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站没站相的老兵痞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姑娘,我们不会使唤耕牛,你换其他的工作吧。”
“你们这个年纪,入伍的时间不短,平日里屯田的工作一定也做过,怎么可能不会使用牛耕田?”
“哎呦,小姑娘你多担待。咱们哥几个以前在营里是担任文职的。我是账房里记账的,他是管武器库进出文书的,还有那个小子,他以前是管理仓库进出粮食数量的。虽然说咱们也参加了屯田,可是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您让我们使唤牛犁地,我们哪会呀?”
“使唤耕牛耕地并不困难,各位都是聪明人,稍加练习必定能够掌握要领,甚至比其他的小伙子做得还出色。”
那人油嘴滑舌道:“小姑娘真是看得起咱们哥几个,只是咱们哥儿几个这身体不中用,以前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有些旧伤,怕是干不了重体力劳动了。”
姜琼音点点头:“若是这样,那就一人领一把镰刀,连同那几个年纪最小的士兵,去猎场的东南角割草。去年城内刚遭了灾,没有饲料的储备,既然不会种田,那么你们就割草来喂牛。”
割草实在算不得重体力劳动,拨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帮助姜琼音种植麦子,不可能一点农活都不干。
几个人磨蹭了半天,按照姜琼音所说的,往东南角去了。
李百长抱歉地向姜琼音说道:“姜姑娘,这几人原来不是在我的管理之下,有些人年纪比我大,入伍比我还早。”
姜琼音一听便明白了。这几个人应该是有人故意塞进这五十人中,存心恶心她的。
卢意远当然不会这样愚蠢,能在府邸里说得上话并且对她印象不好有心整他的人,无非是被她臭骂一顿的蔡子方和麦场失火的时候,阻碍她向卢意远求救,骂她是狐狸精的崔鸿信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那两个正主她哪个都动摇不得,据说他们都是跟随卢意远从和州过来的亲信班底。
而她不过是与卢意远相识不足一个月,有些利用价值的人罢了。
无所谓,她本来也没指望卢意远替她扫平所有的障碍。
她只是想发挥自己随身携带空间和农学副教授的能力,把种植麦子这件事情做好,解决城中军人的吃饭问题,避免可能发生的战争。
姜琼音早就在今天一早进入空间,把肉牛养殖基地一号农场中的南阳黄牛拉出来四十五头,安置在牛棚里。
她没有一下子把八十头牛全部都拉出来,耕牛拉出来就赶不回去,而且用不上的耕牛会白白消耗饲料,得不偿失。
齐伯齐婶和齐靖来帮忙,见惯了姜琼音的各种神奇法术和变出来的这个世界没有的物品,亲眼看到姜琼音双手一挥就从手心中变出牛角,扯着牛角就拉出一头健壮的耕牛,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帮助她把牛牵进牛棚拴好,就连齐靖都没有惊讶地大呼小叫。
在他们眼里,姜姑娘无所不能,只要她愿意,凭空变出一间宅子都不是困难的事。
姜琼音镰刀分给割草的十名士兵,把耕牛、农具和种子分给剩余的四十名士兵。
农活干了快两天,种麦子的进程果然进展缓慢。
正常来说,他们四十多人人耕种九十亩地,一天的时间就能够完成。
可现在已经种到了第二天,麦子只种植了不到三分之二,而且今天也不能完成全部的耕种。
这是明目张胆的偷懒!
太阳落山,今天果然还是没能种完。
这九十亩麦子,居然磨磨蹭蹭种了这么久。而且负责割草的士兵问题更大,他们割回的草根本不够四十五头牛吃。
这些牛每天需要一千五百斤新鲜草料,正常的成年男人一天割草三五百斤不成问题,一共十个人割草牛还吃不饱,姜琼音怒火冲天。
姜琼音私下叫来李百长。
“李百长,相处两天,你大概明白我是怎样的人,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手下的这些兵干起活来太慢,这样下去会耽误三公子安排给我的工作。”
李百长忙不迭道歉:“都是小的没能管理好下属,小的给姑娘赔罪。”
姜琼音也看得出来,李百长名义上是他们的长官,实际上并不能够完全服众。这个人的个性说好听点是个老好人,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无能,难以压住手底下的刺头。
没有作战任务的时候他手下的兵与他还能和谐相处,毕竟活干快点慢点都无所谓。
可是耕种的时间不能拖延,还是这个样子磨蹭是绝对不行的。
卢意远派他领人过来支援,应该是看中了他的谦逊老实,能够在自己这个女人手下安分工作,却忽略了他个性偏软这一缺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这五十名士兵中安插了搅局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由她亲自来吧。
“那就这样,李百长。明天早上把手下的士兵们聚拢在一起,我来给他们训个话,端正一下他们的工作态度。”
第二天清晨,姜琼音早早来到了猎场中的麦田。
李百长将手下的士兵列成队,对姜琼音说道:“姜姑娘,全部的五十人都在这里了。”
姜琼音站在她早上搭成的五十厘米高简易的主席台上,俯视下面的士兵,大声说道。
“我相信三公子将诸位选来,必定是看中诸位踏实肯干。可如今诸位的工作效率令我十分不满意,无论是割草的十人小组还是种田的四十人,都实在是太过缓慢!”
“对于诸位来说,屯田种地本就是各位军人生涯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诸位种植的粮食都将成为自己和战友的口粮,我不认为诸位在以前屯田的时候也是这般懈怠。”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既然三公子把你们拨到我的手下,你们就应当以我的马首是瞻。”
“今日我将话放在这里,如果谁再偷懒懈怠,我定当军法处置,绝不手软!”
她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