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如此想,他自动忽略了明菜是校长塞给他并非自己主动找到这个事实。
他可以想象出如果将现在这个状态的明菜带会高专会掀起什么风浪。
但护住众人所不认可的学生这样的事,五条悟经常干,多一次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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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高专,校医室。
双腿交叠坐在办公椅的家入硝子听见门被吱一声推开,转身就看见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那只修长的手握住门的一边似乎快要进来,结果却被什么绊住又不得不停在门外。
家入硝子好奇地站起身。
明菜直直地站在门外,任五条悟再如何拉他也不前进一步。
家入硝子的校医室是他除了医院最不想进入的另一个地方,再者明菜觉得他现在很好没有任何不适,不需要进校医室不需要回归正常人。
五条悟转头一看明菜虽然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很抗拒,五条悟倒不觉得他是害怕被别人发现成为了改造人,倒像是单纯地厌恶这种生病治疗的地方。
五条悟微微侧头想了想后,附身靠近明菜耳边说了一句话。
明菜听到五条悟说的话眼神一亮,脚步不自觉向前迈出去,但很快又收回不相信五条悟会这么做,眼中带着犹豫。
五条悟嘶了一声,像是很遗憾,慢条斯理说了句:“那好吧,既然你不相信就当我没说过。”
明菜看到五条悟已经松开了放在校医室门上的手,然后双手插兜转身做出要离开的样子。明菜眼皮狠狠一跳,抓住五条悟的胳膊拦住他要离开的动作,转身进入了校医室。
五条悟从背影中都可以看出明菜的垂头丧气,笑得像一只捕获成功的猫,接着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也进入了校医室。
家入硝子看到进来的只有明菜一个人后眼中有惊讶,这家伙之前经常生病,每次都是要好几个人同时压着才肯进来自己这里的。
怎么这次转性了。
结果在看到后面跟进来的五条悟点头了然,果然还得是硬茬对付硬茬。
家入硝子在点过头之后,眼神落到明菜身上才反应过来他的变化,问道:“你这是,改造人?怎么回事!”
五条悟此时插出声:“硝子,你帮我们检查一下现在情况如何是否还能回归正常。对了然后再帮我们出一份诊断证明,上面就写在他恢复正常前并无主动意愿攻击普通人与高专师生,当然以后也不会有。”
家入硝子看了一眼进入校医室后就全身不舒服的明菜,还有已经安排好了全局的五条悟,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笑眯眯对着明菜道:“好了明菜,躺下吧,我来给你做一个检测,抗拒也没办法拒绝哦。”
明菜停顿住一秒,被一身白大褂的家入硝子放到床上躺着。躺到床上后,模模糊糊中他的意志逐渐昏沉,紧接着在他醒来后就是两个小时后。
家入硝子已经不见了人影,医疗室内只有五条悟在抱臂阖目在一旁等着他。
明菜跳下床后,首先观察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还是处于改造人的状态后,内心蛮是满意。
五条悟睁开眼看到明菜的动作,在得知家入硝子也无法更改明菜目前的身体状态的心情微微好转,他轻笑一声对着明菜说:“走吧,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你先和我住在一起不能回到宿舍,其他的安排等夜蛾校长的通知吧。”
明菜对于这个安排没有看法,但他开始用眼神示意五条悟兑现他的承诺。
五条悟故作不解,但在明菜眉头一跳纤长的睫毛忽地抬起时才果断说:“是这个啊,想起来了,说了给你肯定全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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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菜昏沉的两个小时中,硝子在告知五条悟检查结果后顺带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让他老实进来的?”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孩还不好糊弄,喜欢吃宿傩手指就告诉他,进去校医室后手指都给他不就行了。
就当作是老师给他的实心大饼伴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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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菜考量一番现状,接受了五条悟让他过几天再去食用宿傩手指的建议。
此刻五条悟的手机嘀嘀响起,校长夜蛾正道给他发来信息召他到办公室商议。
五条悟阅后即删,将手机放进衣袋中,带着明菜去参观了一下他在高专的教师宿舍布局,知道明菜露出很明显的困倦表情后才停下介绍。
五条悟像是很遗憾没有说完,好不容易有一个听客:“还没有带人来过这个教师宿舍,收藏品才给介绍到一半,下次继续。”
明菜木着一张脸向对方道谢,径直来到自己需要居住的卧室在床上大字躺下。
五条悟安顿好了对方后,才不紧不慢地去找夜蛾正道会合。
办公室内,敲了许久桌子的夜蛾正道终于等来正主,清嗓一声直接进入正题:“情况如何?”
“硝子的检查结果显示很奇怪,使用了术式也无法将他转变为正常人,并且即便他现在是诅咒人,他的体内器官一直保持原状,精神也维持清醒没有被控制。”五条悟坐到夜蛾正道对面回复道。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可是即便如此,高层也是不会相信的,他们不会容忍一个已经变为诅咒师的咒术师继续存活。”
五条悟听到咒术高层这几个字啧了一声。
夜蛾正道继续叹气:“或许当时不将他带来咒术高专才是最好的做法。”
五条悟感觉出校长已经对明菜产生了亏欠心理,用一句话坚定了夜蛾正道一定要捞出明菜的想法:“对啊,如果没有来到咒术高专,在普通人中靠着觉醒了的好运咒力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夜蛾正道震惊,“觉醒了好运咒力?”
五条悟将与虎杖伏黑在手机上交流得来的信息为夜蛾正道重复了一遍。
发现夜蛾正道不相信后,五条悟拿出手机给仍处于大和村的虎杖悠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五条悟让虎杖悠仁重叙他发现明菜觉醒咒力的那套理论。
虎杖悠仁的声音无精打采,但还是在夜蛾正道的催促声中又叙述了一遍。
电话挂断,夜蛾正道快要被虎杖悠仁的理论洗脑:“你也发现了他的咒力觉醒了吗,你信吗,悟?”
五条悟自是不信虎杖悠仁的这套歪理,虽然半年中他与明菜见面次数不多,最近的一次也是三个月前,但是他从未在明菜的身上感受过一丝咒力的气息。咒力的觉醒需要长时间的积淀,就想一块海绵吸满水需要积累,明菜就像海绵落进沙漠没有吸水的可能。
不过五条悟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明菜遇到实力与他相差巨大的对手时都可以顺利解决。但无法解释不妨碍五条悟接着为夜蛾正道洗脑,“我信,因为虎杖所说的都是真的。”
虎杖所说的事情就是真实发生的啊。
听到五条悟都说出这样的话后,夜蛾正道啪的一声拍案起身,“我一定会尽力保住明菜,无论之后明菜有没有可能恢复成正常人类。”
五条悟露出一抹微笑,深藏功与名。
教师宿舍内的明菜打了个喷嚏,闭眼继续睡去。
突然夜蛾正道想起五条悟在打上来的报告中提到的一件事,问:“对了悟,你在报告中所说的明菜吃掉了一根宿傩手指,貌似手指代表的性能还很强大?”
五条悟回想了一下伏黑在任务报告中所提到的当时的情况,他手指敲了敲下巴,唔了一声大胆开麦:“大概代表的是宿傩的情爱能力?”
伏黑说当时宿傩情绪激动至极,在虎杖脸颊旁的嘴唇开开合合像是要吃人。连惠这么淡定的人都用了这么形象的描述词,可想当时的情况多么激烈。
夜蛾正道满脸黑线,不想看见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他得知五条悟为了安全起见就将明菜放在教师宿舍,摇手放对方先回去,并让五条悟多关注一下明菜的心理健康状况。
夜蛾正道很担忧明菜是否能经历的住成为改造人这个打击,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明菜非常柔弱,就连杀死咒物的咒术测试都是由同学放水才顺利通关。
五条悟收到夜蛾校长的嘱托后,又想起手机上收到的其他三位同学有关明菜的嘱托,沉默了一秒。
他独自承受了众人心目中的柔弱同伴,其实并不柔弱甚至还有点开心食用宿傩手指的另一面。
就在五条悟有点孤独地走出办公室时,身后又传来声音。
“对了,你报告中说的你遇见了夏油杰”
五条悟拧开门把手,另一只手在背后摆了摆手:“老师,话一次性说完是个好习惯。”
夜蛾正道愣住。
在门合上的那一刻,传来五条悟懒散的声音:“不是夏油杰,现在那个身体内的那个是羂索。”
“下次再见面,就是一切结束之时。”
声音是那种很懒散的力道,却在夜蛾正道心中停留很久。
*
大和村,虎杖悠仁灵魂深处,白骨与血肉堆砌而成的山丘上,正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的宿傩感受到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心如止水。
他想要恼怒地用那仅有的一次机会,夺走虎杖悠仁身体的控制权,出去杀死那个名叫明菜的家伙。
却发现自己心中已经没有了恼怒的感觉,他甚至提不起复仇的兴趣。
就在宿傩感觉一言难尽时,一股开心到飞起的感觉直接把他的脑袋冲晕。
宿傩感受了一下久违的情绪,连接虎杖视线察看外面的情况。
虎杖悠仁拿着手机看到五条老师传来的消息,开心到蹦起搭着伏黑的肩膀:“五条老师说明菜现在并没有出现变成改造人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