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养大的猫莫名其妙进了别人家,光是听听就觉得不舒服极了。」

    ◆◆◆◆◆

    千手扉间原本没打算理会,这两个家伙打完了自己会消停,到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谁知道到后半夜为止,这两个法外狂徒都没有消停的意思,还越打越凶。

    昏暗的灯火从头顶落下来,陶瓷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一上一下地摇动。

    千手扉间的目光凝固,随即放下了手里的卷轴,查克拉波动的幅度过于剧烈,多半已经引起了感知部队的注意。

    地面颤巍巍地发起抖来,连带着桌面也跟着摇动起来,放在桌面上的水杯哐哐哐摇个不停。

    这俩人多半是打上头了,下手也逐渐没轻没重起来,查克拉的波动变得非常明显,宛若把平静的海面搅得一团乱遭,咆哮着冲向陆地的海啸似的。

    千手扉间满脸黑线地把没看完的卷轴丢到一边去,单手撑着桌面坐起身,几步走到门前拽开大门就往外走,路上还碰到了急吼吼往他办公室里赶的值班忍者。

    “……扉间大人!”

    这是这是个隶属感知部队的年轻忍者,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气没来得及喘匀,舌头也没来得及捋直。

    “……让其他人按兵不动,我先去看看。”

    千手扉间的脸更黑了,一面安抚年轻的忍者,一面脚不停地往后山山谷里赶,气势汹汹,恨不得一手揪起某两个王八蛋的衣领子,把对方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半夜不睡觉就算了,无缘无故打起来还把阵仗弄得这样大,搁这要造反呐?!

    千手扉间火急火燎地往案发地点赶,冰凉的雨水从天而降,在裸露的皮肤上砸了个粉碎,潮湿的凉意弥漫开来。

    山风裹挟着凉意,成群结队地奔往山林,雨水的气味扑鼻而来,被夜色笼罩的墨绿色枝叶摇头晃脑地抖出一阵沙沙的声音。

    千手扉间蹙起眉头,豆大的雨珠怼着脸咋过来,雨水溅落在脚边,遥远的地平线上拉起了黑色的雨幕。

    从天而降的雨水在坑坑洼洼的地面蓄起了浅浅的水洼,千手扉间一脚踩进了水洼里,破碎的雨珠四处飞溅。

    动静越来越明显,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在某个时间点戛然而止,突然有了消停的趋势。

    大雨滂沱,被雨幕裹在里面的两个人浑身湿透,被浸湿的头发难得服帖起来。

    千手扉间估摸着是这两个家伙打完了,果不其然,前脚抵达灾后现场,后脚这两个家伙就要用最后一击决胜负。

    多半是临时起意打起来的,双方两手空空,从头到尾都是赤手空拳搏斗,饶是如此周边地形也给改得不成样子,这个山谷碰上他俩也真是多灾多难。

    一击定胜负,情到深处,两个相识对阵多年的人的咆哮声冲向云端,拳头怼着对方的脸就砸过去。

    力气之大,在击中目标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沉重而响亮,听得千手扉间忍不住牙酸。

    两个喝的半醉打起来的家伙噗通两声栽进了水里。

    空气里只剩下了雨水落下的声音,在水面荡开的涟漪一圈一圈交叠在一起,如同过去他们交叠的人生一般密不可分。

    “是平手呢。”

    千手柱间目光炯炯地看着宇智波斑,那双眼睛在雨夜里亮得惊人。

    “啊。”宇智波斑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后背的衣料被雨水浇得湿透,滚烫的热意不断涌上心头,“下次再比过。”

    两个人的目光在雨水中撞击在一起,突然忍不住想要笑,没等他们笑出声来,千手扉间幽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们居然还想有下一次?”

    忍者之神浑身一个激灵,宛若在外面闯了祸被追出来的老妈揪住耳朵的不孝子,表情当即就蔫巴下去。

    宇智波斑扯开唇角,“……嘁。”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回去了。”千手扉间眼角抽搐。

    明天还要给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出来,也就是说他得连夜编个理由出来给这两个人收拾烂摊子。

    千手扉间:“……”

    一想到这个,他就……好气哦。

    这泼天的雨水也浇不灭千手扉间此时的心酸和恼怒,他亲哥赶来连夜添了柴火。

    雨水顺着额头一股一股地往下流千手柱间抹了把脸,踩着流水走上前。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一边走一边开口,“……真的没戏?”

    “没戏。”宇智波斑抱着胳膊,顶着满头的雨水板着一张脸。

    “有感情基础也不行?”千手柱间试图争取争取。

    “单方面的感情你觉得可以吗?”宇智波斑嗤笑一声。

    千手扉间听得云里雾里,一股子不祥的预感顺着寒凉的雨水窜上天灵盖。

    “况且……”宇智波斑眯了眯眼睛,神情危险宛若锋芒毕露的刀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你儿子。”

    白紫色的雷光再黑色的天幕一闪而逝,面目狰狞仿佛一道细长的伤疤。

    光怪陆离的雷光一闪而逝,被雨水笼罩的世界妖异诡谲。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大哥家的傻儿子一颗心就铆死在宇智波斑家的姑娘身上,十七年愣是没改过。

    但凡宇智波神奈正常一点,千手扉间的反应也不至于这么抗拒。

    午夜梦回,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他大哥和大哥家的傻儿子上宇智波大宅门提亲,转场就被宇智波斑扫地出门的场景惊醒,好不容易把心脏平复下来,闭上眼睛就是他俩死不瞑目的爹千手佛间的脸。

    回望过去,展望未来,千手扉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光是想象一下,宇智波神奈叫他二叔的画面,千手扉间瞬间浑身鸡皮疙瘩。

    漫山遍野都是漆黑的雨水,混沌的世界突然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宇智波神奈撑着红色的伞站在水里,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三个老男人大眼瞪小眼。

    “我来早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千手扉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揪着他哥的后衣领子,招呼不打直接飞雷神走人了。

    “走的这么快,便秘?”

    宇智波神奈摸了摸下巴,撑着伞走上前去,手腕转动了一下,红色的伞面朝宇智波斑的方向倾斜下去,把雨声挡在了伞外头。

    “可能吧。”

    宇智波斑揣着明白装糊涂,眼不见为净,转手接过宇智波神奈手里的伞,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把人从雨水里抱了起来,被抱起来的人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沙沙的落雨声绵延起落,漫山遍野浸泡在潮湿的水汽之中。

    明早起来,山里怕是要涌出大片山雾来。

    宇智波斑举着伞,脚尖一踮,身体腾空而起,抱着自己的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雨水里。

    而千手大宅之间,气氛显得格外沉重。

    被千手扉间拽着飞雷神回到千手大宅的千手柱间老老实实地跪在他爹的牌位面前,他弟隔旁边跪着,浑身散发出黑暗冰冷的怨气。

    “你要和宇智波结盟我不反对。”

    “……”

    “你要和宇智波斑称兄道弟我也认了。”

    “……”

    “……可你现在太胡来了。”千手扉间的脸色黑如锅底。

    “……”

    千手扉间不是没想过千手和宇智波会有结为连理的那一天,但不是在很久之后的未来,万万没想到,他哥这个老六,从来都是擅长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直接把这一天怼到了他面前。

    好在宇智波斑拒绝了,宇智波神奈多半也没有那个心思。

    千手柱间贸然和宇智波斑提这种事情,和变相提亲有个屁的区别?!

    向宇智波斑提亲就算了,还被拒绝了,千手扉间那个气的啊。

    千手柱间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格外不舒服。

    “扉间。”千手柱间挠了挠头,“我知道你的顾虑。”

    “我们这一代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千手和宇智波结合的光景。”

    单单让他们放弃仇恨已经是极致了,再往下就是得寸进尺了。

    “即使不是现在,但我仍希望,千手和宇智波在未来能亲如一家。”千手柱间轻声开口,“不要再被过去的仇恨桎梏。”

    千手扉间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哥,这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很是有道理,但他怎么就觉得——

    “我怎么觉得你只是单纯想跟斑做亲家?”

    还顺手临时编个大义的理由忽悠他。

    千手柱间:“……当然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千手扉间心里呵呵一声,“你想过如果父亲在世,会同意吗?”

    招呼不打一声就跟宇智波斑提这事儿,而且当事人压根就没这心思。

    宇智波神奈如果会把男女之情这种事情放在眼里,他直接倒立洗头!

    “如果能让族人在未来不受仇恨桎梏,我想父亲也是愿意的。”

    千手柱间不顾死去的亲爹真实的意愿,当着亲爹的牌位,无比丝滑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千手扉间的眉眼缓和了一些。

    忍者是忍辱负重的人,千手一族的先代族长千手佛间为了一族殚精竭虑,战死沙场,为了一族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和心血。

    如果在同样的情况下,父亲会为了一族的未来暂时放下个人情感,和宇智波冰释前嫌吗?

    ——也许会的吧。

    眼瞅着千手扉间要被亲哥说动的时候,被供奉在小神龛里的亲爹牌位冷不丁地往前一倒,啪叽一声掉在了两兄弟面前。

    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千手扉间意识到,如若不是亲爹牌位提醒,自己怕是要被亲哥忽悠瘸了。

    流水贴着门窗一股一股地往下淌,雨珠砸碎在室外的游廊。

    死一般的寂静席卷了兄弟二人之间。

    千手柱间稳如老狗地起身,将老爹的牌位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神龛里,而后耷拉着脑袋滚回来继续跪着。

    千手扉间:“……”

    ——造孽啊!!

    ……

    继“超级危险的不稳定因素”和“超级大祸害”后,千手扉间又在心里给宇智波神奈打上了“红颜祸水”的标签。

    惹毛亲弟的后果就是千手柱间未来一个月的假期香消玉殒,取而代之的是被囚禁在办公桌后面的痛苦生活。

    反倒是宇智波神奈过了一个月的平静日子,每天上下班按时打卡,宇智波斑不在家的时候,看看话本,帮家里的红毛短腿狐狸梳毛毛,把一些奇奇怪怪的术式交给九喇嘛,日子过得忙忙碌碌却又平淡无奇,时间总是在人疏忽起来的时候逃得飞快。

    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正式步入夏季。

    浓绿的枝桠撑开巨大的伞冠,蝉鸣在伞冠下的阴影中嘶鸣。

    檐下吹来一阵清风,吹散聚集起来的燥热,摊开的书页哗啦啦地翻腾起来。

    那缕乌黑的发丝垂下来的时候,扫在了脸上,柔软细腻的触感宛若上好的丝绸。

    挡在脸上的书被拿走了,明亮的日光落在了薄薄的眼睑上,宇智波神奈睁开眼睛,一身狩衣的大阴阳师坐在游廊边上,手里还掐着书脊,书页倒扣着贴在他的大腿上。

    宇智波神奈打了个哈欠,揪着游廊打了个滚,伸展四肢,伸直了腰板,像极了伸懒腰的猫咪。

    猫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坐了起来,一缕发梢打着卷儿滑落下来,她又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开口,“你又来啦。”

    “你的头发长长了很多。”麻仓叶王说。

    宇智波神奈趴在蒲团上,晃着脚丫子,嗯嗯地点头。

    麻仓叶王看了一眼蜿蜒在地的白发,伸手,将那些头发一缕一缕地捡起来,放在手心里,最后编成了一条鱼骨辫,末了在靠近发尾的地方用红色的绸带固定好。

    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脚丫子突然停住了,宇智波神奈突然抬起头来,单手撑着蒲团翻身坐起,两手摊开对着麻仓叶王,苍蓝色的猫儿眼亮晶晶的。

    “伴手礼!”宇智波神奈说。

    到别人家串门怎么能不带伴手礼呢?

    麻仓叶王闻言,往宽松的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非常眼熟的纸袋子,那是喜久水庵的喜久福。

    宇智波神奈举着刚到手的猫粮,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大阴阳师保持着曲起一条腿的坐姿,长长的衣摆铺在了地上,宽松的衣袖里露出了朱红色的布料。

    宇智波神奈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熏香不仅是过去保持环境卫生的途径,也是彰显身份的方式,香料越是昂贵,越是能显示出那人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平安时代的公卿与贵族非常热衷于熏香,每次进宫都要被宫殿里浓烈的熏香熏得晕头转向,差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香料熏死的六眼。

    这一个一个从她身边路过的贵族都带着刺鼻的熏香气味,第一次进宫没经验,一路把她折磨得够呛,麻仓叶王身上的味道淡雅温和,感觉像极了春日滑入山间里的山樱。

    踏出宫殿的那一刻,她直接把脑袋埋进了麻仓叶王的袖子里,疯狂用他身上的味道洗鼻子。

    宇智波神奈把刚到手的猫粮放到了一边,熟门熟路地把闹到往麻仓叶王的袖子里埋。

    “还是熟悉的味道。”

    她像是只钻进他衣袖里的猫儿,闷闷的声音在漾开的铃响里响了起来。

    麻仓叶王用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摸了摸他她的头发。

    宇智波神奈把没看完的话本子从麻仓叶王手里拿了回来,转身又躺了回去,还顺手从旁边的纸袋子里掏出一个喜久福。

    “木叶今天很热闹。”麻仓叶王说。

    “因为夏天到了。”

    夏日祭也跟着到了。

    宇智波神奈叼着喜久福,胸前垫着蒲团,双手伸直了,手里捏着话本子。

    “天气也很好。”麻仓叶王托着腮,笑眯眯地开口,“要一起出去逛街吗?”

    宇智波神奈捏着话本子的手一顿,从话本子里抬起头来,猫儿似的眼睛眨巴眨巴。

    “好呀。”

    宇智波神奈从地板上爬起来光||裸的脚丫踩在地板上,拽起麻仓叶王的手就往里跑。

    没过多久,玄关处传来拉门和关门的声音,临走前,对方还不忘留下来一句“九喇嘛,看好家”。

    苍翠的枝桠摇曳起落,斑驳的阴影落了一地,红毛短腿狐狸们聚集在没有开花的树荫底下,团吧成一个个毛绒绒的球。

    被留在和室里的狐狸沉迷话本子,稳如泰山,丝毫不打算挪窝。

    在家里宅了半个月,狐狸压根就没有出门的打算。

    宇智波神奈简单往脚上套了双木屐,就走出了家门。

    街道的屋顶上长长的绳索,小一号的灯笼被挂在了上面,活似结在一根藤上的葫芦。

    这不是麻仓叶王第一次在木叶里溜达,次数多了,他显然已经对木叶的街道布局烂熟于心。

    视线越过来来往往的人群,从店铺门口擦过,最后落在了那家生意不太景气的书铺门口,无聊得快要长出蘑菇来的老板照旧翘着二郎腿抠脚丫子,本能感觉到店铺外的视线后,情不自禁地放下了脚。

    回过神来,往店门口一看,街道还是来来往往的街道,一切照旧。

    “想要小金鱼吗?”

    麻仓叶王在一家金鱼捞前蹲了下来,长长的衣摆堆叠在了脚下。

    宇智波神奈跟着他蹲了下来,盯那些着在水里转来转去的红金鱼。

    老板见状,麻溜地抵上两个薄薄的网兜。

    “想要哪只?”

    麻仓叶王捏着手里的网兜,笑眯眯地开口。

    流水顺着水管,一鼓一鼓地注入水池里,在清水里摇曳的鱼尾,像极了大片大片盛开的花。

    “要那只。”

    宇智波神奈指了指个头最大的那只金鱼。

    兜网没入清水,那只个头最大的金鱼被套在了网兜里,转手被丢进了碗里。

    突然被人从水池丢进碗里的金鱼扑棱起了红纱似的鱼鳍,又摇了摇大丽花似的尾巴,显得有些慌张。

    麻仓叶王顺手把老板摊面上的一个玻璃鱼缸买了下来,老板把金鱼装进去的时候,还像模像样地往里面放了两根水草。

    麻仓叶王一手端着装着金鱼的玻璃缸子,一手拎着塞满点心的纸袋子,宇智波神奈捏着他的衣袖走在前头。

    街道穿过宇智波族地,笔直地向前,他们从族地内走到族地外,最后又走了回来。

    街道的尽头是矗立在层层台阶上的鲜红鸟居,古老的屋檐沉默地站在鸟居后面。

    麻仓叶王停在了鸟居前。

    “要进去看看吗?”宇智波神奈问。

    “好啊。”

    神笑眯眯地进了供奉宇智波一族氏神的神社,宽松的衣摆随着动作起落。

    宇智波神奈看着对方背影,觉得瞧见了一只甩着大尾巴走进神社的大狐狸。

    两个人在拜殿门前掏出了两枚铜钱,非常配合地丢进功德箱里,双手合十拍掌祈祷,临走前还象征性地求了个签。

    “我今晚上会不会梦到宇智波一族的祖先?”走出神社的时候,麻仓叶王朝宇智波神奈眨了眨眼睛。

    宇智波神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宇智波一族的祖先的面孔,整就一个脱水橘子皮老头儿。

    “你还是别梦到他了。”宇智波神奈一本正经地对麻仓叶王说,“他没你好看。”

    ——还是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臭老头。

    麻仓叶王笑而不语。

    夏日祭准备的如火如荼,时间越是接近夜晚,街道越是热闹,傍晚的时候,麻仓叶王把宇智波神奈送回了家门口。

    隔开宇智波大宅和外界的凭栏前站着的青年发梢支棱,目光看向街道的另一端。

    宇智波神奈一路小跑过去,扑到了宇智波斑身上。

    宇智波斑掐着小姑娘的腰肢把人抱了起来,目光转头对上了麻仓叶王的视线。

    “我听说你们家烂橘子想要给奈奈安排亲事?”麻仓叶王笑眯眯地开口。

    “事情已经解决掉了。”宇智波斑说,“没人能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欸——”

    麻仓叶王的眼睛弯成了两道圆润的月牙儿,“控制欲很强呢。”

    “无所谓。”宇智波斑抬了抬下颌,“只要奈奈想,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听起来不错。”麻仓叶王笑容不变,“我串门的时候会方便许多。”

    辛辛苦苦养大的猫莫名其妙进了别人家,光是听听就觉得不舒服极了。

    ——还是现在这样的好。

    宇智波神奈趴在她伯父的肩膀上,看看宇智波斑又看看麻仓叶王,两个人的意见在这种地方居然诡异地达成一致。

    流动的火焰被抛向天空,嘭地一声在漆黑的夜幕里炸开鲜艳的花火。

    宇智波神奈趴在宇智波斑肩膀上,眯着眼睛看着连翻炸开烟火的天空,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的布料,格外绚丽耀眼。

    ——夏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