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梅尔记得这项训练,会进行封闭式管理。也就和入军差不多,虽然训练强度肯定会低许多,但这位白日宣淫的主当真能够禁欲么。
“不能带着你那些宝贝进去。”伊斯梅尔提醒道。
怀斯亚表示毫无压力,低声道:“这里还有一个宝贝呢。”
“……”
怀斯亚又被拉黑了,还是再也出不来那种。
在伊斯梅尔揉了揉眉心继续将心思放在剧情上时,一位可怜的系统小小的崩溃了。
他知道宿主在研究怎么合理地自杀,但是他没有办法!宿主的智慧哪是它一个小小系统能比的!
再回想起方才偏离主线人设的怀斯亚。
系统已经含笑九泉。
待到伊斯梅尔彻底翻阅完几本剧情,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他看过的剧情中,大部分都因为主线偏离而断断续续,逻辑都难以自洽的碎片。
经过反复比对和仔细检查,伊斯梅尔很快发现了一处漏洞。
虽然伊斯梅尔不记得自己在遇到旧系统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自认逻辑能力极强,即便现今因着疾病而不得已有了记忆力消退、注意力下降的症状,但对付这点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第一版剧情中,根本没有兰诺德这个人物。
但奇怪的是,自伊斯梅尔进入到这一世界线之后,他们的婚姻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他还顶着个已婚雄虫的头衔在这世界生活了三年。
那三年也是他精神状态最差的时候,上到希尔和柏西两位哥哥,下到普通的虫仆,他每一个都杀过。结果就是重开了两回,这才有了现在精神状态飘忽不定的摸样。
他已经极尽克制自己搅乱一切的冲动了。
在这安生的三年里,伊斯梅尔也从一堆虚假的生命体之中感受到了情感。就连他这样的人也不可避免在深夜,由病痛的影响下多愁善感地思考:如果能够真切感受到喜怒哀乐,他们是否真实真的重要吗?
结果是,他仍旧无法接受。
因为虚假的一切终会迎来毁灭,爱他的人、恨他的人,都会因着自己身体内名为“系统”的定时炸弹而消失,重开后能够保留过往记忆的仅他而已。
伊斯梅尔在发现第一版剧情没有兰诺德之后就开始翻阅后面的剧情,可莫名其妙的,后面又迅速补充了兰诺德的戏份。
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都是如此。
直到伊斯梅尔皱着眉再返回一开始的第一版,竟然连方才的发现也被彻底修补好了。
伊斯梅尔很难不怀疑是系统在瞒着他什么。
“为什么第一版剧情中没有兰诺德?”伊斯梅尔问。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扯了一个苍白的谎:【可能是剧本被宿主大人您玩坏了吧……】
“现在又修复了?”
【嗯……我们剧本系统也不是盖的!】
“呵呵。”
伊斯梅尔冷笑了一声。
伊斯梅尔转而用另一个方式来套话道:“他是穿越者么?比如目标是攻略我之类的?”
【怎么可能啦!宿主大人,这个世界线可是主神专门为您建造的,可没有其他宿主能进来啦。就算真的有穿越者,也会在一开始就被遣返回虚无界的。宿主您不用担心这个!】
【兰诺德怎么会是穿越者嘛……哪个宿主忍得了您的脾气啊?】
“嗯?”
【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您,您是特别特别优秀的宿主,无论是谁见了都要竖大拇指那种!】
伊斯梅尔听着系统紧张得cpu都要炸了的声音,也是知道他定会守口如瓶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兰诺德一定不简单,不然系统不会慌乱成这样。
于是伊斯梅尔眨了眨眼,缓解了一下用眼过度的疲劳,自嘲般说道:“竖大拇指?佩服我穿越把自己玩成精神病吗?”
系统也接不上话了,要是他能有表情,此刻定然是qaq。
伊斯梅尔不说话,系统也开始装死了。
不过还没休息多久,伊斯梅尔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推开门的是内菲尔。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蕾丝边里衣,下身是黑色西裤。按理来说,内菲尔入内都得穿上白大褂,伊斯梅尔也看不到他里面穿了什么。
但内菲尔医生自从认定伊斯梅尔对自己有意思之后,胆子就大了起来。白大褂照穿不误,但前面的扣子却再没扣起来过。就这样敞开,露出里面风骚的打扮。
好在他那张脸戴着眼镜时禁欲得很,不至于让人一眼感到不适。
“殿下,该吃药了。”内菲尔带着笑意将药端到了床边。
伊斯梅尔靠在床头,背后枕着柔软的枕头,忽然间想起了早晨离开的兰诺德,往日里都是他来给自己喂药,今日竟也舍得让内菲尔来了,分明之前醋得不行。
伊斯梅尔侧头看着内菲尔,那眼神说得上是专注。
直将人看得拆开药包装的手都软了,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在唇角露出一点笑意来。他笑吟吟地抬起眼,微眯的狭长眼睛轻巧地对视回去,将药放在掌心问道:“殿下在看什么?”
那声音低而婉转,仿佛两人间暧昧的呢喃。
可惜伊斯梅尔不吃这一套。他也十分轻松地笑了出来,半点没有被人撩拨到的痕迹,反倒是沉默了片刻收回视线道:“我在想,内菲尔医生可是嫌我这宅子热了?”
内菲尔一顿,知晓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着装,“当然不会,殿下。”
“内菲尔的心,您看得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内菲尔还想要靠近的动作便被伊斯梅尔释放的精神力给猛地压制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就连人半虚实的骨骼甲也露了出来,笔直地抵在了内菲尔左胸心口的位置。
他的低领蕾丝边里衣掩不住肌肤,被骨骼甲锋利的表面划破了皮,渗出一丝丝血液。
对于虫族,充满暴力的性与爱更让他们沉迷,这种程度的伤只会让内菲尔颤栗得发麻,是被雄虫压制住的爽感。
刃边顺着肌肤下划,在洁白的里衣上留下鲜红的痕迹,伊斯梅尔露出一个笑容,从内菲尔仰视的视角看去,那是一个极具病态和可怖的阴郁的笑,高贵雄虫的白发垂在眼睫前,随着人说话间轻晃,掩映住淡绿如湖水的眸。
“似乎要取出来才看得清楚,是吧?内菲尔。”
伊斯梅尔说。
内菲尔鬼使神差间就要点头,脑内却忽然间响起了警报。伊斯梅尔隐藏得再深,也改变不了他患有精神疾病的本质。只要内菲尔点头,伊斯梅尔就有可能将那骨骼甲传透他的胸口,将他内菲尔的心挖出来看看。
于是内菲尔勉强保持着微笑,无视他额上渗出的冷汗,还算是完美无缺:“殿下……”
这声音几乎是祈求了。
他没有任何背景,能够支撑他收回方才那句话,也没有任何胆量,敢于用生命去赌博。
伊斯梅尔总算放过了他,笑容冷却收回精神力的压制和骨骼甲。他转回了头看向远处,“你们的生命太脆弱了。”
“兰诺德呢,你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么?”
内菲尔还捧着药吗,听到伊斯梅尔的问题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貌似是打算见兰诺德。而兰诺德的确在十分钟前想要来见伊斯梅尔,却被自己以要进行病情查看为由先行进入。
此时应该还守在门外呢。
明明是因为利益而娶回家的雌君,甚至根本没有进行过交合。伊斯梅尔何故这样在乎他!还害他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伤。
但内菲尔也只敢心里想想,面上也只得回道:“兰诺德上将在房外等候,待您吃过药,属下便去通知上将。”
伊斯梅尔沉默得一会儿,也就应了。这时候乖巧吃药的模样,又与方才突然发疯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有伊斯梅尔自己知道,他不是无故提起兰诺德,也不是无故伤害内菲尔。只是他但求几人间的平和,任何一方太过自信,都会让伊斯梅尔的计划出现差错。
好一出拉扯,看得系统是叹为观止。
总之,伊斯梅尔吃了药,内菲尔便识相地扣起白大褂挡住伤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