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丑登场[补更]
明菜眼中有着微不可见的怜爱, 可他面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他道：“你是想找那张合同吗？首领应该不会让你轻易拿走。”
森鸥外可以让立原道造毫发无伤的继续待在组织，但他不会忍下这个暗亏, 他要让算计黑手党的猎犬放一把血。
明菜斜靠在墙上, 道：“你等五年过后再来拿这个合同？应该吧, 到那时, 他应该就会放你走了。”
届时, 森鸥外觉得这口恶气替组织出的差不多了, 就会放条野采菊走了, 现在的操作纯属是在膈应猎犬罢了。
条野采菊黑色西装外套敞开，露出里面还的白衬衫，他听到明菜的话露出获益匪浅的神情, 面上像带着永不摘下的笑容面具，“是吗？我会考虑的。”
条野采菊的此行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那纸合同，至于队长说的顺势而为来到黑手党收集罪证, 条野采菊表示拒绝执行。
他被猎犬队长从一个犯罪组织带到猎犬，他从前的经历代表了他不会死忠于猎犬队长的命令。
随后，明菜的耳机有来音响起, 他捂住耳机听了一会儿后收起了平和的姿态, 微抬下颌道，“好了, 尽快离开。下次再随意闯进这间办公室, 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可以勾销了。”
条野采菊听到这句话差点睁开眼, 顾及到明菜话中的似有似无的威胁, 也为了避免昨天的经历, 他后退几步离开这个办公室，后退过程中听话地将双手举在双耳侧, 仿佛两人身份互换，明菜才是警察而他才是性质未定的犯人。
可就是如此，条野采菊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姿态，看表面他稳得一批，嘴上说出与内心想法完全背离的话：“感谢您的建议，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明菜看到他消失极快的身影，像是背后有猛兽追赶，又想起他一直没退过红的耳朵，疑惑，“这是在怕我吗。”
明菜想到方才进入首领办公室的那缕风，是条野采菊造成的。不知用什么方法进入办公室的条野采菊发现自己的到来，使用异能将自己身体变化为分子出去，过程中就造成了这一缕风。
害怕到一发现他的到来，就想把身体化为分子逃离。
明菜嘶了一声，条野采菊接下来还要在他手下待很长一段时间，这么害怕怎么能行。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明菜大概清楚了猎犬的行动轨迹。
由于十年劳务合同的存在，条野采菊是最常出现在黑手党的，不过明菜却见到对方的次数不是很多，因为每次即将碰面的时，条野采菊总有很多方法提前消失。大仓烨子与末广铁肠负责接触横滨的另外一个组织，武装侦探社。
黑手党最近接到了一个政府的悬赏任务，一个略有名气的马戏团在全国巡演时，在一场马戏表演担任主角的小丑竟然暴起，发动异能伤害了坐在包厢内观演的政府工作人员。小丑演员在犯罪事发后还尤为嚣张，越狱出去后又跑去治疗政府官员的医院，继续将官员恶搞了一番。
这件事情性质极其恶劣，造成的影响巨大，可直到现在小丑角色也没有找到真人究竟是谁。因为政府悬赏金额巨大，外加任务难度性质未定，所以目前就只有黑手党接下了这个任务。
在出意外之前，马戏团本是场场观众爆满；可在出现意外之后，观众或许出于警惕心理，在繁华的横滨此场演出，只有零星的几个观众。
明菜就是其中一个。他在路过剧院时，看到了剧院墙壁上贴着的马戏团宣传海报，明菜一眼就注意到了海报上戴着滑稽面具甩球的小丑。
顺着不太拥挤的人群来到自己购票的位置，明菜就看到为数不多，十根手指头都可以数得过来的观众中，有两个居然是自己眼熟的家伙。
这两个家伙的位置还在了他的身旁。
明菜走向观众席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中岛敦和江户川乱步也察觉到他们身旁的那名观众来了，分出眼神看到底是谁一点也不怕死后，发现竟然就是黑手党Mafia的明菜。
今天有点冷，中岛敦发现明菜在黑色西装外又穿了一个灰色的大衣，这套操作下来竟也不晓得他臃肿。
中岛敦站起身，推断出身旁的人居然是明菜后掩藏不住脸上的笑容，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臂，对着明菜道：“明菜先生，快来，表演快开始了。”
他一旁的江户川乱步本没有多么激动，可余光瞥到中岛敦的兴奋难以自持后，眼眸转了转也复制粘贴地学起：“明菜先生，快来，表演快开始了。”
明菜脚下差点打滑，他站直后脚下方向转了个弯，想要离开剧院下次再来时，就发现中岛敦和江户川乱步的呼唤声越来越大。
明菜听到越来越响亮的呼唤声，无法只能转回去，快速坐回自己购票位置。
中岛敦看到自己终于和明菜坐在了一起，有点激动，可他本性有点内敛，最后嘴唇张张合合只说出了一句：“明菜先生，你走的有点慢啊。”
一旁的乱步扶了扶眼镜，面上像是有终于见到真人的惊讶，乱步与明菜中间坐着的是中岛敦。乱步压在中岛敦的肩膀，对明菜道：“终于看到真人啦，这一阵子国木田不知道对我们说起了多少次，尤其是异能特务科的总部大楼被劈成两半之后。”
明菜的目光落在这两个人面上，想起他们分别是武装侦探社的新加入社员中岛敦、以及侦探江户川乱步。
锣鼓敲响三次，马戏表演正式开始，小丑已经穿着戏服登场表演了。
明菜将目光从表演台上转移，听到江户川乱步的话疑惑了一声：“说起我？”
乱步侧首：“对啊，说起明菜你的异能力，自从国木田见到了谷崎的惨状，为了避免将来会落得谷崎一样的下场，最近可是费心费力在研究你的异能。”
明菜了然，难怪他最近总是有种被人惦记的感觉，他点头手撑着脑袋，看向舞台中央道：“让国木田来找我，我会告诉他怎么破解我的能力才是最好的办法。”
中岛敦听到明菜这么说，由于和明菜坐的非常近，而兴奋上头变红的脸色更加红润。中岛敦想，国木田先生这次又白忙活了，明菜先生都愿意主动教他们如何破解异能力，肯定不会主动伤害他们的。
不过中岛敦又想到，国木田先生肯定不会去问的。
就在中岛敦这么想时，他看到本是在舞台中央表演的小丑手中晃动着杂技，摇摇晃晃向他们走来。
明菜也注意到了小丑的动作，他与面具下小丑的视线对上时，就发现对方看向自己时饱含激动。
第42章 挖墙脚
明菜注意到对方的热切目光, 眼中有着怀疑，看了眼小丑扮演者，突然怀疑这个家伙难不成就是悬赏任务的小丑。
中岛敦也狐疑地看了眼小丑, 他的双手已经静悄悄地放在了身前, 一旦小丑有什么动作, 他就会立刻反应过来, 应对将要发生的变化。
江户川乱步在与明菜说过一句话后, 坐正身子, 他看到据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小丑角色, 非但没有觉得危险来临，反而还在为小丑没有任何慌乱的动作喝彩，他向嘴中塞了几粒爆米花：“方才扔苹果的动作真好！小丑先生, 请再将方才的动作表演一遍！”
明菜的正对面，小丑踩着单轮自行车，在他的手中苹果莫名增多, 最后数量达到二十几个的苹果，全部在在空气中出现的泛着金光的洞孔中消失不见，这个泛着金光的洞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虫洞, 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从中出现什么东西。
小丑的这个操作做出来后, 在场为数不多的观众终于被激起了观看欲，观众席出现了接连几句叫好声。
小丑在距离明菜不远处的地方做完这套表演后, 对明菜投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像是在问对方自己的技术如何。
明菜打了个哈欠, 竖起风衣衣领遮住下半张脸, 懒散地靠在了椅背上。
小丑被明菜的动作激怒, 他挥了挥庞大的袖子，金色虫洞再次出现, 他分别从虫洞中掏出了苹果、自行车、汽车，在小丑从虫洞中掏出了一头大象后，现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在小丑表演期间剧场也陆陆续续进入了一些观众。
小丑看向明菜，等待对方露出被自己惊讶到的表情。
明菜感觉这个表演有些无聊，这个小丑一直在重复套路，一直在从洞孔中掏东西，没有任何新意，和吸引他进来的海报剧情一点也不一样，货不对板。
明菜看了眼时间，准备站起身离开剧场。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小丑并不是悬赏任务中的小丑，悬赏任务中的小丑根据情报可以得出本人是一个性格沉稳却又自卑腼腆的人格，绝不是在台上一直嚣张的那个小丑。
中岛敦被小丑陆陆续续从洞孔中掏出来的东西震惊到，在看到小丑居然可以一只手举起从洞孔中掏出的大象后，更是无比惊讶，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简单的马戏可以达到的程度，这个小丑是一个异能者！中岛敦联想到过国木田说起的马戏团刺杀事件，问向一旁的乱步：“乱步先生，现在要疏散人群吗？这个小丑——”
乱步从爆米花中抬起头，他疑惑了一声：“咦，疏散人群，不用疏散人群啊，小丑已经跟着明菜离开了啊。”
“明菜先生离开了？”中岛敦听到乱步说的这句话，立刻转过头去看身旁明菜的位置，果然空无一人，再去看台上的小丑，也是空无一人。
中岛敦立刻站起身，“我要去看看情况，乱步先生你现在剧场内待着，不要乱走。”
中岛敦在跟着太宰治看过明菜使用异能力的场景后，还是下意识地将明菜归为弱小人群，就像是黑手党内部也总是认为明菜很弱小。
乱步将手中的爆米花桶推到了中岛敦手中，他听到中岛敦的话哇一声：“敦你在说什么搞笑话，果戈里和明菜的对决我怎么能错过，接下来的场景想想就激动呢。”
中岛敦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还有对决这两个字，正在疑惑中，却见乱步已经穿过人群走远，抱紧手中的爆米花也跟了上去。
好吧，乱步先生总是先他们一步看清局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明菜和那个小丑。
明菜手插进风衣兜中，不急不慢离开剧场，下楼梯时感受到身后有着故意和他频率一致的脚步声。
明菜挑了挑眉，低垂眼眸，身形一闪就在楼梯间消失不见。
果戈里还未脱下小丑的服装，他正兴致上头地复制明菜脚步声走路时，就发现明菜的脚步声不见了。
果戈里不虞，他摘下头上的小丑彩色头套，“真小气，连脚步声都不让人学。”
没有想学的脚步声了，果戈里直接跳到下一楼层，在刚落地时他就发现自己的身后抵上了一把配枪。
果戈里没有想到明菜居然会突然出现，他瞪大眼睛，没有害怕明菜是否会伤害自己，兴奋道：“错了错了，下次抵住别人时要直接动手，你的枪术是谁教的，实在是太好玩了。”
明菜看到这个小丑在说出这句话后，大变活人似的撕开了身上厚重的小丑服装，露出了身上装饰繁琐的白色西服。
小丑银发金瞳，发型麻花辫，双眼狭长，左眼有疤右眼又被扑克牌遮挡，他手中还拿着一顶高帽。
小丑将高帽戴在头上，伸手从空气出现的金色虫洞中掏出一把□□，“我来教你，要像我这样做。”
明菜今天出门忘记了，什么装备也没有带，他手中抵住果戈里的枪其实是捡到的一把彩弹枪。明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彩弹枪，就听到果戈里已经自顾自的做起了示范。
明菜正后退一步，在果戈里对自己动手前有反击的空间时，就听到空气中一声枪响，果戈里拿着枪向他自己的胸腔处开了枪。
果戈里胸腔处宅炸开了一朵红花，他对着明菜露出一个极大的笑脸，“学会了吗？要像这样。”
明菜将手中的彩弹枪藏到了身后，害怕这个小丑看到了会发疯，他道：“还行，你现在自己打车去医院还能救得过来。”
明菜被他自己戳自己窟窿的动作惊讶到，觉得这个家伙就像一个快进疯人院的患者，有点疯。
果戈里听到这话却猛地摇头，他看到剧院楼道间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大声笑道：“我怎么能现在就离开呢？我还没有执行完成任务。”
明菜看到这家伙只抛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跳楼时，眉头微微拧起，将彩弹枪放进衣兜中，看一眼对方摔成了什么样。
明菜微微估算了一下，这个剧场在大楼的三十五层，总体而言比条野采菊跳的矮多了，应该不会出事。
明菜站在窗户前，正向下看时，就又听到一道嘻哈的笑声。
“问答开始了，请问，为什么我跳下楼层却没有死亡？”
明菜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穿着白西装的小丑站在悬浮着的金色虫洞上，小丑又摘下头顶的帽子突然撒出一大把扑克牌。
扑克牌洋洋洒洒落下。
“猜对有奖哦，让我想想奖品是什么好呢？奖品就告诉你，我的任务是什么好了。”
明菜现在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是从疯人院中出来的，他关上了窗户并锁死，决定远离性情不定癫疯的危险分子，“谢谢，我不想知道。”
果戈里发现明菜不配合他的行为后，已经准备离开后，沮丧地垮着脸，却又像条件反应一样继续挂起笑容，他从悬浮的洞中掏出了一把电锯破开玻璃后，继续跟在明菜的身旁。
明菜注意到这个人飘进来，又跟在自己身边，“你的任务是什么？”
果戈里听到问话，他立即展开了手臂：“我的任务是要撬黑手党的墙角，让你成为我的搭档，然后……”
果戈里停住嘴，笑得意味不明：“不行了，接下来的就不能说了。”
“可是，如果你答应成为我的搭档，我就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成为我的搭档吧，你的异能加上我的定位，我们一定会是最完美的搞笑组合！”果戈里略微激动，他的面色泛红，更加显疯了。
明菜拿出手中的彩弹枪，对着对方射了一把，“你走吧，快去医院，这次我就放过你。”
果戈里震惊，他意味着估计说的对非常有吸引力，“你没有被我打动吗？我们组合在一起后，会执行非常多的任务。每次执行任务，我都率先闪亮登场，用小丑手法恐吓过别人，你就出现念出你的异能力启动语言！震惊全场哈哈哈！我们绝对会是最好的、最优秀的组合！”
“到时我们联手，杀死费奥尔多，掀翻天人五衰，获得最终自由！”
明菜听到果戈里的惊人脑补，后退远离他：“不，你的计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并且听起来一点也没有趣。”
果戈里后退了两步，他的声音刻意压下，弯腰靠近明菜：“为什么不答应？你再仔细想想。”
明菜听出了这个家伙声音中的威胁，他扯了扯嘴角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到果戈里摘下了他头顶的礼服高帽。
果戈里对明菜“嘘”了一声，“哈，我提前了解过你的档案，可以说我对你的异能了如指掌。”
明菜挑了挑眉，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喂，果戈里，你妈叫你会叫吃饭。”果戈里自言自语道。
“唔，我被控制了，我要妈妈给我做饭。”果戈里后退几步，再次表演，“妈妈，妈妈，我的妈妈在哪儿呢？”
果戈里捂住胸腔：“不对，我没有妈妈。”
明菜面无表情鼓掌。
原来这个家伙叫做果戈里。
果戈里是有点表演天赋在身上的，这个表演不比从洞中掏东西精彩多了。
果戈里眨了眨眼，眼睛一片清明，对着明菜微微做个结束表演时的鞠躬：“没有妈妈，那就自己创造妈妈，嗨，妈妈。”
明菜偏头，停下鼓掌的动作，略长的发丝掩住他的眼睛，才使他眼中的茫然神色没有露出。
现在……开始流行认男士为妈妈了吗？
明菜后退远离果戈里，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正常情况下，他不想当妈。
第43章 他怎么会是麻烦呢
果戈里发现明菜再一次远离自己, 他捂住胸口处，像是被伤害到了，“恩？你在做什么？你的动作是在可以疏离我吗？妈妈是不能主动离开自己的孩子的。”
明菜沉默了一下：“我还没有对你使用能力, 你先别这么投入。”
果戈里听到后脸上露出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很久, 最后笑到弯腰捂住肚子。
明菜觉得和这个家伙聊天有点无聊, 侧身准备离开, 衣摆被果戈里扯住。
明菜低头, 就看到果戈里借着捂住肚子的动作, 抬起头看他。
果戈里收回手，他开始了表演，他摘下帽子将脸埋在帽子中, 身子在颤抖，声音带着哽咽：“我已经让你占过我的便宜了，你就这样走吗？”
占便宜？
明菜第一次被人这样说, 他在想他占了谁的便宜，想到果戈里刚刚的一顿操作，语气中带了点不可置信：“你说我占你的便宜？”
明菜的黑眸中满是惊讶。
果戈里猛地抬头, 他握住明菜的手, 热切道：“我已经叫你妈妈了，你自然是占了我的便宜, 作为补偿, 你快接受我的邀请, 成为我的搭档吧。”
明菜第一次见到这样强买强卖的, 这个便宜他是真的不想占啊。
谁闲着没事乱认孩子！关键这孩子还这么大, 这么疯，谁能控制住。
明菜捏住眉心, 突然想起条野采菊的好，至少条野采菊现在见到他还处于掉头就跑的阶段：“暂停，不要玩了，如果你对我的异能感兴趣，我可以让你体验一把真的，之后不要来找我了。”
果戈里睁大了眼睛，他站起身绕圈走了几圈，然后又扬了扬披风，这个空间又稀稀拉拉落下了扑克牌，他甩了甩头弄掉头顶上掉落的扑克牌，眨了眨唯一露出的右眼：“不行，我没有在玩。我是自己对自己施加了异能力，四分钟前正在找妈，现在已经找到了妈妈，就是你啊。距离我脱离控制还差一顿饭菜，请为我做一顿美味的饭菜吧，拜托了，不要抛弃我。”
果戈里像是沉浸在这场扮演游戏中，他打开双臂欢呼了一声，身后的白色斗篷飞扬几番，他对明菜欠了欠身：“拜托了，请务必完走完后面的流程，不然我会失望的，让我失望的后果无法想象。”
果戈里的声音明朗中带着不易让人察觉的阴恻。
明菜眼睛落在对方低垂在自己身前的白色发顶上上，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觉得和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家伙沟通有点困难。
“你真的要走吗？”果戈里抬起头，“我们会是最好的搭档，你确定不答应我的邀约吗？”
明菜顿了顿，听到果戈里的问话，直觉对方接下来又要搞事情。
果戈里面上带了点浅薄的歉意，但更多的还是迫不及待与兴奋，“好吧，既然你不答应，那就只好先对你道一声抱歉了。很久以前有个人传输给我一个道理，如果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使用一点友善的计谋也没有什么坏事。”
果戈里摆了摆手，他脑后的辫子晃动着，“再见了，我的搭档，我会等你自己来找我的。”
明菜看到果戈里身形一闪，整个身子进入黑洞中立刻消失不见，他缓缓呼吸了一下后扯出一个笑容。
如果有熟悉明菜的人在一旁，绝对会毛骨悚然，这个笑容一般出现在明菜要被搞生气时，通常他这样笑时准没好事发生。
明菜折叠了一下袖筒，站直身思考几秒果戈里会去哪里搞事，圈定了几个地方立刻就要前去寻找，威胁他？明菜啧了一声，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可他在一出去楼道间，就碰到气喘吁吁看到他立刻兴奋双眼的中岛敦，没有立刻去寻找果戈里。
中岛敦身后还跟着不紧不慢的江户川乱步。
明菜被中岛敦搭住肩膀拦住，他疑惑，“有什么事吗？”
他现在要去寻找那个威胁他的神经质家伙，有点忙，要是中岛敦不急，等他收拾完烂摊子再聊发生了什么事。
江户川乱步突然出现在明菜身旁，他双手叠起放在脑后，与中岛敦对视了一眼，然后替脸红到说不出话的中岛敦道：“他看见你不见了担心你的安全，就来找你想要确保你的安全。”
明菜看了看中岛敦，有点意外这个家伙在看到自己使用超能力的场景之后，还和□□众人一样以为自己是个时时要人保护的弱者。
“是吗，谢谢。”
江户川乱步又看了中岛敦一眼，替对方翻译道，“他说，这没什么，换了谁他都会这么做的。”
明菜听闻又看了一眼中岛敦，这个倒是和□□的情报中一样，人虎性情温和乐于助人。
江户川乱步为中岛敦感到情商吃急，你想和对方成为挚友，你又说换了谁都会去帮助，这就让对方没有了特殊对待感，一句话前功尽弃了啊，只在对方心目中留下好人形象。但明菜是黑手党阵营，好人在那里是最不值得被珍重的吧。
现在已经没时间了，明菜不能和武侦社二人身上花费过久时间，他要最快抓住那个要搞事的家伙。
中岛敦看到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很冷清的明菜面上露出一个笑容，面如火烧，他没有意识到乱步对自己的捉急，讷讷道：“明菜先生，你是要去找方才的那个小丑吗？我来帮你一起找。”
中岛敦刚说出这句话，好似担心明菜会拒绝他的帮助，转身立刻行动起来，人虎的身影经过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
明菜正想拒绝人虎的帮助，却突然被乱步搭上了肩膀。
乱步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刻意压低声音与明菜说话，像是街头交换信息的特务，他用手遮挡住嘴唇：“敦走了。果戈里是冲着你的异能力来的，但他现在并没有受到你的异能力控制。”
明菜没有惊讶江户川乱步会知道这么多的信息，他看到过的情报中，武侦社江户川乱步拥有神探之名，可以超推理一切遇见的事物。
他轻微点头恩了一声。
乱步推了推眼镜，“唔，这就有点麻烦了呢，不过——”
乱步拉长了声音。
明菜感受到乱步的身后空气有阵阵波动，未等他开口让乱步闪开时，乱步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金色虫洞。
黑洞飘在空气中，属于果戈里的异能力浮动在空气中，果戈里的上半身从虫洞中探出，他伸头靠近乱步，顽劣地吹了吹对方的头发：“麻烦？什么麻烦？我即将和他成为最好的组合搭档，我怎么能算是麻烦呢？”
果戈里又伸出手捂住胸，像痛苦中带了点欢乐：“况且……我现在已经中了他的异能力控制，认他做了妈妈，我更不可能是他的麻烦了。”
乱步听到果戈里的话，立刻向着明菜的方向看去。
明菜表情平淡，听到果戈里这么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种反应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的目光掠过了果戈里的脸上，慢慢地卷起了已经滑落下的袖筒，“麻烦你过来一下。”
明菜声线平稳，不急不促，看上去只是单纯叫人过去。
果戈里的眉毛挑了挑，他听到明菜叫他过去眼睛闪动了一下，随后金色虫洞很快就来到明菜的身旁。
看到果戈里再次从黑洞中探出，明菜快速伸出手，他的手掐住果戈里的脖子，发现果戈里没有任何躲避的意味，笑出声想将他拽出黑洞。
果戈里微微一笑，声音轻缓：“你这是……噢，我懂了，你是等不及要和我认证搭档了吧。不要着急，我还有另一个小任务没有完成，待我解决完成那个小尾巴后就走。”
明菜低头正要说话，果戈里竖起中指发出“嘘”的声音，“你要对我使用出异能力了吗？请等一等，让我完成任务，届时任您对我使用异能力，可以吗？”
果戈里的这句话语速实在是太快了，明菜的眼一花，黑洞与果戈里一同不见了身影。
明菜“恩？”了一声，还未回答就发现果戈里已经消失了。
在一旁的乱步顿了顿，低声疑惑了一句：“任务？”
乱步下一秒就明白了果戈里的计划，他抓起微微蹙眉感到被耍了的明菜的手臂，“跟我走，快赶到方才的那个剧场。”
明菜疑惑，还是跟着乱步一起跑去。
赶到剧场后，他们就发现一身白色西装礼服的果戈里站在舞台中央，他在舞台中央上欢呼大笑，手中还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西装男的脖子：“现在，是我的真正表演的表演时间了，请大家和我一起欢呼一二三，我会开枪射中这个马戏团团长的脖子，最后我就要下班和妈妈一起吃饭了。”
果戈里没有顾及这个现场还有一些未退去的观众，他从黑洞中掏出一把短/枪，举到了马戏团团长的脑袋上。
“别别，别动我，我有很多钱，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你不是说你还有妈妈吗？你这么做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团长看到这个行为举止都非常怪异的男人，他将自己从办公室中带到表演现场，团长害怕极了企图用对方提到的妈妈来感化他不要杀了自己。
“妈妈？”果戈里语气中带着讥笑反问了一句，随后看到赶来的明菜，暗声嘟囔了一句怎么来的这么快，他低头对着团长说了一句：“再见了，先生，这样吧，临死之前请务必记住，我的妈妈派我来杀你的。最后，再见了。”
果戈里决定不直接杀死这个马戏团团长，给对方留下一口说出幕后凶手的气，接对方的口将所有的黑水都向明菜身上泼，这样明菜会慢慢被异特科、猎犬以及警察搜查怀疑，最后自己再假装救世主出现，为对方解除嫌疑。
果戈里想想自己的这个计划，就激动到全身发麻。既可以完成费奥尔多的任务，又可以获得搭档的完全信任，一箭双雕。
明菜被乱步拽着来到了剧场，一踏进就看到在舞台中央的果戈里手中拿着一把枪，枪正对着一个中年男人。
身旁还有观众在小声议论：“这是马戏团因为几分钟前小丑跑了，用来补偿观众的新节目吗？”
乱步眼睛紧紧盯着果戈里的手，他侧头对着明菜道：“必须阻止果戈里，他手下的男人是马戏团团长，绝对不能被果戈里灭口，要是他被果戈里灭口，杀死高官的小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明菜听到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看向舞台中央。
舞台中央果戈里背对着观众席，他正在不留余力向明菜身上泼黑水，在团长听来这个白礼服青年的声音带着焦急，面上也带着接近失控的癫狂微笑：“真抱歉啊先生，为了妈妈的命令，为了回家吃到饭菜，只好牺牲你了。”
第44章 他一般不会这么欺负人
团长颤抖身体, 他胖胖的手颤巍巍抬起想推开对准自己的枪，快被吓哭：“放了我吧，你告诉我你妈妈是谁, 我到底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我, 我会补偿她的。”
深得费奥尔多栽赃人深传的果戈里知道, 留一层纱不戳破才是最高级的栽赃, 于是他没有回答团长的话反而嚣张道：“你是什么东西呢, 你居然想知道他的名字。”
团长看着果戈里, 油腻的脸上带着无限的恐惧。
站在观众台的明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在念叨他。
他看向观众台，果戈里已经将枪举到了团长的脑袋上,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在果戈里开枪时就念出自己的超能力，当然不是对着果戈里, 是对着射出的那枚子弹。
乱步也在看着舞台中央，他歪头盯着明菜看：“你是准备使用出你的异能力吗？”
明菜听到问话看向乱步。
乱步道：“最好不要现在使用。按照果戈里的性格，他很可能会将这件事栽赃到你的身上, 他在与团长说话时特意背靠观众席, 就是在迷惑团长使得他认为这件事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你。”
乱步看到明菜扬了扬眉，举起手中的手机, “我已经向武侦社拨打了电话, 他们不久后就会赶到。”
中岛敦现在应该就在赶来这个剧场的路上。
明菜想到武侦社, 对着乱步道：“果戈里一直在缠着我, 让我对他使用异能力, 唔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这附近肯定有他的同伙。”
乱步听到果戈里缠着要被明菜能力控制时, 眉毛狠狠一跳感觉出了一丝异样，果戈里就这么肯定明菜会为他做饭解除控制吗？随后乱步又听到明菜说这附近还有果戈里的同伙在时，觉得一切都有了行得通的解释，“他向让那个藏起来的同伙成为真正为他解除控制的母亲！”
明菜点头，果戈里虽然疯，可疯子在疯的时候，还是有点智商在线的，还会为自身留点后路的。
果戈里若是真的认他为母亲，那么解除控制的主动权就在他的手上，可根据果戈里的疯言疯语可以看出，果戈里是一个极其重视自由的人，不会任由自己受他人控制的。
明菜想，果戈里的同伴一定是一个极其容易操纵的家伙，否则果戈里这个疯子也不会带他过来做预备母亲。
乱步立刻向即将赶来的武侦社打电话：“注意，这附近有果戈里的同伙，注意搜查。”
观众们本就觉得这个节目非常不对劲，在看到场面上的表演者拿出枪的时候，立刻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马戏节目，这简直就是一起犯罪事件！
现场立刻发出观众们的尖叫声，他们开始疯狂向着出口处逃去。
“快报警，快报警。”
明菜听到慌忙跑走的人群中传出这样的声音。
明菜抬腿向着舞台中央走去。
乱步看到明菜的目的地惊讶一番，现在对于明菜来说的最有利做法就是听他的，与他站在一起，不靠近果戈里也不使用异能力。乱步撑起下巴问道：“你是在担心果戈里会杀死马戏团团长吗？不用担心，他不会杀死团长，团长对他来说还有用。”
明菜听到乱步分析清楚了现场局面，还是继续向着果戈里的方向走去，他置若罔闻，声音轻飘飘的：“有能力为什么不使用呢，并且果戈里太疯了我手痒。”
乱步又撑了一会儿下巴，对着终于赶来的中岛敦道：“你不是说明菜的性格很平和善解人意吗？你和我遇到的不是一个人？”
乱步发现，明菜他的本质根本就是一个消停不下来的人，他与中岛敦曾经形容的“平和善解人意”压根不沾边。
中岛敦一来到就被问题问懵了：“对啊，明菜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啊，没毛病啊。”
没毛病？
乱步已经不想和无脑站明菜的中岛敦说话了。武侦社秘传，中岛敦某次被太宰治带去加夜班，第二天就变成这副模样。问中岛敦加夜班时发生了什么，他却绝口不提，一起加夜班的太宰治也总是笑眯眯岔开话题。啊，加夜班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已经成为了武侦社未解之谜之一。
拉回飘远的念头，乱步道：“敦，你注意搜查附近有没有神色紧张的人，尤其注意仍然停留在剧场或者向剧场赶来的人。”
“好！”中岛敦狠狠点头，正要去寻找时却想起自己来来时的目的，“明菜先生”
乱步推了推中岛敦，催他快去寻找：“明菜不会有事的，不过要是没有找到同伙的话，我们说不定都会有事。”
中岛敦听到，瞬间消失。
乱步继续看向舞台中央。
果戈里看到明菜逐渐向自己靠近，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明菜，准头对着团长呲牙一笑：“好了，先生，时间真的不多了，再见吧。”
团长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大叫：“是他，是你身后过来的这个人对吗！是他要你杀我，然后你为了迷惑我故意将爸爸说成妈妈。对，就是这样，你快放了我，我和他无冤无仇，我去和他说清楚。”
明菜距离不远就听到了团长的大叫，他拧眉听着果戈里已经在自己身上泼着的黑水。
“啊，忘了让你闭嘴了。”果戈里可惜，“你怎么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在果戈里说出这句话后，团长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他突然说不出话了。
让明菜只信任自己一人、成为明菜孤立无援时的救世主的计划破灭了。果戈里冷着一张脸想，直接杀了团长吧，不用留活口了。
尽管让已经相信明菜是幕后黑手的团长活着，会更好地发挥栽赃明菜的作用，可是明菜已经从团长的口中得知自己算计了他……
果戈里歪了歪头，发出一声：“你可真会惹麻烦啊。”
突然，果戈里的脖子又被人掐住，这个动作拦住了他要灭口团长的动作，他转过头去看，明菜出现在他身后。
果戈里心理素质极硬，他没有任何说人坏话被抓马的窘迫，他语气极为自然，像是一点坏事都没有做：“欸？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呢。”
“因为我再不过来，”明菜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最终眼神落到了团长身上，“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当成嫌疑犯带走吧。”
果戈里顿住，没有想到明菜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他不悦地沉下脸，随后又立即抬起笑容：“怎么会呢，我不会让你进监狱的，况且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全心全意和我做搭档罢了。”
果戈里说到最后时，竞然脸上带了委屈神色，像是被挚友冤枉伤到心。
可在背后，在与和明菜说话的期间，果戈里手也没停着，他向团长开了枪。
砰的一声。果戈里意识到自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已经耽误了太久的时间，杀掉团长的任务阻力已经大大增加了，就比如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明菜想要阻止自己杀死团长。
与此同时明菜说出了超能力启动语言：“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明菜看到果戈里眼中隐藏的不屑，心中叹息了一声，说什么寻找搭档，不过是觉得自己能力很好玩来找乐子的吧。
还有认母亲，这只不过是嘴上嗨嗨罢了，根本就没有真的打算为自己做母亲，枉费自己纠结了一番。
他的计划很完美，明菜想，但他也完了。
果戈里听到明菜的启动语言，激动地等着异能力控制自己的身心，让自己玩一把身心失控的感觉，却发现自己依旧好好的站着，“恩？怎么没效果？我怎么还没受到控制？”
果戈里站着左右看了看他自己，又看向明菜，突然他手中的短/枪滚滚发烫，果戈里“咦”了一声，甩了甩手立刻将枪甩进突然出现的空中黑洞。
最后空气中只有一缕缕的白烟存在。
果戈里瞬间想通了，他眼中亮起了光：“回程的子弹……这也是你的异能力造成的吗？你的能力果真有趣，快来对我实施能力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我居然没死！”马戏团团长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发现自己无论是脖子还是脑袋都完好无损，团长趁着此刻立刻在地上爬着向明菜的方向跑去。他发现了，这个出现的人可以拦住想要杀自己的白礼服疯子，两人好像有分歧。“救救我，我不想死。”
明菜将团长掩到身后，看到步步紧逼向他的果戈里，看了眼远处突然对自己点了点头的乱步，“好啊，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果戈里发现明菜的眼神看了眼某个地方，可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尝试明菜的异能力了。费奥尔多的任务失败就失败吧，反正任务执行不成功也不是一次了，烂摊子就让费奥尔多去收拾吧。
果戈里脑袋发晕：“这就是被控制的滋味吗？哈，果真的不一样的奇妙感觉，果真奇妙。”
果戈里眼中渐渐失去了清醒，他跌跌撞撞走向剧场外，头上的礼帽掉落在地上：“妈妈，妈妈，我的妈妈……”
明菜轻飘飘道：“你方才不是认我做妈吗？怎么不找我？”
果戈里有一瞬间犹豫，下一秒却又坚定：“你不是妈妈，我的妈妈在外面，妈妈在外面在外面。”
明菜可以肯定果戈里是做过条野采菊的功课了：“好吧，我不是你妈妈，不过你的妈妈现在可不在外面了。”
明菜抓住还想向剧场外跑的果戈里：“我带你去找你真正的干妈。”
果戈里面色癫狂：“闪开，别阻挡我找妈妈。”
明菜意味不明了一声：“再说一声，你就真的永远活在控制之下吧。”
或许自由对于果戈里真的很重要，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呜咽了一声，居然真的乖乖让明菜扯住他的西装领子，“妈妈妈妈，西格玛呜。”
明菜听到陌生的名字，看来果戈里认妈的同伴叫做西格玛。
乱步和中岛敦同样抓住一个高挑的青年向这里赶来。
最后中岛敦觉得速度太慢，于是化身成虎嘴中叼着同样身着白西装的人向明菜跑来。
果戈里看到人虎最终叼着的青年，像是饿惨了的流浪汉看到美味佳肴，想要摆脱明菜的控制向青年跑去：“妈妈！”
明菜扯住果戈里的衣领：“别急。”
果戈里红了眼，他扭头看向明菜：“我要妈妈。”
明菜没有任何同情心，依旧压制住果戈里：“可是我不需要。”
果戈里和条野采菊中了超能力的表现不同，条野采菊中了超能力还会有些许意识停留，但果戈里目前完全是稚童心态，或许他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神智慢慢恢复，可也绝不是现在。
明菜一句威胁：“你妈妈现在在我手中，你要是趁机逃走，你就会永远见不到你的妈妈。”
果戈里瞪大红眼睛：“呜？”
明菜没有回复果戈里，他松开抓住果戈里衣领的手，慢慢走向那个名为西格玛的青年身旁。
西格玛长相漂亮，同样一身白色西装，他现在被中岛敦的虎掌压在身下，姣好的面容涨的通红，手中却紧紧抓着一个小型的饭盒。
明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走到西格玛面前，道：“不好意思了，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西格玛眼神迅速迷茫，明菜半蹲在他的面前，对他竖起了食指，嘘了一声：“不用找，我愿意做你的母亲。”
西格玛僵硬在人虎口中，他喃喃道：“母亲，母亲……”
明菜完成了目的，心满意足来到果戈里面前，果戈里眼睛从西格玛身上转移到明菜身上。
果戈里想立刻从妈妈手中夺走饭菜，却顾忌方才黑眼睛对自己说的话，动一下就永远见不到妈妈，见不到妈妈就吃不了饭。
果戈里纠结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是黑眼睛对自己说动一下就见不到妈妈，那自己杀了黑眼睛再动，不就还可以见到妈妈了。
对，这样不就可以了。
明菜看到果戈里看向他的眼光慢慢带上了冷酷疯狂，意味不明道：“居然变成了小孩也不带纯善，这就是天性吗。”
果戈里正要动手时，就听到黑眼睛对自己道：“可你现在不能杀我，我现在是你妈妈的妈妈，你要是杀了我，你妈妈就永远解除不了控制。我现在……大概是你祖宗？”
果戈里：“我祖宗？”
后方的中岛敦虎躯一震：“呃？祖宗？明菜，明菜先生？”
祖宗……祖母，不对不对，祖父，好像也不对。
中岛敦头脑发晕，果戈里到底该怎么称呼明菜。
明菜回头，看到中岛敦一脸惊讶，嘴角一勾：“啊，不用深究，别怕，我只不过是恶趣味上来了。”
他一般，不会使用超能力这么欺负人。
第45章 遭群拒的果戈里
所以果戈里这次真的就是意外, 明菜想，权当是果戈里倒霉好了。
果戈里愣愣道：“祖宗，妈妈, 你, 妈妈和你”
听到果戈里结结巴巴的问话, 明菜忽悠引导道：“你妈妈现在是我孩子, 那好孩子, 你来说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果然, 果戈里被绕进去了：“你是我奶奶, 因为西格玛妈妈叫你妈妈。”
明菜轻微哼笑一声，“你可以叫爷爷。”
果戈里眼睛发亮：“奶奶！”
明菜听到果戈里越发叫的洪亮，太阳穴一痛, 抢先一步叫停他：“好了，不要叫了。”
果戈里眼睛晶亮，他甩了甩自己的斗篷, 站起身然后像是粘在明菜身上似的：“奶奶，我想吃饭，你把妈妈手中的饭带过来给我吧, 给我吧。”
明菜轻笑出声。
果戈里一脸无辜, 为什么奶奶突然笑了？
一旁的马戏团团长看到精神折磨过自己的青年遭受到惨无人道的惩罚，他认为自己现在安全了, 于是解气地捶了捶地板。
果戈里收起无辜的脸, 阴恻恻地转头看向马戏团团长：“不要打搅我。”
明菜“恩？”的疑惑了一声, “不要在我面前威胁别人。”
果戈里继续乖巧表情, 他面上的扑克牌不知何时消失, 露出全脸的他现在显得纯善无比：“好的奶奶，可奶奶我想吃饭。”
身后的中岛敦拿着老虎爪子掩住眼, 这个小丑打扮的青年现在简直没眼看。中岛敦觉得小丑青年做出刺杀团长一事十分可恶，可又觉得小丑青年恢复了神智该怎么活啊。
乱步终于来到了现场，他停下脚步时看到现场的画面就顿住了，乱步手指向某个狗皮膏药，不可置信：“果戈里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明菜见状摊了摊手，他将贴在他身上的果戈里揭下，“这个嘛，我的异能力。”
乱步看到果戈里判若两人的装乖模样，感到恶寒颤抖了一下，国木田先生，不要主动招惹明菜才是最好的破解异能办法啊！
果戈里被奶奶扯走，他泪涟涟，手指着坐在地上的西格玛：“我想吃饭。”
明菜按住他脑袋，止住他准备跑向西格玛的动作，紧接着明菜示意中岛敦守好西格玛手下的食盒，然后对着果戈里道：“想吃饭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刺杀这个马戏团团长？”
果戈里听到问话停顿许久，虽然现在神智不太清楚，可果戈里还是隐隐有点感觉这件事不能说，于是他看向明菜，声音中的情绪也消极许多：“费……不知道，我不知道。”
乱步站在他的面前，拿起手机佯装为果戈里录像：“欸，你确定不说实话嘛？”
“哇哦，我说的就是实话，”果戈里眨了眨眼，突然一改低沉语气大惊道，“不要这样拍摄，你的动作一开始就错了。”
说完果戈里还仰起头征求明菜的看法，他说得对吗？
明菜点头：“对，很对。”
结果，果戈里看到明菜向着紧抱双腿的西格玛走去，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也只有那么一瞬，可他的态度还是带着点埋怨不乐意，像是小孩子在耍脾气：“喂，你现在正在和我说话，不要随意转场找别人好不好？”
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妈妈也不行，可恶，好想吃饭。
果戈里看到明菜不回应自己，顽劣心性上来，他不想再扮演一个乖巧的孙辈了，直接夺走妈妈手中的食盒好了，食盒中里面一定是妈妈做的饭。
果戈里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吃饭他要吃饭他要吃饭。
明菜充耳不闻，他径直走向西格玛。
西格玛受到超能力控制后的反应与明菜过往见到的那些人不同，他并没有大吵大闹着要回家要吃饭，表现一直很安静。
这就很奇怪了。
明菜走到西格玛面前。
西格玛听到动静抬起头，表情略微空洞无助。
明菜挑眉疑惑，为什么西格玛会露出这样的神态。不过这并不妨碍明菜思索一二后，手点了点果戈里的方向，对西格玛道：“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杀团长的目的吗？”
西格玛眼神孺慕，他颤抖着眼睫看向正低头与他交谈的明菜，即激动又恐惧：“我不知道……我当时正在基地，果戈里突然把我带出去，说是有件事需要我的帮忙所以我就来了，其余的细节我全部都不知道。”
西格玛眼神真挚，看起来他现在不会说谎。
明菜与走到他身旁的乱步对视了一眼，二者交换了一个眼神，明菜悄声自语，“什么都不知道啊，看来是被果戈里无辜牵扯到这件事中。”
西格玛受不了明菜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磕磕巴巴道：“妈妈，我想吃”
明菜问：“稍等，我需要用一下你手中的食盒，可以吗？”
西格玛沉浸在妈妈的温柔细语中，根本想不起不久之前果戈里交代他的一定要守好食盒。西格玛凌乱的发丝粘在脸颊，他的语气坚定：“我的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妈妈，你是我的家人，我愿意为家人奉献一切。”
明菜眉毛一挑，手中就被西格玛塞进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西格玛眼神有着一丝热切，他看向明菜，纤细的身材颤颤发抖，“我从虚无而来，这三年来漂泊无依，我以为自己注定孤苦一生，可今天我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人，拥有了真正的家，这真的……太好了。”
西格玛在说这句话时，话语中有着隐隐的悲伤，也有着终于尘埃落定的放松。
明菜突然有了不太妙的预感，他是不是不该顺嘴对西格玛使用超能力，感觉西格玛会很较真有关于家的事情啊。
果戈里来迟了，他使用空间异能将自己送到西格玛身旁时，西格玛就已经将食盒送到了明菜手中。
果戈里抓了抓头发痛叫一声：“啊，妈！那是我的饭，不要只想着你妈，也想想你的孩子啊！”
果戈里看到西格玛将本该属于自己的饭送给了明菜，抓狂无比，这个人怎么这样，只考虑妈，不考虑他的孩子。
西格玛看到一出场就乱认亲的家伙：“我，我不想当你妈，你去找别人吧。”
果戈里被拒绝，呆若木鸡，“恩？麻烦妈妈你再说一遍。”
西格玛不想和这个一身癫疯气质的果戈里在一起，他感觉如果和这家伙做了母子，一定会耽误自己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光的，于是他道：“你去找别人，就比如”
西格玛指向身旁一直震惊到嘴巴合不拢的人虎，“他就很合适。”
中岛敦摇头猛退，远离现场：“不不不，我不想做他的母亲。”
在一旁的乱步感觉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也退到后方和中岛敦站在一起，没有说话但是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拒绝。
果戈里垂头丧气，像是因为被众人推拒伤心无比。
西格玛在果戈里垂下头时与对方对视了一眼，被对方晦暗的眼神惊吓住，他身体颤抖了一下，扑向明菜，双臂紧紧挽住手下的细窄腰身：“妈妈救我！我真的不想做他的妈妈。”
只凭这一眼，现在满身心都念着妈妈的西格玛，内心就升起了对果戈里的隐隐恐惧。
明菜被西格玛扑过来的力度撞得后退了一步，听到西格玛带着惊恐的话后，他顺手安抚了一下西格玛，对着只有上半身悬在空气中的果戈里：“强扭的瓜不甜。”
果戈里的头发丝都透露着伤心，他对明菜催促道：“你不是？你快劝劝他啊，他不要我了。”
明菜摊手，乐得其见天人五衰在失去神智的情况下分裂，慢条斯理道：“作为一个会溺爱孩子的家长，我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的，他开心就好。”
听到这话的西格玛心跳加速幸福感爆棚，他本下定决心若是明菜真的要求他去认下果戈里，那他就认，可谁知明菜说他开心就好。
果戈里看着冒着幸福泡泡的西格玛，恼怒咬牙：“你就是！”
乱步托腮，作为一个和果戈里打过交道、对果戈里有过一些了解的熟人，他表示真的想立刻为果戈里购买机票逃离横滨。
第46章 只有果戈里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补更]
中岛敦虎掌拍地：“……明菜先生的异能也太帅了！”
真酷！
果戈里头转了个方向, 不想再分出眼神给不断冒出幸福泡泡的西格玛，他捂住脸，呜咽声从指缝中流出。
明菜顿住, 呜咽声太过于可怜, 他感觉果戈里伤心至极, 这也导致他犹豫是否不该对深受超能力控制的果戈里这么残忍。
中岛敦恻隐, 毕竟果戈里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像一个稚童：“呃抱歉, 我不该嘲笑你,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我愿意做你的妈妈，至于你的罪行之后再交由警方处理。”
在中岛敦说完这句话后，果戈里突然嘻笑出声, 他眉眼带着得意，“哇哦，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伤心了吧, 哈哈被骗了吧，我怎么会伤心呢。”
明菜面无表情，果戈里不值得。
中岛敦收回脚, 啊, 被骗了呢。
果戈里自演一场后，向大家俯了俯身, 随后出其不意使出异能, 闪现在明菜身旁。他突然想到, 就算妈妈, 就算西格玛不认他又如何, 他只要吃饭就好了。
果戈里心中就像有个引绳般，这个引绳只要求他做两件事, 找到妈妈和吃到妈妈做的饭。
果戈里歪了歪头想，妈妈不认孩子，孩子强行认妈就好了。
他内心兴奋极了，就是这样，西格玛就是他的妈妈，他要吃到西格玛做的饭！
明菜注意到果戈里的神色转变，意识到果戈里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
果戈里站在明菜身旁，随后他的身旁浮现了一个金色黑洞，果戈里从黑洞中捞出一个瘦削的拿着饭盒的手，腔调怪异且陶醉道：“西格玛做的食物的饭香，隔着食盒我都可以闻到。”
明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消失不见，挑了挑眉，果戈里身旁黑洞的手掌就是他的。
明菜略微控制了一下手掌，发现与自己本身脱离的手掌动弹不得，他的手被果戈里的双手捧着。
明菜还未来得及动作，一直拦腰抱着他的西格玛跌撞站起身。
西格玛红着眼眶摸了摸明菜消失右手的手腕处，姣好的面容像是几近心痛到爆炸：“妈妈，你手没了，你很痛吗？”
西格玛放在身旁的手捏成拳，身体在愤怒发抖。
明菜的右手没什么感觉，他看了一眼西格玛，感觉他现在要是说出“痛”这个字眼，西格玛就会立刻暴起。
可虽然明菜不了解西格玛的异能是什么，他也觉得西格玛是个战斗力低下的家伙，毕竟如果战斗武力值高一点，也不会被中岛敦叼来叼去。
想到这一点明菜眼睛一震，他看了一眼正红着眼看他的西格玛，尽量先安抚住西格玛：“我没”
谁知西格玛一听到明菜的话，神智全无，他一改外表的弱小形象，走向果戈里：“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妈妈，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现在，西格玛同样惧怕果戈里，可比起惧怕西格玛，他更无法忍受认定的妈妈被伤害，他却什么都不做不了。
中岛敦与乱步看到明菜的右手消失，连忙跑上前来，中岛敦更是捏紧了拳头看向还在笑盈盈看向明菜的果戈里。随后中岛敦就收到乱步传递过的眼神，中岛敦顿了顿理解后点头。
明菜摸了摸空荡荡的右手腕，就听到果戈里对他说：“奶奶，麻烦你把手松开一下吧，你这样我很不好拿出食物的。”
果戈里白色发丝被剧场内的鼓风机吹动，他面上的微笑弧度越发上扬，状似恐吓道：“不让我吃到饭，你就永远也拿不回手了。”
乱步开口引走果戈里的注意，暗示中岛敦趁机夺回明菜的手：“呐，你这样可是非常不孝的噢，你叫别人奶奶，却还这么做”
明菜左手手搭在乱步的肩膀上，暂停了乱步与中岛敦的计划，他对着果戈里微笑，随后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在轻声念出“你妈叫你回家吃饭”的同时，被果戈里紧紧抓住不放的明菜右手又回到了明菜的身上。
明菜活动了一下左右手腕，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头活动声：“轮到我了。既然一句能力启动语言不能让你彻底发疯，那就两次。”
果戈里正吃惊为什么明菜的手在没有他的允许下，主动回到明菜身上，就听到明菜的话，他疑惑道：“唔？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果戈里被明菜的笑容搞得一个激灵，他后退一步想要逃跑，可是眼睛又落到明菜的手上，他念着西格玛做的饭菜。因为这犹豫的一秒钟，果戈里再次受到明菜超能力的控制。
明菜对果戈里道：“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果戈里全身僵硬，眼神开始涣散，他被超能力死死地控制住。
果戈里涣散的眼睛转了一圈，最后目标准确地落在一身白色西装的西格玛身上，他走向自己心目中认定的妈妈，满怀期颐地伸手：“妈妈，回家吃饭。”
西格玛“啪”的一声拍开果戈里向他伸出的手，随后握成拳的手砸向果戈里的脸：“谁都不能欺负我的妈妈。”
果戈里被砸懵了，他顶着青黑眼眶的脸，因为皮肤过于白皙，青黑一块显得格外明显。果戈里被妈妈打了，过往的狡黠消失不见，他眼中含泪：“我没欺负你妈啊……”
果戈里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妈妈要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可是孩子对于母亲的依赖，让果戈里继续靠近西格玛，“妈妈，我想”吃饭。
西格玛不想听，继续一拳。
果戈里崩溃了，他用身上的披风遮住自己的身体蜷缩一团，不想接触这个残忍的世界。他现在就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不能接受妈妈对他有一点儿伤害。
中岛敦和乱步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果戈里，沉默无声。中岛敦接受良好，毕竟和太宰先生一起看过明菜用异能力对付数十名犯罪异能者的现场。
可乱步是第一次见到现场使用，他看了一眼念完后表现风轻云淡的明菜，又看一眼要与世界决裂的果戈里，彻底打消了内心想要尝试一把的念头。
这谁想要主动尝试啊？！
明菜踱步走向果戈里，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剧场内越发清响，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人的心脏出：“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
果戈里身体缩得更小了，他面无表情流泪，眼眶上的那道伤痕更是明显，他语气中带着绝望，面色苍白憔悴：“妈妈不要我了，我再也吃不到饭了……”
明菜很擅长对付这类深受控制不可自拔的人，他正开口回果戈里时，西格玛抓住他的右手腕。
西格玛抓住他时，特意小心不使出很大的力气。
西格玛不想让妈妈与他人交谈，孩子的独占欲。
他打断明菜与果戈里的交谈，自动请缨，面上表情依旧清冷，可语气中却有小心翼翼，害怕明菜会推拒他：“妈妈，我可以通过触碰果戈里，与果戈里进行情报交换。”
第47章 国木田受迫害前奏
西格玛看向明菜, 不安地等待着明菜的回复，在他模模糊糊的印象中，他好像和这个果戈里一起, 筹谋着如何将明菜拉入狼窝。
天人五衰就是狼窝, 进去了吃人不吐骨头。
他这算不算陷害过妈妈？
西格玛惶恐, 在忐忑等待回话中, 他的神智闪了一个恍惚。他自三年前在书中诞生, 没有记忆, 睁眼时手中只有一张不存在的地名的车票。他以为他会捏着这张永远也找不到终点的车票虚无一生时, 天人五衰之一的魔人费奥尔多找到他，说会给他一个家——西格玛为了这一句话跟着费奥尔多走了，可天人五衰带给他的并非他内心所期望。
他只是一个拥有废物异能的普通人, 无法从心理上真正融入天人五衰。
他依旧一无所有。
可是在听到明菜说他是自己的妈妈后，西格玛心中升起了接连不断的酸痛，他欣喜与这个比家更让人安心的词属于他, 欣喜这个词落运用在他的身上，这个词带给了他无法言语的安全感。西格玛内心祷告，请让妈妈真正接受他吧, 他会用后面的人生为妈妈付出一切, 弥补这次陷害妈妈的行为。
用自己的异能为妈妈提供帮助，是西格玛心中的弥补妈妈的第一步。
请不要拒绝他, 拜托了。他会按耐住心中像无底洞般的进食欲望, 只希望妈妈愿意给他这个没有用处的普通人一个家。
在漫长的一秒像十年的过程中, 西格玛听到明菜用轻笑语气问道：“怎么这么紧张, 我还要多谢你的帮助。”
西格玛看到, 一旁的明菜目光没有丝毫拒绝之意，反而是带着谢意。
为了掩住失态, 不在妈妈面前露出丑态，他迅速转身，来到蜷缩成一团的果戈里身旁。
西格玛的异能——可将自己最想知道的情报与他人最想知道的情报进行交换。他指尖触碰到果戈里，瞬间就得知到果戈里为什么要刺杀马戏团团长。
果戈里睁开通红的眼，看向西格玛。
使用异能后，西格玛得到的情报不全，紧蹙眉，但他知道这就是果戈里所有知道的消息了，现在就算榨干果戈里，也无法得知更多。
极有可能就是果戈里在执行这个任务时，费奥尔多并没有让果戈里知道更多的消息情报。
看到西格玛略带不安的向自己走来，明菜挑眉，是无法得知这一项情报吗？不过也没关系，直接将果戈里带到组织去审问就好了。
就在这样想时，明菜突然听到果戈里带着绝望的腔调。
“我使用你的异能进行情报调换，原来妈妈你的心目中真的没有我。”
明菜看到西格玛身形顿了顿，在他来到自己身边时，明菜听到一句弱不可闻的话，“普通人也想自私一点。”
西格玛怕妈妈认为他是一个不重视家庭、冷漠残酷的人，惴惴不安明菜会因为果戈里的话对自己有了看法。谁知明菜说了一句像是在特意安抚他的话：“你做的没错。”
普通人自私一点也没什么。
果戈里听闻，捂脸痛哭，对着明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心？！”
妈妈和奶奶都没有心。
果戈里质问：“想吃一顿饭有什么错吗？”
乱步和中岛敦齐刷刷看了眼痛哭的果戈里，又齐刷刷看了眼彻底满眼濡慕明菜的西格玛，感慨同时受到异能力控制，为何境界如此不同。
中岛敦担心果戈里依旧会出其不意伤人，上前压制住果戈里。
西格玛顾虑一旁的乱步和中岛敦还在，犹豫这个情报是否现在就说出，如果这个情报很重要，那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就会失去时效性与独特性。
明菜看出了西格玛的顾虑，微微点头道：“不用顾虑，直接说出来吧。”
天人五衰他之前有所耳闻，是一个犯罪组织。西格玛为什么会加入这个犯罪组织明菜并不知道，不过明菜可以感觉出他的本性并不坏。顺水推舟让西格玛说出情报，就当是为了以后西格玛被警察署之类的部门逮捕时，加大武装侦探社也会出面为他做人情的可能性。
矛盾的是，一开始明菜以为小丑杀害高官这桩案件只是普通的异能者伤件，可现在扯进了果戈里与天人五衰……过不了多久，武装侦探社肯定也会接到搜查杀害高官的小丑的任务，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让西格玛做出共享情报，就会增加港口黑手党的率先搜查到小丑的难度。
明菜百无聊赖想，算了，就当作他叫自己妈妈的回赠。哪怕西格玛解除超能力控制后，一直叫妈妈的模样会不复存在。
西格玛捂住胸口，按捺住想要强迫明菜为自己做饭的欲望，没人可以猜出他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按耐住的。他的声线带着颤抖：“费奥尔多安排果戈里解决马戏团团长，因为马戏团团长好像从小丑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福地樱痴的消息，其余的果戈里就完全不知道了，我也无法得知。”
凭着乱步的聪颖，他自然可以猜透明菜让西格玛当众说出情报的背后含义。
乱步推一推眼框，可也没有说破。因为他思绪乱飞想，就当是助力一个身处黑手党的妈妈为犯罪组织儿子铺路的愿望。
明菜要是知道乱步脑中这样想，一定会立刻面无表情回到黑手党……可他不知道。
明菜看到乱步突然憋笑的表情，疑惑挑眉：“怎么了？”
乱步突然被问道，他摸了摸鼻头：“啊，啊？没事，只是觉得这桩案件扯进来的任务越来越复杂了。”
明菜闻言陷入沉思，福地樱痴这个名字他自然也听过，据传是一位标准的善良人物，他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头衔——猎犬组织的队长。可为什么费奥尔多要因为马戏团团长得知了他的消息，就去灭口马戏团团长。
明菜陷入深思，他猛地抬眸与乱步对视，双双开口：“这件事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向大众公布。”
福地樱痴是一位极有名气的人物，要是随便传播一些对他不利的说法与事件，肯定会被他的狂热粉丝“问候”的。
明菜收回手微笑，越来越有趣了。
他想，猎犬组织来到横滨可能是早有预谋。
此刻，接到乱步电话赶来的国木田独步与镜花终于赶到。
镜花来到现场后，看到明菜亮了亮眼眸对明菜点头示意，在接收到明菜的回视后走到了中岛敦身旁。
国木田独步来到后，发现现场一片平静，没有他想打破乱战斗场面错愕一秒：“这是解，解决了吗？”
现场有一个水母头白西装的高挑青年，还有一个同样白西装的倒地呜咽哭泣青年，也有躺在地上翻白眼昏迷的肥胖中年男人，最重要的，是最近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异能力的主人明菜，明菜看上去是这群人中最正常的那一个。
国木天发现明菜一见到自己就露出微笑挑眉，他心中升起不详预感。
国木田独步压下不祥预感，不去看明菜，对乱步道：“太宰这家伙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谷崎你也知道，他现在根本出不了门。侦探社内就只有我和镜花，所以我们两个就先赶来。”
太宰经常失踪可以理解，谷崎自从认了直美做妈后，体重直线飙升，比之前“健硕”不少，伙食太好了。
乱步点了点头，像个开朗青少年：“好的，国木田先生，一切都解决了，只剩下需要打扫剩下的残局了。”
残局？国木田独步上下扫了一圈这个剧场，觉得要收拾的东西有很多，顺带着他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明菜身上。
明菜微笑，微微摇晃了一下右手，打了一个招呼：“你好，国木田先生，听闻你很想要了解我的异能力。”
明菜想起乱步在剧场对他说过的话。
国木田后退一步，狐疑道：“啊，确实如此，可现在不是切磋的时候。”
明菜语气中带了轻松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唔，想要破解一个人能力的最好途径就是亲身体验一次了。”
国木田思考：“确实如此。”
乱步和中岛敦看到国木田先生竟然有被说服的倾向，互相对视一眼，决定由乱步上前说一句箴言。
乱步踮脚，双手呈喇叭状：“想想谷崎，如果谷崎的例子有点遥远，就看看你身旁的这两个白西装青年，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国木田独步心中早已将谷崎的下场铭记在心，也早就看到了那两个行为诡异的白西装青年，可是一想到明菜气定神闲双手插兜的模样，他咬了咬牙，将笔记本中的一页变成耳塞塞到自己耳中，随后抬手：“请多多赐教！”
国木田认为明菜的异能只能造成精神打击，并且明菜主动将异能对他使用，是给了他一个研究破解的好机会，这场切磋他注定不能伤害明菜半分。国木田想，所以在明菜真正伤害他之前，他不能主动做出具有攻击性的行为。
国木田不怕在背后突然袭击他，他仅凭一眼就莫名相信明菜不会这样做，相信Mafia的人不会这样做。
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找到破解明菜异能的最优解方法，每次都要找干妈吃饭也太耗费时间了，怎么可以将这么拖沓的办法当作最佳办法？！
西格玛听到国木田的话，眼眸一震，内心躁乱，怎么办怎么办，妈妈要和别人切磋异能力了，他要怎么做他要怎么做。
明菜要开口说话前，发现突然站在他身前呈保护状的西格玛，用眼神示意西格玛乖乖呆在一旁：“不用担心，看我的。”
第48章 不能忍的人完胜
西格玛听到这话, 抿了抿唇却还是退到一旁。
国木田对着一旁的乱步低声快速说了说些什么，乱步像是已经尽力般叹口气然后退下去。
中岛敦：呼，乱步先生你把看好戏的神情遮掩一点也好啊！
准备后续完成后, 国木田又用力地推了推耳塞, 棕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就像本人一样, 他道：“请开始吧, 您先出手！”
明菜已经等了两分钟, 听闻话后他直起身, “好的, 希望你以后还会找我切磋。”
希望你不要只尝试一次就放弃。
国木田坚定点头，他已经做好为此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了，“在我找到最优解前, 我愿意每个月、每周、每天都去找你切磋！”
乱步被这句话惊到睁大了眼睛，中岛敦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出现幻觉，就连镜花也是神色震惊。
国木田先生其实是打着寻找最优解的幌子, 去锻炼自己的脸皮吧？！
随着一声“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国木田站在原地停顿数秒，他的棕金色发丝垂落, 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伴随着剧场内果戈里呜呜的抽噎声, 让人迫不及待想看到国木田的反应。就算是同伴，也是人也会有好奇心。
明菜说完这句话后, 并没有留意的国木田的后续反应, 转身准备打道回Mafia总部时, 看到了一旁睫毛颤抖看着他的西格玛, 招了招手：“麻烦你和我一起回Mafia一趟吧。”
西格玛眼睛闪亮, 他喉咙滑动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形：“乐意至极。”
谢谢，妈妈。
明菜在与西格玛交谈后, 终于发现了剧场内气氛的不对劲，狐疑地看向国木田。
他并没有怀疑超能力对国木田不起作用，而是怀疑国木田的反射弧。
好慢，为什么还没反应过来。
就在大家都看向木头人国木田时，国木田终于嗤嗤一声，仰头大笑不停，动作幅度过大导致鼻梁的眼镜被甩掉：“让我看看我的妈妈在哪儿？”
声音太大导致剧场内都是回响。
国木田好像皮下换了一个人，他四顾寻找像是急不可耐，用以往沉重磁性的嗓音叫道：“我的妈妈藏哪儿了？！我要吃饭！”
他神志不清，在剧场内四处翻找妈妈，他青筋暴起举起了巨大的鼓风机，掀起了剧场的红色地毯，甚至哭泣的果戈里都被他抬起：“我的妈妈有没有在你身下？”
被高举的果戈里战术停顿：“恩？”
现在独自舔舐伤口都要被打扰了吗？谁知道你妈是谁你妈在哪儿？
中岛敦目瞪口呆：“国木田先生……好，好狂野。”
国木田先生好狂野，明菜先生的异能也好狂野。
乱步被国木田出其不意的操作搞得一个恍惚，回过神就发现国木田借着腿长就跑消失了。
乱步反应过来，急忙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快去拦住国木田，将他带回花袋的住所，千万不能回侦探社！”
随后乱步又补充道：“国木田自己交代的，具体的计划他在办公桌上的计划书有写，当务之急拦住他！”
中岛敦咽了口口水，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回武侦社，但还是说：“好的。”
看到中岛敦快速消失，镜花看了眼明菜，收到对方仍旧与身处黑手党时一样的目光后，召唤出夜叉白雪快速跟上中岛敦。
明菜看到了国木田的反应，满意点头。
剧场内只剩下了乱步，乱步看着果戈里，发出“唔”的一声：“你不打算让你身旁的那位先生为果戈里解除控制吗？”
果戈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他抬头，就看到穿着棕色外套的孩子气青年调侃道：“他好可怜呐。”
明菜正走到剧场出口处，听闻后疑惑：“解除控制？你不觉得果戈里这副模样也挺好的？”
至少果戈里不会听命于天人五衰到处搞事了……不对，应该说不会随心所欲搞事了。
自认被抛弃而一直哭泣的果戈里心思被妈妈和吃饭占领，再也搞不了坏事，这样真的对横滨好处无穷。
他这算不算做了件好事？
乱步笑出声，没有一点同情心：“很好很好。你现在是要回黑手党吗？方才的观众应该报了警，一会儿警察来到我来处理，那我们就下次再见啦。”
“下次见。”明菜说。他还想说注意不要让猎犬的人带走果戈里，转念就想到或许乱步不需要他的提醒，于是将这句话吞下。
“你是想说不要让猎犬的人带走果戈里吗？”乱步猜到，“没事啦，就算被猎犬的人带走，我听说明菜你认了猎犬的一名成员为义子。哈，不妨之后武装侦探社和警方沟通一下，将果戈里交给你来看管，这样猎犬要想带走果戈里应该不会太容易。”
乱步还听说那个成员还在头脑不清期间，签订条约成为黑手党的十年白工呢。
明菜被乱步的话提醒，感觉果戈里也适合成为下一个十年白工的人选。不过这个想法也是转瞬即逝，他说：“到时再看。”
明菜转身离开剧院。
西格玛亦步亦趋走在明菜身旁，他很好的拿捏了自己与明菜之间的距离，他担心自己靠得太近会导致明菜内心的反感。
明菜在步出剧院大楼一楼时，外面的太阳光依旧是明亮的，顺带着他就见到高高的石阶下方，两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军装青年停下脚步。
条野采菊在受控期间被黑手党一纸合同给框住，不知港/黑首领觉得有意思还是其他，竟将他安排去了明菜的手下。
条野采菊微笑，在他猜测是森鸥外是否已经知道立原道造是间谍时，森鸥外与明菜等人的态度有打消了他的怀疑。不可能会发现，设身处地，如果猎犬中发现间谍，他们一定会将欺骗他们感情的人撕碎，而非是同伴相待。
既然已经签了霸王条约合同，猎犬队长对条野采菊说，待他来到横滨亲自与森鸥外交涉，就将十年合同勾销。
当时在场的末广铁肠：“那在队长你没来之前呢？还要去吗？”
视频上的猎犬队长福地樱痴迟疑，眼睛看向未表态的条野采菊：“这个”
条野采菊站起身走出会议室，声音清淡：“已经去了五天了，再上几周也没什么……我还记得在我受到控制期间，立原有几次想要攻击我，呵，就当是去找立原修复同伴情了。”
福地樱痴正皱眉思考条野采菊是否会暴露立原道造的身份，就见末广铁肠突然用力拍了拍桌子：“你能不能不要装的这么自然了，这几天黑手党上班你只去了一次，剩下的都是我代替你去的，仅有的一次恰巧碰见立原，他告诉我你都是绕着那个叫做明菜的家伙走的。”
末广铁肠要扯下条野采菊的清冷虚浮外表，以报自己之前被大庭广众痛殴之耻，他可是被誉为猎犬武力最强，当时居然没有还手之力：“你的感官灵敏，在黑手党不会都用来躲人了吧。”
条野采菊脚下转变了个方向，扭头露出微笑。
末广铁肠感觉不对，未来得及逃跑。末广铁肠，卒。
不光就算经历了教训，末广铁肠照样会在条野采菊的雷点上蹦跶。
今天上午，条野采菊解决完毕黑手党的工作，下午就被拉着和末广铁肠一起去搜集一些证据，正巧看到有一群人神色慌张，他们发现那些人跑过来的方向是横滨最大的剧场，于是当机立断向着剧场跑去。
谁知，到了现场他们就看到让条野采菊退避三舍的明菜，明菜身后还跟着一个容貌姣好寸步不离的青年。
末广铁肠听到，那个青年叫明菜“妈妈”。
“看，让你躲避人家，人家有了新的孩子了。”末广铁肠扯住条野采菊，玩笑道。最近在猎犬他们经常这样用这件事来开玩笑，奇怪的是过了最初的几天后，条野并没有对这件事有任何制止。
条野采菊神色不明，他微微抬头。
西格玛发现有一股视线在审视他，他环顾四周，最终将怀疑点落在了那个阖目的铁红军装青年身上。
末广铁肠转念想到明菜在这，为了给好友挽回之前的颜面，他提高声量道：“明菜，你又用异能力收了个孩子啊。”
嘭。
末广铁肠惊愕，捂住被拳头措不及防锤到的脑袋：“你，你打我做什么？”
我在为你找回颜面，你怎么在砸我场子！
“聒噪。”条野采菊收回手臂，几步上了石阶，“这是您新收服的异能力者吗？是否是他犯了罪，需要我将他抓捕吗？”
“不用。”明菜回绝。
此时的条野采菊举止十分绅士，他面色可惜地收回了亮出的镣铐，“你身旁的这个先生看着很眼生，是从哪儿来的呢。”
西格玛紧张地出冷汗，看着面前笑吟吟却感觉不太对劲的白发青年，脱口而出：“我是来找妈妈的。”
条野采菊面上笑容僵硬，转向明菜：“恩……这个先生现在神志不清，可信度有点低呢。”
“就当他说的是真的，”明菜掏出一副墨镜挂在鼻尖，“我先带他去黑手党，再见。”
西格玛感觉那股打量自己的眼神又回来了，他回视条野采菊。
末广铁肠认为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猎犬组织的形象，想要吞下这口气，可忍了忍又觉得实在吞不下这口气，面无表情一举抽出佩剑刺向那个弯腰对着明菜说话的笑面青年。
明菜抬脚下石阶，就看到末广铁肠手中的剑像弹簧一样拉长，剑带着怒气刺向条野采菊。
条野采菊惊得弹起，向后退了几步：“你在做什么？”
“被你的变脸逼疯了。”末广铁肠面无表情，继续刺刺刺。
明菜被末广铁肠的剑风亮了眼，于是停下脚步兴致上来鼓掌。
“停下。”条野采菊注意到本该离开的明菜居然停下脚步，拧眉想停下这副场景，“我可以回住处再与你比试。”
末广铁肠拿捏着这家伙，非但没有停手接着刺，“想要让我停下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条野采菊被末广铁肠得寸进尺的语气哽住，不过再躲过刺剑时也还是说，“可以。”
末广铁肠收起佩剑，对着明菜弯了弯腰，“见笑了。”
明菜拉下搭在鼻尖的墨镜，“你们确实搞笑。”
西格玛应景地配合妈妈的话微弯眉眼，最后觉得配合度不够还笑出声。
条野采菊微笑，可耳尖悬挂的铃铛颤抖。
第49章 大妈和小妈
站在明菜身旁的青年的笑声, 让条野采菊嘴角的弧度开始勉强，他逐渐思考起，怎么才能解决掉让他沦落到这种尴尬境地的末广铁肠, 顺带还有那个青年。
这次是认真的。
西格玛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面前的人不会是来和他抢妈妈的吧。思及此西格玛顾不上内心的害怕, 他眼神变得冰冷, 冷冰冰地盯着条野采菊, 观察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看您是才从剧院中出来, 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条野采菊没有再躲避和明菜的碰面对话, 说完侧头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冒昧了。”
“哦，里面啊, ”明菜思索着是不是猎犬将横滨警察的一些职务也包办了，言简意赅，“里面有一个异能者在搞事情。”
末广铁肠走上台阶, 听到明菜的话立刻面色严肃拔剑向剧场里面冲。
条野采菊伸出手想勾住末广铁肠的军装衣领，让他不要这么冲动，结果没勾住, 索性收回手不再管莽撞的末广铁肠,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里面的异能者是怎样被解决的呢？”
末广铁肠此刻拐回来, 打断条野的问话, 问向条野采菊：“方才你扯我做什么？”
“你先别说话。”条野采菊扶额。
末广铁肠抱臂, 感觉条野采菊自从解除明菜能力控制后就变得非常不对劲, 人变得胆小也就罢了智商居然也下降。
如果不是退出猎犬就会死的话, 他真的会发起投票让条野采菊退出猎犬。
明菜正想开口说话，忽然听到西格玛声音轻柔道, “里面的异能者是被妈妈用异能力解决的。”
明菜感觉到西格玛说话时着重在“妈妈”这两个字上下重音。
条野采菊保持表情不变，可他有一个拆台的队友。
“难道里面的异能者你也认了当儿子？！”末广铁肠震惊。
“不是，那个人想认我做妈妈……”西格玛觉得白头发的青年想和自己抢母亲，为了打消那个人的念头，他不得不搬出果戈里的事迹，“那个异能力者叫妈妈为奶奶，我们是一家三口，不接受有插足者。”
任谁都可以看出西格玛的话是对着条野采菊说的。
末广铁肠惊愕失声，不过虽然条野采菊被误会的很无厘头，但这真的很搞笑。末广铁肠扭头看向条野，发现条野面无表情后，想条野一定是心里面不爽了，他肯定会用嘲讽的口气说恐怕也只有你想去给一个同龄人做孩子吧。
末广铁肠正等待着这句话的面世，就听到条野采菊说：“噢，看来你很缺爱啊，但是很可惜，若按照你的说法顺下去，恐怕你才是插足者。”
西格玛僵硬。
难道妈妈不是他一个人的妈妈？
条野采菊感觉到这个人的停顿，拿捏住对方的软肋，像是猫逗老鼠一样，慢慢将西格玛的精神逼到边缘：“很可惜呢，你的美梦快要破碎了吧。”
明菜看不下去，他啧了一声。
条野采菊立刻停住下面的话，他秀气的面孔带着柔和的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先走了。”明菜说完，带着看上去垂头丧气极了的西格玛。路过末广铁肠，侧头问，“难道你们审问人时，也会这样吗？”
“不，当然不。”末广铁肠咽了口口水。等到明菜走远之后，他才问条野采菊：“你……”
不会真的将明菜当妈妈了吧。
“收回你的想法，”条野采菊面向明菜离开的地方站了几秒，耳朵上的铃铛被风吹出细碎的声音，他声音清冷，“不可能。”
末广铁肠看到条野采菊已经快步离开的身影，喂了一声：“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要是真的我也不会笑话你，不就是年龄小了点身份复杂了一点吗？我们都是没有父母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计较这些呢？”末广铁肠发现条野采菊不搭理自己，追上去，“下次你和别人说话时，不要再精神恐吓了，你看明菜身旁的那个人，被你吓惨了，他看上去柔弱又单纯。”
末广铁肠心血来潮向后看了一眼，极好的视力让他看到西格玛嘴上的微笑，一种扳回一局的微笑。
末广铁肠：？
末广铁肠：！！
铁汉柔情终究错付。
中岛敦和镜花，紧追一会儿才终于见到在街道上四处问妈的国木田独步。
中岛敦刚想上前拉住国木田独步，镜花拿着手机下达命令，夜叉白雪立刻出其不意上前打晕国木田独步。
夜叉白雪拦腰抱住昏迷的国木田，飘到了中岛敦和镜花面前。
“欸？镜花，为什么打晕国木田先生？”
镜花收起手机，“明菜的异能会使中招的人一直陷入发狂找妈的阶段，要想将国木田带到花袋的住所，只能将他打晕运走。”
“看国木田先生一直坚持寻找最优解的模样，肯定不会认一个妈妈，那怎么办呢？”中岛敦并肩走在镜花身旁，慢慢走向花袋先生的住所。
“乱步先生不是说国木田的计划都记在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笔记本里面？那我们就按照笔记本上的计划帮助他实施就好了。”镜花说。
中岛敦点头。
两人都知道国木田的这个计划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谁让国木田先生是个理想主义者呢，理想主义者不会被现实打败，他们也会陪着理想主义者同伴不断尝试——做国木田被现实严酷拷打的见证者。
将国木田送到花袋家时，花袋像是早有预料，看到国木田被五花大绑的模样也没有任何惊讶。
“来了啊，这么突然，将国木田放到那个杂物间就好了。”花袋先生披着被子道。
中岛敦在花袋的指挥下将五花大绑昏迷中的国木天放在了杂物间。
“这样，真的有用吗？”中岛敦关上门，疑惑出声。
“怎么没有？我已经思考过了，什么东西后都会有耐受性，只要国木田坚持住多经历过几次，一定会在失控中保持几分清醒的，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花袋和国木天站在同一战线，他坚信道：“我们的计划都列好了，这只是第一步。”
“好吧。”中岛敦说，“那我们还用留在这里吗？”
花袋摇头：“不，麻烦你们将武侦社楼下的咖啡馆老板娘带过来。”
中岛敦以为国木天先生要硬抗，“什么？”
“国木天已经和老板娘商议好了，老板娘愿意当他的干妈为他做饭。”
“那为什么还要来到花袋先生你这里？直接去武侦社不是更方便吗？”中岛敦想不明白。
镜花摇头。
花袋哈哈大笑道：“自然是为了避免有人看到国木天的窘状啊，只有知道的人更少，他才能更加心无旁骛的破解这个异能力。现在知道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和乱步吗？”
中岛敦点头。
“好的。不对，先不要将老板娘带过来，让国木田坚持一段时间，”花袋反应过来道。
杂物房内，国木田先生醒了，他凄惨地叫着妈妈，声音让人不忍心听，随后不过一分钟，国木田就开始踹门：“妈妈在哪儿？！”
门被踹得嘎吱嘎吱响。
花袋惊大嘴巴，实在没想到，他问：“这么疯的吗？”
“恩……是的。”中岛敦回答。
花袋拍了拍胸腔，像是劫后余生道：“还现在只有很少的人看到，否则国木田要饮弹自尽了。”
花袋自言自语，“一定不能让其他人见到国木田的这副样子。”
国木田哐当哐当踹门，咆哮吼着要吃饭。
中岛敦和镜花对视了一眼，双方眼神交流了一会儿，由中岛敦说：“花袋先生，要不然我们就不离开了吧，老板娘由乱步先生带过来，我们担心你一个人压制不住国木田先生。放心吧，乱步先生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花袋颓废的脸上有了迟疑：“可是国木田交代我说侦探社越少人知道，越好。”
中岛敦被说服，最后点头道：“那花袋先生，我们先离开了。你们需要我们将老板娘带过来时，只需要给我和镜花打一通电话。”
回到武侦社，二人一进去，就看见太宰治坐在国木田的位置上手捧一个笔记本潜心研读。
他身旁的乱步先生捂住额头，一副麻烦了的表情。
太宰治不止研读，还要念出声：“第一步，去找明菜试验异能力‘你妈叫你回家吃饭’……第三步，为避免意外发生去花袋家提高免疫力；第四步，提前安排一个人找到咖啡店老板娘……注意，武侦社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太宰治念完后，坐在椅上，用绑着绷带的手撑着下巴疑惑：“为什么不想让大家知道呢。”
中岛敦看了一眼在场的人都有谁，与谢野小姐，谷崎兄妹，还有宫泽等，他们不仅知道了，还兴高采烈地和太宰治谈论起来。
宫泽贤治不好意思道，“他是不是担心我们会耽误他人老板娘为母亲，然后和他一起免费喝霸王咖啡啊？”
与谢野很感兴趣，她扬起下颌：“为什么非要去花袋那里，我现在非常想把他解剖一下，看看他的身体指标到底如何。”
胖了好多的谷崎哼哧笑出声。
“啊，可能国木田想要独自一人忍受找妈妈吃饭的痛苦。”横滨热心市民太宰治道，“为了分担国木田的痛苦，我就勉为其难去找他，去帮他一把吧。”
“啊，真是让人头疼啊。”太宰治起身，语气轻快。
中岛敦看到太宰治明显上勾的唇角，恍然明白或许国木田说，不想让武侦社的人知道，是为了避免太宰先生趁机浑水摸鱼恶搞他。
这确实是太宰治会做出的事。
“不，不用，太宰/太宰先生你就在侦探社等待就可以了，国木田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不用插手。”中岛敦和乱步一起拽住太宰治的风衣，防止太宰治真的去花袋家。
“唔？”太宰治被中岛敦和乱步一起拽进储物室。
“太宰先生你要是真的去了，估计等国木田先生恢复记忆后，社长就会收到一份辞职报告。”
“怎么会有这么严重，”太宰治被塞进储物室，撑着下巴，思考道，“最多我们以后都见不到国木田他这个人了。”
“啊，这种情况也非常严重啊！太宰先生严肃一点啊！”中岛敦想到这几种情况，在国木天先生身上确实都有可能发生。
“好了太宰，在国木田没有恢复清醒后，你就不要出去了吧。”乱步想到剧场内国木田的嘱托，纠结了一秒，“也不知道国木田清醒后知道他的计划破灭，武侦社的人都知道他认了老板娘为干妈后会怎样。”
太宰治举手：“认我不就好了。”
“哈。国木田会疯的，他会拉着你一起去死。”乱步对于带着中岛敦出去，“太宰你不要出去，避免意外发生我们会轮流找人来看着你。”
“知道了。”太宰治伸了个懒腰。
知道了也不妨碍他出去。
武侦社接到花袋的电话，说是时间到了，带着咖啡店老板娘来他家的时候，中岛敦和乱步无法摆脱身后亦步亦趋的与谢野等人。迫于花袋的电话越来越紧急，最后一通电话简直是在一种震耳欲聋的找妈妈声中度过的。
最后协商，与谢野谷崎等人只能在窗户外看，不能进入花袋家中。
在与谢野踩着宫泽贤治的肩膀跳上花袋家中时，就发现本该在储物间的太宰治不知何时抢先一步，率先见到了国木田。
与谢野晶子僵硬在地，瞳孔放大，太宰也来了，坏了。
太宰治笑眯眯地和与谢野打了声招呼，偏头对着国木田说，“国木田，我是你妈妈呐，快叫一声妈妈。”
“我的妈妈是女性，不要妄图骗我！”国木田捶地，将花袋家的地板砸出一个窟窿。
太宰治啊一声：“看来国木田你是糊涂了，你的妈妈分明就是一个男性，分明就是我。”
“我糊涂了？”国木田眼神涣散。
“对，你糊涂了，”太宰治语气轻飘又轻快，“快叫我一声妈妈啊，叫我一声妈妈我就为你解除控制。”
国木田流下眼泪，痛苦出声：“什么解除控制，我不要解除控制，我就要吃你做的饭！”
无论国木田说什么，太宰治现在都爽快点头：“快叫吧国木田，叫了之后，不仅我会为你做饭，你快看窗外，那些人分别是你的阿姨，舅舅，他们都会为你做饭。”
国木田看向窗外，发现快石化的四人，迟疑一声眼睛出水：“他们看起来快要石化的模样……是不满意我吗？”
“唔，”太宰治道，“他们只是接受不了现实罢了。”
随后太宰治唤回国木田，正等国木田叫自己妈妈时，迟到一步的乱步和中岛敦终于赶来。
看到气喘吁吁的乱步和中岛敦，太宰治扭头，对着看到这么多人心中不太自在的国木田道：“国木田快看，这两个也是你的舅舅。”
“舅舅！”国木田在太宰治的引导下大声叫出称谓。
乱步与中岛敦发现太宰治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时，懊恼还是来晚了一步，谁知又听到国木田这样称呼他们，疯狂后退，不不不，国木田你不要这样，还有太宰/太宰先生不要祸水东引啊！！
与此同时，被太宰治赶出家中，为了侦探社的未来而给武侦社社长拨打电话的花袋，终于带着武侦社社长福泽谕吉回来。
穿着一身和服的福泽谕吉刚进门，听到太宰治说的话，他冷静自持的模样差点维持不住。
太宰治看到社长居然也被叫来，头疼一秒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国木田，记住，进来的这个男人是你的大妈妈，我只是你的小妈。”
不过小妈也是妈，不对吗？太宰治带着笑意不负责任想。
“我有两个妈妈？”方才四处找妈无门的国木田被自己突然拥有两个妈妈的喜讯砸得身体发麻。
天下竟真的有这种好事！
第50章 侦探社秘闻[一更]
国木田突然捂住嘴, 开始呜咽哭泣，这种好事真的降临在他的身上，现在不仅有两个妈妈, 还有好多的亲戚, 他快要幸福死了。
国木田想, 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儿子。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小妈, ”国木田是这样想的, 他也这样说了, 他的性格就是从不扭捏的那种, “我感觉我拥有了全世界。”
开心到飞起的那种拥有。
太宰笑了，他摸了摸缠着绷带的手腕：“那就好，国木田, 希望你永远都会这么想。”
他真是乐于助人呢，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国木田这么开心的样子。太宰治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歪论，他真是个好人, 给人带去温暖。
国木田笑出泪花，他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福泽谕吉，想要分享自己的喜悦：“大妈”
福泽谕吉双手也不插在宽大的和服袖中了, 他说：“国木田, 请你闭嘴，在我允许之前你不要说话。”
可是刚刚被小妈宠溺过的孩子怎么会接受大妈对自己说出这么严酷的话, 国木田非但不听劝诫, 还伤心地捶了
一下身下的木板, 看上去就是心被伤透了, 他嘴唇颤抖, 指尖轻颤：“大妈，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求求你别说了国木田。在场的武侦社社员现在都是这个想法, 他们还想，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说会道。
福泽谕吉罕见的沉默，他无言以对狂野的国木田，根据对国木田的了解他可以准确地预知国木田清醒后的场面。正在福泽谕吉想办法收场时，国木田又开始叫人了。
国木田环顾四周，将自己目光所及的武侦社成员都叫了一遍，可是在看到花袋时他卡壳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怎么称呼。
他求助问：“小妈，他是我谁？”
太宰治高深莫测摩挲下巴：“他是你的好朋友。”
国木田：“好弟弟。”
不，我不是你的好弟弟，花袋痛苦，没有一个好弟弟会助攻将哥哥向火坑里跳。
花袋慢慢蹲下，用身上的被子将自己包裹一团，国木田，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将计划完美执行到底，是我没有拦住太宰治导致你沦落到这个地步，下辈子我一定会为你赎罪，即便当牛做马。
与此同时，花袋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你妈叫你回家吃饭”这个异能竟如此恐怖，虽不是武力值上的恐怖，却比武力值恐怖更甚百倍！起初花袋并没有将这个异能放在心上，他答应国木田尝试只是因为国木田过来邀请他，可现在观之，花袋对于这个异能彻底改观，好可怕好……对不起国木田，你现在真的好搞笑。
国木田正在一口一个小妈的叫着太宰治，太宰治每一句都回应，这样的有来有回使得国木田更加充满激情，客厅内都是国木田的呼唤声。
“太宰，”福泽谕吉道，“够了，再不收手国木田醒来会疯的。”
“不！”国木田道，“你住嘴，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的呼唤也罢，你现在还想让小妈也不回应我！”
福泽谕吉心中对国木田的怜惜更重，他直接上手，将国木田打晕。
大家这时才深吐一口气，没想到向来严谨的国木田野起来这么难以收场。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难题待解决，就是虽然国木田昏过去了，可他醒来后回忆起神智失常时的场景，大家该怎么回应？
没事的国木田，大家都已经忘了；还是，没事的国木田，虽然你称呼过我们为舅舅/阿姨，但实际上你才是我们侦探社的大家长……
大家内心闪过数个理由，就连乱步也有点难办，好像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
索性最后大家都不想了，他们用眼神示意双手撑在脑后的太宰治，你搞的烂摊子，你来解决。
太宰治勾起唇角，他现在非常想看到国木田清醒后的样子。
啊，一定会让武侦社热闹很长一段时间。
太宰治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下，走向国木天，他像是随手路过，将手放在国木田的肩上。
过了两秒，太宰治抬起头，他的碎发搭在两颊旁，眯起眼睛微笑，迟疑一会儿后语气像是在喟叹：“事情，好像变得更好玩了。”
武侦社社员想，国木田先生变得更好玩了？国木田先生现在确实比较好玩。
福泽谕吉在太宰治的手搭在国木田肩膀时，猜测他会使用异能“人间失格”消除国木田身上的异能，等来太宰治似是而非的话后，他断定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解决国木田的窘状。
“太宰负责处理国木田后续。”福泽谕吉道。
武侦社社员听到社长的吩咐，想着这会不会使国木田更加崩溃时，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埋怨。
“不许对我小妈这么做！”昏迷之中国木田隐隐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顺带又带着小妈的名字，虽然国木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让大妈用这副语气吩咐的一定不是好事。于是国木田从昏迷之中爬起，“谁要是伤害我小妈，我醒来一定会用尽全力报复他。”
这话说完，国木田心满意足地晕过去了。
哦吼好凶啊，惨遭背叛的社员们面无表情想，真是一幅母不慈子孝的场景啊。
太宰治后退，“国木田这样偏向我……让我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太宰治说完，看到大家一副“你说呢”的表情，他状似惊讶：“我只是想帮助国木田实现这个目标罢了。”
这个歪理必须绷住。
太宰治想，这是唯一一个不会使国木田暴走满格的理由了。
*
现在已经是国木田昏迷的三天后了，先是太宰治为国木田做了饭菜，国木田没有苏醒，最终由社长出面为国木田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国木田依旧没有苏醒。
现在的国木田，就像一个植物人，与世隔绝。
滴。滴。
病房内的检测仪发出沉重的声音。
社员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镜花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局面，她思考一会儿后，道：“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让异能力的主人明菜过来解决异能。”
已经为国木田多次检查身体的与谢野听到，深思一声：“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另外，若是国木田知道自己去挑战明菜，最后还要由明菜为他解决异能控制，后果肯定会更加不堪设想。”
沉默站在一旁的福泽谕吉道，“那镜花，第二种办法是什么？”
镜花：“所有被国木田先生称呼过长辈的人，都为他做一顿饭菜。”
被社长安排到第四个做饭的乱步看到正在咬苹果的太宰治，走过去，“太宰，你知道国木田先生醒不过来的原因？”
太宰治将苹果放在桌子上，他脸颊被苹果肉塞得略鼓起，“啊，这个，想必是在等待异能力主人明菜过来，唤醒他吧。”
太宰治懒散极了趴在桌上，眼睛望向门口，声音低不可闻：“让我见识一下吧。”
拥有那个能力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他的异能无效化对那个能力不起作用。太宰治抓起一旁的苹果又清脆咬了一口。
“国木田醒来发现你骗他叫小妈后，会杀了你的。”
“虽然我喜欢自杀，但现在被国木田杀死一定会超级痛，并且我现在发现了一个很感兴趣的事。”听到乱步吃着薯片咔擦声中的话，太宰治眼睛亮了，但随后很快熄灭，“话说若是之后国木田和我一起自杀，我倒是可以尝试一把，小妈和儿子一起自杀倒是很新颖的一种方法呢。”
乱步向嘴中送薯片的动作停下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薯片，遇见太宰治的国木田真是惨啊。
明菜当时正在坐在□□的办公室，正在头痛为什么看起来很温柔的西格玛会和条野采菊两人看不对眼。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后，明菜想打断在办公室中磁场不对的两人互嘲，随手接起：“你好。”
“你好，明菜先生，我是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但是由于有求于人冷硬下降很多，“此次电话的目的是有事相求……”
明菜听到来人是谁后，坐正了身子，从头到尾听完福泽谕吉的讲述后，他迟疑：“他认了两个妈？”
电话对面很久很久后才有回复：“是的。”
明菜很认真地在问：“一次性认两个？”
明菜性格本不八卦，但是侦探社秘闻乍一听没什么，细想是在有点带感，所以他微微歪了下电话交谈方向。
福泽谕吉：“是的。”
明菜长久恩了一声，瞟到对面两个下属不再内斗后，果然八卦是人类的本性。
他回归交谈正题：“社长先生，你们两个均为国木田先生做了饭菜吗？”
福泽谕吉：“对，不仅如此所有的社员都为国木田做了饭菜，可他还是没有苏醒。”
社长向来爱护自己的职工，他对于社员们都有一种老父亲心态，这次国木田久久不能醒来，太宰的异能也不起作用，真的使他有点着急了。
明菜咳嗽了一声，感觉侦探社秘闻太猛了，他没有消化过来，他觉得自己不能继续问下去了，可按捺不住心痒他弱声问：“为什么所有的社员都为他做饭菜，不是只认了两个妈妈吗？”
是福泽谕吉撒了谎，还是武侦社开放至此，竟有这么多的预备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