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称王成国,
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这便不是鸿胪寺与礼部能够处理得了的事情了。魏主还有言,
我还有信给你们皇帝呢,
再吵吵不出个结果来,
别怪我没先告诉你们啊。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大约是还会有什么动作。
不等这两处有什么“方略”,
政事堂已经全员到齐,绷着脸去见皇帝了。
皇帝的脸色也很不美妙
居然
还不算强大吗
无论皇帝还是宰相不可谓完全忘掉自己北面还有一些经常惹麻烦的人。但是打起来真的太不划算了,专一派人去经营北方,也是不划算的。派什么人去呢有能力的,
不如留给腹地和东南财赋之地,
能力一般的,他也控制不了这样的事情。
皇帝恨恨地道“前汉之时,
陈汤以一校尉,
威震西域,
可恨如今朕连一个校尉也没有”
这话就说得重了,
丞相们纷纷请罪,
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皇帝灌了两耳朵的请罪之辞,
不耐烦地摆摆手“罢了,且议一议此事该当如何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称王称帝,
你要是不能狠下心来把他们打成残放心,
就只能由着他们这么干下去。更要命的是,要是不承认对家,连个国书没法递,双方有个摩擦都知道咋交涉了。
李丞相心里也恨,更多的是担忧“彼一时
新由枢密使转做了丞相的王丞相道“不错,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打打嘴仗的事情了,臣将调军备边。”
李丞相道“这二年天气寒冷,粮饷、军士棉衣的准备也要动起来。”
叶宁道“那些库里倒是都有的,一时还不紧缺。可是这伪王究竟是个什么路数,真个打起来,他们会从何地叩边总不能这么长边界,这么多的城池,个个都备,这得多少”
就是所以朝廷一直都不想打这仗啊就动些阴谋诡计拖着,哪料到对面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他们居然捏成一块了。
皇帝道“宣齐王。”齐王懂军事呀。
齐王接到宫中宣召,很快入宫,入宫的路上也
齐王少年的时候也做过铁马金戈、醉卧沙场的梦,等到能领兵了才
一路上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这个魏王倒是他的旧识。想当年俩一块儿还坑过别人家,跟他脾气还挺合,现
进了宫里,见了皇帝,等皇帝如此这般一说,齐王道“臣弟与魏主二十年前倒有一点接触”那会儿朝廷正稳坐钓鱼台,挑拨离间、拉一个打一个玩得顺手,齐王就帮着这魏主打了另外一个。很不幸的是,当年被他俩打的那一位,如今成了魏主的老岳父。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齐王倒是很认同丞相们的看法“必是包
叶宁心说,那还是要扯皮的,添上一句“传谕九边,用心接待,沿途必得有人相陪,不可令他们肆意走动,刺探军情民风。”又想,什么只言片语退雄兵都t是编的瞎话能被劝退的,是本身就有退的意思的,这一回恐怕诸葛
又哀叹,别人做二十年太平丞相,安安稳稳休致老死,自己却要担这个事想过要处理财赋、内斗,是真没想到邻居会称王啊
几个商议一回,取了舆图来看,齐王与王丞相两个划定了比较危险的区域。叶宁一看便说“这是不大妙才闹过教匪没几年,生机尚未恢复,人烟不够稠密。”人少,就代表着可以调动利用抵挡的人力资源少,就地征兵能征到的青壮也少。
李丞相道“实边”
难度不小,没有各种优惠,很难有人背井离乡,强迫离开的话,又恐外患未除再激民变。
几人议了一回,给予了税赋上的优待,国家又许以粮种等物。先小规模的移民,三、五年后见到成效了,再扩大规模。李丞相还算乐观“兼并之态已显,失地之民会有愿意走的。”
一直沉默旁听的太子忽然问道“魏主遣使,要如何接待”
艾玛,差点忘了这个。之前是把扯皮当正事来办了,真有军国大事的时候,这就不算个事儿了。飞快地按着“藩国”的标准给定了,于朝廷而言算是给对方面子了,毕竟以前还不承认是藩“国”的。
这点小事就打
如今要准备这一摊子事,就需要有一个对财政度支等等十分
李丞相自是意属自己的门生史垣,史垣也是有很大优势的,首先,他是户部尚书,本来就与这职位有关职。再者,他曾做过大军的后勤,搞得也是有声有色,还做过转运使等职务,一直并不曾脱了财政的范围,可谓老马识途。
李丞相对史垣这门生,早些年还没有特别的重视,好
眼下皇帝的情绪不太好,可不是扯皮的时候,老对头梅丞相才被踩下去,李丞相的风头正盛,叶宁、王丞相都是新人,论资排辈也不好反对。而燕丞相等老人知道李丞相与史垣的关系,考虑了一下,也同意了。
政事堂又以不错的效率运转了起来。先是调史垣,再调员补户部尚书的空缺,紧接着就是史垣一揽总,来调配准备将来必有一战的物资。同时由王丞相牵头,与枢府、齐王一道,研究如何调兵。
叶宁左看右看,自己虽然资历浅,但是万万没想到做成了丞相,就不免想做出一点成绩来。哪怕是个本性悠闲的人,也不想被人说是个泥塑木偶充人头的存
三年孝也是分阶段的,即便是
来请谢麟的是叶斐,此事乃是军国大事,纵然是丞相轻易也不可以透露出去。随便派个仆役过来,很有走漏消息的风险,叶宁又将儿子支使了出去。
叶斐跑腿是跑惯了的,一道烟到了天一书院,天色还早,谢麟正
程素素正逗着他“看,你爹背你妹妹呢,你上去,他也背你,也背得动。虫虫多好玩呀。”
不意这小兔崽子给了亲娘一个鄙视的眼神,十分嫌弃“幼稚”
麻蛋谁教的他这个词程素素拧了拧他的小脸蛋儿。与那一厢父慈女孝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程素素也很无奈的,守孝呢,原先想建的儿童乐场就跳票了。现
叶斐就是
叶斐也时常过来,谢麟初时不以为有什么大事,还说“哎,你们表叔来了走,爬他身上去”果然十分幼稚。
叶斐匆匆过来看到这一幅天伦图,叹一声“无知者最是快乐。”
谢麟将女儿捞到怀里抱着,顺手拢拢她的碎
谢麟道“里面说。”
叶斐凑了上来,低声道“急事,机密事。”
程素素过来摘下女儿,交给乳母“衣服都皱得不像样儿了,给她换衣裳去,别着凉。”好奇地看看叶斐。
叶斐故作轻松地与程素素打个招呼“嫂子。前天终于见到阿羽,他如今是大忙人了,总不得见,看来神还不错。说起府上二郎定亲了,恭喜恭喜。”
程素素笑道“同喜。怎么听说你也好事近了”
叶斐笑容快维持不住了,含糊地道“还差点儿。”
谢麟道“好了,没外人了,怎么了”
叶斐看了程素素一眼,程素素笑道“你们说话,我去备饭,留下来用饭吧。”
“不了,阿爹立等,要表哥入城。”
谢麟与程素素脸色齐变“什么大事”
谢麟逼问了一句“说实话,我最恨说话说一半儿吊着我。”
叶斐苦笑着一指北方道“还是那边那事儿。有不驯者自号为王,设王庭,遣子为使。政事堂正准备着呢,李相公已请命以史垣为三司使,齐王、枢府都
谢麟当即道“我换件衣裳就去不急
程素素也知道事关重大了,每逢北方出现一个统一的政权的时候,就是征战开始的时候。通常这个时候,双方是互刷功勋值,而非中原政权单方面吊打对方,被对方打穿打跪的次数与吊打对方的次数难说哪个更多一点。
看着谢麟匆匆回房,叶斐抬脚跟了上去,程素素并不跟上去,亲自守
谢、叶二人能说的话也没几句,叶宁自己对边务也不通,叶斐就更差一些了。倒是谢麟
程素素也没有偷听到什么,只
程素素一回神“哦想事儿呢。”
“呃,有大官人想事儿,你就歇歇吧。今年咱们家烧炭还要多烧些吗要烧得多,就得打现
程素素脸上先是一呆,继而面色大变“三娘,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烧烧炭的事儿呀,怎怎么了”
程素素抬手拍门“谢先生你出来”
谢麟正
程素素满脑子都是不会这么寸吧赶上小冰河了
她也没个对照的时间表,但是连续几年都是冷,旱涝也比较多,怎么看怎么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了,可就糟糕了。
哪一次不是更朝换代人命如草芥
气候的异常可能不是王朝覆灭的主因,却绝对会放大一个王朝的缺点,给纠错增加难度。本朝的缺点,从皇帝开始就不算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