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殷或朝着楼上就走。
来到了陆严的私人房间,把物品袋都给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他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想着让他晚上在这里待着,那么他睡哪里?
陆严的床他必然不敢睡,接近都不敢接近。
睡沙发?
这是陆严的房间,哪怕是他的沙发,没有他发话,殷或也不敢睡。
似乎想来想去,好像自己都只能睡地毯上了。
房间里可以开空调,地毯也是全手工定制的,脚踩在上面极其柔軟。
殷或第一次来这个房间时,就微微迷上了这里的地毯,无论是花色还是纹路,都在殷或的审美上。
以前倒是没有想过,但现在却有机会能够躺在地毯上面。
这样看来,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虽然比起明天要应对的风暴,这点好处跟笑话一样。
可殷或就是能够为这点小满足而身心愉悦着。
把东西都给收整好,进了这个房间,到明天之前他都不能出去。
就算没有人守着房间,可殷或知道自己就是不能踏出去半步。
时间分明还早,也就下午四点多时间。
外面阳光也正好。
距离夜晚还有段时间,房间里的一分钟好像都是漫长的。
殷或没拿手机出来玩游戏,主要是他没有这个心情。
殷或走到窗户边,靠着墙壁他就坐了下去。
后背贴着墙壁,殷或弯曲双腿,他两手抱着膝盖,慢慢把膝盖给放了上去。
他盯着昂贵手工地毯的视线先是一眨不眨,随后很快就放空了起来。
医院里,陆严和傅戎没有同路太久,陆严是去看头疼的,而傅戎则是去看自己的小情人。
两人分开时,甚至也就是看了彼此一眼,没有多余的话。
只是彼此的心里,却忽然都在想,对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怎么殷或会是他的私人医生/私人助理。
这些话都不会直接去询问,等到明天问问殷或就知道了。
陆严去了楼上,提前就和脑科专家约好了,专家今天都没有号了,但是陆严只要去,随时都可以为他留一个号。
去做了脑补部检查,没什么问题,大概就是这些天陆严夜里睡得晚,失眠造成的。
还有就是陆严平时休息时间太少了,工作强度太高。
医生给陆严开了点帮助睡眠的药,同时也叮嘱陆严还是要劳逸结合。
陆严什么都没有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工作多累。
但似乎身体比预想的要脆弱一点,一点小状况就出了问题。
陆严拿着药走出医院,坐上了汽车,在司机询问他是去总公司还是别的地方,陆严本来想说总公司,想到什么,他临时改了口。
于是汽车就这样朝着陆严的一个私人会所开了过去。
等到会所,陆严往楼上房间走,刚推开门,他还没有踏进去,就看到正对面的墙角里坐着一个人。
对方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着,陆严推门的动静不小,但是显然小助理没有听到,他依旧埋着头,显然是睡过去了。
还没有谁可以在他这个房间里睡觉,陆严眼瞳一凝,正打算出声叫醒殷或,他注意到小助理弯折的脖子了,那节脖子修长又弧度美丽,如同天鹅颈,纤细到大概手用力一捏就能捏碎,他的耳朵也暴露在外,像是珍珠般圆润的泛着绯色光泽的饱满耳垂,陆严忽然觉得那里或许戴个耳钉会更好看。
陆严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他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那一刻陆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房间里的这一幕。
他一把将房门给拉上了。
来的人是最近一直都在联络着的一个富商。
陆严侧过身和富商对视上,富商相当惊讶,不是说陆严今天忙,不会来这边,怎么他却意外碰到他了。
富商见到陆严,能看到陆严自然是好事,他扬起了笑脸就凑了上来。
“陆爷这是刚过来还是出来?”
看陆严手还放在门把上的姿势,富商一时间猜不出是哪一个。
“崔总。”陆严把手从门把上放了下来。
他没回复崔总的疑惑,而是勾了下嘴唇,那抹笑配合着他天生就下垂的眉眼,怎么都给不了他人柔和感。
崔总跟着笑,可心底却觉得好像自己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是这个时候再找理由离开,好像不合适。
“既然遇见了,晚上一块吃个饭。”
“好啊,我也正想这么说。”
陆严走在前面,崔总跟他身后,会所里请了专门的厨师来做菜,还是好几个厨师,能够给客人提供不同口味的菜肴。
崔总吃过一次后,就直接喜欢上了,还想把厨师给挖走,请到自己家,只是哪怕陆严给厨师的工资没有他的高,但是厨师们就是不走。
显然在陆严手底做事的人都大概知道一个事,只有陆严让人走的份,没有别人自己离开的权力。
两人下了楼,到楼下餐厅吃饭。
当菜上到桌上,陆严想到他的房间里还蹲着一个人,倒是想过让人送菜上去,但又想到自己这样做,未免是在宠着对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他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到天黑后,都没有人在踏足过陆严的房间,陆严本人也是。
他坐车回了家。
家里四个孩子都在,昨天让他们在家中好好反省。
一个晚上过去,几个孩子都能够真心低头对他服软了。
只是陆严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来。
一天还不够,起码再来十天半个月
陆严回去时,四个孩子都在客厅等着他,他不回来他们就不会去睡觉。
陆严看到四人,四个小孩都是他一手带大的。
孩子总会有犯错的时候,没有人是完人,他们的错,只要不是大错,不不是不可转换的那种,陆严都愿意再给他们机会。
这次自然也是。
“早点睡。”
陆严对孩子们的关心,也显得冷冷淡淡的。
可是只要他回来,只要他的眼睛还能落到他们身上,四个人就相当满足了。
四双眼睛一起目送着陆严去楼上卧室睡觉。
等到养父的身影消失,三弟把自己身体砸到了沙发上。
“我最近在想一个事。”
大姐睥睨他一眼,自己的这个无血缘的弟弟,也不知道跟谁学了一些小伎俩,时不时就拿出来炫耀。
关键好些其实上不得台面。
“什么事?”
大姐心底想归想,嘴巴上还是稍微给三弟一点回应。
“是不是因为爸爸他……”
“你注意点,爸爸在家里。”
比起三弟,老四虽然年龄更小,但他性格却更加沉稳不少。
“你们不说,谁会知道啊。”
“而且爸爸又不会是那种听墙角的人。”
老三显然不为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而有任何的担忧。
他反而更加来兴趣了。
“爸爸好像一直都是单身,我们在这里十几年了,你们谁有看见他带女人回来吗?”
“你狗嘴里果然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大姐可不和三弟客气,兜头就讽刺起来。
三弟被她骂,表情依旧没变,他转而去问二姐和四弟。
“你们说呢?女人没有,男人也没有。”
“爸爸他是不是……”
后面的话三弟胆子再大,这会也不敢详细说了。
他不说其他三个人却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姐呵呵得笑得身体东倒西歪。
“爸爸每年都会去医院做体检,而且如果他真的有问题,你觉得还会这么温柔吗?”
“就我的了解,真有点问题的,基本都会是变态。”
身为男人最为重要的地方不行,等同于自己的男性的尊严受到强烈的冲击。
换成谁,都会一定程度的不正常。
二姐是亲眼见过那么一两个人,甚至不只是变态了,犯罪的事都能够干。
但反观他们的养父陆严,除开严厉点,控制欲强了点,其他的地方其实他还真的没有问题。
“好吧好吧,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么……你们看可不可以这样,我们给爸爸送个人。”
“你去找,这事我不插手。”
大姐第一个举手表示了拒绝。
什么馊主意,给陆严找人,男人还是女人?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能进到陆严的眼里吗?
他们养父一辈子都投身在工作中,对他们的好,也只是因为他们对他的公司有用,别的人,对于陆严而言,连工具都算不上。
他们对他而言,就跟路边的杂草没区别
大姐是从来不觉得有谁可以爬到陆严的床上,这辈子都不可能。
“话别说这么绝吗?也许有那个特殊的存在呢?”
三弟坐直了身,他希望二姐和老四可以来支持他。
但是显然另外两人和大姐是一伙的。
“你要搞事就自己搞,我们不参与。”
“少把我们算上。”
给陆严找人?怕不是嫌弃自己活得太轻松了。
他们都还在惩罚中,结果三弟却一点都不安分。
这个家伙,感觉和他待在一起智商都会受到挑衅。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都不想继续搭理老三,他们纷纷上了去了自己房间。
客厅里,灯光还敞亮着,老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嘶了一声。
也是同时他的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来。
虽然不太记得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但如果是他的话,老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那个人或许可以。
毕竟是跟在他养父身边半年多,还一点错处都没有出的人。
这样小心谨慎又面面俱到还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人才只是当一个生活小助理,未免太屈才了。
不如换个工资更高的工作。
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老三相信小助理一定会感谢自己的。
老三对自己这个想法是越想越觉得可实施性高。
他起身就走到阳台边,拿出电话打了一个出去。
养父肯定会为他赠送的生日礼物感到高兴的。
老三已经开始期待一周后养父生日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