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这个吻生涩又莽撞。
在触及到对方唇瓣的一瞬间,中也整个人都怔住了,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也为了这覆上之时的柔软。
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为不可思议。
因为某种不愿表露的怯意,中也闭上了双眼,却不曾想黑暗之中感官被发挥到了极致。察觉到轻轻相贴时对方的微顿,一时之间心都被提起来了,中也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从没有如此清晰过,这是前所未有的心悸。
不敢呼吸也不敢多动,害怕惊扰到对方,中也拽住悠真衣领的手微微颤抖,无措地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离得太近了,中也感到悠真偏凉的体温,鼻间充斥着对方温柔又清冽的气息,开始无端地遐想。
悠真会和他一样紧张吗?
只是当中也怀着莫名的心情,颤动着眼睫,缓缓睁开双眸的时候,入目的却是悠真惊讶的眼神。
中也泄气地没有在那漂亮如红玉的眼睛中,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他们这样亲密,悠真就没有一点点的悸动吗?
明明他紧张地快要窒息了。
是这种程度对悠真来说还远远不够吗?
想起黑手党间流传的绯闻,中也心中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烦闷,随之而来的是更不愿去抑制的强烈欲.望。从拽住悠真的衣领迫使他垂首,中也转而张开修长有力的五指,穿过他浓密柔软的发间,强势地紧扣对方的后脑。
中也不再保留,肆意地侵入。
每当悠真想稍微退开的时候,中也都会不满地加大力度,压下悠真的脑袋。
悠真被中也带着俯身朝中也的方向倾去,屈起腿离开了背靠的墙壁,被中也抱了满怀。
唇齿相缠,被对方野性十足的冲劲所惑,悠真微茫地阖上了双眼。
直到身体一轻,外套从肩头滑落,悠真才猛然惊醒,自己都放任了什么。
悠真推开了紧贴着他的少年,中也抬起的手却顺着悠真的后颈落到他的腰间,轻轻一揽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悠真与中也刚结束了深吻,呼吸激烈地交错,彼此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胸口剧烈的起伏,轻微的眩晕感让悠真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他不敢去看中也,掰开对方的手,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大衣,悠真想也不想地胡乱披上,转身就要下楼。
“喂,你就不准备说些什么?”中也不甘地冲着悠真的背影问道,“我的亲吻就这么让你没有感觉吗?”
悠真侧过脸来,茫然地望着中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连简单的摇头都做不到。
实际上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就这么被弟弟亲了?
只是悠真恍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在这一刻凝固了,目光渐渐地聚焦,悠真似乎在中也微红的脸上看到了期望,他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但大概是刚才对方太过忘乎所以,只是微动嘴唇,悠真就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下意识地舔了下些微麻木的唇瓣。
瞳孔紧缩,定焦在对方泛着水润光泽的唇上,中也原本偏于示弱的表情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改变了攻势,大步追上了悠真,环住悠真的脖颈,中也踮脚亲了下他湿润的唇。
完全来不及反应,悠真有点懵了:“中也?”
“只是帮你尽快确定自己的心意。”嘴上说着十分专横的话,中也却涨红了脸。
理智告诉自己不该再停留,悠真却傻乎乎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你难道对那个小鬼也有这种想法吗?”
怎么可能?
悠真错愕地看着中也:“你怎么将两者联系到一起的?”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为了不让悠真趁他不注意逃离,中也抬手压住悠真的肩膀,手间红色的光芒闪烁。
重力令悠真的身体一沉坐在地上,他被再一次地摁到了墙角。
中也留长的发尾自然地垂落在脸侧,悠真有点走神地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中也没有再将发尾扎起来了。
中也居高临下地俯视悠真,见他装傻一样地无辜回视他,不禁嗤笑道:“不要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看不到对方的明显变化,而他现在却还仍为初吻而心悸不已。
真是不公平。
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对方可是有名的情人不断,怎么会仅仅因为他的一个吻就被困住。
他现在都无法肯定,他在悠真的心中依然是最特殊的那个。
经过太宰的提醒,中也已经猜出悠真恢复了以前世界的记忆,那么他还是那个让悠真有活下去想法的人吗?
至少不是唯一了。
想起那本书籍中记载的、那千年前传唱的诗歌,中也心中燥热烦乱的火焰一下子冰冻冷却,酸涩苦闷让他的胸口不舒服地微涨。
攥紧了拳头又松开,中也抬手掐住悠真的脸颊就又要吻去。
“中也,不要再这样了。”悠真这一次反应极快地转过头去,“我们不该这样的。”
“怎么了,你可以在每次出任务前,和太宰那家伙黏黏糊糊地接吻,我就不可以吻你吗?”中也高高地挑起眉,“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那条混蛋青花鱼吗?”
“……那是因为任务需要。”悠真目光游移,不自在地说道。
“这还真是一个好理由,”中也轻呵了一声,“那我也给你一个理由好了,一个比工作更好的理由。”
悠真仰头看着撑在他上方的中也。
背对着月光,中也垂首,他的脸隐在阴影处,明明是理直气壮的话,他的嗓音中却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因为我想这么做。”
“……这是什么理由?”
“这难道不是更好的理由吗?”中也轻声说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这么做的。”
“才不是什么奇怪的理由,不要说是工作,我宁可死也不会,”中也蹲下了身,扶上悠真,“我才不会去亲我不喜欢的人。”
随着中也的动作,光线再次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不再掩藏,悠真此刻再也清楚不过中也的感情。
但是,这是不可以的。
暗自叹息,屈起一条腿,手搭在膝上,悠真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对不起,中也,我和你不同。”
“无论喜不喜欢,只要合我胃口就可以。”悠真勾起唇角,故作散漫地说道,“中也长得很好看呢。如果对象是你,也不是不行。”
所以是不喜欢他的意思吗?
“哈,是吗?”中也不快地扯了扯嘴角,紧接着在悠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淡淡说道,“那说定了。”
“可别食言。”红着耳尖飞快地扔下这句话,中也站起身留下了独自慌张的悠真。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悠真双手抱头,苦恼地对着兰波说道,“我已经拖到太宰都过完生日了,完全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中也还这么执着,等待我兑现。”
“你不觉得和身为前任的我,讨论这个话题很过分吗?”兰波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无奈地提醒道。
“兰波的话很有道理,他那么好的开局都没有把握住,所以显而易见的是,找兰波是没有用的,”魏尔伦单手支着下巴,笑着说道,“所以悠真不如考虑向我咨询如何?”
魏尔伦朝悠真眨眼:“我不额外收取咨询费哦。”
“……”悠真说道,“我感觉魏尔伦你没有稳定的感情经历。”
“是没有哟,毕竟一直做任务,从来没有休假,真的很惨呢,”双手相扣,魏尔伦惆怅地叹了口气,“现在异能丧失大半,还被困在黑手党的地下室,每天教导一群笨蛋学生。”
虽然前者很值得同情,但后来的道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悠真黑线地看着例行表演起来的魏尔伦。
“不过有悠真时不时地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呢,”魏尔伦转头又长叹了一声,却用余光瞥向悠真,“如果不是诉说怎么被觊觎就更好了。”
“……”悠真想了想,感觉这两人好像都不是很靠谱的样子,起身说道,“打扰了,不该问你们的,是我的错。”
“等等,亲爱的你最近很忙吗?”见悠真真的打算离开,魏尔伦连忙牵住了悠真的手,他多情的眼眸望向悠真,似是在暗示什么。
“是有一点,在分割交接手下的工作,”提到正事,悠真又坐了回来,简短地说道,“森鸥外提拔太宰治了。”
这样的事瞒不过受森鸥外看重的魏尔伦,悠真告诉他也不担心走漏消息,区别只在于或早或晚而已。
“太宰?”魏尔伦砸了下嘴,嘟哝道,“怎么不是中也?我不喜欢太宰那个阴暗的小鬼。”
悠真自然地想起了魏尔伦和太宰治见面时的争锋相对,无奈地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们也只见过两三次面吧?”
“这并不妨碍我讨厌他,”魏尔伦恹恹地说道,他毫不费力地将悠真抱在了腿上,埋首在悠真的颈窝处,含糊地抱怨,“一个两个的臭小鬼。”
“我的建议是忽视那些小鬼。”魏尔伦拂过悠真的发丝,咏叹一般地说道,“和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我们现在就很愉快,不是吗?”魏尔伦的嗓音迷人又令人情不自禁地溺在其中,“就算是中也,我的弟弟,也不能将你抢走。”
早就习惯了他这样似有若无的醋意,更何况对方知道他的生活,却也从来没有真的阻止过他,悠真便渐渐地不再关注。他拍了拍魏尔伦的手,顺从地说道:“知道了。”
而坐在对面的兰波越过悠真的肩膀与魏尔伦的视线对上,多年的搭档与这两年的相处令他们默契十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摘下耳罩,兰波手撑在桌面,将悠真夹在了两人之间。
“今晚留下来?”兰波将长长波浪发勾到耳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腰腹被背后的魏尔伦禁锢住,悠真望着身前的兰波,喉间微动:“哦、哦,好的,我先打电话给敦。”
悠真刚答应下来,魏尔伦就从悠真身上摸出了手机,熟稔地发送短信然后关机。
而另一边,敦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呼了口气。
“敦君,”太宰治微笑,他的身边则是坐着全程面无表情的芥川龙之介,“看来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太宰先生,没什么,”中岛敦挠了下头发,“其实我也习惯了。”
“对了,太宰先生,我们继续吧,”中岛敦的视线移到桌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上,目光坚定地握拳,“我们一定会为白泽先生举办一场难忘的派对!”
“嗯,我也这么认为,”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完美,愉快地说道,“会足以让白泽君难忘的。”
第142章
“白泽先生?”
听到了动静,中岛敦立即开心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出现的果然是他满心等待的人。
“敦,还没有休息?”终于完成了工作,悠真随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松开领带向中岛敦走来。
“没有,”中岛敦轻微摇了摇头,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宝石,乖乖地说道,“我在等白泽先生。”
悠真顺手揉了揉中岛敦的头发:“说了很多遍,不用等我的。”
没有应下来,中岛敦只是回望悠真。
悠真叹息。
不知不觉间,他把中岛敦带离孤儿院已经两年了。在这两年里,中岛敦终于从营养不良的小男孩,渐渐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
只是中岛敦依然不能很好地控制他的异能「月下兽」,即便不再如初见时那样完全丧失理智,但也很难抑制住本能。
悠真对此很头疼。虽然他研究出了相应的魔法阵,并刻在了宝石上做成了一个吊坠。这枚宝石可以让中岛敦在遇到紧急情况,不得不动用异能的时候,保持人类的意识,但还是无法作用在中岛敦无意识化虎的情况。
所以中岛敦现在依然和悠真住在一起。
但完全依靠宝石魔法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悠真让中岛敦平时注意不要让别人发现。但万一被敌方察觉到了弱点,对方先一步毁坏了宝石,中岛敦在没有悠真或者太宰治在场的情况下,就很难主动使用异能。
太宰治很冷漠地说过他有一个解决办法,只要中岛敦的脖子戴上一个由黑铁特质的项圈就行了。
悠真一开始还很好奇,结果一看太宰治当成在纸上画的示意图,不顾太宰治求饶地辩解他在开玩笑,没好气地当即锤了一记太宰治的脑袋。
他明白太宰治的意思,在中岛敦化为白虎的时候,厚重项圈内侧的勾爪会狠狠刺入他的皮肤,这样一来,便可以利用疼痛来让中岛敦保持理智。
这样抑制异能的办法也太痛苦了。
被悠真毫不犹豫地否决,早已知道结果的太宰治对此只能耸了耸肩。
“白泽先生,”踌躇了一下,中岛敦抬起头说道,“前一段时间,太宰先生带回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直接成为了他的下属。”
“嗯,他晋升为干部了,拥有雇佣直属部下的权力。”见中岛敦似乎有话想和他说,悠真坐了下来。
“白泽先生也是干部,那我呢?”中岛敦有些忸怩地问道,他紫金色的眼睛怀着期待与忐忑望着悠真,“我已经在白泽先生身边两年了。”
自悠真把中岛敦带回来起,黑手党内部从十分确信悠真会让中岛敦加入港口黑手党,到现在明白了悠真不会这么做。
但是中岛敦本人深信不疑地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跟上悠真的步伐。
其实中岛敦在刚知道悠真是黑手党,甚至还是传说中的五大干部之一的时候,他奇异地没有多少的恐惧。大概是因为他那时已经和悠真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清楚悠真没有外界所传的那么可怕。
即便跟在悠真的身边不让他感到害怕,但对于加入黑手党,去做那些暴力又非法的事情,始终让天性善良的中岛敦不安。
然而一直等待的中岛敦却没有等来悠真的开口,把他带到黑手党大楼中去。
他却不由地焦急了。
悠真看出了中岛敦的想法,有些无奈地抱了下他,说道:“敦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我更希望能在白泽先生的身边,我会努力证明自己的。”中岛敦紧抿着嘴唇,抬起眼睛直直地望着悠真。
这样无畏的眼神,让悠真不禁思考,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实际上,昨天悠真才和太宰治聊起过中岛敦的话题,起因也是因为悠真知道了那个来自于平民窟的少年。
细瘦的黑发少年在进入黑手党的第一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这名看上去就冷酷无情的少年可是那个太宰治,令所有人恐惧的太宰治带回来的人。
当时在下班后,想要轻松一下的悠真跟着太宰治去他经常喝酒的地方。等调酒师调酒的时候,悠真想起了最近黑手党内部备受瞩目的芥川龙之介,便随口询问太宰治。
“太宰,你劝诱芥川加入黑手党的?”悠真撑着脸颊问道,随后视线不小心落在了太宰治的手边,挑眉道,“你喝这么烈的酒?”
“不要摆出大人的模样,白泽君,”太宰治手弹了一下玻璃酒杯,杯中的冰块晃动,“我已经成年了。”
“……我没有说教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悠真无奈地说道,“而且你也不用强调这一点。”
太宰治抿了一口酒,回答悠真先前的问题:“是的,是我让芥川加入黑手党的,白泽君对此有疑问吗?”
“没有,只是……”悠真没有喝点来的酒,望着酒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块,沉思了片刻组织着语言,“敦他好像,对我不让他加入黑手党有点失望。”
“敦君啊,”太宰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酒杯,沉吟了一会儿,“他的性格的确不适合黑手党,但那是他的选择,不是吗?”
“那一天,他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用异能为你抵挡了一次爆炸,就是在证明自己,”太宰治看了悠真一眼,“虽然你并不需要。”
悠真想起那件事就心情复杂。
当时他正和敌方激战,中岛敦恰好不知为何撞见了现场,在看到对方扔过来炸弹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地就变为了白虎,甚至空爪抓住了炸弹。
“然后他‘人虎’的称号就被传开了,”太宰治晃了晃酒杯,“其实白泽君你这样的担心是无用的。”
“嗯?”
“无论敦君有没有加入黑手党,他在别人看来已经是黑手党的一员了。”太宰治淡淡地说道。
“话虽如此,”悠真说道,“但我还是想让敦过平静正常的生活。”
“不要天真了,白泽君。”太宰治叹了口气,“敦君毫无疑问是胆小善良的少年。”
“他会在敌人面前下意识地模拟逃避的路线,但是如果他有了想守护之人,会变得异常勇敢。”
“而且你也清楚吧,他一直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是没有用处的,难道你要剥夺他证明自己的机会吗?”
“你不能够替敦君做出选择,”太宰治眼眸沉静,“而且森先生对人虎也十分感兴趣。”
森鸥外的确多次当着悠真的面提起过中岛敦,显然是想让中岛敦加入黑手党。
但悠真总觉得,让中岛敦留在黑手党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所以这一次,在中岛期待的目光下,悠真还是没有答应下来。
中岛敦虽然失望,但内心深处却有种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如释重负。
失落过后的中岛敦很快振作起来,临近傍晚,就难掩激动地拉着悠真去了一家酒吧。
刚推开店门,不明所以的悠真就被聚在门口的众人喷了满身的彩带。
无可奈何地扯下彩带,悠真扫视了一周,来的人不是很多,但他的熟人旗会还有太宰治他们都在。
“怎么回事?”悠真转头看向带他来的中岛敦。
“为白泽先生准备的惊喜派对。”中岛敦放下了手中的小礼炮,兴奋地说道。
“谢谢大家。”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了庆祝什么,但看了眼整个酒吧都被精心布置,悠真不太好意思当这这么多人的面问清楚。
酒吧被包下,酒杯清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大家热热闹闹地挤在不同的地方。
持着酒杯转了一圈,悠真看到芥川还有银他们也在这里,唯独没有看到中也的身影,有点奇怪地问了安静坐在一边喝酒的钢琴人。
明明中也在他面前时,悠真感觉压力十足,可当中也不在眼前时,却又有点失落。
这不是他的派对吗?
“中也昨天被派到西方出差去了,顺利的话他明天就回来。”钢琴人刚说完,就察觉到了悠真的眼神,心思敏感的他顿时了然,为自己的同伴解释道,“他不告诉你是因为很快就回来了吧,所以没必要。”
“今天的派对是临时起意吗?” 被钢琴人调笑的目光看得别扭,悠真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钢琴人听明白了悠真的意思,笑着说道:“大概是的吧,我们是下班的时候被你家小鬼叫过来的。”
悠真看了眼不远处嘴里塞着糖果的中岛敦。
“因为什么事?”趁着只有钢琴人一人,悠真小声地问道。
“好像是因为你的生日?还是成为干部五周年?”钢琴人不太清楚地说道。
“……你们不知道什么聚会就来了啊?”悠真黑线。
“哈哈,有派对就有我的身影!”阿呆鸟从钢琴人的身后探出了身来,举起酒杯与悠真相碰,“白泽干部,祝你……反正祝贺你就好了!”
抿了一口,悠真看着明显有醉意的阿呆鸟。
又转向似乎是举办了这场派对的敦,只见敦从桌上拿起了酒杯。悠真蹙眉刚想去阻止,却撞见了太宰治的目光。
想了想太宰治的话,悠真顿了顿全当没看到。
还是不要太束缚敦了。
迎着悠真的目光,太宰治迈着步伐走了过来,他背靠吧台持着香槟,问道:“惊喜吗?”
“是你举办的?”悠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太宰治轻哼了一声:“是我、敦君,再算上一个芥川吧。”
“为了什么事?”
“不为什么,就是单纯地想给我们的白泽干部一个惊喜,”太宰治得意地笑着说道,“来之前你肯定没有想到吧?”
“这、确实没有想过。”悠真嘴角微微抽搐,吐槽道,“毫无缘由的派对,这怎么可能猜到。”
“哈哈,所以名副其实的惊喜派对不是吗?”太宰治歪了下脑袋,对悠真举起了酒杯。
“……好吧。”悠真无奈地与太宰治碰杯。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悠真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只是第二天,悠真就彻底地后悔了。
头疼地坐起身,被子滑落至腰际,悠真刚要起身下床他的腰间便一紧。
无措地低头一看,一条白皙的手臂紧紧箍着他。
悠真整个人都懵住了。
不仅是醉酒后的失态,还因为身体的不对劲。
鬼的体质让悠真几乎不会有宿醉后的难受,身体上也很难留下痕迹,不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所以悠真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比较放纵,可此时他稍微一动,某一处的酸痛便十分明显。
这样的状态,悠真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了。
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悠真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去看身边的人是谁。
只是垂落到眼前的白色长发,完全打破了悠真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完蛋了。
在手机铃声响起的一刻,悠真连屏幕上的联系人是谁都没来得及看,就急忙按掉。
但还是惊醒了身边的人。
“白泽君?”男人沙哑地呻|吟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男人滚烫的气息。
“白泽君,是中也的电话吗?”温热的身躯覆上悠真的后背,太宰治的手环住了悠真细窄的腰线,“大概是中也回来了吧。”
太宰治自然地从悠真僵住的手中拿过了手机翻看。
“啊已经中午了?”以近怀抱的姿势,太宰治的脑袋搁在悠真的肩膀,一边面不改色地说道,“果然是中也的电话。”
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大脑瞬间宕机。
悠真只想逃避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身边男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高了。
“中也大概是想见白泽君,说不定从异国带来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太宰治用疑惑的语气在悠真的耳边说道,“可是,白泽君现在的样子真的可以去见中也吗?”
就像是在为悠真思考一般,太宰治好心地建议道:“不如直接忽视掉吧?”
“我们接吻几秒就可以维持三十分钟,”不顾悠真的怔愣,太宰治修长的手暧昧地探入薄被下,“更何况还做了比亲吻更亲密的事情。”
“到底有多长时间呢?”太宰治似是真的在回想,然后轻笑了一声,颇为苦恼地说道,“太多次我记不清了。”
“这一回不如就当做实验吧,”太宰治挑起了悠真的白发,“看一看白泽君这样的状态可以维持几天?”
“啊,但是白泽君几天不见中也,中也会以为你故意躲着他?说不定会暴怒地掀翻整个横滨来找白泽君,真是大事不好了。”分明是烦恼的话语,太宰治却满含笑意地说道。
“所以,白泽君还是没办法躲过去的吧?”
“好可惜,明明白泽君已经收敛了很多,这一年都没有找新情人,”太宰治的嗓音如耳语般轻缓,“功亏一篑了哦?”
始终没有看到想要的反应,太宰治干脆地扳过悠真的脸颊,与悠真深吻,强硬地让悠真与他对视。
再也无法忽视,悠真颤抖着眼眸,从醒来起第一次抬眼望向了对方:“……太宰?”
“是我,”望着此刻独属于他的白发紫眸的悠真,太宰治深色的眼睛里满是愉悦,他慢条斯理地拢起悠真披散的雪白长发,轻声说道,“所以,白泽君要早点做选择呢。”
第143章
做什么选择?
现在这样的境况,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论是顶着一头亮眼的白发被中也发现,自己和太宰的事,还是借着工作的理由躲避中也,但实际上还是会被黑|||手党的其他人看到。
到最后,中也依然会知道这件事,还是从别人那里知晓的,后果只会更糟糕更严重。
终于从这样的冲击中缓过来,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挽救了,悠真没好气地回头瞥了眼,明显故意策划的太宰治。
虽然,他的确好像也没有抵抗住诱.惑。
“很难抉择吧?但这都是白泽君的错,如果白泽君能更早一点做决定的话,就不会拖到现在了。”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一截绷带,专注地帮悠真把长发束起来,在悠真不注意的时候,还帮他编了一节小辫子,纳入发间。
“我原先就没有想过和谁在一起。”悠真气恼地甩了下头发,太宰治躲闪不及,被发尾扫过。
“生气了?”太宰治笑吟吟地说道。
“你觉得呢?”悠真推开太宰治靠过来的胸膛,就要下床先找衣服。
幸好今天不用工作,否则被下属们看到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变回去,肯定会被猜到自己和太宰治发生了什么。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悠真是怎么维持着白发的状态,但每次在执行重要的任务前,悠真依然执意要避开他的下属们,然后被太宰治轻笑着按在墙上深吻。
悠真一直怀疑这是太宰治对他自欺欺人的嘲笑。
因为当悠真扎起一头白发,再次出现在下属们的面前时,他们都是一脸的了然与揶揄。
起因都在于太宰治在【龙头抗争】时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借由「人间失格」与他接吻,否则悠真现在还能很好地隐瞒住,他是到底是怎么维持人类形态的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坐在床边的悠真就忍不住瞪了太宰治一眼,却又与太宰治含笑的视线对上。
视线自然地下移,太宰治毫无顾忌地,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他与浑身赤.裸,身体遍布重重吻.痕的悠真不同。他略显单薄的身躯上到处缠着白色绷带,但经过一夜的剧.烈.运动,很多处的绷带略微松开亦或是散落,特别是他胸口处的绷带被汗水晕染,早就下滑堆叠到了腰腹处。
“还在生气?”太宰治慢悠悠地勾起了嘴角,似是好奇地说道,“可是昨天晚上,我们明明很开心。”
似乎注意到悠真望向他绷带下裸.露的皮肤,太宰治好整以暇地支起身体,探过身来扯了下悠真大腿处的绷带,调笑着说道:“白泽君和绷带也很配哦。”
太宰治的一句话,便轻易地让悠真回忆起了昨晚的场景。
“经常会看到,白泽君脱下西装,在私下里穿常服的时候,会搭配腿环呢,”太宰治细长的手持着纯白的绷带,垂着眸一圈又一圈地为悠真细致缠绕,“白泽君的这里绑上我的绷带,也很好看。”
或许是情绪激动,太宰治绑得稍微有点紧,悠真细腻的大腿处被绷出了凹陷。
微醺的悠真不适地屈起了腿,然而还是被太宰治牢牢地掌控住。甚至在情.动的时候,太宰治还不断地抚摸,手指探入绷带之下,情绪激动地摩挲悠真泛着红痕的肌肤。
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玩法。
只是细碎的记忆就让悠真不敢再多想,他红着脸,将身体上被太宰治缠绕的绷带全部用力扯断。踩着散落了一地的绷带,悠真就要穿回自己的衣服。
太宰治斜靠在床上,看着悠真白皙的身躯被残破的绷带松松地环绕,还有那半掩的勒痕,眼睛更是深邃到可怕。
不过令清醒后的悠真喘了口气的是,这里是太宰治的家。
只能说幸好醉酒后的他还有些许理智,没有把太宰治带回家吗?就是不知道敦最后怎么回去的。
悠真刚要弯腰拾起地上皱起的衣服,就又被太宰治从背后环抱住。
脊背与对方的胸膛紧密相贴,悠真不得不直起身来。对方毛绒绒的脑袋抵着他,悠真这才发觉太宰治居然和他长得差不多高了,只比他稍矮一点点。
明明已经成年,但身形还是少年的颀长模样。
令人挪不开视线。
太宰治埋在悠真的颈侧,轻吻了一下眼前紧绷着的身躯,手臂用力圈住了悠真。
“今天白泽君不用工作吧?”太宰治眼眸朝上望着悠真,眼尾上扬挑起,劝诱道,“不再多留一段时间?”
这个姿势相当危险,悠真感到对方精神奕奕的某处,连忙推开了太宰治,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太宰治露出有点受伤的表情。
他黑色的头发柔软蓬松,没有特意地打理,凌乱地垂落在脸侧,他左眼处的绷带在悠真昨晚激动的时候不小心拆掉。
这还是悠真第一次看到了太宰治完整的面容。
他清秀俊美的脸令人完全联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居然便身居高位,晋升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是在黑|||手党内都备受畏惧的存在。
然而他还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点乖巧,但悠真十分清楚那绝对是错觉。
太宰治这个家伙和青涩与乖巧绝对是没有关系的。
悠真很想直接忽视故意迷惑他的太宰治,手机恰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敢再随意挂断,悠真直接先从太宰治的手中一步拿过来,放在耳边接起,同时还眼神示意太宰治不要说话。
可就在悠真和中也笑着谈话时,太宰治却不安分地重新贴了上来。
太宰治在悠真紧张的目光中,手灵活地划过,无声地勾起一抹浅笑。
极力地放缓呼吸,尽可能地平稳气息,不让手机那边的中也发现。
等悠真好不容易捱过和中也的电话,气喘吁吁地看着同样脸颊泛红的太宰治。
“太宰,你这混蛋……”悠真哑声骂了一句。
被轻踹了一脚的太宰治完全不以为然。
“白泽君要去见中也吗?”太宰治歪着脑袋攀上了悠真的肩头,细碎的头发磨蹭着悠真的脸颊。
悠真沉默了一下,迟疑地说道:“中也他……刚才约和我见面了吗?”
太宰治闻言轻笑了一声,点头回道:“嗯。”
悠真有点慌张,他刚才只顾着故意扰乱他心绪的太宰治,真的没有注意到他和中也到底聊了些什么。
“我…怎么回答的?”悠真努力地回想,不太肯定地问道,“是拒绝了吧?”
“白泽君是拒绝了哦。”
悠真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那我们继续吧?”太宰治眯起了好看的眼睛,诱惑地说道,“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悠真知道先前太宰治没有说谎,只是简单的亲吻便能保持人形这么长时间,所以这一周悠真都不用妄想异能失效了。
而且,太宰治在这一方面太过天赋异禀,那灵魂都仿佛在颤抖的快|||感,让悠真有点自暴自弃地抱住了太宰治。
混乱的一天过去,望着洒落在他身上的月光,悠真眼神迷茫地躺在床上,任由太宰治揽住他,餍足地在他的身体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印下痕迹。
即便是悠真成为鬼,精神状态最为不好的那段时间,他好像都没有如此淫.糜.放.纵过。
太堕落了,从来没有这样的放浪,差点就彻底沉醉在其中了。
这样的感觉太令人沉溺,悠真暗叹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用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过勉强。
虽然魔力是前所未有的充沛,充盈到悠真有些醉氧,但还是太过火了。
就像现在明明没有在做那事,也清爽地清理过了,可悠真总敏.感地觉得,身体的某处仍有饱胀的感觉。
“白泽君要走了?”太宰治探出了一条胳膊,用不舍的眼光看着悠真。
“嗯。”悠真这一次坚决地不接受太宰治的邀请,一气呵成地穿上了衣服。
可一回头,悠真就看到太宰治坐起身,在淡淡的月光下,给自己缠绷带的场景。
太宰治常年裹着绷带,悠真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宰治绷带下的身体。
他瘦削的身体没有悠真想的那样光滑白洁,反而遍体鳞伤,细小的伤口新旧遍布全身,白皙的手臂和胸背处都有着浅浅的痕迹。
太宰治没有避讳悠真,他先将松垮的绷带一点一点地拆下,裸|||露出被绷带包裹住的肌肤,然后再细致地一圈一圈地绕上,将绷带的末梢塞入堆叠的布带内。
这副光景,明明是那样的普通,却意外地有着说不出来的随性与色气,让悠真一时凝固住了。
太宰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支起腿抬眸凝视片刻,笑着向悠真伸出了手:“白泽君?”
被握住了腕骨,悠真再次毫无毅力地跌倒在了太宰治的怀中。
感受着太宰治微微颤动的胸膛,悠真和中也的约见也推到了周日。
离约定还有一段时间,中也便姿态恣意地倚着机车,站在公寓的楼下等待悠真。
悠真刚走出公寓,中也便发现了他的身影,只是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嗯?虽然降温了一点,但怎么包的这么严实?”中也随意地将悠真的帽子摘了下来,“第一次见你戴帽子。”
他看着悠真帽子下滑落的白色长发,高高地挑起了眉。
“你又出任务了?”中也沉声道。
“嗯?嗯。”本就紧张,还一见面就被中也提起,悠真不管怎样,先点头道。
“真是不爽。”知道悠真又和太宰治接触了,中也不快地撇了撇嘴,但还是按捺住了暴躁的情绪。
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好好地在悠真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成熟稳重,证明自己不再是那个乱吃醋的小鬼了。
可在中也和悠真逛遍他精心挑选的地点,见身边的悠真还是没有变回去的时候,中也逐渐变得烦躁起来。
直到夜幕彻底降临,中也再也忍不住。
他握住悠真的手腕,把他带到了人迹罕至的小巷,一把将悠真推到了墙上。
“你现在的这副模样,已经至少十个小时了。”强按下心中的不安,中也撩起了悠真的白发,略带质问的口吻,“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维持这么久吧?”
“所以你告诉我,太宰那个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中也钴蓝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加重了语气,“不要试图对我说谎。”
“诚实地告诉我,悠真。”中也捏紧了那缕头发。
第144章
在问出口的时候,中也就隐隐有了答案。
那个再糟糕不过的事实,让中也的心瞬间沉入到谷底,他拽紧了拳头,紧紧地盯着眼前白发紫眸的青年。
如果他说不是,那他也会相信的吧,就这一次。
可是他得来的却是对方的一句“对不起……”。
中也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是这样吗?”
他的声音冷冽,漂亮的脸如结霜了一般,因愤怒而距离地喘气了几息。
中也手臂压着墙面,指尖拨弄起悠真的发梢,他的另一只手却紧扣住了悠真的腰身。
“我以为,”他缓慢地反问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毕竟我们没有确定关系,不是吗?”中也自嘲地说道,“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尽管嘴上这样说,但中也现在的表情冰冷地令悠真无法轻易忽视。
中也的话音落下,整个昏暗的小巷内寂静无声,而与两人相隔仅一个街道的那一边,像是另一个世界,那热闹喧嚣的人群与他们有着深深的隔阂,仿佛与他们这片空间无关。
空气仿佛在凝结,悠真垂眸望着中也,无从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中也抬头凑近了悠真,试图从悠真的眼中读出他的思绪。
“没有,”悠真果断地否定道,“只是,觉得应该对你解释一下。”
“哦,那你好好地给我解释一下,”中也眯起了眼睛,手从悠真的发梢移到了他的领口,轻慢地嗤笑了一声,“你的这些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隐藏在悠真衣领下的,是深浅不一的吻.痕,还有充满情.色.意味的交错勒痕。
“你是被捆绑住了吗?”中也望着印在悠真白皙皮肤上的淡红色痕迹,抿紧了唇角,摸上去用力擦拭,探究地说道,“太宰那个家伙做的?”
中也离得太近,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中也半搭在悠真的肩膀处。说话的时候,中也的气息喷洒在悠真的脖颈附近,带起了一阵酥麻。
悠真的身体也随着中也的指尖抚过而微微颤栗。
听闻中也的问题,悠真无言地哽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坦诚地说太宰趁着中也不在的时候,不仅和他上床了,他还被太宰治用绷带紧紧裹缠?导致直到现在,他的大腿和胸口还隐隐作痛?
怎么想都不可能说出口。
悠真只能屏住呼吸,无声地望着中也。
而中也越看越愤怒,更多糟糕又暧.昧的吻痕与捆绑的痕迹交替地显露在他眼前。一想到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中也更是恨不得冲着太宰治那张此时肯定十分得意的脸上揍一拳。
中也不可能对悠真实施暴力,特别是悠真此时的形态似乎很脆弱,但他现在只想宣泄无处安放的情绪。
悠真的体术再怎样还是比太宰治要强上不少的,所以虽然是捆绑,但还是自愿的吧?
想到这,中也的眼眸暗淡,他手臂向外一划,轻笑了一声:“从来不知道悠真你喜欢这样的玩法。真是的,我也可以满足你的。”
“你们是第一次吧?”中也望着悠真清亮的瞳色,在这种时候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中也本不想再继续说出过分的话语,可心里的不甘与怒火充斥着他,不断地燃烧着他的理智。
“我以为这几年,你没有再和别人交往,是对我的默许,”中也嘲弄地说道,“结果是我的自作多情吗?”
中也甚至都无法把他为悠真挑选的礼物拿出来。
“对不起,中也。”悠真自知是自己沉迷于肉.体的快.感,所以才将错就错地再清醒后,还抵挡不住对方带来的快.感,沉迷于和太宰治的情.事。
“我说过了,你没必要对我道歉,”中也站直起了身,低头理了理宝石袖扣,收敛起了怒意,语气平静,“道歉是对你的男朋友说的,我只不过是你的弟弟而已。”
“所以不要说这样惹人误会的话。”中也状似淡然地说道。
“中也对我也很重要。”悠真不想让中也再这样想。
“啊,我知道,是弟弟那样的重要。”中也随口说道,“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唯一了。”
中也仍然对那个早不在几千年的男人咬牙切齿。
但他无法和不在于世的人争夺。
可没想到太宰治那家伙居然也先他了一步,明明平时从没看过那家伙献殷情过。
看着中也的神情,悠真内心激烈地纠结了一阵。
悠真在失忆时,是真的把中也当做了他的弟弟,也是他的责任。而太宰治对悠真而言,并不是如同中也一般的存在。
悠真年少时与太宰治短暂结识,时隔多年再相遇,太宰治帮他脱离了A的异能,即便悠真当时早有计划,依然不妨碍他对太宰治产生了些许好感。
而且太宰治虽然头脑好得可怕城府极深,可他外表清瘦太有欺骗性。经常做最危险的事,还不喜欢接受别人明显的好意,是个极其别扭的小鬼。一不注意就一脸无所谓地新添很多伤口,悠真便不由地对他生出了一些照顾的心理。
所以在发现和太宰治发生了关系的时候,悠真是有些无措的,但那样的程度只在于超过了他的预想,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而中也,自从两年前中也戳破了那层薄纸后,悠真对他的感情也在慢慢变化。虽然还未达到临界点,但经过这么多的世界,悠真对于情.事这方面,早就变得不是特别在意。
只要双方都享受就好。
“如果,如果中也想要证明的话,那就来吧。”悠真说着,就握住了中也的手腕,大步向外走去。
中也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悠真带着他停在了一家欧洲风格的豪华酒店之前,他才愣愣地意识到了悠真所谓的证明是什么。
这家酒店装修得十分华丽,高处可以俯瞰整个横滨,也因此入住一晚的价格是大部分普通人无法接受的。明面上是某个集团推出的高端酒店,实际是在黑手党的名下。
也正因为是由黑手党管理,能以最大程度地保证住客的安全性与隐蔽性,一向十分受高层名流们的欢迎与喜爱。
悠真是这里的常客,身为黑手党的干部,悠真在这里有独属于他的套房。即使他不住在这里,也不会让外人进入。
中也自然也认出来了。
“喂喂,真的假的?”中也眼皮一跳,看向了走在前方就要拉着他进入酒店的悠真。
“是真的。”悠真停下了脚步,认真地对中也说道,“当然,如果中也不愿意的话,我就不会再说这样惹你烦恼的话了。”
中也的脸突然爆红。
虽然刚才他摆出了十足的姿态,可当悠真真的要和他做那样的事时,他又气又恼。愤怒于悠真表现得好像什么事都可以这样解决一样,又羞恼于悠真有和他……那样的想法。
中也现在甚至连那个词都说不出口。
稍微一想那样的场景,中也就感觉自己心跳快到要跳出胸腔,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中也?”悠真望着愣住的中也,松开了他的手,轻唤了他一声。
“你…你难道什么事情,都要用做…做|爱来解决吗!?”脸上不可抑制地泛起大片红晕,中也色厉内荏地低吼道。
中也的嗓音没有收住,站在门口时刻都在警戒的黑手党们眼神凌厉地扫射了过来。
不过当他们看清拉扯的两人是谁时,都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这两人他们都认识,是黑手党的高层干部。其中一人是干部白泽,而另一名是和白泽干部传绯闻良久的“双黑”之一的中原中也。
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们只能当做没看到也没听到,纷纷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悠真也被中也突如其来的爆发懵了一下,但随即明白了中也的想法。
其实他一直以来拒绝中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不会在这个世界久留。
但现在他又觉得,从他来这个世界开始,和中也之间的关系便牵扯得很深,直到现在早已经斩不断。或许他一直不明不白地对待中也,才更让自己挂心的人受伤。
而且,他也确实并非没有一点点喜欢中也。
“没有,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悠真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如果是中也的话,我还挺期待的。”
期、期待是什么鬼!?
中也感觉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
直到躺倒在床上,被悠真温柔地跨坐在身上,中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全凭本能驱使地,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动作。
抽烟、喝酒、打架、玩机车一样不落的不良少年中也,在清晨醒来的时候,第一次没有了从混沌黑暗中醒来的迷茫。中也伸手覆上微微出汗的胸膛,依然觉得昨晚的一切是那么地不可思议。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黑手党的那些人这么热衷于做这种事了。
坐起身,中也凝望着熟睡中的悠真,将青年散落在枕头上的白发捋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他闭着眼睛恬静的面容,清浅地呼吸着,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昨晚的光景浮现在眼前,中也的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潮红,一股热流直冲上来。中也不想打扰到悠真的休息,拿起手机努力地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身后的人就像是在无声地吸引他一般,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身边的情人有着白皙柔软的身体,完美的躯体上此刻还残有属于自己的标记。
悠真所有美妙的反应都他带来的,中也想到这里,就再也遏制不住那股冲动。
等悠真从迷蒙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神色兴奋、双眼发亮的中也。
刚醒来就一下子被中也紧紧地拥抱住,悠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缠人的狗抱住了一般,还是一只有着绝对蛮力、技巧生涩的狗狗。
中也不停地磨蹭着悠真的颈窝,鼻尖拂过悠真的脸颊,呓语道:“悠真,我们再来一次?”
这也太精力旺盛了吧,昨天折腾到了那么晚,到现在为止他才睡了几个小时?即便有魔力加持,还在人类范畴内的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他好像唤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该说中也不愧是神明吗?
悠真无奈地看着几乎一晚没睡,却依然精神焕发的中也。
有点后悔,悠真可以想象之后的生活会是怎样。
光是太宰治一人,就快要把悠真折腾地再没余力去找其他人了。
中也的体力更是非人的异端。
悠真手撑在后方,悄悄地挪了一点,和中也拉开了一点距离。
中也没有注意到悠真的暗自退缩,他望着悠真红肿的嘴唇,想起了那里的柔软,他钴蓝色的眼眸渐渐浸染成了墨蓝色,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一般。
一手随意地支在身前,中也的眼中重新点燃了欲.望的火焰,他揉开了悠真的唇瓣,一边附在悠真耳边哑声询问:“悠真?”
用这么性.感低沉的声线喊他的名字,也太犯规了吧……
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感慨自己毫无意志力,无法抵抗住对方的诱惑,悠真妥协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中也的脖颈。
第145章
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变回去……
悠真强硬地拒绝了中也。
“我今天不休假,晚上还有一场宴会,”在中也失望的眼神中,悠真硬声说道,“卡尔玛下午六点就来接我。”
与刚出差回来,有几日可以修整的中也不同,悠真还有任务在身。
中也听闻没有再强求,只是想要一起休息。
望着中也不说话时显得有点乖的甜美面容,悠真揽住了他劲瘦的腰肢。
很快就要到约定的时间,悠真在睡眠中被铃声吵醒,虽然难掩疲惫,但也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力,坐起身伸展酸软的身体。
拉开中也搭在他腰间的手,悠真起身走进套房的浴室内,洗漱彻底清醒了一下后,发丝仍带着水汽,清爽地披着浴巾出来。
“悠真,”中也用灼热的目光巡视着悠真身上的痕迹,项圈下的喉结微动,略带暗示地问道,“晚上你回这边吗?或者去我家也可以。”
“还是等我的头发变回黑色后再说吧。”悠真一边擦拭起长发,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头发,下意识地说道。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中也瞬间变了脸色。
不好,他居然蠢到在中也的面前,提起他和太宰的事。
但很快,在悠真凝滞住的身形中,中也小声地咂了下舌,不爽地说道:“那你现在知道后果了,下次不要再碰太宰那家伙了。”
“要不然,就是被我……死的下场。”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中也红着脸,低声警告道。
“……嗯。”心里想着中也纯情又凶残的样子未免也太可爱了吧,悠真面上爽快地应声。
实际上悠真对太宰治也有了阴影,中也最多是太过持久又没有定力,而太宰治就是太有定力了。那仿佛能看透他心理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又将所有表现得轻描淡写,轻而易举地就让悠真达到极限。
即使他现在是人类的形态,但也拥有着王权者的力量,足以媲美异能者。太宰治那个从外表看上去单薄清瘦的男人,不过是用了几条绷带,就轻易地让他意.乱.情.迷。
那种难以自拔、想要永远沉迷下去的快.感也太过放.纵.刺.激,甚至连细微的反应都只是下意识的配合。
光是回想起那几天,就令悠真的身体本能地泛起一阵寒颤。
见时间不太宽裕,为了方便,悠真直接点了酒店的送餐服务,和中也用过不知是午餐还是下午茶后,悠真迅速地换上了衣服。
幸好这里悠真常来,所以备有正式的西装。
因为头发的颜色变了,搭配的配饰也随之有了变化,挽起几缕长发,悠真随意地给自己编了一下发型。毕竟是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悠真尽力让自己显得精致一些,以示绝对没有敷衍。
然后悠真垂落着一头长发与几缕束起的辫子,换上了黑色衬衣与白色西装。
站在柜前挑选了半天,悠真最后抽出了一条以前不常用的紫色领带。
中也坐在床边,本来正查看手机上的消息,见状站起来就要帮悠真系领带。
看着中也垂眸认真为他打领带的模样,悠真习惯性地撩开中也的额发,低下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谢谢。”悠真笑着说道。
中也眯起了眼睛,他抬起头看着这个又来招惹他的人,扯住他刚打理好的领带,拽住悠真的脑袋就是抱住深吻。
“好了,”最后轻咬了一下,中也才退开了身体,他重新给悠真整理了一下,带着警告意味地说道,“不要再故意撩我,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对着镜子检查片刻,嘴唇有点过于殷红,但还好没有被中也留下痕迹,悠真叹了口气。
真是的,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
他那个举动没有特殊的含义。
虽然好像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
得到卡尔玛已到达的信息,悠真暗自松了口气,和中也挥手告别,施施然地走下楼,在黑|||手党们的目送下,坐上了专属的高级轿车。
疲惫地揉了下眉间,悠真悄悄地施展了一个魔法让自己变得精神一些。
然而这个魔法的效果似乎有点太好了,就连悠真的发丝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卡尔玛犹豫地看了眼悠真,特别是在悠真的白发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悠真假装没注意自己副官欲言又止的眼神,照例从他的手上接过一叠文件。
“这次的宴会是由迹部家举办。”卡尔玛收回了奇怪的目光。
“嗯,首领一直在争取和他们家的合作,”悠真翻动文件,淡淡地说道,“毕竟东京那边也有我们的产业。”
即便那些产业的规模无法与扎根在横滨许久的直属企业相比,但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他们黑|||手党有很大一笔钱财,都是经由这几家位于东京的证券公司之手彻底洗净。
而迹部家的家主不知道是否意识到了隐藏于黑暗中的秘密,对森鸥外发出的邀约一直态度模糊,没有过正面的回应。
不过,今天大概就能知晓他们的倾向了。
“首领好像为这件事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也是亲自出席,”卡尔玛不解地说道,“迹部这么难以解决?”
悠真理解卡尔玛的疑惑。
实在是因为,这几年港口黑|||手党的发展太过惊人,完全是在以旁人不能企及的速度在开疆拓土。特别是自【龙头抗争】时起,先前的那些敌对组织们渐渐地被吞并,要不然就被缔结了从属契约,就连不少的政要都被森鸥外以利益为因紧紧相连。
无论走在横滨的哪个角落,现在的他们都已经成为了黑暗的代表,令人畏惧的存在。以至于在卡尔玛的印象中,除了异能特务科不可正面对决外,其它组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港口黑|||手党,却还试着与东京的财阀交好。
“我们可没有到只手遮天的程度,”悠真瞥了眼卡尔玛,“不要小看了那些快存于世百年的财阀世家。”
“放平心态,我们可不是没有弱点。”悠真将文件丢回给了卡尔玛,“先不说他们这种家族本身关系就盘根错节,寻常财阀不愿轻易地与我们牵扯太深,慎重点也很正常。”
只是多少都有点在意,为什么迹部会在这时表态。
悠真望向了窗外沉思。看来森鸥外真的有计划将黑|||手党的势力范围扩张到横滨之外,与迹部合作大约是看重了他们家族在东京的影响力。
本身他们的暴力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有更为合理的经济与政治相结合,可以做到令司法机关都难以出手。尽管东京的势力错综复杂,但森鸥外并不是全无一争之力,先前便占据了不小的地盘。
但有一点令悠真十分在意,他们组织的规模已快超出政.府可忍受的范围,在没有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情况下,离开横滨这样有租界存在的特殊城市,再触及到东京那里去,异能特务科真的会坐视不管吗?
感觉不止如此。
还没等悠真想清楚森鸥外到底在策划着什么,轿车先驶达了会场。
迹部家的风格极尽华丽奢侈,迹部家主在横滨举办的这场觥筹交错的晚宴,并不是只针对港口黑|||手党,迹部同时也对他们在横滨的合作伙伴们发去了邀请函。
只不过中途的时候,他不留痕迹地只邀请了森鸥外一人进入会客室。
等森鸥外再次出现,虽然面上不显,但和森鸥外相处多年的悠真,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就是不知道这次被派往东京出差的人是谁。
悠真手持着红酒,悠闲地想着。
今晚最重要的事落成,森鸥外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悠真君,”森鸥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悠真的白发,“有和太宰君好好相处哦?”
“噗嗤。”身穿暗红色和服的尾崎红叶掩面轻笑。
以悠真目前积累的威望,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调侃他的发色,但其中自然不包括和他相熟的几人以及某位首领。
悠真窘迫地假咳一声:“关于这个……其实是我刚不久才想出来的方法,应该比较好用,只不过还在研究阶段,今天只是试验了一下。”
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一脸了然的表情,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真的明白了吗?
悠真无奈地抿了口红酒,不准备和他们继续搭话。
“对了,悠真君、红叶君,”森鸥外像是随口说道一般,神态轻松,似是完全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就定下了在级别森严的黑|||手党中,最为重要的职位,“我们港口黑|||手党空缺已久的,最后一位干部的位置终于要填补上了。”
“你的意思是?”悠真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有了猜测。
除了刚自西方出差回来的中也外,没有其他干部候补者符合这个时机与条件。
“是的,如你所想,是中也君。”森鸥外双手交握,笑着回答。
“哦,是吗?”悠真不禁为中也感到高兴。
虽然还是慢了太宰一步,但也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位置。
“不过,不可以公费谈恋爱哦。”森鸥外戏谑地说道,“当然,工作之外我是不会干涉的。”
“……我才不会公私不分。”悠真抽了抽嘴角。
“真是辛苦,两个小鬼很难应付吧,白泽君看上去有点吃力,”红叶也跟着调笑,“不过要好好对待我家的小鬼哦。”
这说的自然是指曾直属于尾崎红叶的中也。
而森鸥外也跟着凑热闹,长叹了口气,捋起垂落的额发,半是嘱托般地说道:“我家小鬼也很麻烦,动不动就喜欢戏弄大人,也要拜托悠真君照顾了。”
“中也也就算了,至于太宰……森先生你还是赶快领回去吧。”对他们的话无可奈何,悠真配合地应和着,还嫌弃地做出了摆手的姿势。
森鸥外余光看到了什么,神情一定,目光重新落到悠真的身上,笑了起来:“悠真君,或许你忘记了,干部级别的人都收到了迹部君的邀请函,可能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哦。”
嗯?什么意思?
悠真刚想到某种可能,就被人从身后捉住了手腕。
穿上西装系着领结,打扮得异常正式的太宰治在前走着,牵住猝不及防还有点心虚的悠真,一路穿过人群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一扇门前。
推开一间无人的贵宾室,太宰治反手关上门,紧接着就把悠真抵在了沙发上。
太宰治眼眸深沉地盯着悠真:“白泽君,和中也玩得还愉快吗?”
“还行,等等,太宰你停下来……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掉的。”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动作,前几日的记忆飞速地闪过,原本还硬气的悠真连忙一手格挡在两人之间,推拒太宰治的接近。
以这种方式死掉?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样不好吗?”太宰治俯身靠近了悠真,鸢色的瞳孔因兴奋而紧缩,他咧开嘴角,呼吸变得轻缓又炙.热,语调抑制不住地上扬,暗哑地低声喃喃,“这样的死法也太棒了。”
“……我一点都不想这样,太丢脸了!”悠真羞恼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放心吧,都经历了一遍不是吗?我们都清楚,白泽君你没有那么容易坏掉的。”
“所以好好听话,白泽君,”太宰治不紧不慢地扯开一节绷带,清俊的脸上扬起了笑意,从容不迫地说道,“就不用吃苦了。”
第146章
毕竟是在别人的宴会上,两人终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太宰治细长的手指夹着悠真的领带,尽管自己喜爱的绷带被对方在第一时间就不满地丢弃到地上,但太宰治知道,大概是前几日他太过放.纵所导致的。
这无疑是对他最好的褒奖,太宰治脸上的笑意不减。
浓密微卷的黑发凌乱地垂在额间,太宰治低眸仔细地看着被他推倒在沙发上的悠真。即便很想亲一亲身下的人,但他并未弯下腰身,而是狎.昵地屈膝挤入悠真的腿.间。
悠真下意识地屈起双腿夹住,反而得来太宰治的一声轻笑。太宰治得寸进尺地又轻轻顶了一下,在他调.情般的动作下,剪裁得体的高级布料完美地勾勒出了太宰治笔直修长的腿型。
因为被扯住了领带,悠真双手支撑在身后,被迫仰起头与太宰治对视。
眼前的光景令悠真心中一荡,这个角度,太宰治的一切都尽入眼底。
太宰治平时是散漫随性的,很少穿上如此合乎标准的西装,而这一套纯黑西装完全地衬出了太宰治的身体线条。
在褪去了一丝稚气后,太宰治的身躯瘦削却又蕴含着无法忽视的爆发力。
而更引悠真瞩目的,还是太宰治身上各处缠绕的绷带。
太宰治的脖颈瘦长白皙,被层层的绷带细致地包裹住,直至他的领口之下,不裸一点肌肤。而太宰治先前在将悠真压在身下的时候,便解开了袖扣,将西装平整的袖口向上捋起一节,露出了被绷带缠住的小臂。
原本绷带一直绑到了他的手背处,可太宰治刚拆下了一段用来缠系在悠真的身上,于是这边打理整齐的绷带便松开了些许,在那凌乱错落的半遮半掩下,太宰治的手臂肌肉线条意外地紧实好看,让悠真侧目。
似乎注意到了悠真的目光,太宰治故意地抬起手臂,富有骨感的手也随之扯了一下攥紧的领带,引得悠真向前微倾。
悠真勉强让自己的视线从太宰治的手上移开,看向了太宰治:“太宰,我们在这里太久,该出去了。”
“不急,”太宰治慢悠悠地松开了手,气定神闲地俯下身来,“白泽君,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终于被放开,悠真收起被分开的腿。
太宰治没有真的不看场合地做实质性的事情,所以悠真没有生气,只是一边整理领带一边提醒道:“宴会都要结束了。”
“宴会结束,可不代表我们之间就结束了。”掐住悠真的脸颊让他面对自己,太宰治虚起眼眸,不疾不徐地说道,“还是白泽君认为,就这么算了?”
悠真怔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回视太宰治:“你难道想要我对你负责吗?”
“白泽君也是这么回答中也的吗?”不回反问,太宰治展颜轻笑,但笑意未达眼底,令悠真很难看出他的情绪变化。
虽然中也没有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悠真感觉这是暂时的,只是尚未来得及而已。
悠真倒是有些意外太宰治会在意这种事。
“你想要我的道歉吗?”悠真真诚地问道。
尽管不是他的主动,但悠真依稀记得自己是怎么没有定力的。
“白泽君为什么要对我道歉?”太宰治疑惑地说道,“我很喜欢和白泽君做这样的事。”
“……我倒是不太喜欢。”悠真小声喃喃。
“白泽君不要随意地说气话,我会当真的。”太宰治似是无奈地看了悠真一眼,半搂住悠真,低头吻了下青年的发顶,“不过下次我会小心,小心不让白泽君这么快就……的。”说到最后,太宰治的声音越发低哑。
沉默了片刻,很想反驳太宰这个混蛋,但十分了解自己的悠真无法硬气地说没有下次了之类的话。
即便如此,悠真也不想再理会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极为致命的问题,刚才被太宰治扯进来地太匆忙,悠真没有注意太宰治有没有锁门。
而能够参加这场宴会的来宾,是在横滨乃至全国都着声望的名流,万一被其他人撞见就不好了。
可悠真刚要起身,就被太宰治十分技巧性地摁住。
虽然悠真比太宰治要稍高一些,但骨架轻巧,在没有特意挣动的情况下,还是被太宰治拥住了腰身。
“你到底想做什么?”悠真眼睛上挑,不爽地看着太宰治。
“白泽君,”太宰治轻轻歪了下头,问道,“等宴会散场后,你准备回哪里呢?”
“回哪里?”悠真奇怪地重复了一遍,不觉得这是个值得去细想的问题,“自然是回家。”
然而话刚说出口,悠真就想起来还在酒店中的中也。
糟糕了,以前的情.事都是成.人间心照不宣的你情我愿,悠真习惯于从不处理这些麻烦的后续,倒是将中也忘记了。
而无论他回不回酒店去找中也,都避免不了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他现在还没有变回鬼,怎么应付中也那个笨拙又冲动的小鬼。
“白泽君在烦恼什么?”太宰治像是看透了悠真的心中所想,轻笑着说道,“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被中也发现了吗?”
提到这里,悠真就没好气地瞥了太宰治一眼:“啊,托你的福。”
太宰治十分享受地抚摸悠真的白发,惋惜地说道:“白泽君黑发也很好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呢?”
明明是遗憾的神情,但他嘴角的弧度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每一次的碰触都会延长时间,更何况还有比这种程度更亲昵的举动。
直觉可能有不短的时间要维持着白发的状态了,想着会被其他人用调侃的目光注视着,悠真生无可恋地抓了一把长发:“所以太宰你不要再随便碰我了。”
“白泽君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太宰治清秀的脸上露出了被打击到的表情,颇为苦恼地说道,“也太令人受伤了。”
“……是因为太羞耻了。”不全在于太宰治,而是悠真不想将他原本的样貌与和太宰治发生关系这种事绑定在一起。而且——
“我也不想将宝石用在这方面。”悠真为自己居然会体力不支而感到羞恼。
“欸,原来魔法还能发挥这样的作用啊。”太宰治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这就能够解释了。”恍然大悟地敲了记掌心,太宰治拉长了语调,“啊~我还以为是中也的问题。”
根本就没在听吧?还有怎么就牵扯到中也了?
悠真无奈。
这时,太宰治却扶着悠真的肩膀,弯腰在悠真的耳畔温声道:“不过,下次我会让白泽君没有力气再用这种魔法。”
说完,太宰治突然摁住了悠真的后颈,吻住了悠真。
承受着激烈的深吻,悠真完全不明白太宰治这小鬼又受什么刺激了。
“对不起,我说谎了,”轻喘着离开了悠真的唇瓣,又留恋地啄吻片刻,太宰治慢条斯理地撩起悠真的发梢,“我更喜欢白泽君现在的样子。”
“所以,不会让白泽君的头发再变回黑色。”太宰治的瞳孔在暗光下深不见底。
这是什么可怕的发言?
悠真一惊,抬眸对上太宰治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神,心里不禁暗骂起自己那时,为什么没有抵抗住太宰治的诱惑。
“太宰,”悠真挣扎了一下,强装淡漠地说道,“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哦,是吗?”似是觉得这个理由无趣,太宰治向后倒去靠向了沙发,右腿随性又优雅地架在左腿上,挑眉看向悠真,“我也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哦,毕竟白泽君一点都没有作为恋人的自觉性呢。”
这是明晃晃的指责吧?简直无法沟通。
“你知道我们只是普通的床.伴就够了。”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确定自己的外表没有任何不妥后,悠真不管身后悠闲的太宰治,直接握上了门把手。
轻轻一转便打开了门。
果然没锁门。
太宰这家伙。
悠真咬了咬牙。
回到场内,扫了一圈仍不见红叶的身影,悠真却与森鸥外撞上。
余光瞥见悠真,森鸥外恰时地中断和别人的交谈,走到悠真的身边:“悠真君?”
“……为什么要这么惊讶地看着我。”悠真木然地问道。
“没什么。”森鸥外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很轻巧地避开了话题,但悠真分明从森鸥外的脸上看到了不想看到的答案。
怎么比上一个世界还要复杂。
哀叹一声,想起还等着他的中也,悠真没有了继续在这场宴会待下去的兴趣。
提前离开会场,悠真坐上来时的车,闭目等了好一会儿,前座的司机依然默默无言地没有启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悠真都没发觉。
还是卡尔玛小心地询问道:“悠真大人,回哪里?”
好吧,实际上他自己也不清楚。
悠真疲惫地揉了揉眉间。
沉思片刻,悠真缓缓地说道:“回酒店吧。”
“好。”卡尔玛从不会反驳悠真的话,也明白自己上司心中的纠结,贴心地得到回答后便不再多话。
从宴会场到酒店有不短的距离,本就天色渐暗,等车平稳地停在酒店门口旁边的街道时,已经临近深夜。
卡尔玛为悠真打开车门,悠真下车恰好撞见了一脸郁气的中也。
中也双手插.进口袋中,即便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但周身暴躁的气息毫无收敛,彰显着他现在的心情极为糟糕。
可当他看到悠真出现的瞬间,眼睛却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悠真,你回来了。”中也掀开连体的帽子,高兴地说道。
悠真点了点头。
可刚靠近,中也就耸起鼻子在空气中闻来闻去,他盯了悠真半晌,不快地将悠真拽离其他人的视线范围内,堵在墙角质问道:“你喝酒了?”
悠真看着脸上漾着红晕的中也,有些无奈:“只有一点点。”
他只是沾了少量的红酒,倒是中也身上的酒气很浓重。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中也又半信半疑地凑近悠真,仔细地嗅了嗅,又不安分地到处蹭蹭,直到悠真搭住他的肩膀,才直起了腰身:“好吧,算你过关。”
看着中也自己醉醺醺的模样还来管他,悠真顿时哭笑不得。
环住中也,悠真刚要带中也回酒店,就见中也突然顿住不动了。
“但悠真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中也抬起了头,他手上是悠真再熟悉不过的绷带。
悠真:“……”
他明明已经很注意了,临走前那堆绷带也好好地被遗忘在地上,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太宰治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即便悠真面上不显,中也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
原本在看到悠真那一刻的愉快完全消散,愤恨之下,中也不由分说地捏住了悠真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你们都做了什么?”中也轻咬悠真的下唇,不快地问道。
呼吸杂乱失去了规律,悠真刚平稳了气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中也转过了头。
“太宰,你要在那边看到什么时候?”眯起了钴蓝色的眼睛,中也不愉地压下嗓音。
不会吧?
悠真心底徒生不好的预感。
可随着脚步声,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
“真是可惜,这本来是我与白泽君的小秘密。”
“拙劣的手段,秘密就该被好好埋葬。”中也沉下声来,语气冰冷,“更何况,太宰你根本就没有掩藏自己的身形。”
“那是因为,虽然成为白泽君秘密的感觉很不错,”扯开嘴角,太宰治慢声说道,“但是——”
“对于这种事,中也迟早都要习惯的,不是吗?”太宰治笑语晏晏,但话语中的挑衅却展露无遗。
“哈?”中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气音。
望着争锋相对的两人,悠真顿感头痛。
今天晚上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第147章
“你要我习惯什么?”在一片寂静之中,中也面露不快,用极度危险的语气反问道,“给我说清楚,太宰。”
染上怒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宰治,中也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他向太宰治的方向大步迈去,似是只要太宰治的回答不符合他的心意,就要挥拳落到太宰治那张欠揍的俊脸上。
面对中也汹涌的气势,太宰治轻轻地耸了下肩:“不要将无能为力的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中也。”
大概是直接从宴会赶来,太宰治并未换下昂贵的定制西装,只简单地在外搭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衣。冰冷的夜色中,西装革履的他慵懒又贵气十足,完全看不出是穷凶极恶的黑.手.党干部。
“哈?你再说一遍?”中也对于自己听到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侧耳转向太宰治。
面对着中也即将爆发的怒火,太宰治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从容地提示道:“中也,你清楚我的体术。”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中也停息了脚步。
“……的确,”中也眉头一皱,看着太宰治正色道,“太宰你这家伙的体术,在黑手党中不过是中下流的水平,完全比不上身为武力派核心干部的悠真。”
“所以,如果悠真不愿意,不要说压制了,你根本摸不到他。”中也双手插回外套口袋内,淡淡地得出了结论。
听到这里,悠真紧张地呼吸一滞。
太糟糕了。
是因为在宴会上时他对太宰治的话让他生气了吗?太宰这是摆了他一道,要将火力集中在他身上。
而中也并不知道悠真的心中所想,他得到太宰看似好意的提醒后并没有动摇,只是陈述道:“但你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地引悠真上钩,诱惑悠真和他发生关系,直到中也出差回来撞破。
“啊我的确是故意的,”太宰治爽快地承认,他耸了耸肩,“但是这种事,仅凭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太宰治又将话题的重心转移到了悠真的身上,他的视线落在了悠真泛着水光的唇上,不轻不重地说道:“就像现在这样,白泽君一开始不愿意被中也压着吻,可是后来,我看得一清二楚,白泽君很享受地回吻了呢。”
被指责定力不足的悠真:“……”
被太宰治仿若实质的目光锁定,悠真恍然想起,对方不知道在暗处看着他与中也接吻看了多久。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心就不由地颤了一下,悠真抬手不自然地捂住了嘴唇,试图阻止对方的继续窥探。
对于悠真的欲盖弥彰,太宰治眼眸微动,收回目光轻笑了一声:“白泽君真是放.浪.多.情的男人,明明才和我确定了床.伴的关系,现在又抱着中也不放。两个都想要吗?真是贪得无厌。”
中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令他十分不愉的词,他猛地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床·伴?”
悠真:“……”
在那样的语境下,他根本不是这样的意思!
可是他的确说了那样的话,悠真无法向中也解释。
和中也复述一遍他和太宰治只是普通的床.伴什么的,那简直在特意强调。
中也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悠真的反应,见他始终没有反驳太宰的话,中也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扭头看向似乎很得意的太宰治,中也的目光冰冷,从喉间挤出了声音:“太宰,你来是为了炫耀吗?”
太宰治嘴角噙笑,摇了摇头。
“你想要什么?”不知为什么,像被无名之火烧灼一样,中也感到大脑不适的混沌,他不想费力继续去猜测,他清楚太宰治是目的性极强的男人,不会做出一番无谓的举动。
果然,太宰治下一刻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白泽君风流名声在外,如我一样的男人太多,中也你无法时刻留意。”
一瞬间,错乱的思绪被理清,中也想起了先前太宰主动给他看的文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话语中的含义,中也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你这家伙……”
作为搭档,在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也一向相信太宰治的头脑,也信任他制定的计划,但绝不是在这一方面。
他顷刻间就想通了一切,在知道太宰治的计划后,中也烦躁地啧了一声:“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太宰你这样荒诞的想法。”
悠真从他们的对话之中,感到了一丝寒意。
即便中也明确地拒绝,悠真也没有完全听明白太宰治算计着什么,可是结合两人的表情,进入脑海的念头无法消散。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那未免也太过火了些。
现状不全如悠真的期望,他不敢再像上个世界那般肆意享受。被太宰治用「人间失格」消除异常后,悠真的体质远比不上鬼时的状态,无法和以往一般放纵了一夜后,第二天依然如常地工作。
恢复能力降低,对疼痛的感知渐渐地回归,悠真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身体的敏.感脆弱。
连续几天的不加节制,悠真感觉自己能站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
悠真觉得前几日被太宰治绑住亵.玩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肌肤上还留有淡淡的痕迹,稍微碰触一下都会引起细微的颤栗。
仅仅是目前的男人,就足以让悠真应对得力不从心,他没有再随意招惹他人的意思。
但并不包括悠真愿意被太宰治这个腹黑阴暗的男人戏.弄。
可看着这不甘示弱的两人,悠真发现此时的自己似乎怎么做都不太对劲。
他看不透太宰治的意图,而中也被太宰治的话彻底激怒,两人的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发觉降低存在感才是最优选,悠真不想再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默默地躲在了墙角处,明知地不多话。
悠真准备等两人冷静一些,再分开来单独谈一谈。
而中也的拒绝在太宰治的意料之中。
瞥见中也手心的微光,太宰治挑眉,缓声道:“中也,我们是黑.手.党,但用暴力可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所以想要合作?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太宰,”嗤之以鼻地轻哼,中也不快地绷紧了唇角的弧度,冷冷地说道,“否则杀了你。”
对于中也肉眼可见的暴躁,太宰治则是笑着举起了双手,轻飘飘地晃了一下身体:“如果我说,我无意争抢呢?”
无意争抢还故意地,偷偷将象征性的绷带塞入悠真的西装内侧?
中也不愿想象,悠真和太宰治在宴会这种重要的场合下,是如何背着众人调.情,还互做约定下一次的情.事。
越想越生气,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中也的表情几近失控。
他没有感受到太宰治所谓的诚意,只觉得自己被挑衅戏耍。
“这样可笑的话,恐怕你是自己都无法相信吧。”红色的光芒闪耀,在重力的作用下,中也掌心中的绷带被碾碎,“我再说一遍,太宰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中也的气势迫人,而明显处于弱势的太宰治却格外镇定自若。
因为就在中也握紧拳头挥向太宰治的前一刻,自己却先毫无预兆地倒下。
还好悠真担心两人闹得太大惊扰到别人,在中也泛起代表异能的红光之时,就走近中也想要阻止他,正巧及时地上前一步捞住了昏倒的中也。
中也怎么中途突然昏迷了?
怀抱中也蹲在地上,悠真心惊胆战地查看中也,却无可奈何地发现虽然中也的脸颊红透,但呼吸平稳,似乎只是睡着了。
离得如此近,中也身上浓烈的酒气进一步提醒了关心则乱的悠真。
好吧,中也的酒量确实不好,能撑到现在也是一种进步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悠真手环过中也细窄的腰身,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舒服一些,架住了醉酒的中也。
卡尔玛在送他下车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悠真也不觉得太宰会帮他,只好就近将中也带回酒店。
“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半搂半抱着中也,悠真看向走在他身边的太宰治。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微笑。
“你也太……”悠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太宰治。
只是,悠真无法理解为什么太宰治特意挑选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要跟过来?”悠真头疼地问道。
实在是太矛盾了,悠真不懂太宰治特意从宴会赶来这里的意义。
撞见他和中也的亲吻也不回避,还故意说奇怪的话惹怒中也。
一个想法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中,悠真犹豫了片刻。
“你……这是在追求我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悠真没有看向太宰治,只是不安地直直盯着地面。
太宰治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他捏紧了指骨,面上却笑眯眯地说道:“这只是我对待你的方式。”
喜欢玩.弄别人吗?确实也符合太宰治的一贯作风。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想想也知道太宰治不会对他有这样的想法。
悠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
但无所谓了,他们的关系没有更深入的必要,就这样随心就足够了。
“不过,我的确对白泽君有点不满,”太宰治转过身来倒着走,对着悠真晃动食指,“情人比炮.友更好听一点呢。”
“……如果你只是想改变一下称呼的话。”悠真干笑,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和悠真一起走过的时间短暂而又漫长。
太宰治心不在焉地望着在灯光下的影子,看着它们随着自己的脚步而拉长交缠。
他再也清楚不过,自己在悠真心中的重量无法与中也比较,他也无意去争夺这样可有可无的关注,那是没有意义的。时不时地像现在这样欺负两人,看悠真为自己烦恼也挺有趣的。
大概吧。
太宰治暗暗出神。
本就没有多远,悠真他们很快便回到了酒店前。
恪守尽职的黑.手.党们看着三人一同穿过大堂走进电梯,一时诧异到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劲爆的消息。
虽然有关白泽干部的绯闻从未间断,不仅来自于黑.手.党内部,就连敌对组织,也有不少的男人追求,而白泽干部除了昨晚,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再带男人来这里了。
本以为白泽干部为“宝石王”中也大人收心,却没想到今晚会撞见更精彩的一幕。
似是刚参加完晚宴,白泽干部就带着两个年轻男人回来。
那两个男人作为低阶成员的守卫们也认识,是新晋的干部太宰治与高层成员中原中。
他们三人一同进入一间房,如此暧.昧又不清不楚,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不过即便心里再怎样的惊涛骇浪,他们也十分清楚无论是干部白泽,还是“双黑”都不是随意可惹怒的,他们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波涛汹涌,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在太宰治很自然地跟过来的时候,悠真就觉得回酒店是个错误的选择。
小心地把中也放到床上,悠真刚为他盖上被子,身后的关门声便传入耳中。
悠真一转身,就看到了太宰治无声地勾起唇角。
太宰治没有和悠真贴得很近,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让悠真更好地将他的动作收进眼底。他修长的手挑起白色的绷带,缓缓地缠绕在指尖摩挲揉捏。
那几日的经历太过深刻,悠真在看到太宰治略带深意的抚弄时,身体就下意识的紧绷。
但很快悠真便反应了过来。
嘴角抽搐,悠真只能努力地忽视其中的暗示。
咬了下莫名燥热的唇瓣,悠真声音不稳地说道:“喂喂,太宰你是认真的吗?”
中也只是醉了而已,又不是醒不过来了!
第148章
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乱,不安令悠真的神经时刻紧绷着。
虽然在悠真的强烈要求下,太宰治不情不愿地抱着他离开了卧室,但三人还是同处在一间套房内。
还在担忧中也的状态,不过悠真也心里清楚,中也不止一次醉酒,一般而言的经验确实如太宰治所说,如果没有人打扰,中也会熟睡到早晨。
而悠真也被太宰治挑起了一些兴趣,想起与太宰治共同渡过的那几日,悠真舔了下唇角。
他向来遵从欲.望,从不委屈自己。
太宰治把怀中的人摔到沙发上,在悠真扶着沙发就要起身时,黑发青年适时地俯身,压住了仰起头来的悠真。
深色的眼眸暗沉,太宰治摁住悠真细瘦的腕骨,浅而轻地吻着,两人的身体逐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几日没有保留的相处,足够让太宰治熟悉这具身体。可每当悠真快要彻底沉迷在其中的时候,太宰治却总会坏心地附在眼神迷茫的青年耳边,小声又贴切地让他注意一些。
无时不刻地让悠真意识到,中也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每到这时,悠真都会猛然惊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瞬息地稳不住身体,被太宰治更得寸进尺地摆.弄。
满意地欣赏着身上之人的忍耐表情,太宰治拥着悠真的腰,手掌下的腰线劲瘦有力,他感受着悠真的腰肢随他的节奏而细细地颤.抖。
悠真不满地咬了下太宰治的嘴唇,而他低头的动作无法避免地牵动到了两人紧.密.相.连之处,太宰治不由地呼吸一滞。
他拽紧了手中的绷带。
背靠沙发,太宰治只脱下了外衣,一身昂贵的高级西装虽然折出很多的褶皱,却依然穿得整齐板正。
而悠真与之相反,没有如太宰治一般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身上的衣物退去了不少,奢华精致的饰品都被太宰治一一取下,就连无碍的耳坠都被太宰治摘下,转而放到了另一处,只留给悠真一件最里侧的黑色衬衫。
单薄的黑色衬衫贴合着悠真的身线,衬得悠真的皮肤更加白皙明亮,看得太宰治更是抿紧了唇线。
悠真的白色长发被朴素的绷带扎起,但半个小时下来,有几缕披散了下来垂落在脸颊边。
“太宰,快点。”悠真低头望着太宰治,轻咬唇瓣,呼吸急.促地说道。
相对于悠真的难耐,太宰治则不紧不慢地撩起汗湿的额发,暗色的眼眸看着悠真在此刻显得格外明艳的脸上,因为他的动作而逐渐浮起了潮.红。
悠真的外貌是公认的漂亮,早已超越了男女的界限,却并非是一张令人亲近的长相。在不笑的时候,悠真的容貌是有距离感的,但显然无法运用到当下这样旁人无法窥探的时刻。
当悠真用这样的美貌流露出别样的表情,就算是看过无数回的太宰治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或许是有求于人,悠真垂下了长长的睫毛,紫色如水晶般的眼眸莹润,他无瑕的脸颊飘红,就连鼻尖染上了一层浅红。大概是真的濒临界点,悠真微微启唇,唇间溢出了破碎的语调。
忍不住抬手捂住悠真的下半张脸,太宰治用力向上一挺,近乎耳语地呢喃:“不要再诱惑我了白泽君,这可不受我的控制。”
“太宰你这混蛋!”悠真完全猝不及防,短.促地惊呼。
瞬间睁大了双眼,但悠真很快就没有余力再做挣扎,沉溺到惊涛骇浪之中。
等好不容易结束,悠真慵懒地缓过神来后,迟钝地感到些许的沉重还有胀.痛。手疲累地轻动,抬腿踢了一下太宰治,让他退出来。
而太宰治只是趴在悠真的身上,不想动弹。
“白泽君……好舒服。”太宰治挤.动了一下,懒洋洋地撩起悠真的白发。
悠真被太宰治有意无意的摩擦而撞得一颤,被捆住的双手圈在太宰治的脖颈上,正要给他来一记。
意外却突然出现。
快要放松下来的悠真听到了隔壁传来了异响,似乎有什么重物掉落到地上。
精神快速集中,悠真惊得就要起身,然而却一下就被太宰治翻身压了回去。
以为太宰治没听到,悠真夹住太宰治的腰腹制止住他继续的动作,低声道:“……太宰你给我停下,中也醒来了。”
太宰治毫无防备地闷.哼了一声,他对悠真的话充耳不闻,握住了身.下人的腰身,把他箍在自己的腰胯上。
“……太宰!”紧贴太宰治的腹间,悠真颤.抖着搂住了太宰治的脖颈。
黑发凌乱的少年蹙眉轻嘶了声,低.哑地说道:“白泽君,专心一点。”
“……”
眼前是太宰治,而身后是随时都可能醒来的中也,悠真想也不想地就做出了选择。
悠真双臂用力一撑,动了动被太宰治绑住的手腕,扯掉了缠在脖子上的绷带,咬牙跪坐着起身,艰难地后退落地。
太宰治见悠真脱.离了他的身体,望着悠真仔细整理衣服,眼神满是费解。
“白泽君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吧?”太宰治拉住了悠真,他的嗓音因染上了情.欲而略微沙.哑,“你在我和中也之间,选择了中也?”
悠真无奈地扯开太宰治的手,只见太宰治还在继续。
“如果位置相换,你也会因为我的出现,而露出这样焦急的神色吗?”
“大概不会吧。”太宰治自问自答道。
太宰治覆上悠真的嘴唇,慢慢地描绘刚被他蹂.躏过的饱满形状,凝视着在他指尖下变化的柔软唇瓣:“白泽君是觉得,中也对你而言是特殊的?”
他们是不是对自己有些奇怪的误会?虽然他不看重也不太在意情.事,但无论是被撞见在和谁做.爱,他都不至于全当空气,旁若无人地接着做下去的。
可还未等悠真回答,他就听到了在此刻令他无比胆颤的熟悉嗓音。
“我也很好奇。悠真,我对你真的是特殊的吗?”
悠真顿住,脸热地看向不知何时走出房门,依靠在门边的少年。
在一片静默中,悠真无法,只能轻轻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直面面对。
对着浮躁地扯起颈环的赭发少年,悠真轻唤道:“中也。”
扶着微微抽痛的额头,中也低.吟了一声,宿醉后的感觉太差,他睁开眼后还有些甩不掉的眩晕。
但他此时烦躁地顾不上其它状况,中也按揉太阳穴,扶着微微抽痛的额头,不耐地说道:“喂我说啊,你们两个真是当我不存在。”
中也抬眼凶狠地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我在里面,都听到悠真的声音了。”
“那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太宰治笑着说道。
“是啊,拜你所赐。”中也敛眸碾碎了手中的手机,然后仍由碎片滑落,缓缓地张开五指,“太宰你这混蛋居然拨通了我的电话。”
中也一回想起接起电话时,听到的动静与暧.昧的情话,就感到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涩。
知晓这件事与真的听见完全是两回事。
“太宰?!”悠真愣神地看向太宰治。
到底什么时候?
太宰治哼笑,手仍漫不经心地从悠真的唇移到了领口:“白泽君,中也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哦。”
知道太宰背着他做了什么后,悠真收起了对太宰治的那一点优待,干脆地打开太宰治的手。
弯腰从地上拾起领带系上,悠真轻叹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哄道:“你们对我都是特殊的。”
太宰治的性格别扭不好安抚,而中也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不管是私心还是从更现实一点的方面考虑,两个人悠真都不能忽视。
悠真不想让太宰治和中也两人在他的房间内打起来,如果注定要引起他人的注意,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把两人丢在外面,让他们在小巷内打算了。
万一毁坏了这里,鉴于这家酒店的特殊性与十分高昂的修补费,下属肯定会上报给首领。
被森鸥外看到事件的起因,不是来自于敌对组织的偷袭,而是一位干部以及准干部因为他而争斗起来,那就太丢脸了。
森鸥外肯定会当着他的面调侃嘲笑的,还绝对不止一次!
而悠真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能稳住两人。
太宰治换了个姿势,悠哉地翘起长腿:“中也,你也听到了,白泽君有多么的敷衍。”
中也眼神发凉,一瞬间心中涌上了各种负面情绪,可他瞥见地上被他捏碎的手机,他还是一把拉过悠真,将他密不透风地按在怀中。
“太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以为我不把你的电话视作挑衅。”中也捏紧了指节,“我也提醒过你了,你想被重力碾碎吗?”
对于中也的威胁,太宰治则是装作惊讶地感叹道:“中也,你已经气到连我的异能都忘记了吗?”
“你这家伙!”中也抬手就要抡拳。
以拳抵唇,悠真轻咳了声,拽住了中也,站在两人之间试图调解:“中也,有事好好说,你们不要打架。”
以中也的破坏力,这栋大楼根本经不住中也的异能一击。到时候大楼倒下,依然不影响两人还在废墟上接着打架。
而事情因他而起,悠真也无法离开,等后续其他人员到场,就全知道了。
他才不要因为这种事被围观啊。
而悠真暂且拦住冲动的中也,却无法堵住太宰治的嘴。
“中也,你在逃避吗?你现在应该清楚理解我的意思才对,正如我先前所言,”太宰治摊开双手,轻笑着说道,“不过我也很惊讶,白泽君对于欲.望的追求还真是坦诚。”
太宰治的话令中也越发恼火:“挺能说啊,太宰。”
“我就当做夸奖了。”太宰治将拇指放在下巴上。
“混蛋!”中也轻声咒骂,却没有反驳。
两人都了解对方的内心想法,定定地站在原地。
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悠真却仍然不敢松懈,生无可恋地默默感叹。
真是麻烦,这两个小鬼就不能像魏尔伦和兰波他们那样更成熟一些吗?
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差点打起来。
而悠真的郁结与感慨被一直观察他的太宰治发觉。
“白泽君,你在想什么,不如说出来?”太宰治眼中的笑意浅薄,他歪了下头,“在这种时候,还有空想其他人?”
“……你在想谁?”中也不爽地咂嘴,皱眉追问,“你还在想其他男人?”
“……没有。我就是想起了像魏尔伦还有兰波他们,感觉他们平时很稳重,”察觉到他们眼神的不对劲,悠真连忙补充道,“仅此而已!”
中也接受了这个解释,只是太宰治若有所思。
“白泽君不会是觉得……?”太宰治突兀地说道。
悠真:“……???!!!”
虽然太宰治只说了一半,但任谁都猜得出他未尽的话是什么。
才不是好吧!
一个笨拙地没分寸还异常纯情的中原中也,再加上一个过分掌握尺.度还喜爱玩.弄的太宰治。
那样他真的会死的。
“不,你们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悠真坚决地否定。
而被太宰治带歪的中也抿唇没有说话,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悠真你的确,很喜欢去兰堂老哥还有魏尔伦那个家伙那里。”中也迟疑了片刻,缓缓地说道,“难道说,你更喜欢那样?”
悠真干巴巴地“哈?”了一声。
他只是希望太宰治和中也两人学习魏尔伦他们的成熟理智,可不是那样的相处模式!
第149章
“悠真你也太任性了,”中也稍稍皱了下眉,“这样的要求,我——”
“才不是的!”见中也露出为难的样子,居然当真地在思索其中的可行性,悠真连声否认,“我可是很矜持的人,才没有那样放.浪。”
然而,悠真脱口而出的话,让熟知他情.史的太宰治与中也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
面对两人的不语,悠真后知后觉的讪笑了一下。
太宰治甚至直接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悠真不是来者不拒,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反而对情.人十分挑剔,但也与自持无关。
实在是换男人的速度太快,且总是时常地变心,喜新厌旧。
虽然悠真对情.人的要求很高,即便只是一.夜.情的男人,他不喜欢的即便再怎么样追求,悠真都不会勉强自己心软地答应下来。
可接连不断的绯闻情.人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减少。被他的外貌、金钱和地位权力所吸引,追寻而来的男人太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优秀男人对悠真不是稀缺品,他没有为此烦恼过,也不曾拘束过。
工作之余的私人时间,悠真从来没有对自己设下不必要的限制,完全地随心所欲。
想想自己这几年的作风,似乎真的很纵.欲无度,所以这句话悠真说得自己都有些心虚。
能与港口黑.手.党的干部白泽悠真那令人畏惧的实力可相提并论的,也只有他过于漂亮的容貌和与之匹配的风流程度。
那可是连横滨之外的地下组织都有所听闻的。
当然无法说服与他亲近,且熟识已久的两人。
太宰治敛眸嗤笑了一声,评价道:“自持是离白泽君最远的词语吧?真是糟糕的谎言。”
悠真瞥了眼乱说话,神情戏谑的太宰治,暗道不好。
翘起的腿放下,太宰治黑色的皮鞋踩在柔软的深色地毯上,轻巧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太宰治摆出了困扰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白泽君,你说谎也说得认真一点吧。”
“你这样很难不让我多想,怀疑你是故意的哦。”太宰治从喉咙深处发出了笑声,声线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他缓缓地说道,“明明很期待吧,白泽君?”
“我和中也……一起,”太宰治缓步走近悠真,细瘦的手臂环过悠真的肩膀,摸上了眼前之人的嘴唇,太宰治抬眼注视着低眸与他回望的悠真,言语中尽是别有所意的诱.惑,“这不是白泽君所一直期盼的吗?”
太宰治清秀的脸上浮现着明亮的笑意。
对方单薄的身躯贴紧了自己,隔着薄薄的衬衫,悠真能够鲜明地感受到太宰治指尖的温度。
本就是意外之中地被中也撞破,悠真匆忙之下只来得及捞起衣服穿上,刚经历过情.事的身体还未冷却,甚至还未清理太宰治印下的痕迹。
悠真站在这里,仅仅是勉强地不露出过多的情.态。
而太宰治对情.人的身体太过熟悉,随意地触碰便能掀起一阵涟漪,他一边观察着悠真的表情,一边暧.昧地巡游着,残余的体温淡淡的,又难以不去在意。
旖.旎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悠真与太宰治契合又旁若无人的氛围刺痛了中也的眼睛,他握紧了拳头。
中也不喜欢悠真和别人发生关系,更何况另一方还是他讨厌的太宰治。他看着悠真被太宰治轻易地挑起欲.望,舌尖发苦,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碍眼的太宰治狠狠踹飞。
但是,他也想知道悠真到底想要什么。
“喂悠真,你真的想让我和太宰一起?”中也粗声问道。
感到后背快被中也的视线烧穿了,悠真捉住了太宰治越来越过分的手。
“看来中也同意了?”太宰治故意歪曲中也的话,调笑着紧盯悠真,他反手顺着悠真的手背抚摸,“那么白泽君,你的回答呢?”
现在显然不是再继续下去的时候,悠真看着太宰治作弄调笑的表情,无奈地拍开他的手。
“你们想太多了。”悠真推开太宰治靠上来的胸膛,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被拒绝了啊,”太宰治微微后仰,顺从地退了一步,状做思考地说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与中也,在白泽君你的心中,与魏尔伦先生他们是不一样的?”
“……”悠真无言。
太宰这是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
一般而言,不是认为他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吗?怎么事事都与魏尔伦他们比较。
而且故意说这样让人误会的话,果然是在计划着什么。
悠真望着笑容灿烂的太宰治,忍不住细想太宰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破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要他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
诚然如果只是单纯的炮.友,为了减少麻烦,悠真更倾向于选择分开后,也可以保持冷静理智的太宰治,而非重视感情的中也。
但中也对他也很重要,更甚者是他在这个世界最无法放下心来的存在。
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悠真无法拒绝中也的一切,更何况他也曾答应过中也。
纵使中也青涩又莽撞,可每当悠真望进他的眼眸,看着中也如最可爱又最凶猛的犬类,露出迷恋又野性的表情,都会有一种生.理上所不及的快.感,忍不住地主动迎合他,让中也更痴迷于他的身体。
只可惜后续的问题牵扯太多,悠真无法再忽视中也的感情。
而和魏尔伦的相处则极为简单,两人的初识就在于悠真的见.色.起.意与魏尔伦的顺势而为,没有太多的私情,不过是都享受成熟性.爱的两人。
合适与否是理性与情感的取舍,但悠真终有偏爱,只是深知自己沉迷美色的劣根性,悠真没有办法做下决定。
“白泽君,你没有反驳我的话。”见悠真低头沉吟,太宰治从容地站直了身体,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在你看来,魏尔伦先生更像是没有感情的炮.友?”
悠真:“……”
怎么还在纠结于魏尔伦?
难道是他想错了?看来太宰治相较于搭档中也,实际上对魏尔伦抱有更深的意见。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再也忍受不了悠真在他面前被太宰治调.情,中也大步迈来,扳过悠真的肩膀,让悠真倾靠向自己,下了定论,“悠真没有喜欢上任何人。”
“啊啊,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太宰治双手抱臂,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轻松的语气却让中也更加不快。
“哈,早点滚出我的视线,太宰你是没有胜算的。”中也不爽地轻哼了一声。
“这是白泽君所需要决定的。而且中也怎么判断得出来,什么样的程度对我而言是胜利呢?每个人心目中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太宰治神秘地笑了笑,“说不定此时的我认为,成为白泽君的情.人,就已经赢了。”
被太宰治着重强调的“情.人”这个词气到,中也一时没注意到力道,搂紧了怀中的悠真:“你这家伙!”
两人又开始争吵起来,眼看就又要动手,而悠真此时还没心思照顾他们的想法。
他别扭地折起腰,中也手掌的温度炙热又没控制力度,更是在被太宰治激怒的时候失了冷静。中也的手按住了悠真的腹部压着,想让悠真更贴近自己。
而悠真被这样的动作惊得无措,感到还未转换的魔力快不受控,神色紧张地急忙换了个身位,转而搂住中也。
中也对悠真的反应感到诧异,但随即想起来了什么,一时之间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太宰治比中也先意识到了悠真此刻的状况,造成这一切的他故作体贴地说道:“啊呀啊呀,中也要小心,白泽君需要恢复的时间可是很长的。”
“都是我的错,白泽君。”太宰治愉快地扬起了笑容,“让你遭受了这些。”
中也还没有大方到无视太宰治的存在,他不快地警告太宰治:“太宰你给我滚远点。”
“虽然我不碰白泽君,他就不用这么辛苦,可中也你也不能武断地如此推测,不是吗?”太宰治挑起了眉梢,自满地拉长了语调,“不过,据我的观察来看,白泽君不是普通地喜欢,而是特别、特别地享受。”
中也抬头看向了悠真:“真的吗?”
悠真呐呐地摸了下鼻子。
“我很好奇,中也你为什么这么警惕我,是担心输给我吗?”不等中也气急,太宰治又话锋一转,眯起了眼睛,“不要忘了之前的约定。”
“那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我可不记得有答应下来。”缓下情绪,中也皱起眉,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约定?什么约定?
悠真疑惑地看向打哑谜的两人。
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中也撇了撇嘴,十分不想承认太宰治的话让他动摇。
那是在中也出差之前,太宰治特意找到他的一次谈话。虽然完全合乎逻辑,中也依然对此持有怀疑,不愿意去相信。
那就是悠真的来历。
一开始中也认为悠真的能力是根据时间而跳跃的,但太宰治指出了一点,那就是悠真当初说并不清楚吉尔伽美什的具体情况。
在那样的情形下,太宰治不认为悠真有说谎的必要。
而如果悠真只存在于这一个世界,无论是否和平分手,是绝无可能不去关注与自己缔结了婚约的男人。
那么就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悠真的前夫不是吉尔伽美什,他们找错了人,而另一种就是悠真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去寻找。
第一种被太宰治直接否定,因为即便史诗寥寥数语,但根据他找到的与吉尔伽美什相关的史料,太宰治无比确定,吉尔伽美什身边的祭祀长,也是他给予了唯一后位的人便是悠真。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了。
而有什么原因会导致悠真不去寻找,为什么不清楚吉尔伽美什的后事,太宰治给出了他自己的猜测。
那就是悠真并不来自于这个世界。
甚至由此,还不等中也茫然回神,太宰治更指出了一点,那便是悠真极少重回曾经的世界。
这也就能够很好地解释,为什么悠真没有考虑过这一方面的问题。
悠真也不知道,也不曾回到原来经历过的世界。
中也被这种猜测所震撼。
“所以,就概率而言,第一次返回旧世界的白泽君,几乎不会有再一次回来的可能。”
“这就意味着……”中也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
“是的,一旦白泽君离开,中也没有机会再找到他,”太宰治平静地说道,“如果是时间层面上,异能可以做到这一点。但空间概念太过庞大,世界如此之多,想要锁定白泽君,在有生之年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我们合作,把白泽君留下来吧。”太宰治对中也发起了邀约。
太宰治不是无的放矢,中也也回想起来,他曾成功地阻止过悠真离开。以太宰治的「人间失格」,的确有极大的可能确保悠真的留下。
中也不是没有心动,然而他清楚太宰治的手段。
也大概知道,为什么太宰治会选择他作为同谋。
即便多年来一起执行任务的经验,让中也知道太宰治制定的计划不会出错,但中也不愿意使用这样与囚.禁无异的手法,让悠真没有抉择的权利。
太宰治嘲讽了中也的天真与幼稚,直言他没有看透悠真优柔寡断、又极易被在意的人所诱导的本质。
中也绝不承认他是错误的,他不会用强硬的行为去干扰悠真的选择。
但虽然出现了分歧,大体上中也还是认同了太宰治的推测。
只是一点,中也绝不想和太宰治合作。
“不要擅自作主。”中也极其不爽地盯着太宰治,搭在悠真腰身上的手握紧,“倒是你,竟然趁着我出差的时候,把悠真拐到了床上。”
“我可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太宰治若有所指地说道,“没有违反规则。”
悠真还在困惑,这两人到底背着他聊了些什么。
虽然太宰治和中也不会打起来悠真对此很感激,但也绝对不想两人太过默契。
这短暂又漫长的几天,足以让悠真明白,这两人可不如魏尔伦他们那样懂得忍耐。
想到这里,悠真的思绪又开始漫无目的地飘忽起来,其实重点还是在于无法用常理对付的太宰治。
所以如果是中也和魏尔伦,都比这样的两人组合来得更让悠真接受。
大概中也和……也行。
不对,他为什么要顺着去描绘那样淫.糜的画面。
悠真赶紧将浮想联翩的画面甩出脑海。
而正与中也对峙的太宰治似是有所察觉,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了悠真。
抬眸对上太宰治冷厉阴鸷的眼眸,悠真身体一怔,徐徐地移开了视线。
中也则仍然对太宰治的行为感到厌烦,不服气地瞪视太宰治。
“如我刚才所说,我没有作弊,全凭自己的魅力与技巧。呵,倒是中也,这么激动是担心自己会输吗?”心下有所决断,太宰治挑了挑眉,“这么害怕,中也可以现在就认输。”
“真是令人恼火,”被太宰治故意的刺激之下,中也“啧”了一声,压下声说道,“少来指挥我。”
“啊,那是同意了吗?”太宰治低低地笑着,随后上前触碰茫然的悠真。
“好好品味哦,白泽君。”轻轻地拍了下掌心,太宰治弯起唇角,“这是对你的回礼。”
悠真疑惑地看向两人,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中也在灯光熄灭的时候,凑到悠真耳边说道,“悠真你到底更喜欢谁。”
突然之间说了好可怕的话。
失去了视线,被推倒在地毯上,刚系好的领带被扯去,分不清到底是谁抱住了他,悠真有些不安。
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悠真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又很快地在撩.拨之下沉浮。
“不得不承认,太宰那混蛋也有说得对的时候,”黑暗之中,中也从背后抱住了悠真,轻.喘着哑声说道,“就结论而言,悠真你真的很喜欢。”含糊的话语紧接着便消失在了唇舌之间。
被按住脑袋,轻蹙起眉,悠真被迫后仰起头与中也深吻。然而刚被放开,不过是喘.息的间隙,悠真就又被拉起,身后之人似乎已经改变。
“白泽君,”太宰治哼笑着,不甘寂寞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他呢喃地问道,“你更喜欢谁呢?或者说,你觉得现在的……是谁?”
悠真:“……”
放过他吧,他已经累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第150章
在横滨的市中心,也是最为繁华的黄金地带,高耸地矗立着五栋漆黑如暗夜一般的大楼。
明明整体是豪华的欧洲酒店风格的大楼,外表却泛着异常冰冷的光。位于首位、也是其中最高的那栋大楼便是港口黑手党的本部大厦,而其旁的四栋仅次于首楼的摩天建筑则同样隶属于黑手党。
作为组织内地位仅次于首领的五大干部之一,也是自先代起就被特殊对待、资历与履历一样深厚的干部,悠真享有特权地拥有一栋独属于自己的高楼。
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悠真通常就在这里办公,以往鲜少有人拜访,清净又不受旁人打扰。
因为黑手党的等级体系不容打破,这里的守卫即使不比森鸥外所在的本部大楼戒备森严,也不是随意就可进入。
不止是守在门前的黑西装们,隐藏在暗处的守卫都保证了外人绝不可能误入,而内部的低级成员也不能轻易到达悠真所在的楼层。
就一般的纪律而言,普通的下级成员需要向上请示,经过层层的审批后,才有机会接到来自于干部的传唤。而首领更是下级成员无法主动联系的,只有可能被首领召唤。
这样的繁琐程序是历代的首领所制定下来的。
不仅是为了维护如黑手党这样非法组织铁一般严格的上下级从属关系,让下级在严厉规矩中,绝对不敢违背上级的命令,就连想一想都种错误。
也是因为港口黑手党是个极为庞大的黑暗组织,森鸥外野心勃勃地一味向外扩张,就连刚晋升为干部的中也刚参加完庆祝会,就又被森鸥外派去出差。
干部级别的领导者每日的事务繁杂,无心去关注那些不能动摇组织地位的细微末节的小事。
悠真也是前不久刚清理了敌方的一处武器库以示警告,在对方平息下了内乱,向他们示好不会再有反抗的意图后,悠真这段时间才稍微空闲了下来。
可即便有机会喘口气,卡尔玛不敢处理的公文还堆积在哪里,等着悠真来做最后的决断。
但在所有忙碌的干部之中,也有例外,那就是不管怎么赶都赶不走,留在悠真办公室内,悠闲地消磨时光的太宰治。
游戏的音效声吵闹地充斥着空旷的房间,伴随着太宰治时不时的“可恶!”“啊、又中弹了!”的惊呼声,断断续续地干扰悠真的思绪。
“我说太宰,你就不可以回去玩吗?”在不小心地写错一笔后,悠真不堪受扰地走过去,低头看着窝在沙发中的太宰治,不满地说道,“打扰到我工作了。”
太宰治双腿收起盘坐在沙发上,他捧着游戏机正玩得兴起,整个人前后摇晃着,可在听闻悠真的抱怨后,他抬起眼睛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
任由游戏机发出遗憾的失败音效,太宰治垂下手笑眯眯地说道“白泽君,不要放太多的注意力在我身上哦,要好好专注自己的工作才行呢。”
“……我才没有注意你。而且太宰你也给我好好地回去工作,别什么都丢给下属,芥川也真是辛苦。”悠真弯下腰,手指屈起在太宰治的额头弹了一记。
太宰治痛呼着捂住了脑袋,闭着眼睛喊道“白泽君,好痛!”
清楚自己的力道,但见太宰治蜷成一团囔囔的架势,悠真蹙眉挪开他的手,拨开太宰治蓬松的额发仔细地查看伤势。
黑发下,浅浅的红印转瞬即逝,太宰治的额头光洁地没有一点痕迹。
悠真不动声色的随意摸上一处轻按了下,温声问道“是这里吗?”
“啊是的,就是这里,”太宰治的眼睛微微闪着湿润的光泽,一把握住了悠真的手,状做急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痛,是肿了吗?白泽君我是不是破相了?”
“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甩开太宰治,悠真单手叉腰,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没好气地说道,“太宰你是故意的吧,就因为我的拒绝?”
被揭穿的太宰治一点都不尴尬,他瞬间就恢复了活力,轻快地说道“既然迟钝的白泽君发现了,不如我们就……?”
太宰治一边说着,还适时地从身后摸出了不知何时找到的遥控装置,狡黠地笑了笑“白泽君,这就是控制帷幕的操控器吧?”
看着太宰治手上极为眼熟的控制器,悠真朝后摸了下桌旁的暗格打开,一瞥里面早就空空如也,果然是被太宰治拿走了。
太宰治还得意地又在悠真的眼前晃了晃。
那是控制着房内设施的遥控器,可以操控房内的一切开关。
“你也太大胆了,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放下帷幕。”意识到太宰治想做什么,悠真无奈地说道,“而且这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做太欲盖弥彰了。”
没有发生特别的意外,却降下了他向来不在意的屏障。即便玻璃是特制的,可太宰治来时可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发色还依然没有变回去。到时候外面的下属也都猜得到他们在做什么了。
纵使那些流言片语不会传到他这里,但悠真还是禁不住地赧然。
而且,他们此时位于这栋高楼的最顶层。
悠真的办公室开阔敞亮,又被装修地精致豪华,丝毫不输于森鸥外。因为他经常在这里处理文件的缘故,所以卡尔玛为他收拾地极为舒适。
无论大到是精心为悠真定制,十分适合他书写姿势的办公桌,还是铺在地上无人在意、随意踩踏的厚厚长毛地毯,无一不是令外界名流权贵们所诧异羡慕的精品。
而与这奢华到极致的房间所相配的,便是可以俯瞰横滨街道风景的整面落地窗。
站在这空透干净的玻璃窗前,地面上的所有都尽收眼底。
黄昏将至,横滨的天空渐渐地染上了残阳的色泽。深蓝与金红交接,黑暗与光明的转换之间,夜幕降临。
车流川息不止,街边的灯猛地闪烁了一下,紧接着陆陆续续地接连亮起,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映照构造了无比繁华的景象。
无数的片段交织在一起。在忙碌了一整天,结束了工作的人们没有停下脚步欣赏这习以为常的街景,完全不会抬头仰望,就更不可能注意到,在横滨的地标建筑、离他们数百米距离的高层中,此刻在发生怎样的情景。
“站在这里观赏夜景,也是种不错的选择呢,”太宰治紧密地抱住了悠真,轻柔的语气中满是未尽的笑意,他低声着夸赞道,“不愧是白泽君,坦率地可爱。”
“太宰你给我闭嘴!”悠真被年轻的干部从身后压在了玻璃上,明明知道不会有人看到,但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而太宰治又像是不够一般,总是贴近悠真的耳边,说些暧昧挑逗的话。
“也只有经验丰富的白泽君,才会想到这么有趣的玩法吧?”太宰治恍然大悟地会心说道,“我知道白泽君的嗜好了,会虚心学习的。”
“……你!”
悠真被太宰治颠倒黑白的言论气到,刚要反驳,随着太宰治的动作,无法言明的感觉如潮水般泛滥,悠真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白泽君,”闷哼一声,太宰治声线沙哑,低低地说道,“不要再乱动了。”
男人的嗓音干净又富有磁性,没有得到悠真的回应,他也不再追问。太宰治只是轻启薄唇,悬在悠真的耳边,若有若无地亲吻着。
悠真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攀上了红意,可耻地沦陷了。
然而更让他措手不及的,还是外面逐渐响起的打斗声。
怎么会有敌人敢袭击这里?
悠真猛然一惊。
外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突进,他可不想被别人看到这样的状态。
来不及多加思考,悠真迅速地整理好情绪。
被推开的太宰治虽然极为不满,但也知情重地松开了手。
在两人反应过来,勉强地合上衣服之际,一道黑色的攻击穿透了办公室的大门。
沉重的法式大门被强力地轰击,破碎的木屑与金属残骸支离地散在地毯上。
低头望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造成这一切的少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恭敬地想要对悠真表达歉意,却在抬眼的一刻呆愣住了。
“太宰先生怎么在这里?还有……”
黑发少年最先发现了太宰治,目光顺势缓缓地移向了与太宰治靠在一起的悠真。
在看到太宰治搭在悠真腰身上的手时,他震惊地久久不能回神“白泽先生,你们……”
悠真的嘴唇红润,眼中的情绪还未退去,而太宰治在知晓来人后,也不再避讳,转而搂住悠真,抬手慢条斯理地理着悠真垂落下来的长发。
亲密的姿态无不彰显着两人的关系。
他也猜出了他都打扰了什么。
名为芥川龙之介的少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撞见这样的一幕。
无心的他难得地失去了勇气,不敢再抬头,无措地直视地面。
可随后他想起了什么,黑色的衣摆化为了尖锐的利爪,将门外疑惑地想要挤进来的中岛敦给狠狠地击退。
门外又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伴随而来的是中岛敦愤怒之中带有疑惑的质问。
“你把白泽先生怎么了?!”
听出中岛敦的声音,悠真才恍然想起。
他今天给卡尔玛休假,换成了想要体验一番的中岛敦留守在外。悠真本来是认为这里很安全,中岛敦不会遇到危险。
却没料到芥川龙之介会找来,两人还起了争执。
真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
还撞破了这特质的大门。
他清楚中岛敦的性格,无论对方是否有敌意,都不会一见面就发起攻击,所以这么多事不会发生在一瞬之间。
他居然全然无觉,即便有太宰治的缘故,也太松懈了。
导致了现在直接被太宰治的下属撞见他与太宰治的情事,再怎样后悔也撤回不了他的记忆。
虽然很渺茫,悠真现在只希望中岛敦不要走进来。
可在极度的安静之中,悠真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芥川龙之介看上去不善言辞,没有人先说话,空气一时凝固住了。
而不同于悠真的失神,太宰治卸下了所有表情,他冷漠地望向垂首的芥川龙之介。
他的神态,足以让所有知晓他的人恐惧。
“芥川君,你要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瞥了眼悠真仍然敞着的胸口,太宰治脱下了黑色的外套给悠真裹上,随即活动了一下手腕,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完全不敢动的芥川龙之介,语气冰冷刺骨,毫无平仄,“我到底是怎样教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