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一劳永逸,这是我用一千年的时间证实出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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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共振是什么感觉?
据当事人所说,感觉有点像晕车。
“晕车?”
这个词汇过于陌生,千手扉间本能地将这个词的发音重复了一遍。
……
每个人都有做不到的事情,例如初代目火影有个不为人知的弱点。
这个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征服过无数敌人、古老的山川和海浪都没能挡住的男人,第一次乘坐名为汽车的交通工具没多久,就出现了明显的晕车的症状。
这个世界还没出现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于是柱间简单地向千手扉间形容了一下晕车的感觉。
“和被斑打中胃部的感觉差不多。”当事人稍微回忆了一下那种感觉,联系实际生活,形容得非常接地气,“早饭差点吐出来了呢。”
所以相较于逼仄颠簸的车厢,柱间更青睐于小电动这种朴实无华的交通工具,驱动能源清洁环保,体积偏小,停车方便,行动灵活。
而且永远不会堵车。
拥有人生第一辆小电动后,柱间诚恳地邀请挚友和他一起兜风,后者黑着一张脸无情拒绝了,前者因此消沉了好一会儿。
住在东京的那段时间,宇智波神奈就特地拉着斑去买了一辆小电动,遛弯买菜和五条悟见面,都骑着那辆小电动,她在过去留下的上亿家产,连同那辆小电动就被夏油杰继承了去。
饶是斑也想不明白,这种交通工具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同时得到了太政大臣和忍者之神的青睐。
千手扉间:“……”
他倒是没有想到,六十好几的柱间和斑的关系能好到能一起坐小电驴兜风的地步,光是听着就能把他哥羡慕得要死。
这个话题姑且掠过,麻仓叶王笑眯眯地开口,“放着不管,过几天就好了。”
柱间无端端在那张温文儒雅的面庞上看到了类似幸灾乐祸的意味来,表情欲言又止,“……我还得体验一次那种感觉吗?”
“差不多。”麻仓叶王将双手拢进宽大的袖口里,一肚子的黑水险些从秀丽的眉眼里溢出来,“不过这次的感觉会好受点。”
柱间:“……哦。”
……
如同麻仓叶王所说,没过几天,柱间再次体验了那种感觉,虽然比上次好受,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风声涌动,洁白的云海舒展卷曲,像是被推动的海浪一样翻滚起来,大片大片的阴影落下,像是铺天盖地落下来的幕布。
鼓胀起来的云吞没了日光,风里灌满了潮湿的水汽,屋檐下的风铃摇曳个不停,若有若无的犬吠声从街道传来。
——要下雨了。
火影楼忙的起飞,大有路过的狗都要被顺手抓过来加班的架势,在这个火烧眉头的关头,柱间找麻仓叶王玩起了双陆棋。
游廊的地板摆上了矮桌,桌面摆上了棋盘,赌场大肥羊对上平安时代就能把宇智波神奈杀得丢盔弃甲的大阴阳师,结果可想而知。
——输惨了。
“方便问个问题吗?”柱间突然出声。
“有关奈奈的?”麻仓叶王的笑容温和。
“算是吧。”柱间瞧着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便顺着话题往下走,“你很挂念奈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呢?”
古老的风声呼啸而来,庭院里繁茂的枝叶被拨弄得呼啦呼啦响,灌了风的衣袖也跟着鼓胀起来。
“无论是什么样的父母,一直抓着孩子不放手,都会被讨厌。”麻仓叶王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也并非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随心所欲。”
麻仓叶王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如果神真的可以随心所欲,我早就一把火把所有的东西烧干净了。”
但事实是他并不能。
“况且,人类的事情让人类自己解决会比较好。”大阴阳师随手捏起棋盘上的棋子,温润的眉眼轻轻眯了起来,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没有谁能一劳永逸,这是我用一千年的时间证实出来的事情。”
啪嗒——
雨珠从天而降,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水渍朝着四面八方晕染,濡湿了土壤。
哐当——
背后的纸隔门猝不及防被拉开,门框哐当一声撞在了一起,吓得柱间当场直起了腰背。
白发青年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黑如锅底,看这架势恨不得把亲哥生吞活剥了似的。
柱间:“……扉间,你听我……”
解释。
解释当然是没用的,柱间就这么被他弟拖走了,在他被拖走临走之前,麻仓叶王还不忘记对他挥手告别。
火影楼里忙得起飞,这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换在平日里,就算是当权者翘班,事态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事情变成这样纯属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不在村子里,截止到任务完成,这两个人都会是失联的状态,相当于千手扉间一个人要干三个人的活,这种生死关头,柱间顺理成章被抓了壮丁。
狂风裹着雨水从半敞开的窗户灌入了室内,顷刻间雪白的纸张到处乱飞,像极了冬日里被寒风刮起来的雪片。
柱间顺手把飞到半空的纸张抓回来,随手从桌案上抽出一本书册压在底下,匆匆跑上去关上了窗户,转过身去的时候,千手扉间已经把被掀飞的文件都归类完毕了。
“我不明白。”千手扉间把叠好的文件放在桌案上,“为什么要要这样大张旗鼓?”
“你指的是……”
“同时让大哥和斑一起出动。”千手扉间语气平缓地开口,“阵仗太大了。”
就算是大名的命令也太夸张了。
就算是在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结盟后的前期,这样的架势也不多见,况且还要加上个底细不明的宇智波神奈。
“这个任务其实换了我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都能完成。”柱间抬起手,挠了挠脸,“那东西的规模也远不如完全体的夸张。”
“……完全体?”千手扉间精准抓住了关键词并重复了一遍。
“啊。”柱间继续往下说,“那东西在雷之国的北部。”
雷之国的土地辽阔,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稀少的人群,加上分布了大量高耸入云的山风,地势料峭不平,通讯非常不方便,北方的信息传入南方的大名府十分困难。
前段日子,火之国的大名和雷之国的大名破天荒打个赌。
很多年前,北部地区发现了丰富的矿产资源,碍于地势始终没能得到完全的开发,大量的矿物商人便循着金钱的味道成群结队地涌入雷之国。
前往雷之国的矿物商人和工人大量失踪,数量太多,引发了大量的舆论和恐慌,雷之国大名不得不雇佣忍者前往北方调查,却始终没能解决掉问题,情急之下封锁了消息,关闭了通往北方的航线和路道。
最近这段日子不知怎的就被提起来了,还是在两国大名掐架的书信中,两个大名吵得格外激烈,按理说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可如今,打与不打早就不是大名能全权决定的事情,况且这个关头,谁也不愿意动用大规模的武力,于是便有朝臣提议,让两个国家各自派出忍者,代表各自的国家用任务进行比试。
约莫是觉得自己占了武力优势,火之国大名觉得胜券在握,便将制定任务地点的权力大方地谦让给了雷之国大名,那件被封锁了多年的陈年老事就这么被扔上了大名的赌桌。
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尽快解决就是,可宇智波神奈硬拽着千手柱间一起去,这一点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柱间坐在桌子后面,支起两只手臂,托着腮,说起了自己那边的事情。
“这件事情在以前是奈奈处理干净的。”
千手扉间顿了顿。
宇智波神奈是火之国的太政大臣,况且她是忍者的后代,生来就有普通人不具备的特殊能力,按理来说出面替大名处理这种事情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巧了。”柱间抬起一只手挠了挠头,“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大名之间的赌约。”
不同于现下这位垂垂老矣的老大名,那位年轻的大名年少气盛,大仇得报后,士气也高涨了不少,颇有一种要上马打天下的架势,可惜遇到了宇智波神奈这么个拦路虎。
正值壮年的雷之国大名十分看不起初生牛犊的火之国大名,于是在书信里打起了赌约,试图通过这件事情搓一搓火之国大名的锐气,任务的内容大差不差
——听闻火之国太政大臣出身名门宇智波一族,现下也不好再起干戈,不如让其在任务中与云隐的忍者比试一番如何?
一来二去,这个所谓的赌约就这么成立了,在没有事先告知宇智波神奈的情况下,拿宇智波神奈打的赌。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那么问题来了,宇智波神奈她不讲理,能讲理她就不是宇智波神奈。
“出发前,奈奈把大名打了一顿。”柱间长叹一声,“任务结束后,把雷之国大名打了一顿。”
雷之国大名没能搓成火之国大名的锐气,反倒被火之国太政大臣亲手给搓了。
大名寝殿的内侍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据说宇智波神奈招呼不打,直接进了大名的寝殿,逮着人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抡下去,年轻的大名跟个陀螺一样旋转了好几个圈儿,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殴打大名这种事情说出去太过离谱,按理来说多半没几个人信,可大名脸上连厚重脂粉都盖不住的通红肿胀让人不得不信。
这人末了还威胁人家,再做多余的事情,她会把他俩一起绑在船的桅杆上,送进海里喂鲨鱼。
活活把两个国家的大名后半辈子的心理阴影给打出来,宇智波神奈基本上在大名面前坐实了自己乱臣贼子的名声。
“……就没人能拦着她吗?”
千手扉间嘴角抽搐,艰难地开口。
“这谁能想到她会直接对大名动手?”柱间痛苦捂脸。
宇智波神奈非常擅长玩文字游戏和逻辑辩论,黑的都能给她说成白的,那个年代没有监控录像,宇智波神奈殴打大名也只是大名和内侍口中的事情,只要没有物证,她一样能颠倒黑白。
况且,相较于脸面被按在地上摩擦都愤怒,失去权利和死亡的恐惧明显占据了上风。
大名的召令公开前,就足够宇智波神奈换个大名。
千手扉间:“……斑呢?”
他很好奇斑的态度,到底是助纣为虐还是理性处理这件事情?
这决定了很多事情。
柱间回忆了一下挚友的反应,开口,“「干都干了,还能咋的」。”
千手扉间突然不想说话了。
——果然是天生邪恶的宇智波。
他真傻,真的,居然指望「宇智波斑」会有正常人的反应。
“雷之国北方常年处于低温天气,人迹罕至,矿物基本上没有被开发过,被保存得很好。”
柱间开始简单概括宇智波神奈当时调查出来的情况。
对那些矿物商人来说,那里就是一座巨大的金矿,消息被放出来,大量的商人将目光聚焦过来,只待忍者将里面的情况调査清楚,他们好一拥而上。
矿工在无人问津的北方地面凿开岩石,开垦土地,当地的环境被人为改变,一直深埋在地底的东西被惊动,像是倾巢而出的蛇群一样将活生生的人拖入地底。
“我去实地探访过,人不能喝那地方的水,就连埋在地底的地下水也不能饮用。”柱间轻声开口,“普通人长时间在那个地方生活,会死。”
“因为那东西的根须已经伸入了地下水,污染了那一带的水源。”
好在这些水最后会沿着四面八方的支流,流向大海,被大面积的海水稀释,并没有深入陆地的支流。
那些东西扎根得太深,就算除掉,在生态系统循环稀释掉水和土壤中的东西前,这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待人,长时间待在里面的人会死。
宇智波神奈以压倒性的实力在那场所谓的赌局里胜出,手段强硬逼迫雷之国大名签订了那一道五十年期限发矿物开采权的合约。
明面上看是要独占那地方的开采权和矿物,实际上是为了继续封闭那地方的交通,免得有要钱不要命的继续往里扎。
“那些根须……”柱间顿了顿,而后慢慢地开口,“性质上像是某种植物,却有类似动物的特征,本身具备庞大的查克拉。”
“有点像……我的木遁。”
话落音,千手扉间瞳孔收缩。
……
自从大名下了那道禁止船只来往与道路通行后,原本用来停靠船只的渡口已经荒废了好些年。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从火之国的港口坐船到雷之国南边,走陆路一路往北。
汹涌的海水摇曳撞击,溅开柔软的浪花,金属的锚噗通一声被扔进海水里,巨大的船只缓缓靠近码头,船帆在海风里呼呼鼓动。
停靠在码头的船只却格外拥挤,像是因为搁浅挤在沙滩上的鱼。
海风里裹着盐粒的气味,码头熙熙攘攘,从船只上下来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像是成群结队涌入渔网的鱼。
这并不是海鱼最肥美的季节,还没有到南方的鱼到举族迁徙北方的时候,雷之国也没有特地大肆开放港口进行商业活动。
从船只上下来的人不是雷之国的忍者就是来开采矿物的商人。
海风将衣袍吹得呼啦呼啦响,乌黑的头发像是飞扬的黑旗。
宇智波斑站在码头灯塔的最高处,瞰俯拥挤的人群,后者渺小又庞大,像是黑压压的蚁群。
沸腾的人声和海浪翻滚的声音糅杂在一起,遥远的海平面接连不断地传来风帆振开的声音。
……
“扉间在信上说……你打了大名。”
千手柱间一早就收到了千手扉间的信件,不读不知道,一读心情复杂。
宇智波神奈没怎么理会,面不改色地捏着筷子继续进食的动作,腮帮子里填满了食物,咀嚼起来的时候一鼓一鼓的。
好一会儿过去后,咀嚼的动作才停下来,口腔里的食物被吞咽下去,宇智波神奈伸出舌头舔掉了嘴唇沾上的酱汁,不紧不慢地开口。
“打了。”
这句话被说完后,宇智波神奈手上的筷子便对准碟子里的牛肉发起了进攻。
融融的灯火滚进了裹着酱汁的牛肉里,散发出诱人香气的同时,让卖相显得格外精致。
千手柱间:“……”
此刻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往一个国家的主君脸上抡巴掌,给宇智波神奈整得跟揍孙子一样容易。
“他做了蠢事。”
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捏着筷子,把牛肉塞进嘴里。
那道诏令一旦出去,为了发家致富也好,勘察地形也罢,成百上千的人都会涌入雷之国。
那东西睡了很多年,也饿了很多年,涌入北方的人对它来说就是送上门的食物,来多少它就会吃掉多少。
“我大费周章让他成为大名,不是让他干蠢事的。”
结果对方却跟着雷之国的大名一起犯蠢。
如果对方事先封锁这个消息,牵制雷之国大名的同时和宇智波神奈事先商量,而不是直接把诏令下到宇智波神奈面前,那这一巴掌他大可以不用挨。
吞咽的动作结束,湿润柔软的嘴唇跟着上扬,宇智波神奈面庞上的笑容骤然温柔且妩媚,无端端让人想到艳丽却有毒的曼陀罗花,“我不该揍这两个蠢东西吗?”
千手柱间:“……”
居然直接说大名是蠢东西。
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宇智波斑从外面走进来,恰好看到了千手柱间很复杂的表情,目光顿时狐疑起来。
“你看看。”
千手柱间把千手扉间的信递到宇智波斑面前。
宇智波斑毫不客气地扯过来,一目十行。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宇智波斑的语调冷淡,手上的信件也被无情地扔在桌面。
片刻功夫过去后,宇智波斑垂下眼眸,他的目光看向宇智波神奈,在看人的同时还将眼皮眯了起来。
“我没想过去做这种事情。”
他只是揍了土之国的忍者,姑且还没有上升到要揍大名的地步。
在他的的观念和意识里,那是弱小的存在连让他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恍若说扇巴掌。
宇智波神奈的眉梢一抬。
“不过干了也无妨。”
宇智波斑的眉梢一挑,神情颇有些夸奖的意味,就差来句“干得漂亮”。
左右这年头的贵族都是些尽干蠢事的蠢东西。
千手柱间:“……”
明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的意思差不多也就那样,但千手柱间活活在宇智波斑的话里听出了“哪天我高低也得去扇大名两个巴掌”的意思来。
千手柱间的表情欲言又止,“斑,我们不能……起码现在不行。”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我又没打算现在做。”
千手柱间:“……”
所以以后就去干是吗?
千手柱间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就这么放任这个话题继续,这两个人保不齐今天晚上就得进大名府,一人往大名脸上抽个巴掌。
于是千手柱间火急火燎地开始转移话题。
“我现在立刻去面见大名。”
千手柱间的计划是走正规渠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北方有人类不能轻易招惹的东西,那么需要立刻封锁路线,以及下达禁止前往的命令。
做这种事情的前提就是面见一国的主君,让大名用手中的权力向民众下达命令。
然而千手柱间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宇智波神奈托着后衣领子拽了回来,“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千手柱间:“……”
“相信我。”宇智波神奈的嗓音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却让千手柱间毛骨悚然。
“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操纵……说服贵族的心思。”宇智波神奈的话到嘴边突然拐了个弯,听得千手柱间心里头更不踏实了,“老老实实走官方流程,等到大名的命令落实下来,血就顺着洋流飘下来了。”
——太慢了。
千手柱间不得不承认这样做太慢了。
“相信我,柱间。”宇智波神奈的语气突然正经,“我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千手柱间:“……你还得再甩雷之国大名一个巴掌对吗?”
宇智波神奈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千手柱间:“尽量别动手。”
宇智波神奈:“我保证不把人打死。”
千手柱间:“……”
就是说,还得动手是吧。
宇智波斑在旁边抱起了胳膊,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两个人一来二往。
——他可算是认识一个比柱间还能整事的人了。
……
停靠在码头附近的船只除去开采矿石的工人之外,还在大肆招募保驾护航的忍者,酬金很是丰厚,两个人顺着这个渠道成功混入了前往北方的船只。
船长忌讳忍者,也恐惧忍者,但同时也需要忍者。
忍者是凶器,只要刀口不对着自己,那就是可以保护自己的护具。
这艘船押上了船长所有人的财产,看千手柱间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便暂时放下了心里的芥蒂,为了让他俩尽心尽力执行保护任务,还特地在船上安排了独立的房间,每天额外提供丰盛的餐食。
甲板摇晃,船只驶入海面,破开巨浪,大片海浪一路泛滥。
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的时候,海面上荡漾起了金色的波浪。
海鸟振开洁白柔软的鸟羽划过天空,海面上回荡起了清脆的鸟啼。
笃笃——
隔开船舱和外界的窗户被敲响,洁白的发尾擦着玻璃滑下来,宇智波斑在玻璃窗上瞧见了宇智波神奈的脸。
宇智波斑顿了顿,而后伸手打开窗户,宇智波神奈顺着不大的窗口爬了进来,无论是身形还是动作,灵巧得像只猫儿。
进了船舱的宇智波神奈直接往宇智波斑床上扑,还顺手把枕头抓过来抱进了怀里,咕噜咕噜在床铺上打了个好几个圈儿。
宇智波神奈半合着眼皮,瞧着这架势就像是要睡着。
“北方的事情,与宇智波和千手有关联。”宇智波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来。
宇智波神奈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摇了摇脚丫子。
她没有否认。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宇智波神奈闭着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知道你想要得到答案,但在那之前,说什么都没用。”
“你看了黑绝部分的记忆,但你没能看完全部。”
人类的大脑太过脆弱,在没有反转术式支撑大脑的前提下,一瞬间容纳千年的信息量,势必会让大脑的神经中枢报废。
“既然对过去的事情也有了一定的认识。”宇智波神奈说,“不妨听听当事人的看法,会更直观一点。”
“在那之后究竟要怎么做,自己决定就好。”宇智波神奈轻哼出声来。
透明的玻璃里映出翻涌的海浪和苍蓝的天空,日光斜斜地落入室内,床铺上铺陈开的银色发丝被渲染上薄薄的一层淡金色。
宇智波神奈抱着枕头团吧在床铺上,眼皮轻轻合在一起,像是睡着了似的。
宇智波斑顿了顿,伸出手,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掖好。
午夜时分,冰冷的月亮嵌入天幕,海雾像是厚重的纱账一样笼罩这片海域。
海水扑上了甲板,船身剧烈震动,隔着厚重的木板都能听见有什么东西贴着船底爬行。
宇智波神奈睁开眼睛,冰冷的弧光在瞳孔里转动。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的宇智波斑看见宇智波神奈慢悠悠地从床铺上坐起身来。
“闻到食物的气息就迫不及待跑出巢穴了啊。”
宇智波斑瞥了一眼窗户,映在窗玻璃上的巨大身影,那东西的身体宛若身躯庞大的蛇。