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十分,昨天的少年小厮来了,一开口就是问余潇潇弄来没,余潇潇也不多话,把三只小白兔给他。
少年小厮瞬间被小白兔的颜值征服,扔给余潇潇十两银子,夸奖道:“小乞丐真有你的,下次还有好事我还找你。”
“嗯。”
余潇潇收拾银子,表情依旧没啥变化。
少年小厮早习惯了这个瞎子乞丐,高高兴兴的抱着兔子走了。
余潇潇继续跟着许乐,在他准备回去歇的地方时一把拽住他,拽着他来到自己住的破庙。
许乐也不在意这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每天浑浑噩噩,死也许对他来说才是解脱。
可是,她想让我活着,我的命是她用命换的,不能死,要活着。
那我该为什么活着?
活着好累好苦……
余潇潇“看”他不言不语、麻木至极的样子,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她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慢慢来。
夜里老乞丐也回来了,看了眼多出来的人,就自顾自的躺下休息去了。
第二天,余潇潇早早起来,趁俩人还没起,去找了些野果子回来放在俩人身边,她就再次出去了。
这次她打算找个房子买下来,还有自己的户籍问题也要解决一下,至于许乐的户籍她暂时不打算管。
她现在还啥都不了解,万一自己好心办坏事了呢。
来到府衙门口,她正要过去,就被人叫住了。
叫她的人是武衙役,这人是师爷的小舅子,为人还不错,挺有正义感的。
与他认识,是六岁那年她被一群大乞丐眼红得到的施舍多,他们要教训并抢走她钱的时候,武衙役刚好路过,听到声音后过来行侠仗义。
三拳两脚就干翻了一众乞丐,驱赶走了他们,然后武衙役发现余潇潇一直闭着眼睛,以为她眼睛受伤了,就热心的要带她去看。
余潇潇不想吓到他,就说自己眼盲,于是武衙役就更觉得她可怜了,之后更是时不时的会给她带吃的,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武大哥。”
武衙役如今也不过是18岁的小伙子,朝气蓬勃又最是爱好行侠仗义。
“瞎眼小乞丐,你是来找我的吗?”
余潇潇摇头解释:“这些年我手里存下了一点银子,而且我也不小了,我想买个小院子,以后赚钱养活自己,不做乞丐了。”
武衙役眼神怪异的看着余潇潇,表情一言难尽。
“你今年才十岁吧?”
余潇潇面向武衙役有些疑惑:“嗯?”
武衙役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眼神怜悯而不遮掩:“你一个小姑娘谁愿意雇你干活?再说你还是个瞎子。”
余潇潇抽了抽嘴角,心中暗叹,傻白甜的少年人真的是半点不会掩藏,说话句句往人心上捅还不自知。
要不是她内里是个活了几世的灵魂,她早就讨厌死他了。
余潇潇懒得与他计较,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来衙门是想办理户籍。”
武衙役一听是这事儿,那还不简单,这事儿可是归自己姐夫管:“走,我带你去见我姐夫。”
“多谢。”
武衙役得了余潇潇的感谢乐呵呵,瞬间就控制不住自己嘚瑟的心情,嘴上就没把门似的,叨叨个没完。
余潇潇早就习惯了,随便他嘚瑟只要不让她陪着就成。
这还没到师爷办公的地方,武衙役就扯着嗓子叫喊:“姐夫!姐夫!!”
“闭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衙门你要叫我师爷!”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高瘦男人急步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
武衙役显然还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傻白甜,笑嘻嘻的凑过去自以为小声道:“姐夫,还有人呢,你给我留点面子。”
同时还跟眼睛抽筋了似的,给自家姐夫使眼色。
不管是余潇潇还是师爷都想无语望天,实在是没眼看。
师爷深呼一口气,免的气着自己,一巴掌推开自家小舅子,看向余潇潇,脏兮兮的样子一眼就能让人分辨出这是个小乞丐。
不明白自家不靠谱的小舅子带一个小乞丐来是干嘛,嘴唇微微抿紧,眉毛皱起。
武衙役被推开丝毫不生气,又乐呵呵的凑了过来,嚷嚷道:“姐夫,你推我干嘛?我这次来是有正事。”
师爷瞪着武衙役不说话。
武衙役好似没察觉,自说自话也很乐呵:“姐夫,你不是还管户籍这事儿吗?小乞丐她想办户籍,姐夫你帮帮忙呗。”
师爷是恨不得把这个小舅子扔的远远的,成天不干正事,时不时的还要带人来找自己帮忙。
哎~谁让这是妻弟呢,罢了罢了。
师爷自我安慰一下后,不在看武衙役,捋着山羊胡对着余潇潇道:“办户籍可以五两银子。”
余潇潇干脆利落的给钱,武衙役伸手就要拦,却被师爷眼疾手快的抢先接下银子。
武衙役不甘心,一边去抢一边嚷嚷:“姐夫,你不能拿,你怎么忍心要乞丐的银子……”
师爷动作熟练的避开武衙役,把银子收好,敷衍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谁的银子我都不该收,我就该让你姐姐吃糠腌菜。”
武衙役抢银子的动作僵硬下来,默默收回手,跟姐姐吃好喝好用好比起来,嗯,还是姐姐重要。
他不在跟姐夫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余潇潇道:“小乞丐,那啥以后有啥事你找我,我虽然没银子,可我有力气。”
余潇潇不置可否:“麻烦师爷尽快帮我办下户籍。”
师爷看了看余潇潇从始至终没睁开过的双眼,问道:“名字?”
“余潇潇。”
师爷略一点头,留下一句:“等着。”
转身就回了房间,等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盖有官府印章的纸递给余潇潇,笑眯眯道:“这你可拿好了,损坏或者丢了可得重新来办。”
余潇潇准确的接过感谢道:“好的,谢谢您。”
师爷的视线一直在余潇潇身上,看她闭着眼睛却能没有丝毫误差的接过户籍,眼眸深了几许。
余光撇了一眼妻弟,瞬间就变成了嫌弃并迅速收回,不在多看一眼,似乎是怕污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