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朕说完,四周只听得见风声,无人应和,仿佛是他
此刻,已经五点多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山里的风大,也冷,吹
蒋朕不觉凄凉,他心头涌动着另一股难言的情绪,
背影潇洒利索,毫不迟疑,似乎对这次好不容易才促成的见面没有半点留恋,你不来,我就不等
他转身后,就开始
“十年不见,你的耐性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蒋朕停住步子,缓缓转身,看到自他之前盯的方向走出来一个人,一步步的站到了树前,一张全然陌生的脸,陌生的眼神,连身形都跟十年前对不上,削瘦,脊背略弯,罩
他管早就看过视频里杜蘅的样子,可面对面亲眼所见,那种面目全非的刺激,依然教他心头震动。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都是他再也难以触碰的美好,诈死后,他就再也走不出那场爆炸的噩梦,原以为击败了蒋朕,就能心魔除,谁知,却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十年了,就算他势力
他不敢承认自己后悔了,因为那会让他陷入更大的痛苦中,他只能一遍遍的麻痹自己,没有蒋朕的世界,才能让他快活,有蒋朕的世界,他永远只能站
他痛恨那样的不甘无奈
所以,他的选择没错。
可他,还是回来了,直到此刻,他都不承认是自己后悔了,他把这些归咎是命运的安排,被
俩人都不说话,气氛却是紧绷的一触即
远处,埋伏的狙击手一动不动,只待命令一下,就可以开枪射杀。
难言的沉默,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几瞬,蒋朕终于开口了,不是问你是谁、你真的是杜蘅之类的话,这些都没意义,也不是立刻就劈头盖脸的质问,他也没那么激愤的情绪,他只是接着杜蘅之前的话,“要论耐性,我确实不及你,我不耐跟旁人打交道,不喜的人更是懒得多看一眼,但你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什么人,你都有耐心周旋,我从来没见你跟别人翻脸,哪怕心里再不喜对方,都能笑脸相迎,对吧”
这番话,不知道刺中了杜蘅哪儿,让他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你当我愿意我也想像你那样,一言不合就给别人甩脸子,谁的脸色都不需要看,谁的面子也不用买,活的恣意任性,再妄为出格的行为,都能被人接受,再摆出一副高高
最后那句,他是嘶吼出来的,因为声带受伤,他的声音不能拉高,稍微一高,就像是一根失去弹性的弓弦被迫拽进,再摩擦着金属,那动静,听
蒋朕皱起眉头,按捺着心里的不适,讥诮的道,“那是你自卑所致,既然知道我天赋异禀,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出生就赏饭吃,你又何必非跟我比呢当初
杜蘅怒视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很难有太多的变化,但眼神倒是能表现出各种强烈的情绪,“野心勃勃不对吗我不甘屈居你之下有错吗难道只能你有问鼎的想法,别人都不配拥有吗说我自卑,不如说你太自大”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上进心没什么不对,相反,我还很支持。”蒋朕语气一顿,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复杂难测,“可是,人贵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搞不清自己的份量,那就可悲了。”
“听听,你还是那么自大”杜蘅下意识的驳斥,“你不过是仰仗着蒋家子孙的名头而已,你有多少斤两,难道我不知道”
蒋朕怜悯的摇摇头,“十年了,你还是没放下,也没想明白,你总是不肯面对自己的失败,你把不如我归咎成是我的家世比你好,可你就没想过,上头那些领导,难道个个都给我蒋家面子如果是那样,我蒋家就是一言堂,我还需要跟你们站
这番话落,杜蘅没立刻回应,他呼吸急促,插
蒋朕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虽然他看着很镇定,一副
这时,杜蘅忽然开口,带着一种恶意的快感,和报复后的得意,“你说的再多,看的再透彻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摆了一道、落得个自请离职的下场你再天赋异禀,也不会有人欣赏,你再有雄心抱负,也没了施展的机会,蒋家的厚望责任,那些人的看重期待,旁人的仰视崇拜,都随风消散,你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