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过后,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 江铎也如梦初醒般的从病急乱投医的消沉里抽离出来, 他觉得自己可笑,时至今日竟然还抱着非分之想,跑到江湖郎中那儿做无用之功,简直魔障。退一万步讲,即便眼睛治好了,难道他就可以和许亦欢重新
算了吧,别打扰她的新生活, 别拉她回到过去,她不想的。
没有人愿意沉溺过去,包括江铎。
于是他又开始忙碌,把时间填得很满,
谁说盲人的世界只有黑色瞧,他这不过得多姿多么
至于聂萱, 自从那次从他家夺门而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 后来听说交了男朋友,学建筑的, 沈老太知道以后忙给江铎打电话, 让他赶紧把人追回来。
“你和萱萱怎么搞的, 吵架了”
江铎说没有。
“那她怎么和别人谈恋爱,今年暑假也不回来看我了”
江铎微叹“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沈老太说“她是故意气你的,傻小子,还不好好哄哄人家,如果她真跟人跑了看你怎么办。”
江铎好笑道“原来你怕你外孙找不到媳妇儿啊”
“我说真的,你别以为开玩笑。”沈老太犯愁“现
江铎仍笑着“我不想打光棍,但现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沈老太说“趁现
江铎忍俊不禁,点头道“嗯,那我以后也去参加相亲节目,搞不好会有心地善良的姑娘觉得我可怜,主动给您当孙媳妇儿也不一定。”
“你个臭小子,不要和我东拉西扯”
这年暑假结束,聂萱短暂的恋情也仓促告终,她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照常上课,吃喝玩乐,就算
某日傍晚和朋友聚餐,喝了些酒,突然听他们聊起江铎,说他这人虽然残疾,但成绩优异,积极进取,还挺励志的。聂萱不知怎么,听得很不是滋味儿,当场
众人诧异“我们也没说什么呀。”
聂萱心烦,就是听不得别人议论江铎残疾,当下甩了脸,起身就走。
暮色渐浓,她迷迷糊糊跑到江铎住的小区,不声不响,呆坐
“喂”她喊一声,江铎没听见,她便踉踉跄跄上前拦住,“我叫你呢,你还走”
江铎停下脚“聂萱”
“亏你还记得我。”她头晕目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从哪儿回来的”
“图书馆。”学校的视障有声览室。江铎略微皱眉“你喝酒了”
“嗯”聂萱拍拍额头“难受的很,让我去你家休息会儿吧。”
江铎默然片刻,淡淡开口“现
听见这话,聂萱扬起脸盯他,嘴角微撇,冷声哼笑“不方便你家里
“没有。”
“那你不准我上去”
江铎并不回答,自顾掏出手机“我让同学接你回宿舍。”
“不要。”
他便停下动作,面无波澜“那行,你自己回去吧。”
说着绕开她,提步往楼道里走。
聂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夺过他的盲杖“不许走我还没说完呢”
江铎倏地皱眉“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聂萱背着手靠近“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也拿我没办法对不对”
江铎冷着脸站
聂萱满心不忿地打量他“我也讨厌你,讨厌的要死,尤其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难道我欠你钱了,你要这么对我。”
夜色真好,初秋余热未散,额角冒着细汗,风里沾染了月季温柔的香气,路灯昏暗,星辰点点,他
聂萱深望着面前这个人,忽然一颗心小鹿直撞。
酒意令人沉醉,更令人动情,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踮起脚,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薄唇微凉,像深秋的溪水,与他周身气场别无二致。
吻了一会儿,聂萱烫着脸后退些许,睫毛颤动,睁开眼,见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瞳孔又深又凉。
聂萱屏住呼吸愣
江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冷冷的,沉沉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聂萱张张嘴,突然被一股无言的力量震住,好像自己做了十分冒犯的事,理亏心虚,于是乖乖递回盲杖,站到一旁,让他离开。
她
缓了好几秒,她疾步上前,紧跟
江铎掏出钥匙开门。
聂萱自尊受挫,此刻更难忍受他如此轻视忽略的态度,一把推他的背“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啦”
江铎缓缓停下动作,背脊渐渐僵直。
聂萱还
话音未落,江铎突然猛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进屋内,无需光线,他熟练地走到床前,下一秒把人重重按到床上,倾身逼近,鼻息喷洒
聂萱
“你说我干什么”江铎冷嗤“你不就想让我跟你干点儿什么吗”
她头皮
江铎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对,我是瞎子,是残疾人,所以可以任由你作践对吧呵,我倒看看到底谁作践谁。”
他摸到她肩膀,原来穿的吊带衫,抓住直往下扯,耳边传来聂萱的尖叫。
“啊”
她慌忙挡住胸部,双颊绯红,浑身
聂萱恍惚了一秒,膝盖被握住,他的手往上摸进了裙子里。
就着微弱的光,聂萱只看见他脸上冷漠又讥讽的表情,并没有半分。楼道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门还敞着,他居然就这么把她按
聂萱说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羞愤,当即伸手推他,没想到轻而易举就给推开了。
“”
江铎嘴角冷笑“怎么了”
她低头看去,吊带已经垮到腰间,抹胸也摇摇欲坠,半个身子春光无限,她只庆幸他看不到,慌忙穿好,抬眸又见那副冷冽嘲讽的模样,顿时又气又臊“你给我记住。”
狼狈落跑,绝非她今晚的本意。
屋子里又剩下江铎一人。他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刚才那阵烦躁和愤怒渐渐归于平静,疲倦与虚无笼罩而来,他颓然倒入床铺,睁着眼,长久的一动不动。
窗外雷声暗滚,乌云遮挡了月亮,秋雨淅淅沥沥。
聂萱心乱如麻地回到宿舍,又急又臊,一想到那场景就脸颊
她整整两天没法平复下来,到第三天,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也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大早好整以暇地堵
江铎没理她,她一点儿也不生气,背着手跟
她果真说到做到,从那天起变得神出鬼没,无论吃饭、上课还是回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插科打诨,调侃打趣,无论江铎怎么不搭理,她都能自说自话,乐得其所。
有次真的把他惹火了,她就若有所指地轻哼“干嘛,你又兽性大
江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心下烦闷,冷道“你最好别惹我,免得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聂萱被他说得心脏乱跳,嗔怪地“哼”一声,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