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忠踩着落满尘土的泥路,背后的夕阳像一锅烧开的红油,晕染了半片天。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几小时的颠簸似乎全被养猪场那熟悉的气味吸引过去了。
养猪场不大,但能听见里头传来的阵阵咕哝声。
陈德忠推开半掩的木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猪粪味,和母亲张秀芝那不紧不慢的喊声:“德平,别只顾着喂猪,桶底的饲料没搅匀呢!”
“妈,回来了。”陈德忠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嘴角勾起一抹笑,脚步没停,直往母亲站的方向走。
张秀芝刚好抬头,看到儿子手里的袋子,嘴上却先唠叨起来:“你这臭小子,出门几天就学会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了?钱难挣,乱花要打屁股!”
陈小兰从猪圈那边探出半个头,看到哥哥,脸上露出喜色,“哥,你买了啥啊?给我们?”
陈德忠没理母亲的唠叨,弯腰把袋子放在旁边的木凳上,从里面掏出几件崭新的衣服。陈小兰凑了过来,先伸手摸了摸那布料,眼睛亮了,“哎呀,这料子滑得跟豆腐似的!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们买衣服了?”
陈德忠笑笑,拍了拍小妹的肩膀,“咱们家今年赚钱了,我也该尽点哥哥的责任。”
弟弟陈德平从猪圈后慢慢挪了过来,裤脚还沾着泥,满脸的汗水被抹得模糊成了一片。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衣服,嘴角抽动了几下,最终忍不住开口:“哥,这些衣服肯定贵吧?你给自己留着点,咱们穿不穿这些不重要。”
“瞎说!”陈德忠一边说,一边把一件蓝色的外套递到弟弟手里,“今年生意好了,别抠抠搜搜的。你整天穿得像个泥猴子,外头人还以为咱陈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张秀芝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叹了口气,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她拿起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摸着布料,感受着细腻的纹理,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嘟囔了一句:“你这孩子……知道疼人了。”
“娘,这不叫疼人,叫回报。”陈德忠笑得眉眼弯弯,“以后咱家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别总操心了。”
陈小兰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新衣服往身上套,嘴里还咕哝着:“哎呀,这比我们家之前那几件老布衣强多了!穿上简直像个城里人!”
“城里人咋样?还不是一样两只眼一张嘴?”陈德平轻哼一声,但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手里的衣服,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欢。
陈德忠站在养猪场中央,鼻子被熟悉的气味熏得皱了一下,却依然笑着问:“妈,今天猪场怎么样?最近还顺利吗?”
张秀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着儿子,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还能咋样,日子是过得去。你二婶今天早上过来帮忙,抓了一批小猪仔,喂了两顿,也就那么回事儿。”
“二婶真是个热心肠,”陈德忠点点头,眼神扫过猪圈,“猪长得咋样了?这批该出栏了吧?”
“差不多了,三个月的猪,膘都打得差不多。你小妹天天过来喂,它们吃得倒是不少。”
张秀芝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捏起一撮饲料撒进猪槽,转头看向陈德忠,“你不是刚回来吗,咋还惦记着这些?休息一会儿再说。”
“休息啥啊,回家看猪才踏实。”陈德忠笑着摆手,转头看了一眼正弯腰捡饲料的妹妹陈小兰,笑着问道:“小兰,养猪场有没有出啥状况?最近猪仔生病没有?”
陈小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抬起头笑道:“哥,猪没啥问题,这两天精神都挺好的,活蹦乱跳的。
不过我觉得最近天气闷得厉害,怕是得注意点,不然容易上火。”
陈德忠听到小妹的话,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得意:“一定要记得往猪饲料里加上我的秘方,这东西可不能马虎。”
陈小兰一边擦着汗,一边忙不迭点头:“加啦,加啦!自从用了你那秘方,这猪长得飞快,三个月不到就比别家六个月的猪还大。不光长得快,还没见过一头猪生病,精神头好得很,吃得欢蹦得也欢。”
张秀芝在一旁接话,声音透着几分满足:“是啊,自从你给了那‘中草药秘方’后,咱家的猪场都成村里的模范了,天天有村里人跑来打听你这法子。”
“哈哈,那就好!可别忘了加,这可是猪健康的保证。”陈德忠笑得更灿烂,心里暗自得意。
陈小兰抓起一把饲料,撒进猪槽,抬头冲着陈德忠调皮地笑:“哥,你放心,咱都记着呢!要是没加,你还指望我这么悠闲地喂猪啊?”
“记住就好。”陈德忠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猪圈里那些吃得欢快的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只要猪健康长大,他的收入就稳稳当当。想
到这里,他拍拍手,转身道:“我去养鸡场看看,二叔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张秀芝听罢,皱了皱眉:“你这孩子,才刚回来一会儿,又要往外跑?歇会儿再说吧。”
陈德忠笑了笑,摆摆手:“妈,歇着不是我的风格,我就去看看鸡场,回来陪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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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陈德忠抬脚就往外走,张秀芝无奈地看着他背影,嘴里嘟囔着:“这孩子,没个停的时候。”陈小兰也跟着笑了起来:“哥就是这样,闲不住!”
养鸡场离养猪场不远,陈德忠走得很快,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土,耳边还能听见远处鸡场的咕咕声。
陈德忠刚走进鸡场,就看见二叔陈二民和二婶林晓丽正忙得热火朝天。二婶拎着一桶饲料往鸡槽里倒,二叔则拿着扫帚扫地,满身都是鸡毛和灰尘。
“二叔,二婶,来,先别忙了。”陈德忠笑着走上前,挥了挥手,把两人叫到一旁。
“咋了,德忠?”二叔停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脸上带着疑惑。
“我给你们带了些新衣服,快去换上吧。”陈德忠从背后拿出几个包装得整整齐齐的袋子,递给二叔和二婶。
二婶林晓丽一看,连忙摆手:“哎呀,德忠,这么好的衣服给我们干啥呀?我们天天跟鸡打交道,弄脏了多可惜。”
陈二民也跟着笑了:“是啊,咱干活的人,穿啥都一样,别浪费。”
陈德忠不由分说,把衣服塞到他们手里:“哪儿的话,这些衣服给你们穿正合适。你们整天帮我忙,怎么也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己。这可不是浪费,是该的!”
见两人还是不好意思,陈德忠摆摆手,语气里带着些调皮:“不愿意当着我面换,那你们去屋里换,我不看。”
二叔二婶对视一眼,终究拗不过陈德忠,只得笑着应了声:“好好,我们听你的。”两人拿着衣服转身进了屋。
不多时,二叔和二婶换了新衣服走出来。二叔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看上去立刻精神了不少。二婶则穿着一件素雅的碎花衫,显得格外清爽,往那一站,整个人都亮堂起来。
陈德忠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得合不拢嘴:“嘿,二叔,二婶,这一换上新衣服,咱家这鸡场都有档次了!二叔,看你穿着这中山装,不说的还以为是个镇上干部呢!”
二婶林晓丽忍不住笑了:“德忠,少拿我们开玩笑了!这衣服好是好,就是……我没想到这布料这么柔软,穿着挺舒服的。”
陈德忠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二婶:“二婶,这衣服的款式和布料你能做吗?我想着咱们以后可以试试自己做点衣服卖。”
林晓丽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一会儿:“能做是能做的。只是这布料比较高级,咱村子里可不多见,还有这裁剪,得找个好样板才行。村里人做的衣服多是简单的样式,这种时髦点的还真不太容易。”
陈德忠笑了,拍拍她的肩膀:“你也知道,现在人都喜欢新潮的东西。咱要是能做出这种衣服,肯定不愁卖。等有空我去镇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裁缝的样板,回头你照着做。”
林晓丽点点头,脸上带着些兴奋:“这倒是个好主意!要是能把这手艺学过来,咱家还真能多一条生路呢。”
陈二民也跟着说道:“对啊,德忠,你总是脑子转得快,咱要是能自个儿制衣,说不定还能开个小作坊。”
陈德忠笑了笑,挥手说道:“二叔,咱这养鸡场是稳当了,可我最近有个想法——我想开一家制衣厂。
不过呢,我不懂做衣服,所以想请教二婶你,看看这个事儿到底能不能搞。”
陈二民一听这话,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制衣厂?你这小子又有啥新花样啊?咱这养鸡场都够我们忙的了,你这时候还琢磨开啥制衣场?”
林晓丽也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德忠,你这想法挺大胆的,不过做衣服可不是咱想的那么容易的活儿。”
陈德忠笑得轻松:“我知道你们忙着养鸡,但咱们得多条腿走路,不能光靠养鸡养猪。
我看现在镇上新式衣服卖得挺火,就想着是不是咱自己也能做点这种衣服。二婶,你觉得做这种衣服难不难?”
林晓丽抿了抿嘴,想了会儿才开口:“要说做衣服,咱们农村做的都是简单的,像新式衣服这东西,布料讲究不说,裁剪方式也复杂。
你要真想做,光会针线活儿还不够,得去城里学学那些裁缝的技艺。”
“嗯,那你觉得,要是咱学了这些手艺,能成不?”陈德忠问得很认真,眼神里闪着期待。
林晓丽点了点头:“成倒是能成,手艺活儿只要用心学就不难,但就是得费点功夫。
要学会了,还真不愁没活干,城里人现在都讲究穿得时髦,这样的衣服肯定有市场。”
陈德忠笑了笑:“那就好,我还真打算认真试试。二婶,这手艺要是学会了,咱家以后自己想做啥也不用求人了。”
林晓丽听着他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上笑意:“德忠,你总是想得远,不过这衣服可不像养鸡那么简单,慢慢来,不要急。”
陈二民笑着摇头:“你这小子,啥都敢琢磨。不过,只要你觉得能干成,咱就试试。毕竟多条路子,日子也稳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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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忠笑了笑,“虽然我不会做衣服,但我会做生意。我可以想办法请会做的人来帮忙,咱们只要把路子摸透了,肯定能干成!”
林晓丽听着他这番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这想法倒也不差。我想起来了,我有个表妹,在省城的制衣厂干了好些年,手艺挺不错的,要不你去那边看看?说不定她能帮上你。”
陈德忠眼睛一亮:“真有这么个能人?那太好了!二婶,你看什么时候能联系上她,我抽空就去省城一趟,跟她好好聊聊。”
林晓丽点点头,笑着说道:“联系倒不难,她这几年在制衣厂做得不错,还管着不少人。你要是真想开个制衣场,我让她给你介绍介绍那边的情况,说不定还能给你些门道。”
陈德忠满脸兴奋,拍了拍手:“太好了!有了这条路子,事情就好办多了。等你表妹那边有消息了,咱就抓紧去看。”
陈二民站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放下了顾虑,笑着说道:“这下好了,有现成的人带路,你可真是打着灯笼都能找到好机会啊。德忠,干啥你都跑得比别人快!”
“二叔,机会是要靠自己抓的。”陈德忠笑得轻松自信,“只要我们敢干,肯下功夫,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林晓丽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些底:“那成,我这两天就给表妹打个电话,看看什么时候你们能碰个头。”
“好嘞,二婶,麻烦你啦!”陈德忠心里已经盘算开了,嘴上还不忘笑着道谢。
几天后,陈德忠来到了省城的大诚制衣厂。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工厂,厂房外的红砖墙和高耸的烟囱,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浓厚的工业气息。门口停着几辆货车,车上堆满了刚出厂的衣物,工人们忙忙碌碌,显得井然有序。
林晓丽的表妹吴春玲早早在门口等着她表姐推荐的这位年轻人。她穿着一身简洁的工作服,头发干练地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精干利落。见陈德忠走来,吴春玲笑着迎上前:“你就是德忠吧?我表姐跟我提过你,年轻有为啊!”
陈德忠笑着拱了拱手:“吴姐,您客气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跟您和贵厂的老板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吴春玲点点头,带着陈德忠往厂子里走:“咱们边走边聊。咱厂子不算小,但规矩也不少,老板做事一向谨慎,不过能不能谈成,还得看你怎么说。”
两人边走边聊,穿过了几排整齐的车间。厂子里机器轰鸣,缝纫机有节奏地“嗒嗒嗒”响着,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整个厂房弥漫着淡淡的布料和汗水的味道。陈德忠边走边看,心里琢磨着,眼前的这一切让他感觉这是个值得投资的地方。
没过多久,吴春玲把他带到了大诚制衣厂的老板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进来!”
吴春玲推门走了进去,带着陈德忠来到老板面前。大诚制衣厂的老板姓王,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身材敦实,眼神透着精明。他放下手中的账本,抬头打量了一下陈德忠,淡淡地说:“这位就是你说的小伙子吧?坐吧。”
陈德忠不客气地坐下,笑着开口:“王老板,我这次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合作的事儿。”
王老板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对制衣厂这块儿很有兴趣,咱们厂子规模也不错,我呢,想入股或者直接收购一部分股份,一起把这生意做大做强。”陈德忠说得很直接,语气里带着他一贯的自信。
王老板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这个想法挺大胆的,不过啊,我这厂子虽然不算大,但也不是说卖就卖的。
我做了这么多年,这厂子是我的心血,入股或收购,我可没打算。”
陈德忠见王老板态度坚决,心里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依旧笑着说:“王老板,您这厂子确实不错,生意也红火。但我想着,既然不能入股,咱们可以换个方式合作。”
王老板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灵活的思路有些兴趣:“哦?你说说看。”
“我可以批发一批衣服,回去卖。咱们制衣厂的衣服款式不错,市场需求也大,我有销路,咱们先试一试,从小批发开始,如果效果好,咱们的合作就可以进一步加深。”陈德忠语气里带着自信,眼神坚定。
王老板听罢,沉思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行,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你先参观一下厂子,了解了解我们的产品,如果你觉得合适,可以批发一批试试。”
陈德忠脸上露出笑容:“多谢王老板,我会好好考虑。”他心里也已经盘算着,这批发虽然没达到他最初的目的,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开始。
吴春玲站在一旁,见事情有了进展,也笑着说道:“德忠,既然老板同意了,我就带你再看看咱厂子的生产线,了解得更详细点。”
陈德忠点点头:“好,那就麻烦吴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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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走出办公室,继续在厂子里参观。
一股浓烈的布料味道夹杂着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让人感到既忙碌又充实的氛围。
耳边立刻充斥了机器“嗒嗒嗒”的响声,缝纫机的飞速运作形成了厂房内一曲紧张又有节奏的“交响乐”。
这些声音混合着工人们低声的交谈和偶尔响起的指挥声,几乎瞬间将陈德忠带入了一个高速运转的世界。
他缓缓走过长长的生产线,一排排整齐的工作台上,工人们专注地低着头忙活。
工人的手指在布料上飞速舞动,剪刀与布料的摩擦声清脆,几乎让他能“听见”布料的柔软与韧性。手中的针线像是有了生命,被工人们灵巧地穿引成各式各样的缝纫轨迹,细致而熟练。
陈德忠走近时,一个工人正利落地剪下一块深蓝色的布料,锋利的剪刀划过布料时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蓝色的碎布像纸片一样从工作台滑落在地,和其他各色的布屑混杂在一起。
空气中飘浮着纺织品特有的纤维粉尘,闻起来带着轻微的霉味和布料的独特气息。
吴春玲介绍着:“这是咱们的缝纫车间,所有款式的衣服都在这里加工完成。看,这几台缝纫机都是新的,效率很高。”她指着几台机器说道。
陈德忠点点头,仔细观察着机器的运作。车间里的工人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裁剪布料,有人负责缝合,还有人负责检查成品。
他看到几位工人正把一件件缝好的衣服放在检验台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衣领、袖口,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陈德忠感受到,这里每一件衣服似乎都凝聚着工人的心血与专业。
走过缝纫车间,吴春玲又带他进入了包装区。
这里的气氛比生产线上稍显轻松,工人们正在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塑料袋里,然后再整齐地装进纸箱。空气中夹杂着新衣服特有的淡淡化学气味,让人闻着觉得是崭新的、有希望的味道。
“这些都是要发往各地的订单。”吴春玲指着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纸箱说道,“咱们厂做的衣服大部分销往南方,不过北方的市场最近也开始打开了,特别是这种时髦款式的。”
陈德忠点头,眼前这些纸箱仿佛是一座座等待远航的船只,每一个都承载着制衣厂的努力和心血,也意味着巨大的商业机会。
他默默记下了这一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把这些优质的产品带回去,做成自己事业的一部分。
“吴姐,这些款式确实不错,设计上走在前头。”陈德忠边走边说,手指轻轻抚摸着一件刚折好的外套,手感柔软,布料的质感明显比乡下常见的粗布衣物高级许多,颜色也时髦。
吴春玲笑了笑:“是啊,这些都是跟着时下流行趋势走的,我们厂子特别注重款式和布料的搭配,追求质量,也保证款式的新颖。”
他们一路走过整个厂区,陈德忠的脚步轻快,但每走一步,他都在默默计算着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如何找到市场空白点。
他的耳边依旧充斥着机器的轰鸣声,仿佛是一种催人奋进的节奏,而他心中的计划也在这嘈杂的声音中愈加清晰。
参观完制衣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德忠跟吴春玲走出了厂房。
空气中依旧飘散着纺织品的味道,而机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换成了外头城市街道的喧嚣。陈德忠心里已经有了不少打算,但他知道,要想在这个行业有所作为,仅仅靠厂房的设备和批发货源是不够的。
临走前,他忽然停住脚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吴姐,你在这厂子里干了这么久,我看你对这里的运作挺了解的。假如我真的想自己开一家制衣厂,邀请你去帮我管理,你能胜任吗?”
吴春玲闻言,脚步一顿,愣了片刻。她没想到陈德忠会这么问,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她笑了笑,语气轻松:“我想……应该行吧。
做衣服这行,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关键是你得懂得门道。懂了,很多东西看一眼就能上手了。”
陈德忠看她神态自若,不由得心里有些佩服:“吴姐,你果然是个能人。管理一个厂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光是协调生产、分配任务这些,外行人可弄不清楚。”
吴春玲摇摇头,笑着说道:“你啊,别把我夸得那么厉害。说到底,做衣服就是个熟练工种,时间长了自然就摸清了门道。
关键还是得看你自己,你要真想干,我可以帮你打理,但你得有个全盘计划。”
陈德忠笑了笑:“吴姐,这你放心,我不会贸然行动。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以后的计划打基础,有你这样的内行帮忙,那就更放心了。”
陈德忠听着吴春玲的话,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制衣厂的方方面面。他向她打听了缝纫机的事儿,问:“吴姐,咱厂里用的这些缝纫机,跟普通人家里那种有啥区别?”
吴春玲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区别还是挺大的。你看,咱厂里用的这些缝纫机是工业级的,速度快,针脚密,能连续长时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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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用的缝纫机嘛,做做家里的衣服可以,效率可比不上这个。而且,厂里用的这些机器一般都得人熟练操作,不然容易出问题。”
陈德忠点点头,心中大致有了个概念。他记得上一世,制衣厂的生产早已高度机械化,流水线上大部分都由自动化设备完成,工人的手艺反倒是次要的。
但眼下的80年代,这一切还没那么先进,制衣厂仍然主要依靠工人和缝纫机手工操作。每个工位前的工人都得是熟练工,手脚麻利、眼力精准,才能保证衣服质量和产量。
吴春玲见陈德忠若有所思,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制衣厂,基本就是靠工人手工缝制。
设计图、样板布这些东西都得提前准备好,布料也是关键,要选对合适的料子,才能做出好衣服。工人呢,必须得是有经验的熟手,刚学的新人上手慢,容易出错,还得长时间培训。”
陈德忠听得很认真,他知道,想要开厂,光有机器和布料是不够的,还得有合适的设计和工艺。
尤其是这些工人,如果没有一支熟练的团队,就算有再好的设备,生产效率和质量也跟不上。他心里暗暗盘算,得先找几个懂行的人,做出几件好样衣,再慢慢扩展。
“吴姐,我现在大概了解了。”陈德忠说道,语气里带着沉思,“看来,开个制衣厂不光得有机器,还得有人才和好的设计。我还得多做功课,不能操之过急。”
吴春玲笑了笑:“是啊,这行没啥捷径,你得一步步来。要是想干,慢慢摸索,我也能帮你介绍几个熟手工人。不过,关键还是你得有个整体的计划,先从小批量试试,逐步做大。”
陈德忠点点头,心中渐渐有了方向。他知道,眼下的80年代虽然不像未来那般发达,但正是这个阶段的手工业,蕴藏着巨大的机会。
只要他能找到合适的路径,开办一个小型制衣厂并不难。关键在于如何找到合适的工人、布料供应商,以及设计方面的支持。
“吴姐,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了底子。接下来我会一步步筹划,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来。”陈德忠笑道。
吴春玲点头道:“你要是真有兴趣,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反正这行业里,我也算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陈德忠笑着点头:“那就多谢吴姐了,有你帮忙,我心里踏实多了。”
随着参观结束,陈德忠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蓝图。他知道,虽然当前时代条件有限,但正是因为这样的限制,才有更多的商机等着他去发掘。
现在的制衣厂仍然依赖手工,工艺熟练的工人是宝贵资源,而他只要掌握了这些要素,就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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