉得周瑛自从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总是很喜欢开她跟绒晴的玩笑。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发她工资？？？
“你别管了。”慕凌婉烦躁的冲她摆了摆手，说：“你该忙你的忙你的，我和绒晴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周瑛看着她快步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做进去后一溜烟就跑了，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在公司群里发了一句：“手头没事的，今天下午到公司集合，我来开个会。”
第55章
慕凌婉这边驱车回家, 路过昨天绒晴念叨的那家不配送的那家枣子糕，顺路买了回去，刚到家慕凌婉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没有穿鞋, 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厨房。
绒晴此刻正背对着她煮面, 煮的还是酸甜可口的番茄鸡蛋面。
只看到绒晴拿着一双筷子正在耐心等待面煮熟, 嘴里哼着小调，看着锅开的差不多了就让里面滴了两滴香油。
“这两滴香油和挂面, 热量有多少不用我告诉你吧？”
慕凌婉冷不丁像鬼一样在后面出声, 吓得绒晴手一抖直接倒进去了一大串香油，顿时整个厨房都香气四溢, 闻起来特别馋。
“啊, 你怎么回来了啊？”绒晴赶忙关了火, 回头心虚的瞧着她：“你不是说要忙到下午吗？”
慕凌婉抱着胸，平静的看着她。
“我错了。”绒晴低头道歉：“我实在是饿了, 想着家里还有一个番茄，就想吃点面。”
这几天绒晴一直生病, 反反复复的低烧弄得她都瘦了好多, 昨天总算是病好了，胃口也就上来了，总想着吃点酸酸甜甜的东西，昨天想吃枣子糕，今天就想吃番茄鸡蛋面, 所以就趁着慕凌婉出门给自己整了一碗。
却没想到还是被她逮了个正着。
慕凌婉看了她一眼, 也没有怪罪，而是走到门口把鞋换上, 又拎着绒晴心心念念的糕点过来，放在她怀里说：“今天允许你放纵一次。”
绒晴眼睛都亮了，不打开包装都能闻到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兴奋的朝慕凌婉笑道：“你也没吃饭吧？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番茄鸡蛋面？我手艺可好了，这锅一点糖都没有放，你肯定会喜欢！”
慕凌婉轻笑了起来：“嗯。”
吃了午饭，绒晴就率先开了口，提起要继续拍戏的事情。
“我觉得我现在身体没问题，就差最后关键的地方了，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绒晴用筷子戳着面前的枣糕说：“明乔那天的意思，好像她的片子也到了最后审核的环节，我们不能比她落后。”
慕凌婉喝了口水，瞧了绒晴一眼。
“你好像很关心我能不能赢明乔啊？”
“当然了啊。”
绒晴说：“咱俩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当然很关心你。”
仅仅是关心这个吗？
慕凌婉瞧着她想，或许绒晴可以关心关心别的。
“嗯。”慕凌婉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说：“你身体既然好了，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拍完，争取早日上映。”
慕凌婉也同意了，立刻联系了导演，准备开始最后的拍摄，导演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当即就调动员工们准备第二天开始拍大结局。
挂了电话绒晴就忙不迭的拿着手机跑了过来，高高的举在了慕凌婉的面前。
“你看！”绒晴激动的让她看热搜。
慕凌婉定睛一看，只看到热搜上爆了一个黑红色的消息——【明乔沈念分手】
明乔和沈念的微博就在十几分钟前同时发布了分手的微博，言语中并没有诋毁对方，只说两个人相处下来并不融洽，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和平分手。
慕凌婉蹙眉：“怎么那么突然？《心跳进行时》应该还在播吧？”
“嗯，不过一天一期现在也快结束了。”绒晴点着那个热搜，看着下面的评论说：“果然好多人都在问综艺的事情，说她俩在综艺里看着关系挺好，分手的很突然。”
舆论现在的方向几乎都在骂，有的共情节目组。
【《心跳进行时》这个综艺真的是倒了大霉，刚开拍就不顺，现在拍完了还有嘉宾直接分手】
【我就说她俩在节目里根本没有什么互动，看着就像是两个搭伙的生意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坚持不了半年就得分手】
【可怜了节目组，是不是还得赔偿一部分违约金啊？】
【我记得好像是的，按理来说艺人都不会下了节目就分手，这得是多看不惯才会直接分开啊？】
【感觉像有瓜的样子，好想吃瓜！】
看着刷刷刷的评论，绒晴突然想起慕凌婉还是这部综艺的投资，连忙扭头看向她：“你的投资该怎么办？”
慕凌婉也想起这件事，对她说：“没关系，目前的广告款应该已经到位，沈念和明乔分手肯定会给节目带来损失，那违约金也是要照价赔偿的。”
果然没多久，明乔的工作室就发出声明，因为是明乔先提出的分手，所以她会支付赔偿两个人的违约金。
而《心跳进行时》节目组也发了公告，说恋爱是自由的，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分开也是为了寻觅更合适的人，同时也祝福她们都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慕凌婉看着明乔的这波操作，心中大概是有数了。
“不要吃瓜了。”慕凌婉放下手机，对旁边正刷的开心的绒晴说：“明乔应该是有剧要上了，所以才会那么果断的和沈念分手上热搜，这样等她的剧一出，就会引起所有人的目光。”
明星的所有行为都是有迹可循，明乔是多聪明一女的，她不可能会做这种赔钱的生意。
除非赔的这部分钱她可以在接下来赚回来。
绒晴一愣：“你是说，她这是故意的？”
慕凌婉吹着眸说：“等着吧，估计也就这两天了。”
似乎是验证了慕凌婉的话，在明乔和沈念分手在热搜上挂了三天之后，明乔的工作室就发了一个路透，拍摄的是一身戎装的明乔坐在马上，在草原上策马狂奔的帅气景象。
粉丝们看到之后纷纷震惊！
【太帅了太帅了！明乔竟然真的在骑马！】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要在三分钟之内知道这部剧的全部信息！】
【那是明乔的《天山逍遥录》，听说已经快拍完了，估计过两个月就能播出了】
【是那部天山神女下界拯救苍生的大女主剧吗？天哪，我很喜欢那本书，还想着不可能会有人演出女主的气质，没想到明乔竟然那么帅！】
【这个片段应该是女主孤身策马闯军营救君主的戏吧？我记得那个小皇帝就是在这个时候对女主一见钟情】
【赶紧上，我正好剧荒！】
很快就有人扒出了这部剧其他的拍摄路透，视频中的明乔或者一身战损戎装，或者一身白衣仙女，或是穿着大红色的女官服饰，但无一例外拍的角度都很刁钻，有一种朦胧的偷拍美。
与此同时。
绒晴抬起手遮住刺眼的日光，镜头在她身边转了一圈后导演便喊了卡。
“恭喜慕老师杀青！”
旁边的人立刻拉了拉花，‘砰砰砰’的，导演还抱着一大束鲜花送了过来，对绒晴说：“慕老师，和剧组合个影吧，这几个月的拍摄辛苦了！”
绒晴接过花，心说可算杀青了，鬼知道她这两次拍摄都遇到了什么事情。
众人围拢着绒晴拍摄，导演更是站在她的身边冲镜头笑的开心，群演也都簇拥在她身后，整个拍摄都显得热热闹闹。
好不容易卸了妆上车，绒晴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今天为了拍日出起了个大早，现在绒晴困的连打了两个哈欠。
慕凌婉没有立刻开车，而是拧开了保温杯倒了一杯枸杞莲子粥给她。
“唔，这个好甜好好喝！”绒晴抱着那杯枸杞莲子粥喝得眼睛都亮了，好奇的问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给我粥里放糖啊？”
要知道成为慕凌婉之后绒晴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甜的东西。
“给你补充一点体力。”慕凌婉平静的看着她把一小杯粥都喝完，才对她说：“下午稍微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去拍广告。”
绒晴的笑容立刻就僵硬在脸上，扭头看向慕凌婉：“什么广告？”
“代言的广告。”慕凌婉拧上杯子，平静的叙述道：“之前生病的时候周瑛不是说了吗？还有一大堆广告要你拍，今天正好档期空出来了，正好可以去拍了。”
“可我刚拍完，不能休息一下吗？”
“这不是让你休息一下午时间了吗？拍摄是在晚上，说要拍星空和大夜景。”
绒晴哭丧着一张脸：“牛马都没有那么用的……”
慕凌婉好笑的看着她，哄道：“别哭丧着脸了，拍广告比拍电视剧容易多了，你到了镜头前就摆几个姿势，让你撩头发就撩头发，让你念台词你就念台词，拍完之后还有专门的人给你修片，大概两个多小时就能拍完。”
“真的？”绒晴不太信。
慕凌婉点头：“信我就对了。”
下午绒晴先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四点多就得出门去化妆了，周瑛也过来充当司机，和慕凌婉一起送绒晴去了拍摄的地方。
这次的代言品牌是老客户了，所以对绒晴接待也非常周到，周瑛和负责人聊了一会儿，才走过来对正在化妆的绒晴说：“等天黑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拍摄了，这次的主题是辉煌宏大的建筑，所以要在古堡和教堂拍两次，大概三个小时之内就能拍完。”
绒晴‘嗯’了一声，化妆师抬起她的下巴给她上腮红。
周瑛看着绒晴在化妆，就悄悄的把慕凌婉拉到了门口偏僻的角落对她说：“明乔的戏我打听了一下，又跟你撞了，你俩差不多一前一后上映。”
慕凌婉并不觉得意外，明乔就是这样的人。
“赔偿款到了吗？”慕凌婉问道。
“第二天就打过来了，速度特别快。”周瑛抱着胸说：“《心跳进行时》热搜上的频繁，广告商也很高兴，这次投资赚了三四倍，再加上明乔付的违约金……凌婉，”她小声的凑过来问到，“你真的要把这些钱全划到绒晴的名下吗？”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算是慕凌婉这样的大明星，想赚几个亿也得费好大一份功夫，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钱给绒晴，周瑛总觉得不太合适。
“有什么问题吗？”慕凌婉靠在墙上看着她：“除去必要的经费和税款，剩下的全都给绒晴存到一个账户上，这本来就是我跟她说好的，她替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总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周瑛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慕凌婉的眼睛立刻改了口：“对，咱们是公众人物，说话要算数，几个亿而已是吧，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完周瑛自己都觉得肉疼。
“行了，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该给你的奖金也不会少。”慕凌婉安慰着周瑛说：“之后和明乔的宣传战你还得辛苦筹备一下呢，公司的资金还够吗？”
“宣传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周瑛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这次宣传肯定不会让明乔占一丁点便宜。”
晚上的拍摄也非常顺利，先是在古堡的台阶上拍了一组照片，负责人和周瑛就站在电脑前看着直接连接到显示器上的原片，然后指挥着摄影师和绒晴摆姿势，灯光也忙忙碌碌的来回跑。
古堡拍完又驱车去了教堂，教堂这边也灯火辉煌，绒晴还是第一次拍这样的片，觉得格外有意思，甚至想着如果自己也能拍一组这样的写真就完美了。
晚上9点钟片子就拍完了，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周瑛收拾着东西，拎着一个大包放在后备箱里，对慕凌婉她们说。
绒晴摆了一晚上的pose，听到周瑛提议要送她们回家就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准备上车。
“等一下。”
慕凌婉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周瑛说：“你跟着代言那边的人回去吧，到市区打个车，我和绒晴去一个地方。”
周瑛和绒晴纷纷扭头看向她，异口同声的问道：“去什么地方？” 慕凌婉要带绒晴去的地方是教堂旁边的一个山顶。
大晚上的盘山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的公路上只有隔着几百米才会出现的路灯还亮着，入了冬的山顶风很大，绒晴坐在车里都能听到外面虎啸的风声，裹挟着碎树叶扑在车身上，然后被慕凌婉甩了出去。
到了最顶端的观景平台，慕凌婉才把车停了下来。
绒晴悄悄的打开了车窗的缝隙，就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一股冷气吹了过来，绒晴立刻又把门重新带上了。
“你大晚上的干嘛把我带到山上来啊？”绒晴坐在车里还算安心，但对于慕凌婉的行为十分不理解。
“有一件事情，我想我需要提前告诉你。”慕凌婉‘啪’的一声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回过头看着绒晴，琢磨了半晌才问她：“你觉得这段时间，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吗？”
绒晴脑袋上冒了个小小的问号。
“唔，应该挺融洽的吧。”绒晴眨了眨眼睛，对慕凌婉说：“我觉得我们现在互相已经了解了，也很有默契。”
就像前段时间怼明乔的时候，绒晴和慕凌婉配合的就很好。
“既然那样，那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慕凌婉思考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跟绒晴实话实说，她偏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开口道：“上次我们能换回来，其实……是我在那天夜里亲了你。”
绒晴微微瞪大了眼睛：“什么……”
慕凌婉扶着额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对她说：“关于那件事，我想先跟你道歉，但今天带你过来不仅仅是说这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绒晴觉得脑袋晕晕的，她怔怔的看着慕凌婉有些反应不过来，顺着她的话问道：“还有……什么事？”
“之前来咱们家的那个大师你还有印象吧？”慕凌婉对她说：“前两天我找了他，大师说我们这件事情解决起来会很复杂，既然每次交换的条件都是亲吻，或许我们两个可以多尝试一下。”
绒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了。
什么叫做……多尝试一下？
慕凌婉似乎看出了绒晴心中的疑惑，对她解释道：“就像刚开始那样，跳水、亲吻，或者是……亲热，都有可能让我们再换回来，我想我们应该再尝试一下。”
绒晴觉得脑子都快转不过弯了，她似乎理解了慕凌婉的意思，但又好像不太理解。
这是……在对自己告白吗？
不不不！
绒晴立刻反应过来，慕凌婉这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要求她去做。
慕凌婉看绒晴一副震惊的表情，想了想又说：“在这期间，我会对你进行一定的补偿。”
绒晴心中一紧，抬头看着她。
“补偿包括不定数额的金钱和投资，资源也会尽可能的往你身上倾斜。”慕凌婉扶着方向盘，跟绒晴商量：“或者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也可以提出来，我都会满足你。”
绒晴轻轻眨了眨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怎么想的呢？”绒晴问她。
慕凌婉却反问她：“你难道不想换回来吗？”
绒晴心中沉了沉，果然是大明星，说出来的话就是很容易让人信服。
但绒晴就是觉得心里憋闷的要死，明明刚开始慕凌婉也说过这种话，甚至还拉着她一起跳剧组的臭水池，那个时候绒晴虽然哭得难过但也是赞同慕凌婉的。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绒晴好像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慕凌婉在一起。
她现在说要换回来……那就同意吧。
绒晴垂着眉，对慕凌婉说：“我答应你，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总不能像、像以前一样硬亲？”
慕凌婉说：“大概知道了几个重要的点，摄像机，雨水，和接吻，目前虽然不知道太具体的，但总归是可以试一试。”
绒晴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做。”
她瞧着慕凌婉，又主动凑过来帮她系上了安全带，催促道：“既然你已经定了，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慕凌婉有些意外，她被安全带嘞的胸口都有些发紧，再三确定的问她：“今天就试吗？”
绒晴问她：“今天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
就是……
行。
慕凌婉攥着方向盘说：“那我们今天就试试。”
一路上风越来越到，进了市区才算小了一些，可路旁的风依旧被吹的东倒西歪，瞧着明天应该会大降温。
进了屋后，慕凌婉就开始在家里布置起来。
摄像机家里没有，但监控摄像头还是有很多的，慕凌婉全都打开了甚至还在客厅架了一部单反相机一直在拍摄，瞧着至少像模像样。
镜头有了，那就剩下水。
“水……”绒晴思索着看向慕凌婉，问道：“洗澡行吗？”
洗澡？
慕凌婉嘴角僵了僵，回头看向绒晴，思索了片刻才点头：“行，那你先去洗澡。”
“洗完澡我来客厅找你吗？”
“……好。”
慕凌婉看着绒晴上了楼，就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心，她看着面前刚刚摆弄好，录制的红色提示灯还一闪一闪的相机，忽然觉得她们这样真的很像在拍片。
就是那种带点剧情何以颜色的小片儿，和女朋友在约会完回家亲热的小片儿。
慕凌婉当即就伸出手按住了相机的摄像头，耳朵根通红，但很快她就叹了口气，松开手开始擦掉刚刚蹭上去的指纹，瞧着那空洞洞的摄像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太像了，太像了。
太像拍片了！
绒晴一边冲澡一边忍不住双眼通红，特别是当她刚刚在客厅看到慕凌婉扛着单反相机出来的时候，脑内立刻就浮现出了自己以前看的小黄片。
无一例外，开头都是拍摄他们的女主角，然后夸奖一些对方身材好，长相甜美的话，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
要是遇到剧情丰富的，说不定还得来一场强迫游戏，欲拒还迎那一套。
绒晴感觉自己脸都要烧红了，她抱着膝盖蹲在了地上，听着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也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呢？
在山顶的时候绒晴就不应该那么爽快的答应慕凌婉，现在回想起来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慕凌婉干嘛要亲她啊？
要是不亲她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为什么要亲她啊？
绒晴泡了半个小时的澡都没想明白，后来还是怕慕凌婉等着急了，才擦干净从房间里走出来。
慕凌婉确实是等的有点着急，她看绒晴好长时间没下来也抽空去浴室冲了个凉，刚出来没多久就听到楼上有动静，坐在沙发上的慕凌婉一抬头，就和站在二楼的绒晴四目相对。
绒晴的眼睛湿漉漉的，头发也是湿的，带着水汽显得更漂亮了。
当绒晴走下台阶乖乖坐在慕凌婉身边时，慕凌婉不由偏过眼睛，犹豫了半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率先开这个口，倒是绒晴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说话，才不由抬头看着她。
绒晴问她：“还不开始吗？”
第56章
慕凌婉被她这句说的心中一颤, 看向绒晴的眼睛都带着一丝的慌乱。
这人怎么那么主动？
慕凌婉捏着手心想，她原本是那么主动的性格吗？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绒晴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不明白慕凌婉让自己洗澡又不亲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想快点结束吗？
既然她不动, 那就自己动。
正当慕凌婉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开场白比较不像拍小黄片, 就看到绒晴直接往她旁边挪了一屁股, 然后就栖身亲了过来。
嘴唇轻轻点到慕凌婉的时候带着一丝酥麻的感觉, 就好像是触电一样，不疼不痒, 但是很麻。
绒晴的嘴唇很软, 但却不着章法，两瓣唇轻轻贴了一下后就准备离开, 慕凌婉神色一暗, 直接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把人按了回来。
“唔……”
绒晴下意识的抗拒推开她，却被慕凌婉钳制住, 对方甚至用舌尖撬开了绒晴的嘴唇，然后攻城略地。
和之前的亲吻都不同, 这次慕凌婉的吻很凶, 像是要把绒晴生吞活剥了一样。
舌尖被吮吸得酥酥麻麻，绒晴紧紧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慕凌婉口腔中的味道，是刚刚洗漱过的蜜桃味，带着清甜的味道袭来, 舔舐着她的牙齿, 和她的舌头纠缠。
慕凌婉咬着绒晴的嘴唇也觉得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她的手向下搂着绒晴的腰, 按着她的腰窝微微用力，听到绒晴急促的呼吸，便直接扶着腰让她坐在了自己怀里。
“！！！”
绒晴吓了一跳，连忙扶着慕凌婉的肩膀想挣扎，却被对方按住了。
“凌婉……”
绒晴眼眶都是红的，嘴唇被吸得红肿起来，她坐在慕凌婉怀里怎么都不得劲，挣扎着想下去：“别这样……”
不是说只是亲吻而已吗？
怎么还抱上了？
慕凌婉黑色的眸子深邃，她握着绒晴的手轻轻捏了捏，像是在捏着绒晴的心，随后她便缓缓的贴了过来，先是用呼吸轻轻扫着绒晴的鼻尖，迫使她微微仰起头，才又低头吻了上去。
这次的亲吻虽然没有刚刚那么凶，但也还算激烈，绒晴觉得自己腰都要酥了，伸手勾着慕凌婉的脖子主动贴了过来。
衣服的摩擦声，两人接吻时急促的呼吸，在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
震得绒晴耳膜生疼。
当慕凌婉的手顺着裙子下摆缓缓扶上自己后背的时候，绒晴才连忙按住了她在自己后背的手，用额头抵着对方，轻轻的喘着粗气。
“……摄像机。”绒晴说。
慕凌婉瞥了一眼那亮着灯正在拍摄的摄像头，又瞧了绒晴一眼。
“好。”慕凌婉用鼻尖蹭了蹭怀中的人，低声说道：“我们回房间。”
“嗯。”绒晴满脸通红的应了一声。
“去我房间。”慕凌婉又说。
这次，绒晴犹豫了好久才缓缓的‘嗯’了一声。
***
第二天一早，绒晴是被手机铃声吵起来的，她在枕头下面摸索了半晌没摸到手机，然后手机的铃声就停了，随后是一个人从她身边坐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今天吗？”
对方声音有些哑，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才道：“是我，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慕凌婉举起黑屏的手机看了里面的人一眼，瞅着熟悉的面容她心中五味杂陈。
果然有效。
慕凌婉摸着自己的脸，昨天晚上俩人亲了又做了，折腾到了大半夜才睡下，醒来后倒是换回来了，就是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慕凌婉放下手机，看到趴在自己旁边假装睡觉的绒晴，眼神微微眯了眯，然后好笑的俯身在她光洁的肩膀上亲了一口，撩着自己鬓角的长发对她说：“还要继续装睡吗？”
绒晴身子一僵，紧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太尴尬了。
慕凌婉看她还继续装睡，颇为无奈的抬了抬眉毛，然后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捡起地上的自己的睡衣说：“我洗个澡，你也该洗一下了。”
床上的人继续装死。
慕凌婉进浴室冲了个澡，里里外外都吸干净后才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原本应该趴在床上装睡的绒晴早跑了，此刻只剩下窝成了一团的被子孤零零的扔在床上。
慕凌婉叉着腰，抿了抿嘴。
而此时的绒晴则早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客房，把衣服扔在地上后就进浴室冲了个澡，她看着镜子里重新恢复的自己心中非常高兴。
果然，按照慕凌婉说的真的有用！
绒晴高兴的捧着自己这张脸，可兴奋了没两秒钟又开始颓废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可没有忘，刚开始只是说好了亲吻，亲着亲着就上了头，到后面自己是怎么被慕凌婉把衣服脱光的完全不记得，只记得两个人是怎么共赴巫山的。
‘啪’的一声，绒晴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都是成年了，和心仪的人发生关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不不，她和慕凌婉不是什么心仪的人，只是熟人而已，跟熟人发生关系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对！
绒晴给自己打气：“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是成年人了，我可以坦然面对！”
洗了个澡，绒晴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怎么可能坦然面对？
她又不是慕凌婉，能早上起来还给自己一个早安吻？
绒晴想拿手机查找一下发生关系后第一天早晨应该怎么打招呼，但找了半天也没在房间里找到手机，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大概是昨天晚上落在客厅了。
想去拿手机就得开门，开门就有可能会遇到慕凌婉，遇到慕凌婉脑子里就全是昨天晚上的事。
“呜！”
绒晴把自己摔在床上，想着不如死了算了。
‘咕噜——’
肚子在此时非常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绒晴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意识到现在都快中午了，她都还没有吃饭。横竖都得面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慕凌婉早晚都得找上门。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绒晴想明白之后就跳起来翻找出自己衣柜里的衣服随便套上，简单的吹干了头发才准备下楼去‘主动’，但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绒晴就怂了，看到慕凌婉的第一眼她就想打退堂鼓。
慕凌婉也瞧着她，微微挑了挑眉，然后继续跟手机里的人聊着：“你不用过来，我只是简单做了一下测试，你不用立刻跑过来。”
对面似乎是周瑛，她语气很着急，绒晴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那边的声音，悄咪咪的走到客厅去翻找自己的手机。
“在找什么？”
慕凌婉像鬼魂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绒晴面前，冷不丁的出声吓了她一哆嗦，原地跳了起来回头看着她，才搓了搓裤缝说：“找手机。”
“给。”慕凌婉从口袋中掏出绒晴的手机递过去，对她说：“昨天晚上落我屋了。”
绒晴头都不敢抬，结果手机连忙坐到了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点靠近的机会都不给慕凌婉留。
慕凌婉看着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坐在中间的大沙发上舒服的靠着，对绒晴说：“今天换回来了，你不给你家人打个视频电话报平安吗？”
绒晴猛地一抬头：“对啊，我得给我爸打电话！”
说着绒晴就摸出手机，然后找到了绒晴爸爸的头像拨通了视频通话，还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吹好，有点乱糟糟的头发。
铃声响了半天才被接通，刚接通就是绒晴爸爸好大的一张脸。
“爸。”绒晴看着熟悉的脸就很高兴，笑容满面的问道：“你在哪啊？搁家吗？”
手机里传来了一阵男人的低沉声音，对绒晴说：“没有，帮你二爷爷翻地呢，刚收了红薯这地得翻一翻，不然回头种不了二茬地。”
慕凌婉瞧了过来，没想到绒晴家竟然还是种地的？
那么艰苦吗？
绒晴倒是习以为常，点着头说：“那你也注意别太累，中午吃饭了吗？爷爷奶奶在哪？叔公婶子怎么样？还有小汪它们……”
慕凌婉靠在沙发上假装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机，其实已经竖起耳朵听着绒晴和她爸在聊着天，光问候亲戚就问候了五分多钟，慕凌婉头一次知道绒晴竟然有那么多亲戚，连邻居家刚下的小奶狗她都要看两眼，最后还是绒晴她爸嫌姑娘念叨烦了，才换了个话题。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啦。”绒晴爸爸说：“不仅我看到了，你爷爷奶奶二爷三爷叔公婶子舅婆二舅五妗都看到了，都说你瘦了，还说你漂亮了，看着都不像是咱们村里出来的。”
绒晴傻笑：“瘦了上镜好看嘛。”
“但女娃还是不能太瘦，瘦了容易生病，我看那些明星都七八十斤，太可怕了，咱们家大黄都60多斤。”
“大黄要是上镜，那也得按要求瘦。”
慕凌婉撑着脑袋，看着绒晴说着说着就开始聊别的话题了，好在绒晴她爸似乎是个性格忠厚的男人，等闺女在那叭叭叭的说了半天，才听到他回一嘴，到最后绒晴大约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才稍微闭上了嘴。
真可爱。
慕凌婉想，她以前只觉得这姑娘像个懵懂的小兽，现在看到她对自己父亲的样子就更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崽子，絮絮叨叨的跟自己家长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趣闻。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要是没有靠山没有资源，要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估计也会跟叶君君一样，没过多久就会被经纪人约谈，采取末位淘汰，然后收拾东西离开这个舞台。
还好，自己能帮助她。
正当慕凌婉满心满眼瞧着绒晴时，就听到视频通话里的人说了一句：“我看他们都说你有女朋友了，这件事是真的吗？”
慕凌婉当即就坐直了。
绒晴很尴尬的抬起眼看了慕凌婉一眼，和她不小心目光接触了一下，然后连忙挪开不知所措的摸着鼻子。
绒晴爸爸又说：“我刚刚就想问，你这待得是什么地方啊？看着不像酒店，也不像你宿舍，你是搬家了吗？”
何止搬家啊，都住到人家家里来了。
绒晴脸一下子就红了，磕磕绊绊的解释道：“这是、这房子是，是那个君君她……”
还没等她撒完谎，慕凌婉就起身走到了绒晴身后，出现在了绒晴的摄像头里。
“叔叔好。”慕凌婉看着镜头里皮肤黝黑戴着草帽的男人，稳重的跟他打着招呼：“我叫慕凌婉，是小晴的女朋友。”
绒晴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就没拿住手机。
绒晴的爸爸和绒晴一点都不像，他一看就是那种很老练的中年男人，皮肤被晒得黢黑，脸上沟沟壑壑的全是皱纹，但眼睛却非常有神，就算是透过摄像头看上去也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男人也没想到慕凌婉也会出现在自己的镜头前，他仔细看了看对方，想了想说：“你好啊，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但还是头一次直接看到本人。”
说完，绒晴爸爸还补充一句：“你比电视上要瘦多了，也漂亮多了。”
慕凌婉翘着嘴角礼貌的说：“谢谢叔叔。”
“你们两个都太瘦了。”绒晴爸爸对绒晴说：“一会儿你发我地址，我把家里晒好的腊肉和刚下的苞米给你们寄一点过去，你们两个都得多吃点，可不能一天三顿只吃草，也要多吃肉。”
绒晴心说哪里有一天三顿，明明只有一天一顿。
“知道了爸，一会儿地址我发你，我、我们还有事，就先挂了。”
“嗯，好，你们忙吧。”
挂了视频通话，绒晴攥着手机都不敢回头，没有了其他人的参与，绒晴现在格外紧张。
“你爸人挺好的。”慕凌婉站在沙发后面瞅着绒晴的后脑勺，对她说：“人很热情，就是看着长得和你不太像。”
“嗯，我们家里人都这么说。”绒晴紧张的说：“我爸说我长得像妈妈。”
慕凌婉不置可否，走到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瞧着绒晴说：“你爸爸的事情解决了，那是不是也得聊一聊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绒晴扭头看向她，不安的问道：“我们……什么事？”
“我们的事情可多着呢。”慕凌婉抬起眼皮，看向还放在客厅里的那个单反相机，昨天晚上俩人上楼后就没管它，现在相机自己没电关机了，但依旧架在那里。
看着还有一丝诡异。
慕凌婉说：“既然咱们能确定交换的方法，那就方便很多，以后遇到你应付不来的事情就可以换我亲自上。”
绒晴点头。
给你给你，都给你，她只想本本分分当个老实咸鱼。
“但如果不出意外，这只是暂时的还回来。”慕凌婉说：“就像灰姑娘的魔法一样，到了晚上12点就会失效，第二天早上起来咱们还是会换回来，所以还是得找到解决的办法。”
但至少这样下来，遇到紧急事情不用那么着急了。
绒晴想了想，问道：“那如果不睡觉，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不会换回来？”
“不知道。”慕凌婉说：“我们可以今天晚上试一试。”
又试？
绒晴现在一听到试就开始头皮发麻，但又觉得慕凌婉说的没有错，乖乖的点了点头。
“除了这个……”
慕凌婉又看向了绒晴，缓声道：“昨天，你还满意吗？”
绒晴脸‘嘭’的一下就红了，她假装没听懂慕凌婉的意思，开始茫然的四处张望，慕凌婉瞧她躲躲闪闪的样子就有意思，抱着胸靠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她：“严格说起来，昨天晚上是用你的身体来摸我，我都没什么反应，你怎么还害羞了？”
绒晴震惊的看着她。
慕凌婉又说：“要我说，昨天晚上还是我吃亏，你只需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用做，我的手都累酸了也没见你帮我一下。”
绒晴瞳孔地震：“我、我不是……”
慕凌婉叹气：“就算咱俩是合作关系，但至少也曾真情实感的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对我负责，却没想到你也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我我我……”
“哎，算了。”慕凌婉愁容满面的说：“你大约心中也没有我吧。”
绒晴‘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憋红了一张脸冲她道：“我不是，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昨天你明明只是说亲一下的，谁、谁知道你后来就把我带床上了。”
慕凌婉仰头看着她：“那在床上你也没拒绝我呀。”
绒晴红着脸说：“我是没拒绝，那是因为我……我那个、那个……”
“那什么？”慕凌婉瞧着她。
绒晴憋了半天没憋住，一跺脚就要跑，慕凌婉笑得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一伸手就把绒晴扯了回来，紧紧地把人扣在自己怀里，低头瞧着她说：“那我们再试一次。”
慕凌婉说完就亲了上去，绒晴吓了一跳，感受到对方的亲吻后逐渐又被安抚，沉浸在慕凌婉的亲吻中。
绒晴抬起手勾着慕凌婉的肩膀，在对方的暗示下张开了嘴。
两个人都是刚起来洗漱完，昨天又刚亲完，身体正敏感着呢，绒晴感觉到自己的腰一阵一阵的发麻，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慕凌婉推倒在了沙发里。
慕凌婉的黑色长发落下，扫过绒晴的脸颊和脖颈，沾染上了一些刚刚沁出来的汗水。
慕凌婉瞧了一眼自己的头发，觉得她有些碍事，伸手把茶几上随手扔的发圈拿了过来，低头亲了亲绒晴的嘴唇，把发圈塞到了她的手里。
“帮我扎头发，这你应该会吧？”
绒晴一边被亲一边被摸，还要一边抽空给慕凌婉扎头发。
细软的长发在她的手中滑的像泥鳅一样，总是这边攥住了，那边又溜了下来，再加上慕凌婉不正经的乱亲，肩膀都被她不动声色的咬了两口。
绒晴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她好不容易把慕凌婉的头发扎好，对方早就在她锁骨上留下了好几个小草莓。
“别咬……”绒晴扶着慕凌婉的肩膀哀求道：“我这几天还想出去玩……”
她还想穿自己漂亮的小裙子和叶君君逛街，要是身上有吻痕，她真的没脸出门了。
慕凌婉很可惜的看了一眼只留了两个小草莓印子的漂亮锁骨，遗憾的摸着绒晴的腿根，在内侧的软肉上捏了一下：“行，那我就在别的地方留点标记吧。”
绒晴都快哭了，她觉得慕凌婉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从昨天开始就是，自从自己答应和她亲热之后，她整个人都明显变得兴奋了，愣是把绒晴按在沙发上欺负了好久，最后还是绒晴红着眼睛小声说自己饿了，慕凌婉才勉强起身去弄饭。
当天晚上慕凌婉就拉着绒晴不让她睡觉，想看看这一次身体互换到底能持续多久。
但人是不可能不睡觉的，俩人靠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个电影看，到四点多绒晴就觉得困意袭来承受不住靠在慕凌婉身上睡着了，慕凌婉也没有叫醒她，坚持到了五点钟也觉得眼皮沉重极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慕凌婉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绒晴此刻正坐在自己昨天坐的位置上，手上拿着的遥控器早就滑落到地毯上，她也睡得昏天黑地，顶着慕凌婉的那张脸。
看样子，只要入睡就会换回来，且持续时间差不多为一天的样子，横竖不会超过五六个小时。
慕凌婉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把客厅的窗帘拉上，再把睡着的绒晴平躺在沙发上盖好毯子，这才上楼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慕凌婉扯了扯自己的领口，看到自己昨天在绒晴身上留下要的小草莓就忍不住牙痒痒，咬了咬嘴里的牙刷，想着等下次有机会，还是得多留两个记号才行。
磨完了自己的牙，慕凌婉才掏出手机给周瑛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昨天实验的成果，周瑛听着啧啧称奇。
“如果能百分百奏效，那咱们以后至少可以正常工作了。”周瑛松了一口气，对慕凌婉说：“这段时间推了不少的公告，我都快被逼疯了，目前手头有几个重要的饭局你得亲自出马，你看……”
“都是什么饭局啊？”慕凌婉坐在化妆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
“明乔那边的宣发很用力，咱们这边也得开始预热了。”周瑛翻着自己面前的记事本说：“几个投资人和广告商的饭局得吃，和审核那边的关系也得打点好，然后就是代言那边有几个事项也得你亲自露面。”
周瑛说完之后，慕凌婉才点了点头：“那就按照你的计划安排吧，这次我们肯定不能落在明乔后面。”
第57章
市中心的购物中心, 叶君君无聊的站在中央花坛漫无目的的等着，手中拿着的手机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
没过多久，绒晴就一路小跑的奔了过来。
今天绒晴换回了自己的身体, 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裙子出来和叶君君逛街, 慕凌婉一脸的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 毕竟今天她也得用自己的身体去跟别人吃饭。
临出门前, 慕凌婉找了一间白色的大衣给绒晴穿上, 对她这么冷的天吃穿露着两条大腿的小白裙非常不满意。
“你的身体现在也是我的身体，万一冻出风湿关节炎, 那痛苦的不还是我？”慕凌婉不高兴的对她说。
绒晴想起之前自己淋雨结果慕凌婉发烧的事情, 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但商场暖气实在是太充足了，绒晴刚进来就被热到了, 最终还是把外套搭在手上, 跑到了叶君君身边。
“我等你好就了呢。”叶君君纳闷的说：“你平常也不会迟到啊, 今天是怎么了？”
绒晴无奈的解释道：“刚出门凌婉觉得我冷，非要给我加衣服, 出门就稍微晚了一些。”
叶君君一挑眉：“搁这给我秀恩爱是吧？”
“没有没有。”绒晴连忙解释：“我只是就事论事。”
“行叭，你们秀恩爱就秀恩爱, 谁叫我单身呢。”叶君君挽着绒晴的手, 俩人一起往电梯走去，叶君君兴奋的对她说：“今天要你过来陪我看看铺面，我打算在这个商场开个店，店面盘好了，就是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叶君君按了3楼, 然后转头对绒晴说：“我想着开女装, 但3楼位置又不太好，所以还挺纠结。”
一般商场珠宝彩妆都是在一楼, 二楼三楼是女装男装，四楼是美食，五楼是电影院。
三楼的话，的确不是特别好的位置。
绒晴也不太懂，她今天只是单纯的想出来跟叶君君逛街，也提不了什么多好的意见。
到了三楼叶君君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绒晴去看她的铺子，铺子周围围了起来，只在一边开了个小门，叶君君打开门后又开了灯，绒晴这才看清楚里面的全貌。
“这个铺子不大，就三十平左右。”叶君君甩着自己的钥匙，在一片狼藉的铺子中对她说：“之前这边是卖内衣的，后来生意不好就盘出去，我看到后觉得位置不错就接了下来。”
叶君君说：“这边，我打算打个收银台，那边再挂一排女装，门口再摆俩人模。”
她在这不大的铺子里给绒晴规划自己之后的装修打算，但这个铺子实在是太小了，就算叶君君畅享很多也暂时只能这样。
“大概也就这么多了。”叶君君说：“我的审美还是可以保证的，做小主流的风尚穿搭，到时候小晴你一定要过来帮我捧场。”
“好啊。”绒晴也没有拒绝，和叶君君站在一起笑着憧憬道：“那到时候我就给你们店里当模特，说不定你们店一开张就能红红火火。”
“哈哈，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们家的衣服全都免费送你穿。”
“行，那就一言为定。”
俩人看着面前杂乱空旷的铺子，叶君君都已经想好到时候怎么布置，差不多两个多月就可以开张迎客，到时候她就可以做自己的老板了。
“说起来，你跟慕凌婉俩人关系怎么样啊？”叶君君喝着手中的奶茶，看向绒晴说：“我看那个明乔给新剧打的火热，那部《天山逍遥录》是吧？热度好高，你们家慕凌婉能赢吗？”
“没有谁输谁赢的说法吧？”绒晴喝着无糖的果茶说：“我觉得《春华月色》的剧本也蛮好的，不比明乔的差，要我说可能俩人都有热度。”
虽说都是大女主的戏，但两个剧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
慕凌婉拍的是亡国公主复仇记，明乔拍的是神女下山拯救苍生，类型不一样，剧情走向也不一样，一个是家国情怀，一个是恩怨情仇，其实只要热度高，俩人的剧都会爆。
但两家粉丝总喜欢互相撕扯，非要挣个你死我活，资本也乐意看到这样的热度，所以总是会动不动的就拿两家放在一起对比，消费粉丝们的热情。
绒晴看出来了，只要有热度，就没有输赢。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更看好慕凌婉。”叶君君说：“我总觉得明乔那人有什么心思，上次咱们在餐厅见面，你没看到慕凌婉脸色有多差，估计俩人关系比传闻中的还要不好。”
绒晴点了点头，咬着吸管开始有些担心，几天慕凌婉要去跟人谈上映的事情，其实她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过去露个脸，周瑛陪着她一起去的，按理说不应该担心，但绒晴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掏出手机点开慕凌婉的头像，最后一条还是她刚上出租车之前慕凌婉发过来的那句‘注意安全’。
很奇怪。
绒晴用齿尖咬着透明的吸管，明明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她为什么就已经开始想念慕凌婉了呢？
与此同时，慕凌婉刚和周瑛一起下了车，来到了这家古朴低调的私人餐厅。
穿过假山庭院就来到了后面的包间，这家餐厅私密性很强，做得一手好粤菜，很适合谈生意的时候来，而且进入走廊后就能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木质清香，和普通餐厅那种香水或者消毒水的味道不同，闻着非常清新淡雅。
周瑛走在慕凌婉身边，对她说：“今天和郑局长约的是中午12点，还有王总他们都来了，等到了之后你就挨个敬一轮酒，大家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估计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慕凌婉点了点头。
周瑛看慕凌婉的脸色，就悄悄的对她说：“你放心，其他的我都打点好了，今天就是过来走个过场，你的新片现在还在预热，正好也跟几个导演一起吃顿饭，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正说着，两人在拐角处正好迎面撞上了个熟悉的身影。
明乔今天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职业西装，大冷天穿着九分西装裤和高跟鞋，露着雪白纤细的脚脖子，她看到慕凌婉也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了神。
“凌婉，怎么巧啊竟然能在这里遇到。”明乔穿得干练简洁，身边的小助理拎着大包小包的看着还挺沉重，明乔抬脚走过来对慕凌婉和周瑛打着招呼。
周瑛心说那还真是够巧的，但脸色还是没有变察觉到慕凌婉烦得要命就立刻跳出来挡在了俩人的中间，抓着明乔的手摸了一把就叫了起来：“哎呀，明乔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啊？是不是穿得太少了？女艺人可得学会保温，你看我带你的时候那就从没让你生过病，你现在也是大明星了，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明乔扭头看着周瑛，任由她摸着自己的手背笑弯了眉眼，道：“周瑛姐说的是，我今天其实也带外套了。”
她说完就抬起眼看了看慕凌婉，问道：“凌婉是跟人约好了？”
慕凌婉没有理会她，而是对周瑛说：“那个包厢啊，我先过去。”
周瑛赶忙说：“102号包厢。”
慕凌婉点了点头，就绕过俩人抬脚走去，与明乔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听到明乔说：“郑局长说要晚点来，可能你们得稍等一会儿了。”
慕凌婉扭头看向她，明乔也刚好转头看了过来。
周瑛惊讶的说：“怎么会呢？郑局长都没给我发消息，但没事，可能是路上堵车了不着急。”
“周瑛姐。”明乔觉得身后的人聒噪，低声说：“我想和慕凌婉单独谈一谈，你方便吗？”
周瑛看向了慕凌婉，慕凌婉淡然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然后瞧着周瑛，“我们走吧，别让无关紧要的人耽误了时间。”
明乔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开口道：“凌婉，我们其实……”
“不是我们。”慕凌婉纠正她：“是你跟我。”
明乔脸色微微一变，慕凌婉又说：“从几年前开始就没有‘我们’了，希望明小姐以后也能保持适当的距离，别让狗仔抓拍，又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慕凌婉抱着胸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脸皮厚，就是不太喜欢别人硬蹭我上热搜。”
明乔扯着嘴角冲她笑了笑：“凌婉，我和沈念分手了。”
“我知道。”慕凌婉说：“分手是为了给自己新剧造势，正好也打压一下正在播出的综艺。”她看向明乔，“你知道《心跳进行时》的投资人换成了绒晴吧，你这样做其实也是想跟我们作对，我都知道。”
明乔脸色很难看：“我不是冲着绒晴去的。”
“那就是冲着我了。”慕凌婉摊了摊手：“那我就更没有必要跟明小姐你继续聊下去了，咱们两个本来就不是同路人。”
慕凌婉说完就转身要走，不想跟明乔多费一点口舌。
“可你跟绒晴不也是逢场作戏吗？”明乔突然说道。
慕凌婉停下了脚步。
明乔看到她站在原地心中就明了了，看慕凌婉的眼神也是一副‘我最懂你’的样子。
“你们的演技真的很蹩脚。”明乔对慕凌婉说：“我跟沈念是假情侣，你们两个又何尝不是？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绒晴绑定在一起，但我相信你和她迟早都是会分开的。”
慕凌婉扭头看向她。
“承认吧。”明乔说：“这个圈子里都是利益，没有感情。”
“话不能这么说。”慕凌婉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看向了眼前的女人，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生气，然后搞得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明乔这人真的很有意思。
她总是想方设法的跟自己作对，就像是小学遇到的那些坏小孩，明明喜欢对方，却总会跳出来扯小姑娘的长辫子，不理会就推人家，直到弄哭才肯罢休。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她还是更喜欢像绒晴那样，喜欢和讨厌都分的很清楚，害羞也会表现在脸上，没有坏心思，单纯又可爱的人。
“我跟绒晴的关系有目共睹，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两个在交往，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也是一对。”明慕瑶上下打量了明乔一眼，说：“你要是没事就多拍几个电视剧和电影，实在不行去参加下饭综艺也行，犯不着想方设法的在我眼前晃悠。”
慕凌婉冲她摆了摆手：“行了，跟你聊的也够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她说完后就转身离开，周瑛看了明乔一眼也没说什么，连忙追了上去，小声的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最后笑得很开心，明乔就站在原地感觉手脚冰凉，眼神却格外的平静。
甚至还透着一丝的凉薄。
其实明乔之所以和沈念分手，是因为她看出来沈念从综艺拍摄结束后看自己的眼神就越发的躲闪，总是隔三差五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她家或者工作室，甚至连明乔去拍摄她都要以‘路过’、‘正好在附近’为理由凑过来探班。
最后一次探班的时候被藏在暗处的娱记拍了下来，明乔花钱把照片买了回来，沈念看着那些照片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拍就拍嘛，咱俩已经公开了，就算曝光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
明乔听了后眼神就冷了下来，很快就联系经纪人商量着和沈念分手的事情。
沈念在得道消息也非常难理解，她不明白明乔为什么会那么做，但自尊心让她即使再生气也没有问出来，只委托自己的经纪人告诉明乔，分手后综艺的违约金要她来赔付。
那些钱对明乔来说无足轻重，所以很快就拟好了声明，直接发了分手的微博，沈念那边也很配合，发完之后就取关拉黑一条龙。
明乔也没有闲着，把准备上的剧也抬了出来，算是蹭了一波自己的热度。
但等冷静下来，明乔其实也会觉得不解，为什么她会那么干脆的和沈念撇清关系，明明如果真的交往，她也不算是吃亏的一方。
但心中一旦有了人，想再塞进去一个就会显得格外艰难。
心就那么大。
等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后，明乔才平静的转身，对自己的助理说：“走吧。”
助理连忙抱着东西跟着明乔转身离去，明乔路过拐角处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慕凌婉走过的路，顿了两秒钟后毅然决然的收回了目光。
或许慕凌婉有句话说得对，她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
绒晴这边陪叶君君逛了一天的街，说是考察其他女装品牌的生意，所以溜达了一下午，大大小小的衣服裙子买了好多，连上新的冬装叶君君都买了好几件。
绒晴担忧的问她：“你这不是打算搞批发吧？”
叶君君把东西扔在了后备箱里，累的直喘气，叉着腰说：“这才哪到哪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你没听过吗？”
“听倒是听过，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买的。”绒晴也累了，拉开车门钻进去坐了下来，叶君君也跑到驾驶座坐下，把刚刚买的寿司拿出来和绒晴一起分着吃。
“唔，这个鱼籽的特别好吃，你尝尝。”叶君君带着手套，给绒晴嘴里塞了一个满满都是鱼籽的寿司，俩人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好吃好吃，这个海藻的也好吃。”
“嗯，这几个都好吃诶，你就不应该开什么女装，就应该开个餐饮，卖的肯定红火。”
“唔你说得对，那我现在改行还来得及吗？”
俩人坐在车里把一整盒寿司都吃完了，叶君君拍了拍自己吃饱喝足的小肚子感慨道：“看样子今天晚上不用吃饭了，我本来还打算带你去吃那家烤羊排的，特别好吃。”
绒晴诧异的看着她：“还吃啊？”
“为啥不吃呢？”叶君君撑着脑袋看向她：“咱们在AG的时候天天吃沙拉和水煮鸡胸肉，我现在都已经退出了，不用再瘦成人干了，为啥不能想吃就吃呢？”
绒晴想想觉得也是，在AG的日子的确苦，每天训不完的练，天天吃的东西一点油水都没有，还得住在鸽子笼一样的宿舍里，哪有现在这样潇洒自在，想逛街就逛街，想吃饭就吃饭。
“不过你还是得保持身材的。”叶君君看着绒晴放在旁边的首饰盒，扬了扬下巴：“你这是买了送给慕凌婉的吗？”
“嗯。”绒晴点头：“看到那个蝴蝶发圈还蛮好看的，想买了送给她。”
慕凌婉有钱，家里又不缺首饰，绒晴以前想送她点东西都不知道应该买什么，今天下午逛街的时候正好在店里看到了这个黑色的发圈，上面的黑色蝴蝶看着又大又漂亮，就像是森林里停留在树上小憩的精灵，绒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慕凌婉，就特别干脆的买了下来。
“现在的东西都好贵，一个发圈而已竟然要八千块钱。”叶君君不是很理解，但一想到这玩意是给慕凌婉戴的，她又觉得可以接受了。
甚至还有些廉价。
“他们家的东西我记得一直都很贵，奢侈品牌嘛。”绒晴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黑色蝴蝶就安静的躺在盒子里，怎么看怎么顺眼。
不知道慕凌婉戴上好不好看，会不会喜欢，她那么多首饰，能看中自己买的东西吗？
绒晴有点担心。
叶君君把绒晴的神情都瞧在了眼里，顿了顿才开口道：“小晴。”
绒晴抬头看向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我也是真的为你考虑。”叶君君坐直了身子看向绒晴，对她说：“这个圈子很复杂，慕凌婉又是那么耀眼的人，我真的很怕你会被她欺负。”
“怎么会呢。”绒晴笑道：“凌婉人很好的，也非常照顾我，她不会欺负我的。”
“她人好并不代表她会一直对你好啊。”叶君君说：“就像我相亲，我能图相亲对象工作稳定，家庭条件富裕，人长得好看，身高一米九，对我好是最基本的，可也不能保证人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好啊。”
叶君君看着她：“明乔和沈念俩人你也应该知道她们分手的事吧？当初我还真情实感的嗑了一段时间，觉得俩美女在一起真的特别养眼。”
“但她们还是分手了。”叶君君说：“分的好突然，让我觉得这个圈子其实都是假的，她们做的事情全都是给粉丝们看的，我……慕凌婉对你也是一样，为了给自己立人设。”
“当然了。”叶君君又说：“和慕凌婉谈恋爱怎么着也是赚到了，她又漂亮人气又高，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我就是担心你现在那么喜欢她，万一以后要是分手了……”
绒晴明白叶君君的意思。
其实绒晴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和慕凌婉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换不过来俩人才官宣在一起，现如今已经有了眉目，或许正如叶君君担心的那样，自己会陷得太深。
“我明白你的意思。”绒晴强打着精神冲她笑了笑，抓着手中的礼物说：“我跟慕凌婉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你就不用担心我，就算以后分手了……她也不会亏待我什么。”
叶君君看着绒晴，忍不住抱住了她，趴在她肩头安慰道：“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你别难过，我只是看你越来越喜欢她，我怕她没有那么喜欢你。”
绒晴点了点头：“嗯，没事。”
叶君君又说：“其实你说的也对，谈恋爱嘛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海誓山盟也不代表以后什么，说不定我就是臭嘴乱说，你和慕凌婉肯定能顺顺利利的在一起。”
她松开绒晴，揉了揉她红彤彤的眼睛说：“行了，这个话题就翻片儿了，你现在住哪里啊，我正好开车送你回去，也正好认认门，以后经常去你家做客。”
绒晴笑了起来，把地址发到了叶君君的手机上，她看了一眼后就系上安全带：“小叶私家车，为您启动！”
站在别墅门口目送叶君君开车离开，绒晴这才转身进了屋。
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整个别墅都安安静静的，绒晴把那礼物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来看了会儿电视，等天都彻底黑了，空旷的房间里还只有电视机吵吵闹闹的声音。
绒晴吃着自己的苹果晚餐纳闷，都这个点了慕凌婉怎么还不回来？
她掏出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给慕凌婉打个电话，就看到周瑛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绒晴连忙接通放在耳边。
“小晴啊，一会儿我们就到家啦！”周瑛扶着喝的醉醺醺的慕凌婉说：“你烧壶热水，再冲点姜汤，凌婉喝醉了，得辛苦你今天晚上照顾她！”
第58章
绒晴闻言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 刚把水烧好，姜还没切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刹车的声音,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 跑过去开门。
“周瑛姐。”绒晴一眼就看到周瑛扶着慕凌婉进来, 就连忙客气的说：“我来吧, 你一路上辛苦了。”
周瑛闻言就不客气直接松了手, 绒晴赶忙扶着她，却在周瑛一松手的时候觉得慕凌婉重的像压了孙悟空五百年的五指山一样重, 差点把人摔下去！
“唔！”
绒晴吓得一身冷汗赶忙把人抱住, 周瑛则像是累坏了一样双手一撒，就扶着墙不管了。
“她、她好重！”绒晴忍不住叫了一句：“周瑛姐你快来帮忙！”
周瑛白了她一眼：“你要是敢在她醒的时候这么说, 我保准你得挨揍。”
周瑛嘴上说着风凉话, 但还是过来搭了一把手, 把人扶进了屋子里。
俩人一起把慕凌婉放在了沙发上，慕凌婉浑身酒气, 绒晴闻着不由皱了皱眉：“这是喝了多少啊？”
“不多。”周瑛盘算着说：“半瓶白的，两瓶红的, 还有啤酒好几听我也没有数, 大概得有十几个吧。”
绒晴闻言瞳孔都睁大了：“喝那么多？”
她扭头看向身材修长苗条的慕凌婉，这人连饭都不让自己多喝一口，自己竟然去喝那么多酒？
双标！
这女人可真双标！
啤酒红酒白酒不都是水果和粮食做的吗？为什么自己能喝却不让她吃？
绒晴越看心里越生气，忍不住趁着周瑛去厨房捏了慕凌婉的腰腹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下拧的厉害了, 慕凌婉哼哼唧唧的就睁开了眼。
绒晴连忙收回手, 关切的凑上去问道：“你醒了？正好起来喝点水吧，我刚烧了一壶热水, 再给你冲点姜汤。”
慕凌婉摇了摇头，好看的眉头轻轻皱着，闭上眼睛又要睡。
“诶，凌婉醒了就先别让她睡了，带她去趟厕所方便一下。”周瑛在厨房探出头对绒晴说：“她喝了那么多肯定内急，你去帮个忙吧。”
绒晴震惊的指了指自己：“我？”
“昂。”周瑛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道：“你是她女朋友，你不帮忙谁帮忙？”
绒晴脸都红了，看到周瑛又进了厨房，忍不住低头瞧了一眼慕凌婉，喝那么多肯定得去厕所的，现在不去到了晚上又得折腾自己，不如听周瑛的话现在就催她去卫生间。
“醒醒，别睡了。”绒晴坐在慕凌婉的身边推着她的肩膀，说：“你先去趟厕所，听话。”
慕凌婉缓缓睁开眼睛，双眼朦胧的看着绒晴。
或许是喝醉了的原因，此刻慕凌婉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凌厉，看向绒晴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不聚焦，但眼角湿润双颊微红，看着竟然有一种醉人的美。
绒晴的心砰砰乱跳，连忙挪开眼神不敢和她对视，但慕凌婉却很执着的死死盯着绒晴，把绒晴都快盯毛了才从沙发上缓缓坐了起来。
慕凌婉站起来就要走，绒晴怕她摔着连忙跟了上去。
“你小心点。”绒晴扶着慕凌婉去了一楼的卫生间，这里的卫生间基本不太有人用，而且和洗衣房连在一起，只有简单的一套淋浴和马桶，剩下的就是并排的洗衣机。
慕凌婉走路有些晃，扶着墙也走不稳，最后还是绒晴把人扶了进去，然后贴心的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绒晴对里面的慕凌婉说：“你自己脱衣服啊，我就不帮你了。”
卫生间里没有人回答，只有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
绒晴一步三回头，觉得人家在方便自己蹲在门口也不合适，就想着去帮周瑛的忙，厨房里周瑛正煮姜汤呢，看到绒晴过来就问道：“凌婉呢？”
“去厕所了。”绒晴说。
“你没看着她？”
绒晴愣了愣，犹犹豫豫的说：“她上厕所，我没必要看着吧？”
周瑛眨了眨眼睛，劝她道：“我劝你还是去盯着点，喝醉了的人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呢。”
绒晴被她这话说的害怕了，也不在厨房帮忙了，扭头就去了卫生间，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水声，吓得绒晴头皮都麻了以为慕凌婉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跑过去把门打开。
“慕凌婉！”
绒晴一开门，就看到慕凌婉穿着整齐的站在淋浴喷头下，正闭着眼睛在洗头，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吓得绒晴嗓门提的老高。
最后还是绒晴盯着人洗漱完换了一身柔软的睡衣，这才把人带到了客厅。
周瑛把煮好的姜汤递给绒晴，对她说：“你喂凌婉喝吧，喝完了锅里还有，她要是不舒服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绒晴点头：“谢谢你了周瑛姐，路上开车小心。”
周瑛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大门关上后整个屋里就只剩下绒晴和慕凌婉两个人。
刚洗完澡热烘烘的慕凌婉看着一脸很困的样子，脑袋一歪就要睡觉，绒晴赶忙把碗递了过去：“先别睡，先把汤喝了。”
慕凌婉不想喝，闭着眼睛开始睡。
绒晴放下碗就把人拽了起来，严肃的对她说：“周瑛姐给你熬的汤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小心我告诉她，让她回来教训你。”
慕凌婉抬起眼里，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袋转了半天才小声的说：“喝……一口。”
“最少也得喝一碗。”绒晴见她答应了，就端起碗开始一勺一勺的给慕凌婉喂。
慕凌婉喝汤喝得规规矩矩，虽然没有拒绝但满脸都写着抗议，喝了一半就开始推脱，说：“难喝。”
“哪里难喝？”绒晴自己尝了一口，姜味很浓，周瑛还在里面加了糖，甜甜的，还挺好喝。
“有姜。”慕凌婉说。
绒晴乐了：“姜汤能没有姜吗？”她说完就好奇的看向慕凌婉，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吃姜啊？”
慕凌婉抬了抬眼皮，说：“不喜欢。”
“唔，不喜欢也没有办法，熬都熬了，不能浪费。”绒晴又舀了一勺放在慕凌婉的唇边，哄着她说：“这次我知道了，下次我就给你弄萝卜汤好不好？”
慕凌婉喝了一口，说：“加点香菜。”
“啊？”绒晴诧异，手中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你口味还挺怪，是不是还得加点十三香？”
慕凌婉听不出来绒晴的嘲讽，乖乖把剩下半碗都喝光了。
喝完了姜汤慕凌婉就像是没有电一样，头一歪就要睡，绒晴赶忙放下碗勺拉住她：“别在沙发上睡，天那么冷你会冻感冒的，我们上楼，去床上睡好不好？”
慕凌婉死死的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绒晴无奈凑过去低头哄着她：“凌婉？慕凌婉？我们上楼睡好不好？”
慕凌婉平稳的呼吸，就是不睁眼。
“我们回床上睡，床上有厚被子，床单还是今天刚洗的，你肯定会喜欢，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
“凌婉？慕凌婉，慕老师？”
“……”
绒晴气得不得了，抬手就朝她大腿拍了一巴掌：“起来！”
慕凌婉这才弱弱的睁开了眼睛，乖乖的坐了起来。
绒晴抱着胸瞧她，说：“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你以前喝醉了都是谁照顾你？保姆还是周瑛姐，还是其他什么人？”
慕凌婉眨了眨眼睛，主动伸出手把绒晴抱在了怀里，浑身热乎乎软绵绵的说：“想睡觉，困。”
“还知道困啊？”绒晴也心软了，搂着慕凌婉的腰，刚换的睡衣还很单薄，喝了姜汤后慕凌婉身上还是冷的，她就说：“我们上楼行不行，在床上肯定比沙发上舒服。”
慕凌婉妥协了，跟着绒晴上了楼。
进了被窝，盖好被子。
绒晴坐在床边看着她，发现慕凌婉喝醉了之后真的还挺乖，不吵不闹也不撒酒疯，就只想着睡觉。
怪可爱的。
绒晴伸手摸了摸慕凌婉的侧脸，感受着手中细腻的肌肤，一边感慨女艺人的皮肤真好，一边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原本还想送你礼物呢，谁知道你竟然喝的不省人事。”绒晴趴在床边悠悠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睡吧睡吧，等你明天醒来在送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反正绒晴就是这个审美了。
折腾了半个晚上绒晴也困了，她看着慕凌婉呼吸平稳，自己的眼皮也有些合不上，想回去睡觉又担心慕凌婉晚上起夜会不安全，最后还是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慕凌婉是被刺眼的日光照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刚想起身就是一僵，然后感觉自己的脖子后背整个都僵掉了，只能缓慢的支起来，然后慢慢的才能舒展筋骨。
慕凌婉看了看周围发现是自己的卧室，再看床头，自己正睡得香。
她坐在地毯上揉了揉脑袋，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在酒桌上喝醉了，那群人一个劲儿的给她灌酒，慕凌婉又不得不喝，好在周瑛还在她身边，最后平安的把她送了回来。
昨天晚上虽然记忆不是特别深，但慕凌婉还记得绒晴照顾了自己很久，刚醒来慕凌婉就发现自己趴在床边睡的，想必一整晚都在照顾自己。
慕凌婉看了看她，扶着床起身先去洗漱。
洗漱到一半，慕凌婉就听到卧室传来动静，她刷着牙走了出去，就看到绒晴已经睡醒了，此刻正抱着自己的头在被窝里打滚。
“头，我的头好疼！”
绒晴把头抵在被子上，胃里还不由自主的反酸水，赶忙拉过垃圾桶干呕了两下，又头晕眼花的载回去，刚躺下又觉得自己小腹快要爆炸想起来上厕所，但一坐起来又是一阵恶心头晕。
简直生不如死！
这就是宿醉吗！
这也太可怕了！
慕凌婉吐掉口中的泡沫，用热水洗了一下毛巾走到床边对绒晴说：“头抬起来，我给你敷一下。”
绒晴难受的都要哭出来了，慕凌婉用热毛巾给她敷了一下脸，又在太阳穴处使劲的按了按，绒晴才稍微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等自己稍微好一点就立刻跑下床去了卫生间。
慕凌婉看了卫生间的门一眼，有点尴尬的挠了挠脸颊，下楼去给绒晴准备醒酒汤。
她路过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乱糟糟的，昨天喝完的碗勺也没有收拾，锅里还剩了好多姜汤，慕凌婉走过来想收拾一下，不小心踢到了放在地毯上的一个盒子。
慕凌婉疑惑的弯腰捡了起来，就看到那是一个礼物盒，看着好像是送人的。
是绒晴的？
慕凌婉正想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眼的时候就听到楼上的房门被打开，连忙把盒子重新放在了地毯上，端着锅和碗勺就往厨房走。
绒晴难受的要死，她以前从没有喝过酒，更没有宿醉第二天醒来的经历，却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差点就要交代在这了。
最主要的事自己浑身的酒气，以开口那味道冲得能把自己整吐，绒晴回去之后刷了三遍牙还是觉得嘴巴里有股浓重散不去的酒味。
呜呜呜！
下次慕凌婉再喝酒，就打断她的腿！
那么难闻，臭死了！
绒晴换了身衣服从浴室出来，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行走的酒坛子，举手投足都被酒腌入味了，特别是脑子晃晃悠悠的，像是还存着半瓶酒。
‘呕——’
绒晴抱着垃圾桶干呕了两口，实在是呕不出来，眼眶都哭红了。
慕凌婉端着一碗水上来，看到绒晴正抱着垃圾桶吐，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没事吧？”慕凌婉发自内心的关切问道。
绒晴头都抬不起来了，抱着垃圾桶就开始抹眼泪，一边抹一边哭诉道：“宿醉好难受啊，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yue……我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呜呜呜……”
慕凌婉也很心虚，毕竟昨天自己喝酒的时候也忘了要换回来这一茬，现在原本应该自己遭的罪现在全都轮到绒晴了，慕凌婉就格外心虚。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肯定不喝酒了。”慕凌婉把人扶到床上，喂着她喝了口温水，低声说：“多喝水，代谢掉身体的酒精成分就没那么难受了。”
“真的？”绒晴红着眼眶问道。
慕凌婉点了点头，看着绒晴把一整杯温水都喝进去了，才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住啊，我把第二天咱们会换回来的事情忘记了，你要不要吃点药？吃药会舒服一些。”
绒晴点了点头，虚弱的说：“帮我拿片药吧。”
慕凌婉下楼拿了药又端了杯热水上来，看着绒晴吃进去后就帮她把被子盖好，像照顾病患一样的给她掖好了被角。
绒晴吃了药效果立竿见影，很快就不那么难受了，此刻瞧着慕凌婉也安慰着说：“没事，上次我淋雨生病了你不也帮我顶了一天嘛，现在就当是扯平了。”
“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讲。”慕凌婉缓声道：“多喝水多上厕所，代谢快一点就能好多了，你要是实在难受还可以睡觉，效果也不错。”
绒晴摇了摇头，现在叫她睡觉简直难如登天。
“我睡不着，多喝水还是可以的。”绒晴靠在床头，看着慕凌婉又说：“昨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是啊？你喝那么多，新片一定很顺利吧？”
“嗯。”慕凌婉也冲她轻轻笑了起来，斟酌着说：“目前一切顺利，档期也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宣发就全靠剧组这边了，整体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
虽然慕凌婉没有故意去做话题，但明乔已经把俩人的热度炒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在观望俩人同时上的片子到底是谁更好看，还特意开了超话嘲笑谁的热度更低，输的更难看。
其实只要有人看就都是流量，左右慕凌婉都是赢的，所以她对输赢根本就无所谓，但粉丝们不这样认为，别的就算了，明乔都欺负到眼前了自然是不能放过，所以这段时间网上关于俩人片子的消息吵得很热闹。
绒晴听到慕凌婉这样说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安心的靠在床头感慨道：“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随后，屋内陷入了一片安静。
绒晴看了看慕凌婉，又想起昨天自己给她买的礼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不如先试探一下问一问？
“凌婉，你最近有想要的东西吗？”绒晴开口问她。
“嗯？”慕凌婉抬眼看了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歪了歪头看向她：“你要送我礼物？”
绒晴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否认，慕凌婉又问道：“是放在客厅的那个盒子吗？”
“你、你怎么知道？！”绒晴瞪大了眼睛：“你拆开看了？”
“没有。”慕凌婉轻笑着说：“你都问我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了，我自然猜到你是想送我什么，说说吧，你送了我什么？”
绒晴却说：“哪有让人直接说的，不应该你先猜一猜吗？”
慕凌婉想了想，才说：“是首饰？”
绒晴：“？”
猜那么准？
“那你猜猜是什么首饰？”绒晴催促道。
慕凌婉想了想，又说：“发饰？”
绒晴：“？！”
绒晴气得坐了起来：“你肯定是看了，不然你怎么猜的那么准！”
慕凌婉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说道：“我真没看，我也是猜的。”
“胡说，你猜怎么可能猜的那么准？”
“因为你买的那个牌子，首饰一般都是用灰色的盒子装，而那个大小看着也只能装下小物件。”慕凌婉坐在绒晴身边跟她解释道：“如果是项链或者戒指手镯，包装肯定要更好一点，至少不会用纸质的包装袋，所以我猜想你应该是买了小饰品。”
绒晴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也忘记脑袋疼了，呆呆地点头说：“是，你说的没错，我给你买了个发圈……”
慕凌婉眨了眨眼睛，贴近了看她：“好端端的，干嘛要给我买发圈？”
俩人虽然都是长发，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披散着的，只有偶尔干活麻烦的时候才会扎起来，上一次慕凌婉扎头发还是……
绒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偏过头不去看她，小声的说：“就那次，你让我给你扎头发，我就想着你应该很缺发圈之类的东西，昨天、昨天跟君君一起逛街正好看到，就买了。”
绒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声音几乎快要听不清了。
慕凌婉瞧着她，过了半晌才说：“那我下去拿，你帮我扎上？”
绒晴抬起眼，微微点了点头。
等慕凌婉把盒子拿了过来，当着绒晴的面拆开，那只黑色的蝴蝶就呼之欲出，安静的躺在灰色的天鹅绒布上看着像是一个午睡的精灵。
蝴蝶发圈是软的，布料用的也非常好，设计感很强，绒晴帮她扎在头上的时候看着真的像雨林中落在枝头的蝴蝶，下一秒就会飞起来一样。
“很好看。”慕凌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回头对绒晴说：“我很喜欢。”
绒晴眨了眨眼睛，她原本是想看看慕凌婉那张清冷的脸配上这黑色的蝴蝶肯定又酷又美，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但这怎么不算是送给慕凌婉呢。
也行。
绒晴笑着说：“好看。”
慕凌婉被夸心里很高兴，以前有无数人用各种天花乱坠的词夸慕凌婉好看，但她还是觉得绒晴这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最合她的心意。
顶着绒晴送的发圈，慕凌婉又回到了床边，非常自然的凑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绒晴被亲的有点懵，捂着自己的额头呆呆地看着慕凌婉，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做了什么。
“你？！”
“我去弄早餐。”
慕凌婉起身，一脸自然的对绒晴说：“你想喝海鲜粥还是皮蛋粥？”
绒晴眨了眨眼睛：“海鲜粥吧……”
“好。”慕凌婉点头。
不对！
“等等！”绒晴脸憋得通红，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头晕恶心了，慌张的问道：“你干嘛突然亲我啊？”
“因为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可爱，所以就亲了一口。”慕凌婉回过头，一脸平静的说：“之前咱们不也亲了很多次吗？更何况大师说了，只有经常保持亲密关系，咱们才有机会彻底换回来。”
绒晴呆了好几秒，才磕磕绊绊的问道：“大师、大师真的是这么说的？”
慕凌婉点头：“你还不信我吗？”
“唔，没有不信。”绒晴蹙着眉头说：“那既然是大师说的，那……”
“那以后我想亲你就直接亲。”慕凌婉笑着对绒晴说：“同样，你想亲我也不用客气。”
绒晴眨了眨眼睛，看着慕凌婉转身离开，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第59章
绒晴的头疼大概持续了约一整天的时间, 到了晚上才稍微好起来。
一整天的时间里，慕凌婉都顶着那个蝴蝶发圈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绒晴一想到她早上说的那番话就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 觉得慕凌婉怪怪的。
怪不要脸的。
天黑下来的时候, 周瑛带着慰问品过来了。
“给, 这是今天刚空运过来的螃蟹, 都还活著呢。”周瑛把一筐海产放在了厨房的岛台上, 不确定的看向俩人，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楚她们谁是谁。
“我全给你们蒸上了啊。”周瑛对绒晴说：“你现在头还疼吗？”
慕凌婉说：“不疼。”
绒晴说：“疼。”
周瑛眨了眨眼睛,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眼力见有所退化, 这俩人越来越有妻妻相了，她都快分不出来了。
“头疼就好好休息。”周瑛也不管她们谁是谁了, 反正话都一样说, 俩人现在也没有秘密, 说了最近的工作安排，手中却不停地忙碌, 在每个螃蟹刷的干干净净的小肚子上放了一块生姜片。
“说起来，今天许清老师还给我打电话了, 问我你们两个最近有没有安排, 她给你们在演唱会留座位。”周瑛盖上盖子，对身边的人说道。
绒晴想吃螃蟹，眼巴巴的看着螃蟹上了锅，又听到周瑛提起了许清演唱会的事情，眼睛就是一亮：“我能去吗？”
“当然可以。”周瑛笑着对她说：“最近也没什么时候拍摄, 你要是想去我这就给你安排。”
绒晴立刻扭头看向慕凌婉, 她俩现在必须绑定在一起，自己想去看演唱会慕凌婉自然也得跟着。
接收到了绒晴的信号, 慕凌婉就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水果，开口道：“如果不远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绒晴高兴极了，立刻跳起来要给许清打电话。
等绒晴走了，周瑛才走过来无奈的说：“你就那么宠她啊？”
慕凌婉掂量着手中的这个椰子，扭头看向周瑛：“不然还能怎么办？”
周瑛耸了耸肩，然后察觉四下无人才对慕凌婉说：“你们两个出门在外要小心点，开车也要注意安全，别中途下车或者单独一个人出门。”
“怎么了？”慕凌婉问她：“你是不是调查到了什么？”
“调查不好说，但的确发现公司账务上有点问题。”周瑛认真的对慕凌婉说：“你也知道，公司的账务一般都是你母亲管的，但她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在海外，公司的账都是交给别人负责，前两天我查了一下，资金的流量很有问题，宣发方面的支出高出太多。”
“宣发？”
“嗯。”周瑛点了点头：“但宣传方面的支出一向是比较杂乱，一些人情礼节和广告方面的投入也很复杂，我也不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还得去找人帮忙核实，大概还得需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出结果。”
慕凌婉点头：“有眉目了你就去查。”
周瑛认真的点头。
她一眼就看到了慕凌婉头顶的那只黑蝴蝶，‘咦’了一声道：“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这个发圈，还蛮好看的，是新买的吗？”
一听周瑛问起这个，慕凌婉就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甩了甩自己今天刚扎的高马尾问她：“好看吗？”
“好看。”周瑛笑道：“很适合你。”
慕凌婉心里美坏了，但脸上还得维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轻轻瞥了她一眼，说：“别人送我的。”
一连好几天，慕凌婉都一改往日披散着头发的妆容，改成了高马尾，天天甩着那黑亮的马尾在家里晃来晃去，就算到了许清演唱会的当天，也依旧扎着绒晴送的那个蝴蝶发圈。
绒晴心说这礼物还真送对了，悄悄慕凌婉多喜欢，果然无论什么地位的女人都爱美。
今天晚上是许清的演唱会，她下午就给绒晴打电话让她早点出门，说提前去人少还好直接入场，省的到时候人太多，挤都挤不动。
慕凌婉闻言嗤之以鼻。
“她才几个粉丝就说挤不动？”慕凌婉开着车，不屑的说：“票能卖一半都算她人气高了。”
绒晴坐在副驾驶笑了起来，她手里捧着给许清准备的鲜花，偏头瞅着慕凌婉说：“你和许清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那么嫌弃她啊？”
“关系好跟嫌弃她并不冲突。”慕凌婉说：“她情商不高，脾气也冲，刚入行的时候经常得罪人，要不是我给她擦屁股她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绒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假的，但想了想许清的性子，感觉的确不太像是那种很会来事的人。
跟她有点像。
“是不是在这个圈子里，只有聪明人才好混出头啊？”绒晴问她。
“也不是。”
慕凌婉看着前方说：“最好混出头的有两种人，一种是非常有天分的，顶级的美貌或者顶级的才能，另外一种是放弃底线的人，这种人往往也很聪明明事理，为了向上爬让她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一种运气特别好的人，走一路都会顺风顺水，不用去考虑另外两种人的竞争。”
但一时的运气好不代表每次的运气都会好。
像许清那样能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还是少数。
绒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我反正也就这样了，感觉每天混吃等死的也蛮好。”
慕凌婉趁着红灯轻轻瞥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很快，俩人就到了体育中心，现在是下午三点钟，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和巡逻的警察之外粉丝倒是不多，在停车场把车停好后，绒晴就给许清打了个电话。
“喂？你们到哪了？”电话里许清打着嗓门问道。
“已经到停车场了。”绒晴四处张望，她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个超大型的体育中心，都看不出来门在哪里。
“已经到啦？”许清的语气很轻快，抱着手机对绒晴说：“我这边化妆呢走不开，这样吧，我叫人去接你，你们在停车场等着。”
挂了电话，慕凌婉说：“她在忙？”
“嗯，她说她在化妆走不开，让别人过来接我们。”绒晴把手机揣兜里，抱着花就说：“我下车等着吧，别回头工作人员看不到我们。”
“我也陪你下车。”慕凌婉解开安全带，带上口罩和帽子就下了车。
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辆车从俩人身边驶过，绒晴四处张望，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卡其色小皮衣的人一路小跑了过来。
对方带着黑色边框眼睛，扎着一个活力四射的高马尾，看到绒晴和慕凌婉就连忙冲她们招了招手跑了过来。
等人近了，绒晴才惊讶的说：“姜姜？！”
姜姜笑了起来，小跑过来打着招呼：“两位老师怎么站在外面啊，冷不冷啊？”
“不冷。”绒晴笑得眉眼弯弯，把手中的鲜花塞给了姜姜，对她说：“送给你们家许清老师的，祝她演唱会大卖！”
姜姜抱着沉甸甸的花束，看着里面又是向日葵又是小麦穗的也很开心，连忙带着俩人去了员工通道。
“现在会场里都在布置，可能会比较乱，你们多担待。”姜姜抱着花在前面带路，对俩人说：“位置给你们留在内场第一排，如果你们觉得太近了不方便可以帮你们换到别的地方。”
“还有别的地方？”绒晴问道。
“可以啊。”姜姜笑着说：“内场预留了不少位置给熟人，想换随时都可以换，到时候你们直接跟我说就行了，许清她今天可能会比较忙。”
“理解，今天毕竟是她的演唱会嘛。”
慕凌婉走在最后，瞧着姜姜穿着朴素，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和牛仔裤，上衣是一件卡其色的小皮外套，内搭白色的卫衣，看着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许清没有告诉姜姜，她今天要在演唱会上告白吗？
慕凌婉眨了眨眼睛，猜测许清应该是想给她个惊喜，所以也乖乖把嘴闭上。
后台人多的快要挤不下去，到处都是服装和人，姜姜好不容易带着绒晴和慕凌婉找到休息间里的许清，此刻许清画了个很浓的舞台妆，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的模样，像个大公鸡。
绒晴看呆了，头一次看到许清这副妆容，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来了啊。”许清站起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张开手就给绒晴一个大大的拥抱。
绒晴高兴坏了，刚想伸手回抱过去就看到慕凌婉那刀子一般的目光‘嗖嗖嗖’的就射了过来，尴尬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动，笑着说：“恭喜恭喜，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是我们送你的花，你看看喜不喜欢。”
许清抬头看到姜姜怀里抱着的花，就拍着绒晴的肩膀说：“我老婆喜欢我自然就喜欢。”
姜姜脸一下子就红了，放下花就说了一句‘我去外场’看看，然后就离开了休息室。
眼瞅着姜姜离开，慕凌婉就给了许清一肘子。
“哎呦！”许清吃痛：“你干啥？”
慕凌婉瞅着她，说：“你没告诉她你要在演唱会上表白啊？”
许清愣了愣，纳闷的看着慕凌婉：“你咋知道的？”
“当然是我老婆告诉我的。”慕凌婉大言不惭的开了口，看许清又要扭头去看绒晴，就赶忙说道：“你不告诉她，不怕惊喜变成惊吓吗？”
“不会。”许清乐呵呵的说：“我跟姜姜认识那么多年了，今天又是她生日，我就想给她一个名分，一个惊喜。”
慕凌婉却说：“行，那就祝你事事顺利，心想事成吧。”
许清笑得很开心，连忙商量着要不要中场互动的时候让她俩也上来热闹热闹，被慕凌婉给严厉拒绝了。
在后台待了两个多小时，绒晴还是第一次见演唱会的后台稀罕得不得了，在场子里转来转去，看到外面天色越来越暗，人越来越多，六点钟检票入场看台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人。
乌央乌央的。
“哇，人好多！”绒晴小声的感慨道。
她其实以前也想过去看许清的演唱会，但是一没时间二没钱，等有钱了许清又不开了，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看她的演唱会就是在那么近的距离。
追星成功也不过如此！
慕凌婉就站在她旁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捧了个哏。
天彻底黑下来后，演唱会也要准备正式开始了，慕凌婉和绒晴需要先在后台呆到开场后才能出去，这样可以避免被普通粉丝们看到，等所有灯光都聚集在舞台时，姜姜才过来悄悄地把人安排到了内场座位。
刚坐下没多久，震耳欲聋的音响就立刻拔高了几个度，绒晴手中拿着演唱会免费提供的荧光棒跟着缓缓升起来的舞台和烟雾，与许清的粉丝们一起发出热烈的尖叫！
慕凌婉坐在绒晴旁边，和旁边群魔乱舞的粉丝（包括绒晴）显得格格不入。
宛如两个世界。
慕凌婉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嗓门竟然有那么高，绒晴都在旁边把嗓子喊劈叉了，口罩都摘下来，要不是不合适慕凌婉觉得她都能冲上台。
许清的舞台妆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首歌都脍炙人口，时而抒情时而热烈，调动着数万人的心。
到了中场互动环节，许清站在聚光灯下看着众人，目光在慕凌婉和绒晴身上扫了一眼，挑了挑眉才拿着话筒说：“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的朋友，我的同事，以及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全都聚集在了这里。”
绒晴眼睛都要亮了，抓着慕凌婉的袖子激动的说：“她要告白了吗？！要开始了吗！”
慕凌婉瞧了她一眼，反手抓住了绒晴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绒晴楞了一下，扭头在黑暗中看向她。
“我想大家应该也都知道，我有一个爱了很多年的人。”
台上的许清在舒缓的背景音乐下看着自己数万名的粉丝，目光落在了站在角落的姜姜身上，灯光师也很把灯光聚集在了姜姜身上，让她想逃也没办法逃。
“今天，是我爱人的生日。”许清笑着对她说：“我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在爱我的粉丝面前对她说一句话。”
绒晴扭头看向了台上，慕凌婉则微微靠了过来。
许清说：“姜姜，我爱你！”
慕凌婉说：“……我爱你。”
绒晴只觉得耳中嗡鸣，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但却被慕凌婉紧紧抓在手中。
她听到身边粉丝们的欢呼和尖叫，也看到了姜姜被簇拥着登了台，然后和许清在万众瞩目下拥抱在一起。
身边的人或者出声谩骂，或者大声祝福。
唯独只有绒晴和慕凌婉俩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十指紧扣。
***
许清在演唱会上深情告白直接上了热搜，虽说也有一部分粉丝无法接受喜欢的歌手有了爱人，甚至在花钱的演唱会上对姜姜告白，觉得自己是她们paly的一环。
但更多的粉丝还是祝福许清，祝愿她能和姜姜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绒晴和慕凌婉一起坐在车里的时候，还依稀能够听到会场里许清正在唱的歌。
提前离场虽然有些遗憾，但绒晴还是得考虑到慕凌婉的知名度，不能让别人认出来，还是得提前离开。
“今天，你高兴吗？”慕凌婉坐在驾驶座上没话找话的问道。
“嗯？”绒晴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嗯。”
其实，蛮开心的。
不仅仅是许清唱歌好听，也不是看到好友们幸福在一起觉得开心，绒晴记得在许清那句‘我爱你’之下，慕凌婉轻声说的那句话。
很轻。
但绒晴听到了。
“我们……回去吗？”绒晴看着窗外问道。
慕凌婉点了点头，趁着人流还没有出来赶紧离开，否则演唱会结束堵得根本开不动。
俩人安静的行驶在路上，开到一半许清就发来信息问她们安全回去了吗，绒晴直接打了过去，简短的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深秋的风还是很冷，绒晴看着路上稀少的车辆和行人，只有路灯还亮着昏黄的灯。
到了家，慕凌婉把车停在车库里，绒晴就要解开安全带下车，却被慕凌婉按住了手。
“嗯？”绒晴不解的抬头看着她。
没等绒晴反应过来，耳中就听到‘咔’的一声，慕凌婉解开的自己的安全带，按着绒晴的手就这样亲了过来。
绒晴浑身一僵，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完全忘记了慕凌婉还在亲她，刚张开一点嘴巴就被慕凌婉趁虚而入，两个人的舌尖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唔……”
绒晴推她，却被慕凌婉攥住了手腕，身上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把绒晴按在了座椅上放肆的亲了起来。
舌尖被吮吸得酥麻，绒晴呼吸都加快了许多，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抱住慕凌婉的肩膀，感受到她马尾辫轻轻扫着自己的手腕。
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两个人身上都火热的要命。
黑色蝴蝶的小翅膀也若隐若现的扫着绒晴的指尖，一想到慕凌婉戴着的是自己送的东西，绒晴的心跳就越发的快了。
唇齿间都是两个人的味道，慕凌婉咬着绒晴软热的嘴唇，低头看着她呼吸急促，眼角还沁着泪水。
绒晴用手背擦着嘴角，她红着脸不敢去看慕凌婉的眼睛，浑身微微的在颤抖。
“我从在演唱会的时候就想亲你了。”慕凌婉把玩着绒晴垂在肩膀的发丝，低声问她：“许清和我，你觉得谁更好看？”
绒晴盯着慕凌婉的眼睛，心跳快的连自己都害怕。
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绒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想躲闪慕凌婉的目光却被她捏着下巴转了过来，此刻慕凌婉的嘴唇也是殷红的，绒晴也能够想象出自己的嘴唇现在应该也和她差不多。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绒晴不敢去看她。
慕凌婉再次低下头，轻轻咬着绒晴的嘴唇：“因为我听到你在喊‘许清我爱你’。”
绒晴红着脸解释：“其他的粉丝不也这么喊吗？”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慕凌婉搂着她的腰说：“唯独你不能这么喊。”
“为什么？”绒晴脸颊绯红，瞧着慕凌婉问道。
慕凌婉顿了顿，才轻轻按着绒晴的腰，把人拽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因为我不爱听。”慕凌婉说完又开始攥着绒晴亲，这一次不仅仅是亲嘴，连脖子她也照顾到了。
绒晴脸涨得通红，但她不知为什么听到慕凌婉说这种话就很高兴，小心翼翼的问她：“你是不是在吃醋呀？”
慕凌婉的回答就是在她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绒晴吃痛，抬起手砸了一下慕凌婉的后背。
“别咬我啊……”
绒晴红着眼睛说：“这也是你的身体。”
慕凌婉笑了起来，对她说：“所以你这是承认，你是我的了？”
绒晴刚想反驳，慕凌婉就把人重新按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按钮，座椅就开始载着俩人缓缓往后撤，然后靠背也落了下来。
正当绒晴惊讶的时候，慕凌婉就栖身上来，把手伸进了绒晴的衣服下摆，抚摸着她酥软的后腰……
***
第二天一早，绒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体换回来了。
绒晴：“？”
她从床上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自己房间，慕凌婉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睡衣穿上，这才穿着鞋开门下楼。
“你醒了？”
慕凌婉听到动静就回过头，此刻她正在厨房煎鸡蛋，围着一条灰色的围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头顶依旧是自己送给她的那个黑色蝴蝶发圈，只不过跟慕凌婉原本的身体更般配。
绒晴茫然无措的看着她：“我们……为什么？”
“哦。”慕凌婉把早餐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对她说：“昨天我们被狗仔拍到了。”
绒晴：“！！！！”
她‘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又被慕凌婉给按了回去。
“放心，狗仔也就拍到我们在车上接吻，他们应该是蹲在我们家门口很久了，昨天刚拍到我们回家。”慕凌婉朝她眨了眨眼睛，说：“更何况，咱们到最后不是没在车里做嘛，回到家才开始的。”
绒晴还记得这件事，要不是自己拼死抵抗，慕凌婉说不定真的想和她来一场车震。
就算进了屋，也是黑灯瞎火的从玄关门口开始亲，一路亲一路摸着就栽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弄完一次后慕凌婉精神抖擞的拉着绒晴去于是，两个人又做了一次。
等回到床上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绒晴想想都后面，脸色惨白惨白的，担忧的说：“这要是被人拍到，我这辈子就没脸见人了！”
慕凌婉眨了眨眼睛，压制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摸了摸绒晴软乎乎的小脸弯下腰说：“其实我觉得这样也蛮好的。”
绒晴：“？”
慕凌婉说：“这样第二天就能知道咱们有没有被偷拍到了。”
绒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这女人，她肯定有问题！
第60章
难得换了过来, 绒晴就窝在沙发上开始跟叶君君煲电话粥。
“昨天我在内场看的，距离许清最近，我还去后台看了呢。”
“没有找她签名, 也没有合照, 唔……但也很开心啦, 她跟我说了好多话, 许清在舞台上可漂亮了, 唱歌唱的也好听，旁边全都是粉丝, 叫的可响了。”
“是是是, 不好意思把你忘记了，昨天我是跟凌婉一起去的, 下次肯定记得带上你。”
绒晴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 捧着电话和叶君君说说笑笑, 绝大部分都是她在那说自己昨天晚上在演唱会上有多高兴，许清多么多么好看, 唱歌多么多么厉害。
而慕凌婉则抱着一壶胖大海，嘴里喊着嗓子片, 一脸的不高兴。
不换回来不知道, 昨天绒晴扯着嗓子在那喊‘许清我爱你’都把嗓子喊劈了，现在疼得慕凌婉脸都黑了，只能嘴里含着清凉的含片，手中抱着刚泡好的胖大海。
缓缓嗓子。
再听到绒晴在那跟叶君君聊着许清的演唱会多棒，慕凌婉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
她慕凌婉比许清差哪里了？
就因为自己不是歌星吗？
可她硬唱也能唱啊！
慕凌婉开始琢磨自己从今天开始出唱片, 得花多少时间才能让绒晴爱上自己。
五分钟之内是不行了。
但五分钟之内慕凌婉可以去骂许清十来句。
说骂就骂, 慕凌婉掏出手机就起身躲到了外面，点开许清的头像哑着嗓子对她说：“管好你自己, 不要随便勾引我老婆。”
发出去后慕凌婉咳嗽了一声，喝了两口胖大海缓缓嗓子。
刚准备回屋，许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慕凌婉看了一眼，给挂了。
挂了又打，打了又挂。
慕凌婉挂了许清三个电话，许清才疯狂的发信息过来——
许清：【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勾引你老婆？】
许清：【姜姜就睡在我旁边呢，刚刚把你这话都听到了，你是想害死我！】
许清：【快接电话！】
慕凌婉挠了挠头，尴尬的给许清打了回去，哑着嗓子跟她道歉：“不好意思……”
绒晴东倒西歪的跟叶君君聊完了天，觉得口都干了就想去厨房倒杯水，然后就在厨房的窗台外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慕凌婉，对方好像是在打电话。
绒晴眨了眨眼睛。
难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也对，早上绒晴就打开微博看了一眼，的确有她们两个昨天在演唱会和家门口接吻的照片，看样子那个狗仔应该是从演唱会就关注到了俩人，一路跟着回了家。
拍的照片很模糊，但也能看清楚是绒晴和慕凌婉两个人在车上激吻。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
【人家是情侣，亲嘴怎么了？你跟你老婆没亲过嘴吗？】
【许清是她们好友，许清开演唱会她们去看有什么问题吗？】
【无不无聊啊，一天到晚就拍人小情侣恩爱，一点隐私都没有，烦人】
很明显观众们也是这么认为的，除了少数几个人会象征性的骂绒晴两句之外，其他人的评论都还算友好，甚至还有人把这段图文搬运到了CP超话里，祝福俩人99。
热度没上来自然是没什么热搜，只短暂的在二十多位停留了一下就下降，绝大部分人根本就没看到这条消息。
所以，慕凌婉正在处理什么问题呢？
绒晴抱着杯子吹了吹热水，缓缓喝了一口。
等慕凌婉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绒晴从厨房走出来，愣了愣才问道：“你和叶君君聊完了？”
“嗯。”绒晴抱着马克杯点头：“她要忙店铺装修的事情，就约着下回再聊。”
慕凌婉点了点头，走过来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绒晴说：“吃什么都可以。”
“那我们出去吃吧。”慕凌婉轻笑着对她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吃火锅吗？正好今天有时间，我陪你去吃。”
绒晴意外的看着她：“你不减肥了？”
慕凌婉却说：“偶尔吃一点也不要紧。”
大不了第二天液断。
绒晴见她都这么说了自然是爽快的答应，连忙上楼去换了衣服，和慕凌婉一起出了门。
小区外不远就是一条商业街，开车过去不好停车，所以俩人就打算走过去。
慕凌婉全副武装出门，绒晴就带了口罩和帽子，欢天喜地的去吃火锅，两个人要了个包间，这才把围巾帽子全摘下来。
“呼。”绒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说：“出门吃顿饭好麻烦，感觉像是小偷。”
刚进门的时候门口俩服务员看她们的眼色都不太对了，要不是她俩身材纤细看着也单薄，说不定真以为遇到了打家劫舍的。
慕凌婉还戴着口罩，外套随意的搭在椅背上，说：“你点你想吃的吧，我要一个清汤锅底。”
“清汤多寡淡啊，要不然来个番茄？”绒晴扫了二维码问道。
“行。”慕凌婉点了点头。
最后绒晴点了一份鸳鸯锅，一半番茄一半牛油，看着红彤彤的都很辣的样子。
吸溜。
绒晴已经快半年没吃过火锅了，此刻闻到那香喷喷的牛油锅底的味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刚准备把丸子之类的耐煮的东西放进去，就看到服务员看了绒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遍，终于鼓足勇气上来问道：“你好。”
绒晴抬头茫然的看着她。
服务员小姑娘和绒晴对视脸都红了，磕磕绊绊的问道：“您是绒晴吗？”
绒晴眨了眨眼睛，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应不应该承认，还是随便找个借口说她和绒晴本人长得只是有点像？
“我其实……”
绒晴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慕凌婉也摘下了口罩，平静的看向面前的这个服务员，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对她说：“我们在约会，你能帮我们两个保密吗？”
小姑娘再看到慕凌婉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激动的快要跳了起来，连连点头说：“我会帮你们保密的，那、那我能不能跟你们合个照？我真的很喜欢慕凌婉老师你的电视剧，每一部都会追。”
慕凌婉笑得很得体，站起来接过她的手机很自然的和她合照，绒晴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合拍了一张，小姑娘才高兴的离开。
“你确定她不会告诉同事？”绒晴坐回椅子上，好奇的问道。
“不确定。”慕凌婉也坐了回去，开始往已经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里涮东西，但她还是对绒晴说：“不过咱们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我跟你不就是在约会吗？”
约会出来吃火锅什么的，也很正常。
绒晴被‘约会’这个词砸了一下，抬头看着慕凌婉，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她看着锅中因为下了食材而停止沸腾的水，感觉就像是自己在被煎熬的内心。
刚刚有了一点苗头就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熄灭。
慕凌婉对自己那么好，是因为喜欢她吗？
现在俩人几乎24小时黏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换身体的问题，等以后这个问题解决了，她还会和自己在一起吗？
叶君君之前在商场里跟绒晴说的话还历历在目，这个圈子里的人分分合合的都很正常，甚至还有专门策划给观众们看的，人设也是经过拿捏准备的。
绒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的日子得过且过。
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绒晴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已经翻滚起来的火锅就站起来说：“我去外面调蘸料，你要吗？”
慕凌婉点了点头，说：“多放香油蒜和香菜，其他的就不要了。”
绒晴愣了愣，觉得慕凌婉的口味可真奇怪。
不爱喝姜汤，但是爱吃香菜。
绒晴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调了一碟给慕凌婉带了进来。
俩人这边刚吃没一会儿，绒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周瑛，就划开并开了免提。
“周瑛姐？”绒晴喝着水问道：“有事吗？”
“我在你们家啊，怎么家里没人啊？”周瑛纳闷的问道：“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慕凌婉闻言就说：“在吃火锅。”
周瑛诧异：“吃火锅？油那么大，谁要吃的？”
绒晴心虚的不敢吭声，慕凌婉就说：“是我想吃了。”
周瑛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晴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工作但是也要保持身材的，不然以后等你有了代言怎么办？胖乎乎的上镜头吗？”
绒晴没想到自己不承认也能骂到自己，赶忙解释道：“我们吃的是鸳鸯锅。”
周瑛说：“凌婉你别替她说话。”
绒晴：“……”
慕凌婉：“……”
行，看样子周瑛是完全忘记俩人早上换回来的事情，现在还没分清楚俩人谁是谁呢。
“你们俩现在在哪呢？”周瑛在电话那头问到。
“在门口商业街的火锅店。”慕凌婉夹了一块肉放在绒晴的碗里，用眼神示意她吃，然后才问道：“你要来吗？要的话给你发定位。”
“我中午吃过饭了，但有火锅的也可以尝一下。”周瑛也不客气：“帮我准备一副碗筷，我这就过来。”
挂了电话，慕凌婉才对绒晴说：“我去问服务员再要一副碗筷。”
绒晴点了点头，把刚涮好的肉片塞嘴里，点开手机又下了两碟羊肉卷。
周瑛一进店闻着味就过来了，火锅店里人不少，暖气也充足，一进包厢整个人都热乎乎的，周瑛看着在屋里看着那么大一张桌子吃火锅的俩人就忍不住啧了一声：“你们两个可真会享受，也不怕被狗仔拍到？”
“已经拍到过了，你说晚了。”慕凌婉在自己的香油碟里沾了沾，吃进去一口娃娃菜。
周瑛也不客气，自己脱了外套就开始那筷子夹菜，一边吃一边说：“哦，那个我看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没给你们公关，让粉丝们嗑一嗑也蛮好的。”
吃了两口觉得番茄锅太酸了，周瑛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红油锅中，捞着里面的肉片吃。
“唔，这个好辣，真过瘾。”周瑛嚼着嘴里的东西，放下筷子对慕凌婉说：“对了小晴，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慕凌婉抬起眼皮，看着周瑛递到自己面前的文件，优雅的放下筷子，然后按着周瑛的手挪到了绒晴面前。
周瑛：“……啊？换回来了啊？”
绒晴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接过那份文件，拆开问道：“这是什么啊？”
“一个合同。”周瑛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把视线对准绒晴说：“你的关系不是从AG转到公司了吗？现在我是你和慕凌婉两个人的经纪人，这是一个桶面的广告代言，他们觉得你很亲民很合适，想让你做他们的代言人。”
绒晴惊讶的抬头看着她：“我？桶面？代言人？”
周瑛瞧着她笑道：“怎么？你以前没拍过广告啊？”
“拍是拍过。”绒晴看着那份草拟的合同，神情有些恍惚：“以前在团里大家都是一起拍的广告，我大概就能露两秒钟左右的时间。”
那还是一个卫生巾的广告，当年AG如日中天的时候给每个小队都拉了广告，不是什么大牌子，现在超市里都看不到的那种牌子。
当初拍完广告绒晴就分的几千块钱，再后来也不知道这支广告投放到了哪里，反正绒晴是再也没见过它。
除了上次替慕凌婉拍的广告外，这还是她这些年来正儿八经的第一支广告代言。
绒晴看着手中的合同开心的不得了，再看了看品牌商，竟然是自己从小吃到大的牌子，当真是国民品牌了！
“这个桶面我知道！”绒晴激动的把合同展示给慕凌婉看：“我特别爱吃他家的红烧牛肉面！”
慕凌婉瞧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挺不错的，至少你自己很喜欢。”
绒晴连连点头，她又翻开合同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周瑛趁着她看合同就说：“你代言的这个是新口味，刚出还没有上市的蟹黄芝士味，你要是代言了以后可以免费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绒晴眼睛都亮了：“别的口味也能吃吗？”
周瑛：“当然能，你爱吃啥口味打个电话就能给你送过来！”
绒晴觉得当代言人可真好，以后自己落魄了说不定还能靠桶面过活。
周瑛站起身说：“我去调个料，你再看看合同上面那些没有写清楚的，这个是草拟的合同，正式版过两天才能出，有什么不会的你问凌婉或者我都可以。”
说完她就出门去调料了，绒晴扭头看向慕凌婉，悄悄地问她：“你代言过什么牌子啊？”
“一线品牌的化妆品，x家亚太区代言人，还有其他的我不太记得了，这个你得问周瑛。”慕凌婉缓缓开口道。
绒晴张了张嘴，然后又乖乖的闭上了。
慕凌婉说的这几个她记得，都是一线奢侈品牌，别说代言了，绒晴就算想买也得犹犹豫豫好久，毕竟一瓶精华就是她以前一个月的工资。
绒晴低头瞅了瞅自己手头的合同，又觉得自己这个其实也不错。
经济，实惠。
大众需要的才是最好的，虽说比不得高奢代言上档次，但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她就很喜欢吃泡面。
决定一会儿吃完火锅，再点一份泡面打底！
周瑛回来后就跟绒晴说了代言的具体内容，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多小时，服务员隔三差五进来加水也没有说催促，就是每次进来的人都是不同的服务员而已。
回到了家，周瑛就先把合同留在这，具体的再回去跟品牌商协商。
目送周瑛的车离开，绒晴高兴的攥着手中的合同就跑回了房间，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自己爸爸！
开了视频通话，绒晴亮出了合同，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代言的事情，慕凌婉在门口听了一耳朵，发现都是周瑛说过的话也没有打扰他们父女团聚，该干嘛干嘛去了。
到了晚上，绒晴才从房间里出来。
慕凌婉坐在沙发上瞥了她一眼，道：“终于聊完了？”
绒晴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我打电话吵到你了啊？那我下次小声点……”
“没关系。”慕凌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绒晴过来坐。
等绒晴走过来的时候，慕凌婉才伸手把人拽到了怀里，紧紧抱着她说：“你那么开心我也很高兴，并没有觉得你吵。”
绒晴坐在她怀里有些别扭，想挣扎却被慕凌婉按住了后腰。
“别乱动，让我抱一抱。”
慕凌婉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绒晴的脸一下子就热了，想到昨天晚上俩人从车上一路亲到沙发上，又去了浴室，最后还一起回了房间。
现在再坐在这个沙发上，绒晴总担心没有打扫干净。
慕凌婉抱着绒晴轻轻闭上了眼睛，对她说：“你知道我第一支广告拍的是什么吗？”
绒晴闻言就好奇的盯着她：“是化妆品吗？”
慕凌婉摇了摇头。
“是一款页游。”慕凌婉说：“就是最早那批，砍一刀9999的低俗游戏，当时拍了广告代言两年，到手只有五万块钱，却是我接的第一个代言。”
绒晴对此毫无印象：“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接过这种广告。”
“那个时候没什么名气，经纪人也不是周瑛，没有一个很好的职业规划，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只要有活都会接，能赚一点钱是一点。”慕凌婉感慨着对她说：“所以我跟周瑛说了，你不能跟我走一样的路，从最开始就得规划好风格和路线，这样才能一点一点越来越好。”
绒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慕凌婉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腰，凑近了轻笑道：“你不信我能把你带好？”
绒晴茫然的摇了摇头，她想了想，说：“凌婉，你这是……想带我？”
慕凌婉平静的看向她：“怎么，不愿意？”
“不，不是的。”绒晴斟酌了一下，还是不安的问道：“你想带我是我运气好，但你不害怕把我捧起来后，我会像明乔一样……吗？”
绒晴其实能看出来慕凌婉一直在照顾自己，她一出手就要带着绒晴上最热的综艺，给了她从未触及过的热度，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爱豆，成为了现在吃顿火锅都会被认出来的小明星。
如果慕凌婉想捧她，自己成为一线明星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绒晴还是很担心。
慕凌婉就那么信任她吗？
信任她不会成为第二个明乔？
“你和她不一样。”
慕凌婉眼神坚定的看着怀里的人，低声对她说：“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我和周瑛都认为你条件很好，想红很容易。”
“可是……”
“除非你自己不想。”
绒晴沉默下来，她从刚开始来当小糊豆的时候，也是奔着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来的，后来等自己能越来越多的往家里寄钱，绒晴又想着能给年迈的父亲一个良好的生活条件。
再加上，绒晴自己也是想出人头地的，谁不想光鲜亮丽的站在众人面前，受到所有人的赏识和喜爱。
原本她都快要放弃了，是慕凌婉拉了她一把。
现在，慕凌婉说想捧她。
绒晴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
要不，再努力一把？
“那……好。”绒晴点了点头，盯着慕凌婉说：“不过我什么都不懂，可能得麻烦你们了。”
慕凌婉听了很高兴，她凑过去在绒晴的唇间轻轻啄了一口。
“真乖。”慕凌婉揉着绒晴的腰，低声笑了起来。
***
一周后，绒晴亲自签了合同，在公司和品牌方的负责人见了面。
对方是一个很干练的女士，看到绒晴就很热情的打着招呼，还一起合照并要了签名，绒晴有些受宠若惊，好在周瑛在旁边一直陪着她，倒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签完了合同，负责人就抱着合同和绒晴再次握手。
“真高兴绒晴老师能跟我们合作，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们想请您吃顿饭。”
绒晴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对负责人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已经跟我女朋友约好了要去庆祝，恐怕我们只能下次再约了。”
负责人闻言眼睛就是一亮，紧紧抓着绒晴的手说：“是慕凌婉老师吗？”
绒晴点了点头。
“你们两的感情还真是好。”负责人也没有强迫绒晴，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那既然绒老师有约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之后具体的拍摄时间等确定好了，我这边会亲自告知您的。”
“好。”绒晴也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绒老师太客气了。”
送走了品牌方的负责人，绒晴才觉得身心都有些疲惫，回头看了看正在收拾合同的周瑛，不由悄悄的蹭了过去，背着手问道：“周瑛姐，我今天表现的怎么样？”
周瑛抬起头笑了笑，夸赞道：“那还用说，绒老师今天的表现特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