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牛爷松开抱着的双臂，用大拇哥向后指了指身后的面包车。
牛爷从老头的话语中来推断，这伙GMF成员并没有成功入侵银行的系统，只是在控制了外围的监控。
也就说，对方并不知道银行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史泰康与银行那边有什么协议，自己等人究竟受获了多少。
只要有了信息差，就算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起码让牛爷可以在心理上占据上风。
“信标只会在人活着的时候主动激发向外发送信号，像你兄弟现在这种情况需要人工识别。“
那能否请让老朽我先确认一下，好方便我们协商后续的事项。”
老头摊开左手，伸向面包车，用肢体语言询问牛爷，能否上车查看老默的情况，他需要确认是否是牛爷说的那样。
因为有一种可能是，在危急关头牛爷等人其实是把自己的兄弟丢在了银行，后面拜托了卫队再在隐蔽的地方随便找了个黑鬼，当作是老默来充数。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谈好协议的金额和接下来的业务，再去看望我那位兄弟为好。
我不希望打扰到我死去的兄弟的长眠，等下要是再在他旁边争论关于金额的细枝末节，这样他会不安稳的。
而且我看您年纪也大了，要尽可能回避这种情况不是？”
所以说到底，牛爷还是不想老头看到他们放在面包车上钱袋，从而猜测到自己等人收获的具体金额，以防对方看到自己等人收获之后眼红，开始坐地起价，于是随便编了个理由。
但牛爷认为自己这种说法也没问题，老默之前在群里也说了，别在读条时间再去打扰到人家了，牛爷当时也说到做到，自己还顺便把老默给请出了群聊。
“咳咳，要是小伙子你是这样一个态度，那也行，就按照协约数目最低来计算，也不用给我了，直接走账户上就行了。不过后续想要谈什么其他项目，还请另请高明了，老朽这间庙小容不下诸位大神。”
说完这句话，老头居然就作势要转身离开。
牛爷却也没有拦他，大不了就跟GMF闹掰了就是了，自己等人在银行里已经通过击杀史泰康获得了建立团队招兵买马的资格，之后可以不需要跟GMF打交道了就是。
况且GMF也不是老头一家开的，这里不行了换一家就是了。
老头敢现在就走，牛爷就敢把钱拖着不给了。说什么按最低价走账上，讲什么笑话呢。
想要转账支付的话，用面包车上，刚从银行里亲自提出来赃款肯定是不行的，得是来历正常的钱才行，那样费用反而变高了。
老头走了几步，发现牛爷居然没有拦他的意思，知道这伙人并没有太把加入GMF当回事，便又只好灰溜溜地转身回来，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地说道：
“老朽想了想，这样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大度，要多给年轻人犯错的机会。”
牛爷看到这老头有服软的迹象，料想对方应该知道自己等人的态度了，不会再有狮子大开口可能性了。
既然对方老头这么好面子，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语，侧开身引导对方朝面包车走去。
“猪头，刚才学到点什么了没有。”
牛爷在频道里询问猪头少年。
“嗯~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牛爷，你是指刚才给我的科普还是你和这老头的斗法啊。”
“都行吧，无论哪一方面都行。”
“呃，说实话其实真的看不太懂，感觉没啥必要，在我的视角里牛爷你和对面那老头都做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
感觉，头好痒，似乎是我这角色要长脑子了？”
“猪头。”
牛爷语气低沉。
“嗯？”
“我建议之后你加点还是副加力量或者其他什么吧，别加智力了。感觉你的智力成长以及之后特性的智力特性会很低。”
“怎么看得属性成长和属性加成啊？游戏面板上没有写啊。”
“……”
老六在驾驶位上没有下来，牛爷为大爷打开了后门，大爷来到面包车后门，瞬间就皱起了眉头，捏起了鼻子说道：
“这是咋了，刚死没多久不是，怎么就这么大一股味。
而且这是什么味儿这是，不太正常的样子。
你们也不知道先将你们那同伴处理一下，找个袋子什么的裹一下也好。”
猪头少年摸了摸鼻子，自己等人的嗅觉不仅是受系统处理保护过的，而且还可以自行选择开启或者关闭。
同时也不怕说会不知不觉闻到了中毒什么的，因为所有玩家的体质是默认加强过的，比当地土著npc会高上不少。
Npc成年人的体质平均值是5，而非体质特性的玩家起步也是10以上，相当于npc的2倍。而体质系的可能直接15点到20点不等，后期继续加点后会更夸张。体质与耐力以及抗性相关，所以玩家可以免疫大部分轻微的有毒物质，而至于烈性毒药，系统则会在他们吸入时给予提示。
当车上老默有了一点味儿的时候，猪头少年几人就默契的把嗅觉都关闭了，反正只要外界闻不到就没啥问题。
也不知道老默或者说他们几个的躯体是拿什么材质做的，坏掉了之后，很快就出味儿了。
虽然猪头少年现实中没有接触遗骸的经验，但老默这个味儿明显不是正常遗骸的味儿。
只见老头随手的按了按鼻梁，猪头少年看见对方鼻梁上居然亮起淡淡的蓝光。
“这不是现实中的科技吗，不是说系统有过规定，玩家不能将现实中超出本地科技树发展的科技在游戏中使用吗？”
猪头少年看到这一幕连忙使用系统提供的截屏功能，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发到频道里询问牛爷和老六。
老默虽然也还在频道里，但他的头像已经是灰色的了。所以频道里只剩下牛爷他们三个人。
“对方是GMF，又不是玩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我看系统给出的解释是，为了保证游戏中，科技发展多样性，土著星球科技发展的原生性是重要一环。
为防止土著科技树被污染，禁止以任何形式将现实中已有科技引入土著星球，禁止以任何形式将其他土著星球相似度接近的科技引入土著星球。
其余领域包括但不限于文化，文学，金融等。违者不仅将接受游戏内的处罚，探索官方在现实中也会依法追究相关玩家责任。最终解释权属于探索队。
让GMF势力引入现实科技，不就是他们在自己违反自己的规定吗？”
“额…这倒是个问题，对方是促进土著星球自行研发出了相关科技，又或者才用了保密系统，生物降解什么的保证不会将科技泄露出去，只在他们GMF内部传播。
或许这样也在允许范围内？
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试着向官方举报，这种行为应该是属于这个星球上GMF的个人行为。起码我在其他区里没有见到过类似的情况。”
猪头少年默默记下来牛爷的话，同时把刚才的截图保存好，来当做证据。
有了先进的科技帮助，大爷终于可以自由呼吸。
踏进车厢内，看着车厢堆满了的钱袋，不由得啧啧称赞。
于是顺手拿起一袋，先是用手掂了掂重量，然后再打开钱袋，露出里面捆绑好了的大团结，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叠来看了看钞票的成色，用手快速拨弄了一番，最后又从中抽出来一张，仔细看了看，鉴别真伪，之后还放在鼻子底下深吸一口，闻闻味道。最后很自然的将那张大团结放进了自己裤子口袋中。
“啧啧，你们这一波可算是赚大了，一袋10w而且这些钱都是旧钱，不连号的那种。要是连号的新钞票使用起来还会非常的麻烦。仿佛是银行特地为你们准备的一样。”
老头没有再多说，而是径直走到老默身边，看着老默安详的惨状不由得心生感叹：“可惜了，这么多钱你有命拿，没命花啊，也不知道你的这些兄弟会不会把钱分给你的家人点……”
老头说着这话，也不顾在场其他人的想法，看了看猪头少年几人离自己有一段距离。
才又从那件擦手的围裙里掏出一个类似温度探测器的东西，开始对在老默身上摸索起来。
猪头看到老头手中那个东西，心里一动，悄悄地在频道里询问起牛爷来：
“那个东西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弄过来一个，买，偷或者抢都行。把我们身上那个什么信标也给探测出来，这样一来什么GMF就探测不到我们的位置了，岂不妙哉。”
“妙哉妙哉，猪头，刚夸完你聪慧过人，没想到你又要整一坨大的。”
老六在频道里毫不留情地打击起猪头来，猪头少年一皱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猪头少年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个四人小队里除去牛爷外最聪明的那个了，如果是牛爷说说还可以，平时不怎么思考，看起来就不大聪明的老六居然在这个时候也敢说自己？
“猪头，你有考虑过，我们玩家是如何操控我们现在这副躯体的吗？”
猪头少年听到老六的问题一愣，呃，我们是怎么操控角色的？
鼠标键盘，手柄，红点，神经脑外机，脑波？不都可以吗？
“你是说，这个信标是我们跟这具躯体联系的媒介，而我们真实的角色实际上还是待在探索队的飞船上的吗？”
老六听到猪头少年的回答后翻了翻白眼：
“这不就结了吗，也不知道你新手教程有没有认真看过。我们靠这个信标来定位躯体，你把那个信标取出来，相当于把网线给他拔掉了，你还能上得了网？”
猪头少年发了个挠头嘿嘿的表情，他自己的确没有认真去看过新手教程，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
“你啊你，《探索》已经算是够好了的，有新手教程不知道珍惜。真该让你去玩那些没啥引导的游戏——你已经学会了操纵英雄了，接下来就请试着击败面前ID为‘伪装者’的敌人吧。”
“猪头你看那种仪器和信标本质上也应该超出当地土著npc科技发展的道具，但一样还是在使用啊，不光是这里，其他区服也会有相应类似信标和检测仪的东西，只是根据当地换了个包装而已，所以应该不存在你说的那种问题。”
牛爷又插了一嘴。
看着老头拿着那台仪器上上下下检查了老半天，也没整出个所以然，仪器也没个动静，看得猪头少年直皱眉，心想不会又出了什么变故，这老头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猪头少年自己肯定老默的尸体绝对没啥问题，是不是这老头故意拿了一个坏了的仪器在这里装样子，想要诬陷他们。
结果老头一张嘴，便出乎了猪头少年的预料：
“检查过没问题，就是信标已经降解了，没办法取出来，所以回收任务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之后要想再申请新的信标还是需要额外费用的。”
“那就下车去谈谈其他事项吧。”
牛爷看老头完成了流程，于是说道。
频道内牛爷则是说：
“正常，其实这样对于玩家来说就算回收成功了，老默的死亡惩罚可以减半。”
几个人下了车，这次老六也跟着下来了。
看了看下车的众人，老头则是又说：
“要不进店来谈吧，顺便吃上一顿，看看我的手艺各位是否喜欢。”
猪头少年看向牛爷，牛爷没有表示出任何异议，于是猪头少年三人便跟着老头进了他那家州兰拉面馆。
众人选了张桌子坐定，老头终于有个店员的样子了，给几位热情地倒了几杯水，虽然是用一次性的塑料杯装着的。
原本老头还想先向几人推销一下店内的伙食，被牛爷拒绝了，表示谈完之后再吃也不迟。
于是老头咳嗽了几声说道：
“老朽我也不坑你们，按照行价来，掩护你们撤退，消除行踪什么的就按照协议价格的100w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